曾 輝
卵巢癌作為女性三大惡性腫瘤之一,具有發病率高、起病隱匿、缺乏典型癥狀等特點,一旦確診往往處于晚期階段,成為導致女性死亡的高危疾病[1,2]。研究顯示,早期診斷、早期采用手術和放化療等手段,雖能有效控制癌癥進展,但治療所帶來的不良反應及癌癥本身對機體的創傷等事件均加重了患者心理困擾和生理折磨,導致其生存質量處于低水平狀態,進而形成惡性循環,不利于疾病治療、康復等[3,4]。近年來隨著醫學水平進步,人們對卵巢癌發生發展的認識日益全面,發現心理困擾通過作用于自主神經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和免疫系統而能與卵巢癌發生發展及治療效果等結局產生一定關聯性,所以心理困擾在卵巢癌發生發展中地位日益突顯[5]。特別是目前人們對事物的認識模式已從一元論轉變為多元論,致“心理-生理-社會”模式代替既往單一的生物醫學模式成為主流[6]。加強卵巢癌患者心理困擾影響因素研究,是遏制腫瘤進展、改善生存質量的重要手段。本研究通過分析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影響因素及其與生存質量相關性,旨在提高患者心理適應狀態、改善生存質量等。
采用便利抽樣法,選取2017年9月~2019年3月我院收治的卵巢癌患者262例。納入標準:(1)符合《婦產科診斷病理學》[7]卵巢癌診斷標準且經病理學等診斷明確。(2)理解力、溝通力和執行力尚可。(3)卡氏評分(KPS)≥60分。(4)經患者同意、自愿參加。排除標準:(1)精神疾病家族史,既往存在認知障礙和抑郁、焦慮、恐懼等精神心理疾患。(2)合并其他組織來源的惡性腫瘤和嚴重疾病以及影響生存質量相關性疾病。(3)存活期不足6個月。本研究獲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符合醫學倫理要求。
1.2.1觀察方法 參考臨床試驗設計標準,經中文數據庫查詢“關鍵詞”且與專家、醫護人員咨詢溝通,設計《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影響因素觀察表》;內容包括患者年齡、性別、文化程度、社會支持度、治療手段等資料和可修飾性心理困擾率、困擾程度及其影響因素、生存質量。
1.2.2質控方法 查閱相關文獻資料,選取與研究內容相關的條目,確定觀察表內容;咨詢專家及臨床醫護人員有關建議,修改、完善觀察表,確保觀察表內容盡可能全面和可行。并組織觀察人員集中培訓,培訓結束后采取“一對一”模擬調查,確保所有參與人員按正確觀察方法指導患者完成表格內容填寫、準確提取有關數據。數據提取后,錄入SPSS數據庫且再次核對數據。
1.3.1可修飾性心理困擾評定 參考美國《心理困擾管理量表(DM)》[8],根據困擾溫度計(DT),采用視覺模擬評分法測量,即用鉛筆在白紙上劃出一長10cm的直線,其中0表示無困擾、10表示極度困擾;囑患者根據主觀困擾度,于直線上標記出相應刻度,記錄數據。其中以4為臨界點,≤4為低狀態心理困擾、5~6為中等狀態心理困擾、≥7為高狀態心理困擾。
1.3.2生存質量 參考《慢性病患者生命質量測評與應用》[9],包括生理功能、心理功能、社會功能和健康認知自我能力4個維度,共25個條目,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分值越低表明生存質量越好。生存質量良好:<62.50分;生存質量不佳:≥62.50分。


表1 262例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和生存質量構成比
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文化程度、獨居、家庭月收入、腫瘤分期、社會支持度、疾病認知度、自我效能感、應對方式、生存質量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2 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影響單因素分析

續表2 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影響單因素分析
將單因素比較中有統計學意義的因素作為自變量,以可修飾性心理困擾中高狀態為因變量,證實社會支持度、疾病認知度、自我效能感、應對方式、生存質量是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處于中高狀態的風險因素(P<0.05)。

表3 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影響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結果顯示, 可修飾性心理困擾狀態與生存質量互為負相關關系(P<0.05)。

表4 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狀態與生存質量相關性分析
“心理困擾”由美國國立綜合癌癥網絡引入國內的一種“心理、社會和(或)精神層面的不愉快情感體驗”概念,自2010年始被視為在癌癥發生發展及干預過程中,除體溫、呼吸、心率、血壓、疼痛五項生命體征外的第六項體征[10]。可修飾性心理困擾是相對年齡、性別、疾病類型等不可改變性因素而言,能夠通過一系列防控措施對可改變性因素進行修飾的心理困擾類型,也是弱化或消除心理困擾的關鍵[11]。
本研究結果顯示,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低狀態構成比達48.09%、生存質量良好構成比45.04%,均高于有關文獻報道率[12]。表明本研究卵巢癌患者心理困擾發生率較低、生存質量相對良好,利于提高患者疾病適應度、治療依從性等,與本院對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重視度等密切相關。本研究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社會支持度、疾病認知度、自我效能感、應對方式、生存質量是可修飾性改變影響因素。其原因:(1)社會支持度含有物質支持和精神支持,物質支持可使患者享有較高水準的醫護及家庭照顧,有利于減輕經濟負擔對患者心理困擾;精神支持可滿足患者心理健康需求、怡情易性,提高其心理彈性,正確面對各種壓力和應激事件。(2)疾病認知度是患者對疾病發生發展及醫護救治等知識的認識程度、眼界高低[13]。通過提高疾病認知度利于糾正患者錯誤信念,建立正確的生活態度,形成更加穩定健康的心理情緒等。(3)自我效能感是人們面對問題或生活應激事件時,對自身懷有成功執行特定行為能力的心理自信,是個體對其自身行為能力的認知及衡量,也是自我的內在意識,決定患者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14]。因此,自我效能與個體心理困擾相互影響,自我效能越高,心理困擾程度越低。(4)應對方式含有“面對”、“回避”、“屈服”三個層次,其中“面對”是一種積極、理性的心理態度,益于減輕心理困擾;而“回避”和“屈服”作為消極心理態度,易阻礙個體從逆境中恢復而加重心理困擾[15]。(5)生存質量作為“生物-心理-社會” 醫學模式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種評定目標人群生理、心理、情感功能狀態的健康指標[16]。生存質量的高低反映了個體與人生目標、期望、關心事件相關生存狀態的體驗感,而體驗感水平決定個體心理落差程度,心理落差越大,越易引起心理困擾。且相關性檢驗再次表明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與生存質量互為負相關關系,即心理困擾程度越高,生存質量越低。而生存質量低下,又越易加重心理困擾程度。
綜上所述,卵巢癌患者可修飾性心理困擾影響因素多樣,而弱化或消除影響因素利于減輕心理困擾,有助于改善生存質量,生存質量的改善又可緩解可修飾性心理困擾,促進良性循環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