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釘初探

□張巖

從氏族部落到封建社會，靈魂不滅的思想一直存在，人們相信死后身體會消失，但靈魂會在另一個世界存在，于是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有“事死如事生”的觀念。在重喪葬禮俗的大環境下，葬具應運而生。當喪葬作為一種文化而存在時，葬具、葬飾也伴隨著這種文化拉開帷幕并迅速發展，棺釘也隨之出現與發展。從發掘簡報中可知，雖然發現不少棺釘，但是并未引起學術界的關注，本文旨在梳理現有的考古材料對棺釘功能的演變進行分析，提出一些不成熟的觀點，供學者參考。

一、棺釘起源

棺釘、槨、棺都是葬具，它們出現的時間依次是棺最早、槨次之、釘最晚，棺釘隨著棺、槨的不斷發展而產生。談及棺釘的起源，首先要說明棺和槨的出現形式和發展變化。《禮記·檀弓上》中有“有虞氏瓦棺，夏后氏堲周，殷人棺槨，周人墻置翣”的文字，記載了棺、槨的起源及不同時代棺、槨的使用情況。《說文》：“棺，關也，所以掩尸；槨，葬有木槨也。”可見棺、槨是用來埋葬死者用的，質地一般以木質為主，也有石質、陶質。

棺最早見于裴李崗文化舞陽賈湖遺址，屬于陶質，即甕棺[1]。中原地區的木質棺最早出現于仰韶時期，其使用廣泛，男女老幼均有使用[2]。半坡遺址墓葬中也有使用木棺的痕跡[3]。與中原地區類似，環太湖地區在新石器時代中晚期也普遍使用木質葬具，屬于良渚文化中期偏早的瑤山墓地，含木棺的墓葬形制象征墓主的身份[4]。龍山文化時期木棺已經普遍使用并能體現墓主的身份差異。陶寺遺址墓葬分大、中、小三個等級，大型墓均使用木棺，中型墓部分使用木棺，小型墓則基本不見木棺[5]。夏代二里頭遺址也有使用木棺、槨的跡象[6]。商代貴族墓葬普遍使用木質棺、槨。早、中、晚期的商代銅器墓都設棺、槨，大墓往往有棺有槨，中、小墓往往僅有一棺或僅以席為葬具。西周棺、槨使用沿襲商代，并有所發展。

種種材料表明，早期葬具多以木板、木條的堆砌或榫卯結構扣合而成，考古發掘材料中都沒有棺釘的記載和體現。從新石器時代甕棺葬到夏商之際，木質棺、槨成為主要葬具，這些木質棺、槨以榫卯結構或平鋪堆砌的形式組合而成。直到西周中晚期棺釘才開始裝飾在棺板外。陜西省西安市長安區馬王鎮大原村西周墓葬發掘報告中說，M4 出土有銅棺釘，該墓葬為土坑豎穴墓，木槨室結構，槨四壁由方木直接疊砌而成，該墓主身份為貴族，時代為西周夷王和厲王時期，棺釘作為葬具的一部分首次登上喪葬文化的歷史舞臺[7]。由此可見，棺釘的出現大致在西周中晚期。

二、棺釘年代順序

棺釘依據材質的不同大致可分為骨質、銅質和鐵質。不同材質所屬的年代也不相同，骨質棺釘出現最早，多用以固定繒，嵌在棺上或槨板上，年代在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時期。金質或稱“金”，其實是金屬材質即青銅質，出現于西周晚期至戰國早期。到漢代，隨著鐵器的普及和廣泛使用，鐵質棺釘更具備實用性，可起到固定棺板的作用。然而鐵質棺釘一般都銹蝕嚴重，不易清理和保存。根據棺釘出土年代和演變規律將其分為三期：第一期為形成期，時代為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時期；第二期為發展期，時代為戰國至隋唐時期；第三期為成熟期，時代為宋至明清時期。

（一）第一期：形成期

棺釘形制小巧而精致，裝飾功能表現豐富。依材質和形制特征，分為三型。

A 型。骨質，呈三棱錐或四棱錐狀，長度1.8～4厘米。在虢國墓地多座墓葬里發現骨棺釘，即“骨”，M2119 發現 28 枚，散落在棺的東南角外側。（圖 1-1、1-2）M2120 壁板與擋板外側朽木內發現30 枚，為上下成行、左右成排分布，發現時均在棺外四角處，很可能是釘在棺四角的兩側以固定織物使用[8]。（圖1-3、1-4、1-5） 發現骨棺釘的這幾座墓除了墓主“丑姜”其夫身份為元士外，其他均為虢國大夫一級，其使用骨棺釘正符合大夫、士一級的身份。應國墓地M1 也發現有80 余枚骨棺釘，棺釘和銅魚、石貝、蚌貝、銅嬰等棺飾一起發現于木槨板上，這些棺釘“以骨頭刮削而成，呈楔狀或圓錐狀，長短不一”，文獻中稱“骨”，與墓主大夫一級貴族的身份相適宜[9]。（圖1-6、1-7）根據虢國墓地和應國墓地出土的骨質棺釘可以推斷，早期的棺釘以骨質為主，銅質棺釘存在但并不多見，以固定繒的形式出現和使用。

B 型。銅質，呈圓錐狀，頂端有長方形穿孔。標本 M3：75，曲阜魯國故城出土[10]。（圖 1-8）

C 型。銅質，釘帽呈傘狀，獸面或素面，長度 3～4厘米。標本 M58：127，帽呈獸首形，釘斷面呈三角形。曲阜魯國故城出土。（圖1-9）標本M2：無編號，帽作圓泡形，釘斷面呈正三角形。曲阜魯國故城出土[10]。（圖 1-10）

銅釘以圓帽釘與獸面帽釘相間排列，內外棺四角都用三角銅片包裹，銅片兩側各有一行圓銅釘，銅釘上下、左右排列整齊，有可能是文獻中的“金”。依據槨釘的形制來分析，釘帽飾牛首，鑲嵌在槨板上，由于形制小不具備密封或固定棺蓋、棺板的功用，很大程度上體現出裝飾功能。

以上棺釘所在的墓葬規格都比較高，且位置處于棺外，不僅出土骨棺釘的墓葬如此，而且出土銅棺釘的曲阜魯國故城乙組墓，根據其發掘報告所說也處于棺外。既然棺釘是在棺外的，而棺釘的作用是用來把繒固定在棺上，顯然，其裝飾性已經完全超出實用性。結合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內棺上面的 “羽毛貼花絹”的棺飾看，俞偉超先生關于“裹棺”即內棺的論斷無疑是正確的[11]。據此可以推斷這些骨釘、銅釘是用來固定繒的并規律排列的，從而大大增強其裝飾效果。因此，這一時期，棺釘主要顯現出裝飾功能，年代在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時期。

圖1 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時期棺釘

（二）第二期：發展期

棺釘作為葬具隨時間的流逝不斷演變，加固或密封棺板的作用越來越明顯，形制的變化不斷滿足其實用性，一端呈尖錐狀，整身細而長，明顯是作為釘子來使用的。根據年代不同將第二期分為兩段：第一段為戰國至秦漢時期；第二段為魏晉至隋唐時期。

第一段，戰國至秦漢時期，棺釘材質和形制有著巨大的轉變，鐵質棺釘使用廣泛，依釘身形制特征，可分為二型。

A 型。鐵質，扁平鐵條彎曲呈直角，出現于西南地區。重慶市奉節縣桂井墓地中，M1時代為戰國晚期，出土鐵質棺釘8 枚，均殘，扁平窄鐵條兩端彎曲呈直角，形成鐵鈀釘，標本 M1：6，長 6～10厘米。（圖 2-1）M2 時代為西漢早期，出土鐵質棺釘1 枚，斷面呈扁圓形，釘尖彎折，另一端殘失，標本M2：4，殘長5厘米[12]。（圖 2-5）結合 M1、M2 出土棺釘標本的形制特征，推斷完整的棺釘形似現代的抓釘，表現出楚、巴文化交融的特點，楚文化占主要地位，地方文化特色明顯。四川綿陽何家山2號東漢晚期崖墓中出土鐵棺釘4 枚，其上還有2 枚小釘，當系加固棺木之用，標本HM2：38，長 13.2厘米、寬 2.5厘米、高 6厘米[13]。（圖 2-2）

B 型。鐵質，釘帽呈傘狀，斷面為方形，四棱錐。西安大白楊村西漢中晚期墓共計出土棺釘 21 枚，多數殘斷，標本 M2：22，殘長 14.2厘米、斷面寬 1厘米，帽徑 2.8厘米[14]。（圖2-4）山東大學新校區東漢晚期墓中發現數量較多的鐵棺釘，均呈四棱錐狀，頂端為傘形。標本 M1：9，殘長14.6厘米[15]。（圖 2-5）浙江奉化市南岙東漢中晚期墓出土有3 枚棺釘，無完整品，一枚釘帽呈傘形，釘身斷面呈方形，遺憾的是原報告中沒有附圖，只能從描述中推測，跟同時期鐵質棺釘相似，并伴隨出土有大量鐵器，這也反映出鐵器已廣泛應用到當時生活中[16]。

第二段，魏晉至隋唐時期，一個多民族融合的時期，尤其兩晉的門閥宗族或權貴為體現其身份高貴，在墓葬中銅質和鐵質棺釘并用，實用性明顯。依材質和整體形制差異，可分為二型。

A 型。銅質，臺形或覆斗釘帽，斷面為方形，釘身細而長，呈尖狀。在南京板橋新凹子發掘的兩座西晉紀年墓中，M8中出土銅棺釘5 枚，方臺形釘頭。標本M8：20，長 22.8厘米。（圖 2-6）M13 出土銅棺釘5 枚，方臺形釘頭，長短不一。標本M13：12，斷面寬 2厘米，釘身殘長 20.8厘米[17]。（圖2-8）南京江寧鱷兒崗西晉墓中出土銅棺釘 1 枚，標本 M1：4，通體綠銹，釘帽為覆斗形，釘身斷面為方形，長 30厘米[18]。（圖 2-9）南京市郭家山東晉溫氏家族墓中，M13 出土有銅棺釘，覆斗形釘帽，長條形釘身，截面呈方形，已銹蝕，釘帽下殘留有木質。標本 M13：44，殘長 10.1厘米[19]。（圖 2-10）

圖2 戰國至隋唐時期棺釘

B 型。鐵質，扁圓或扁橢圓形釘帽，斷面為方形，呈尖狀。南京市郭家山東晉溫氏家族墓中，M10 出土有鐵棺釘，扁圓形釘帽，身細長，尖首，截面呈方形，銹蝕嚴重。標本M10：67，殘長 10厘米[19]。（圖 2-11）內蒙古烏審旗郭家梁村北朝墓葬中共計出土鐵棺釘49 枚，銹蝕甚重，其上殘留木頭痕跡，釘身為四棱形，從上至下漸漸變細。標本M2：3，釘帽為扁橢圓形，釘身長 13.5厘米。（圖 2-12）標本 M3：4，釘帽為橢圓形，殘長11.3厘米。(圖2-13)標本 M5：8－2，長 15.6厘米[20]。（圖 2-14）寧夏彭陽海子塬隋墓地中，M15 出土較多鐵棺釘，分布在棺木朽痕周圍，大多殘斷，嚴重銹蝕，比較完整的有10 枚。標本M15：4，釘帽圓形，略殘，釘身斷面呈方形，體側粘連有朽木痕，殘長5.2厘米[21]。（圖 2-7)江西九江縣蕎麥嶺唐代中晚期墓地中，M20 出土棺釘9 枚，銹蝕嚴重，分布于墓底四周，從棺釘的出土位置可判斷出棺的范圍[22]。（圖 3）

圖3 江西九江縣蕎麥嶺唐墓M20 棺釘分布圖

（三）第三期：成熟期

宋至明清時期，隨著手工業的繁榮發展，棺釘形狀也多種多樣，實用性日趨完善。依整體形制的差異，可分七型。

A 型。鐵質，兩頭尖，截面呈方形。依釘身長度，可分為二式。

Ⅰ式：釘身較短，四川儀隴縣新政鎮宋代石室墓出土。標本 M1：15，釘身長 2.4厘米[23]。（圖 4-1）

Ⅱ式：釘身較長，明代宦官楊慶墓出土。報告中沒有編號，殘長 13.2～17.6厘米[24]。（圖 4-2）

B 型。鐵質，扁平釘帽，截面為方形。依釘身從早至晚逐漸變粗，釘身與釘帽的比例逐漸變小，可分為三式。

Ⅰ式：釘身細長，四川儀隴縣新政鎮宋代石室墓出土。標本 M1：16，釘帽銹蝕嚴重，釘尖使用時彎曲，長 3.2厘米。[23]（圖 4-3）

Ⅱ式：釘身較細，浙江溫州南宋趙叔儀夫婦墓出土。標本 M1 東：6，上部較粗，向下漸聚成尖，頂部釘帽呈圓形，釘尖殘，殘長17厘米[25]。（圖 4-4）

Ⅲ式：釘身粗，明代宦官楊慶墓出土。標本 M1：6，殘長 17.6厘米[24]。（圖 4-5）

C 型。鐵質，呈銜環狀，由環和釘套接組合，圓環截面為圓形，釘身截面為方形。浙江溫州南宋趙叔儀夫婦墓共計出土銜環棺釘14枚，圓環較粗，截面呈圓形，鐵釘主體部分長且漸尖，截面呈方形或長方形，一端寬扁，彎曲成鼻銜住圓環并與主體聚攏成釘。按環徑的大小，可分兩個亞型。

Ca 型：大環棺釘。標本 M1 西：9，圓環直徑11.6厘米，環截面直徑1.4厘米，鐵釘尖端略殘，殘長 14厘米[25]。（圖 4-6）

Cb 型：小環棺釘。標本 M1 東：5，圓環直徑9厘米，環截面直徑0.9厘米，鐵釘尖端略殘，殘長 8.2厘米[25]。（圖 4-10）大、小環棺釘出土時位于棺木板灰兩側近四角處。小環棺釘位于大鐵環內側30～40厘米處，位于板灰兩側靠后位置（近頭端）。

D 型。鐵質，釘帽呈傘狀，帽頂有凸起，截面為方形。湖南衡陽市郊明代墓地出土[26]。依釘帽大小，可分為三式。

Ⅰ式：釘帽大，帶環，呈八角形頂四方柱形。標本 M3：1，通長 30厘米，釘長 25厘米。（圖4-7)

Ⅱ式：釘帽較大，不帶環，呈八角形頂四方柱形。標本 M3：2，通長 26厘米，釘長 22厘米。（圖 4-8)

Ⅲ式：小釘帽，不帶環，呈蘑菇狀頂四方柱形。標本 M5：3，通長 24厘米，釘長 20厘米。（圖4-9)

E 型。鐵質，扁頭方形，湖南衡陽市郊明代墓地出土[26]。依整體形制差異，可分為二式。

Ⅰ式：扁頭方形尖釘，湖南衡陽市郊明代墓地出土，標本 M5：4，長 22厘米。（圖 4-11)

Ⅱ式：兩端尖狀梭形釘，湖南衡陽市郊明代墓地出土，標本 M5：5，長 14厘米。（圖 4-13)

F 型。鐵質，S 形扁平釘(或稱 S 形鐵鉤)。湖南衡陽市郊明代墓地出土，標本M5：6，長7厘米[26]。（圖 4-12)

G 型。鐵質，釘帽呈葫蘆狀，釘頭用兩片葫蘆形鐵片沿邊緣相向貼附而成。標本M1：5，殘長28.4厘米。明代宦官楊慶墓出土[24]。（圖 4-14）標本 M1：14，鐵質，殘缺，表面銹蝕，呈深褐色，由釘帽和釘身組成。釘帽呈圓餅狀，兩邊各有一個圓形缺口，最大徑11.4厘米、寬 4.5～9.7厘米、厚 0.25～0.5厘米。淮安楚州翔宇花園明清墓葬群出土[27]。（圖4-15）

根據以上棺釘形制的描述，將棺釘分為形成期、發展期和成熟期。形成期為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時期，該時期棺釘材質為骨質和銅質。其中骨質呈三棱錐或四棱錐狀，制作較精細，形制小巧，一般為3～5厘米；銅質棺釘形制也較小，一般有釘帽，釘帽飾獸首（牛首），釘身斷面呈三角形，另一種釘帽為圓泡狀，這些棺釘的排列分布都非常有序，從分布和形制上判斷，此時棺釘很大程度上是配合喪葬禮制起裝飾和美觀作用。發展期為戰國至隋唐，由于時間跨度大，形制變化多樣，故將成熟期分為戰國至秦漢、魏晉至隋唐兩個階段，該時期棺釘的形制有的類似現代抓釘，有的呈長柱形，釘帽呈方臺或覆斗狀，截面多為方形，加固和密封作用顯現。成熟期為宋至明清時期，該時期棺釘的形制豐富多樣，呈S 形、銜環形、葫蘆形、傘形、蘑菇形、棗核形，實用功能日趨完善，如明代早期宦官楊慶墓，規格較高且形制獨特，同時出土 A 型、B 型、G 型棺釘，從側面反映出手工業的繁榮。發展期和成熟期釘身一般較長，14～35厘米，依據棺釘的長短可判斷棺板的厚薄，長棺釘反映出棺蓋和棺板非常厚重。使用棺釘密封、加固，從而隔絕空氣的效果好，延長了逝者身體的朽化時間，一方面體現了墓葬的規格高和對逝者的尊敬、敬仰，另一方面體現了古代人們對喪葬文化以及葬具實用性的重視和考究。

圖4 宋至明清時期棺釘

三、結語

無論是棺釘具有裝飾功能的形成期，還是具有實用功能的發展期、成熟期，棺釘作為葬具的一部分為喪葬制度的發展增添了濃厚的色彩。在形成期，棺釘起著裝飾作用，主要用來固定棺、槨表面的繒，小巧而精致，排列整齊有序，此時還不具備密封、加固棺蓋和棺板的作用，然而材質的差異體現了喪葬中禮制和等級，用骨質的棺釘代表著墓的規格和等級較高。隨著采礦、冶金技術的發展，鐵器逐漸被廣泛使用并普及，棺釘裝飾功能漸漸消退，實用功能顯現，至明清時期，實用功能日趨完善。棺釘在墓室的排列上也非常有規律，在考古發掘工作中，依據棺釘的分布、排列位置，推斷出該墓葬中棺或槨的范圍，為后續的清理工作和出土遺物的保護提供了重要的參考。不同時期、不同地域棺釘的形制也不盡相同，在發掘清理無出土遺物或少量出土遺物的墓葬時，依據棺釘形制特征可為墓葬的斷代提供信息和線索。由于處于棺釘成熟期的墓葬出土的棺釘基本都是鐵質，其易腐朽、難保存，無形中為提取棺釘實物資料增加了難度。在配合基本建設的考古發掘工作中，難免因發掘時間倉促，導致鐵質棺釘時常被考古工作者所忽視，致使考古資料不完整，從而為文物保護和研究工作帶來遺憾。通過對棺釘功能的試析，呼吁在考古發掘工作中，重視棺釘的提取和保護，從而更完整、更真實地揭露歷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