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作勇
(中國國家博物館 文保院,北京 100079)
清代作為中國最后一個封建王朝,其服飾龐雜、繁縟。清代服飾雖然非常注重保留游牧民族的傳統,但清代的補服制度卻是借鑒明代,并在舊制基礎上改進完善。清代官員按品級高低,在官服補子上繡以各種飛禽走獸,以紋樣區分穿著者的身份[1]。文中所述服飾為清代織錦纏枝牡丹吉祥紋土司官服,前后縫綴獸紋方補,為武官官服,因武官勇武剽悍,以猛獸作為官服補子圖案可彰顯其威儀[2]。在中國國家博物館文物普查工作中,發現此件文物蟲害現象嚴重。流傳至今的紡織品因其材質的特殊性,易遭到蟲害的侵襲,造成文物上孔洞叢生,改變了原狀原貌,同時使機械性能和理化性能明顯下降,嚴重影響文物的保存壽命,另外文物上蟲害的排泄物、尸體等污染物也是真菌和其他微生物侵蝕文物的源泉[3]。因此一旦發現蟲害現象,就要對文物進行隔離和保護處理。
文中通過對該文物保存狀況的分析,科學評估其存在的各種病害,同時分析服飾的形制、結構、縫合方式和紋樣等,為清代服飾及其他文物的進一步保護修復工作提供科學、直接的資料。
此件織錦纏枝牡丹吉祥紋土司官服保存基本完整,主要病害為動物損害、破裂、糟朽、縫線開裂、補子金線斷裂、鈕扣缺失生銹、水漬、暈色、褶皺等。該服飾上動物損害嚴重,蛀洞遍布全身,主要分布于腰部和下擺,蟲蛀造成了各種形狀、不同大小的殘缺、破裂、經緯線缺失,最小處猶如米粒,最大一處位于前襟腰部,面料、里襯以及夾在中間的襯紙已被全部咬透,形成了一個經向長1.5 cm,緯向長2.1 cm的殘缺,具體如圖1所示。
類似蛀洞共有5處,其余更多的是一面被咬透。下擺部位面料有許多經緯線斷裂的現象,袖口和下擺的黑色緄邊、右側腋下里襯也存在布料破裂,可能是當時在使用過程中造成的。領口下方里子上有兩處面積較大的糟朽,經緯線嚴重缺失,纖維強度極差,具體如圖2所示。
該服飾多處布料縫合線開裂,長度在1~2 cm之間,最長一處位于右袖后片接袖線處。服飾上共有5排鈕扣,第2,3排的銅扣已缺失,最下方鈕扣的鈕腳縫線有部分開裂,銅扣上有銹蝕現象,具體如圖3所示。
前胸和后背縫綴有方形補子,其中左襟補子右上角和后背補子中縫與面料的縫線都發生了斷裂。補子上的金線存在斷裂現象,第4排銅扣保存完整,位于補子下方,由于銅扣的支撐作用,導致左襟補子以及后背補子立水紋處的金線在支撐處都發生了斷裂,補子主題紋樣獸紋身上也有一些金線斷裂,其位置正處于第3排鈕扣上方。補子四周一圈回紋由于金線較細也有部分斷裂。服飾面料由銀色金屬線顯花,部分面料的金屬線發生了氧化,顏色發黑(見圖3),有些金屬線則發紅或發黃。這是由于金屬線的金屬箔層大面積脫落,漏出了金屬箔層與紙背層中間的紅色黏合劑,如進一步開裂脫落,就會漏出下方的背紙甚至芯線,從而發黃。里襯的后背、兩側腋下以及下擺兩側等處有明顯的水漬痕跡,可能是由汗漬造成,具體如圖4所示。下擺的邊緣處有一些水漬發黑,為黑色緄邊暈色導致。此外肩袖線處有一較長的褶皺,面料和后背藍色里襯上也分布多處小褶皺。
2.1.1原料 清代織錦纏枝牡丹吉祥紋土司官服,中國國家博物館提供。
2.1.2儀器 DM2500生物顯微鏡,徠卡公司制造;Spotlight200型FT-IR顯微紅外光譜儀(帶有金剛石晶體,采用MCT檢測器,ATR附件,測試條件為分辨率4 cm-1,波數掃描范圍4 000~400 cm-1,使用衰減全反射測試方法),PerkinElmer公司制造;XSORT型便攜式X射線能譜儀,斯派克公司制造。
2.2.1布料纖維分析 采用紅外光譜與透射顯微鏡觀察相結合的方法對布料纖維進行鑒定,為此次文物保護修復工作提供依據和參考,樣品為保護過程中掉落的纖維。采用哈氏切片法將布料纖維進行切片處理,并觀察纖維縱向和橫截面情況。
2.2.2襯紙分析 采用透射顯微鏡觀察法對面料與里料中間所夾襯紙進行纖維鑒定,樣品為保護過程中掉落的纖維。將樣品置于載玻片上,用解刨針分散纖維,使用赫氏染色劑(I2-ZnCl2)染色,蓋上蓋玻片,用濾紙吸去多余的染色劑,在透射顯微鏡下觀察染色后纖維的顏色以及縱向的形態特征,對照標準圖譜鑒別襯紙原料種類。
2.2.3鈕頭分析 采用半定量原位表面分析法。測試條件為X射線能譜儀最大工作電壓50 kV,電流為自動,測試時間為60 s,使用金屬模式。
圖5為面料褐色經線的紅外光譜,圖6為服飾右側藍色里襯的紅外光譜。
圖5中,3 300 cm-1處為—OH和N—H伸縮振動,3 078 cm-1處為N—H伸縮振動,2 976 cm-1和2 935 cm-1處為—CH2和—CH3的反伸縮振動,1 632 cm-1處為酰胺Ⅰ譜帶C=O的伸縮振動,1 518 cm-1處為酰胺Ⅱ譜帶N—H彎曲振動,1 445 cm-1處為—CH2彎曲震動,1 233 cm-1處為酰胺Ⅲ譜帶N—H彎曲振動,1 071 cm-1處為C—OH彎曲震動;在1 002 cm-1和977 cm-1有兩個吸收峰存在,并且在960 cm-1附近沒有特征峰。另外,面料褐色經線的纖維縱向表面光滑平直(見圖7),橫截面呈不規則的三角形,角略圓鈍(見圖8),綜合分析可確定面料褐色經線為桑蠶絲纖維。經檢測面料緯線、黃色里襯、左右側藍色里襯、黑色緄邊材質均為桑蠶絲纖維。
圖9為襯紙纖維形態的顯微照片。從圖9可以看出,纖維細長,表面光滑,壁上有橫截紋,經染色劑染色后呈現棕紅色,無分絲帚化現象,纖維外壁上可見明顯的透明膠衣(見圖10),纖維之間干凈,雜細胞少,在一些纖維上附著黃色的蠟狀物,由此可推測襯紙纖維為樹皮纖維[4]。
該服飾共有5排鈕扣,對鈕頭材質的分析可為服飾的修復和保存提供科學依據。鈕頭的便攜式能譜分析結果見表1。檢測結果表明,3個鈕頭基體為銅-鋅二元合金,材質均為黃銅。在檢測中發現了金元素,應為銅鎏金。清代鈕頭的材質多樣,以銅鎏金居多,不但皇室和官員用之,民間富庶人家亦用之[5]。
表1 鈕頭便攜式能譜檢測結果
Tab.1 Detection results of portable energy spectrum of button head

測試位置質量分數/%CuZnAuPPbSn領部鈕頭62.0525.125.252.110.900.49補子下方鈕頭56.3229.308.011.650.751.95最下方鈕頭62.4024.745.912.750.830.28
圖11、圖12為服飾正面及背面。官服圓領對襟,有雙層里襯,上下通裁,前衣長110.5 cm,后衣長108.5 cm,通袖長174 cm,胸圍70 cm;前片下擺寬104 cm,翹高9.8 cm,后片下擺寬98 cm,翹高9.5 cm;領為圓領,前領深11 cm,后領深0.5cm,領寬4 cm,領圍37 cm;寬袖收口,袖口寬34 cm,有兩個接袖,中間接袖長35.5 cm,外側接袖長16 cm,外側袖縫線上的前后接袖點不在一條直線上(前片偏向中縫),相差約1 cm,錯位量通過大小頭的接袖補齊,從而保證了服飾的完整性,且位置較為隱蔽,不會影響美觀。
圖13為官服裁剪結構。該官服共有3處開叉,下擺兩側開叉,以及一處后開叉,衣身前后片各接一片補角。與典型服飾不同之處在于,該官服前片的兩片補角較大,往上延伸與接袖相連,相連處長度為1.5 cm,前叉長42 cm,后叉長41 cm,叉高51.5 cm,后背中縫有后開叉,叉長49.6 cm。官服前胸和后背位置縫綴方形補子,前胸補子被門襟分為兩片,后背補子完整,補子經向29.6 cm,緯向27.5 cm;衣領、下擺、開叉及前中縫處均包有黑色緄邊,即在緣邊上用布條以包縫的形式與布邊拼接,是布料邊緣處理常用的工藝之一,不但可以起到裝飾作用,而且能防止布料產生毛邊,增加衣服牢度。袖口緄邊寬約為0.7 cm,領口緄邊寬約為0.4 cm,其余緄邊寬約為0.6 cm。
此官服的裁剪方式為中國古代服飾中典型的以通袖(水平)和前后中縫(垂直)為軸線的“十”字型直線裁剪。有所不同的是,接袖的肩袖線處紋樣從接袖線到袖口逐漸向下輕微偏移,另外,外側袖縫線上的接袖點不重合,具體如圖14所示。
以左側接袖為例,左袖裁剪示意如圖15所示。推測有兩種裁剪方式:
1)圖15(a)中,a和b為對折的兩個接袖,將兩接袖縫合固定,把前片接袖縫AB向外順時針旋轉,后片接袖縫AB′不動,使前片頂點B到后片接袖縫AB′的長度BC為1.5 cm,也就是圖13中④與⑧中間的接縫長度。此時布料的翻折線向前偏移,得到新的肩袖線。按尺寸將袖彎線裁出,裁剪終點為C,按照袖口尺寸將袖口裁出,此時袖縫線上的前接袖點D比后接袖點E更偏向中縫,與實物吻合。
2)圖15(b)中,兩塊布料分別裁剪,然后縫合在一起。
兩種方法相比,前一種更為簡單。接袖分別與大襟和下擺補角縫合后,腋下會多出1.5 cm的余量,因此腋下有褶皺并且微微隆起。這是由于前袖縫長,后袖縫短,長的部分在腋下達到平衡,使胸部呈現輕微的立體,從而使前胸寬大于后背寬,前衣長大于后衣長。這種裁剪方式適用于廓形前大于后的服飾,肩袖線偏斜結構技術的應用可在不改變平面結構的前提下,達到面料利用最大化與服裝外觀造型的平衡[6]。
服飾面料為雙插合特結錦,通梭織金,由兩組經線和兩組緯線交織而成,面料組織顯微照片及其結構如圖16、圖17所示。圖17中,緯線分成兩組,每織入一根石青色地緯后再織入一根圓金線,金屬線顯花為花緯。按花紋要求,在起花時花緯與經紗交織,浮在經紗上面,利用花緯浮長線的變化形成花紋,緯密為42根/cm,絲線投影寬為0.32~0.41 mm,無捻,金屬線投影寬為0.29~0.39 mm,Z捻;在地部,花緯沉于地緯的下方,地經與地緯交織成地組織,地組織顏色由經線確定,為褐色,地經密度為83 根/cm,投影寬為0.08~0.12 mm,無捻;另外一組經絲為特結經,專門用作花緯的結接絲,來固結花緯,每隔8根地經織入1根特結經,固結組織為1/2的左斜紋,特結經經密為11 根/cm,投影寬為0.07~0.11 mm,無捻。特結經可以根據需要調整粗細、顏色,以滿足顯金圖案的需求,此處特結經為淡紅色或淡黃色,比地經略細。
后背左側藍色里襯為五枚二飛的經面緞紋,織物經密為92根/cm,緯密為42根/cm,經線投影寬為0.09~0.13 mm,緯線投影寬為0.24~0.26 mm,均未加捻;后背右側藍色里襯為1/4的Z斜緯面斜紋,織物經密為90根/cm,緯密為46根/cm,經線投影寬為0.13~0.18 mm,緯線投影寬為0.19~0.22 mm,均未加捻;黃色里襯織暗八仙紋,組織結構為平紋地斜紋顯花,斜紋為3/1的Z斜經面斜紋,織物經密為53根/cm,緯密為30根/cm,經線投影寬為0.19~0.25 mm,緯線投影寬為0.16~0.29 mm,均未加捻;補子組織為七枚五飛的經面緞紋(見圖18、圖19),七枚緞紋不論飛數如何,所構成的緞紋組織中組織點分布都不均勻,斜紋傾向比較明顯[7],織物經密為72根/cm,緯密為25根/cm,有石青色和淡黃色兩種經線,比例為1∶3,經線投影寬為0.09~0.14 mm,緯線投影寬為0.32~0.38 mm,均未加捻;補子后背橘黃色面料組織結構為平紋,織物經密為27根/cm,緯密為25根/cm,經線投影寬為0.21~0.35 mm,緯線投影寬為0.19~0.39 mm,均未加捻;此外黑色緄邊為八枚三飛的經面緞紋,織物經密為133根/cm,緯密為42根/cm;經線投影寬為0.08~0.10 mm,弱Z捻,緯線投影寬為0.21~0.25 mm,無捻。
官服上的織錦纏枝牡丹紋如圖20所示。紋樣以上下兩朵牡丹花為中心,枝蔓穿插纏繞于其周圍,花朵較大,葉片相對較小,花枝的間隙還有蝠紋、三錢紋、“卍”字紋、盤長紋等紋樣,面料紋樣都有豐富的文化寓意。牡丹被稱為花中之王,使人聯想到富貴、祥和、喜慶等美好寓意,纏枝牡丹紋盤錯交結而又連續不斷,寓意富貴連綿,吉祥永恒。盤長(腸)紋是佛八寶紋之一,首尾兩端相連,給人相互連通、永無止境的感覺,有福壽綿長、生生不息之意[8]。“卍”字符為佛教的一種吉祥符號,也是清代常見的紋樣,皇家用其象征千秋萬代,平民百姓用其祈求萬福延續。整體紋樣四方連續,順序而出,一個圖案循環為經向12.6 cm,緯向為9.1 cm,一個門幅內織有5個循環圖案。
官服下擺以及袖口處的黃色里襯織暗八仙紋。暗八仙紋樣始于明末清初,以神話故事“八仙過海”中八仙的8個法寶造型為基礎,隨著八仙故事的流傳,八仙所持的8種寶物逐漸被分離出來,在紋樣中以物代人,形成“暗八仙”,流行于整個清代[9]。相比于八仙紋樣的構圖復雜、細節繁瑣,暗八仙紋在服飾上更為常見。黃色里襯上葫蘆、扇子、漁鼓、寶劍、荷花、花籃、笛子、陰陽板8種寶物均勻分布,并以飄帶裝飾,中間填以寓意四方合一、高升的四合如意云紋,以增加美感。紋樣以交替的四方連續形式排列,既統一又富于變化,一個圖案循環為經向24.5 cm,緯向16 cm,一個門幅內織有3.5個循環圖案。
官服最為明顯的等級標識為前胸和后背縫綴的方形補子,前片補子在中間對剖為二,后片則為一整片,都是先期織繡好再縫綴到衣服上,補子前后成對,圖案和大小基本相同,具體如圖21所示。補子為雙層,上層采用圓金線在石青色素緞上以遍地雙金盤金繡制成,后再用淡黃色絲線以針腳0.2 cm、針距0.2~0.3 cm鎖針固定于下層橘黃色平紋織物上。使用藍色絲線將補子4角以及各條邊的中點縫綴于衣服上,以固定補子。
該官服補子圖案主題突出,主體紋樣為獸紋,位于補子中央,向右側身蹲臥于湖石之上,抬頭望向補子右上角代表天子的太陽,氣勢彪悍威武。下方為海水江崖紋,寓意江山永固,周圍祥云圍繞,天空中飄浮著蝙蝠、花卉、盤長等各類吉祥紋樣,圖案整體形式自由,布局有序。補子圖案除獸紋的眼睛和嘴部用彩色絲線繡成外,其余部分均為金線盤金繡制成。補子四周以一圈回紋為裝飾,回紋所用金線比補子中心紋樣所用金線更細。中心紋樣金線投影寬為0.35~0.49 mm,四周回紋金線投影寬為0.18~0.25 mm。
清代補子的主體紋樣呈一種符號化趨勢,代表官品等級的鳥獸其姿態往往表現為一種固定的模式。雖然清代對補子的尺寸、圖案都有嚴格規定,不能私自改變,但不少官員經常利用紋樣之間的相似之處,將自己的補子紋樣與較高級別的紋樣進行混淆,從而增加了現代學者辨認補紋的難度;加之清代補子常使用盤金繡或是提花的手法,僅有花、地二色,難以通過色彩來辨認補紋,因此形態是辨認的第一要素[10]。例如,獸紋被人們賦予了神話色彩,麒麟紋和獅紋腿部都帶有火焰,麒麟有雙角,體表有鱗片,足部為蹄,獅紋則背部和尾部有卷曲的鬃毛,而豹紋最主要的特征是身上有點狀斑紋,虎紋體表經常有條狀斑紋,額頭上有“王”字、米花紋等。此件官服補子上的獸紋無角,體表順滑無鱗片,脊背和尾部無厚重的鬃毛,體外四周無明顯的火焰紋,足部為爪,似一個貓科動物,因此推斷此件官服補子可能為武官六品的彪補。
通過整體、科學的觀察和分析,此件官服上動物損害嚴重,蛀洞遍布全身,蟲蛀造成了面料、里料上各種大小的糟朽、殘缺和破裂,需要進行污染物清理、回潮平整、無氧封裝等保護修復處理。面料以及補子的金屬線都存在斷裂、金屬箔脫落等現象,因此在保護修復和保存過程中,應避免清洗、折疊等不恰當行為,防止金屬線進一步破損;并且為了更好地保存文物,保護修復后可根據文物的尺寸,為其單獨定制無酸囊匣。官服的面料、黃色里襯、藍色里襯、黑色緄邊材質均為桑蠶絲纖維,面料與里料中間所夾襯紙纖維為樹皮纖維,官服所用鈕扣鈕頭的材質為鎏金黃銅。官服的裁剪方式為平面“十”字型裁剪,采用肩袖線偏斜結構技術,使胸部輕微立體,適用于廓形前大于后的服飾。面料為雙插合特結錦,織有纏枝牡丹紋;藍色里襯左側為緞紋,右側為斜紋,黃色里襯為平紋地斜紋花,織有暗八仙紋。官服前胸和后背位置縫綴方形補子,采用遍地盤金繡制成,通過對補子圖案形態的辨認,推測為武官六品彪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