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濤認為,《意見》為構建現代環境治理體系指明了方向,意義重大。其中強化黨政同則與責任主體上移,政府、企業、公眾等多方共治尤其值得關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社會發展研究部副巡視員、研究員周宏春認為《意見》具有可操作性強的特點。
“堅持黨的領導”位于《意見》的“總體要求”中,貫徹黨中央關于生態環境保護的總體要求,實行生態環境保護黨政同責、一崗雙責是對其職能的概述。這方面之前有過相關文件法規,如2015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黨政領導干部生態環境損害責任追究辦法(試行)》,提出黨政同責,實現各級黨委的環保責任“由虛到實”,充分實現各級黨委對環保的政治、思想、組織領導。傅濤告訴記者,本次《意見》將黨的領導與環境治理體系構建緊密聯系起來,更加強調了生態環境保護工作中,黨政同責的重要性。傅濤認為,生態文明建設在“十九大”之后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生態文明建設包含環境保護,又高于環境保護。很多時候,環保屬于政府和企業的成本中心,投資主體沒有直接受益,更多需要政府來推動。而生態文明建設的跨度更大,已經不僅僅指設施的建設,還包括環境治理、綠色消費以及綠色發展”。
“生態文明建設已經由原來的末端治理,向經濟外部性更強、經濟效率和投資效率更低的領域延伸。從這個角度看,生態文明建設,需要跨時期、跨區域、跨領域的三跨動力來推動,而三跨動力的驅動僅靠政府是不夠的,還要有黨統一領導下的黨政同責。”傅濤強調說。
《意見》明確,在健全環境治理領導責任體系的工作中,要完善中央統籌、省負總責、市縣抓落實的工作機制。傅濤表示,《意見》中明確了省級黨委和政府在環境治理中的重要地位,強調省級黨委和政府在本地區環境治理中要擔負總體責任,黨中央、國務院則負責統籌制定生態環境保護的大政方針,提出總體目標,謀劃重大戰略舉措;制定實施中央和國家機關有關部門生態環境保護責任清單。責任主體上移,也必然對應著財稅體系的變化。傅濤指出,《意見》明確了中央和地方財政支出責任。制定實施生態環境領域中央與地方財政事權和支出責任劃分改革方案,除全國性、重點區域流域、跨區域、國際合作等環境治理重大事務外,主要由地方財政承擔環境治理支出責任。按照財力與事權相匹配的原則,在進一步理順中央與地方收入劃分和完善轉移支付制度改革中統籌考慮地方環境治理的財政需求。
傅濤認為,環境治理責任主體的上移,將更利于協調區域環境治理工作。“協調區域環境治理是近幾年環境保護的主要趨勢之一。近年來,全力共抓‘長江大保護’、‘黃河大保護’等環境治理工作成為環境產業關注的熱點,但這些治理工作,基本都跨出了一個市的行政區域,如果只讓縣、市黨委和政府具體負責,很難真正推動工作的進展”。對于區域協調發展,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建立更加有效的區域協調發展新機制的意見》,強調推動國家重大區域戰略融合發展。以“一帶一路”建設、京津冀協同發展、長江經濟帶發展、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等重大戰略為引領,以西部、東北、中部、東部四大板塊為基礎,促進區域間相互融通補充。這些戰略規劃繪就了今后一段時期區域協調發展的路線圖。“本次《意見》的發布,對環境治理責任主體的上移,或將擴大地方環境管理格局,有利于大氣污染治理、水環境治理等工作的聯動開展,也意味著危險廢物等固體廢物的跨區域處置可能會成為現實。”傅濤說。
傅濤認為,《意見》中的“堅持多方共治”原則也是亮點。“明晰政府、企業、公眾等各類主體權責,暢通參與渠道,形成全社會共同推進環境治理的良好格局”是該原則的簡要詮釋。傅濤認為,在環境治理中,政府、企業、公眾三大主體目標是一體的。堅持政府、企業、公眾等的多方共治將會有力促進全社會共同推進環境治理的良好格局。“構建現代環境治理體系,應該根據實際情況實施差異化管控。在摸清家底的基礎上,通過制定合理的政策,促進企業堅持‘我要環保’的理念,真正形成良幣驅逐劣幣的市場環境,讓好企業成為環保的同盟軍,讓生態環境局成為好企業的朋友。”傅濤強調說。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社會發展研究部副巡視員、研究員周宏春認為,《意見》與之前的相關法規文件相比更具有可操作性:比如在健全環境治理市場體系中,提出要創新環境治理模式,特別提到對工業污染地塊鼓勵采用“環境修復+開發建設”模式。其實,地方在治理環境污染時需要投入大量資金,企業在開發建設時也會產生收益,那就要把這里面的權責利理清楚,“誰污染、誰付費”的導向在《意見》中表現得很明確。《意見》還提到積極推行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開展園區污染防治第三方治理示范。這個提法傳遞出了效率優先的理念,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機構或人去做。這也是我國市場經濟形成以來,一些成功經驗和好的做法在《意見》中的體現。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資源與環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長常紀文則表示,《意見》提出的“恢復性司法實踐+社會化綜合治理”審判結果執行機制、“環境修復+開發建設”環境治理模式、“污染者付費+第三方治理”的價格收費機制都是對以往實踐成果的總結,有助于強化環境治理的制度建設能力和實施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