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的“有人說”

余映潮

全國著名特級教師全國中語會學術委員會副主任

在對話的語境中，“有人說”，就是“有人回答”“有人說話”的意思。如：

“這好像是席加洛夫將軍家的狗?！比巳豪镉腥苏f。

“沒錯兒，將軍家的！”人群里有人說。

但“有人說”這三個字是十分好玩的，它有不少的“用法”。

語文教師會讓學生學用“有人說……有人說”的句式：仿照下面的句式，再寫兩個關于“語文”的比喻句：有人說，語文是一本永遠讀不完的微型百科全書;有人說，語文是一個折射人生的多彩世界;有人說，___________;有人說，___________。

寫作文時，教師會用“有人說”來啟發學生，放開思維：成功的“秘訣”，有人說是勤奮學習，有人說是機遇，有人說是堅強的意志，還有人說是別人的幫助。你認為成功的“秘訣”是什么呢？請你搜集名人成功的故事，自由命題，寫一篇600字左右的作文。

在文章中，它有時表示一種不確定的引用，很自然，很省力，但又像確有其事：

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來，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墻，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塊根像人樣。

松鼠不敢下水。有人說，松鼠過水的時候，用一塊樹皮當作船，用自己的尾巴當作帆和舵。

盤古的身子究竟有多長呢？有人說有九萬里長。這巍峨的巨人，像一根長柱子似的，直挺挺地撐在天和地當中，不讓它們有重歸于混沌的機會。

在特定的語境中，它表示“建議”或“推薦”：

正在為難的時候，有人說有個藺相如，他勇敢機智，也許能解決這個問題。

有時候，它用于文章中，起著渲染情景或襯托人物的作用：

春天，草青了，樹綠了，我們在大院里種了一片太陽花。銀粒兒一般的種子撒下去以后，天天有人俯下身子瞅著，盼著。可是大半月過去了，竟沒有絲毫動靜。有人說種早了，有人說埋深了，正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小芽兒破土而出了。

刷子李一舉刷子，就像沒有蘸漿。但刷子劃過屋頂，立時勻勻實實一道白，白得透亮，白得清爽。有人說這蘸漿的手法有高招，有人說這調漿的配料有秘方。曹小三哪里看得出來？

它還能表現出議論、評價、夸贊的力度：

西直門立交橋與建國門橋風格迥異。頂層機動車車道是圓形轉盤;中層非機動車車道是橢圓形轉盤。整個空腹轉盤橋外徑東西長140米，南北長95米，比工人體育場的足球場面積還要大。凌空鳥瞰，有人說它猶如滿月，有人說它好似盤龍。

但它最最有味的用法，是假設一種情景或者說法，以引出作者的觀點，抒發作者的情感：

啊牡丹，百花叢中最鮮艷;啊牡丹，眾香國里最壯觀。有人說你嬌媚，嬌媚的生命哪有這樣豐滿;有人說你富貴，哪知道你曾歷盡貧寒。

有人說，水鳥、蘆葦、荷花是白洋淀的寶;有人說，魚兒、芡實、菱角是淀里的寶;我卻想說，水淀變遷的歷史與現實，才是這里的瑰寶。

作為一種婉曲有力的表達手法，這一點，值得我們關注與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