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冠肺炎疫情看人類命運共同體話語的構建與國際傳播

孫吉勝

自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中國政府本著對本國人民和世界人民生命安全負責的精神，采取嚴格防控措施，防控成效顯著。疫情暴發后，多國向中國伸出援助之手，中國積極回應世界各方關切，防止疫情向他國蔓延擴散。盡管如此，疫情還是很快在多國出現，遍布世界五大洲200多個國家。整體過程凸顯在疫情面前，世界是相互連通的地球村，人類是相互依存的命運共同體，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獨善其身。當前，類似新冠肺炎這樣的全球性問題不斷涌現，各國需加大協調與合作，共同參與全球治理。各國需要強化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構建理念共同體、政策共同體和行動共同體，加強人類命運共同體話語的構建與傳播，把人類命運共同體從理念轉變為現實，更好地應對全球性挑戰。

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產生不同反應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各國反應不一，凸顯全球共同應對疫情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中國集全力防控疫情，體現大國責任和大國擔當。疫情暴發以來，中國上到中央，下到社區，高度重視，緊急部署動員，采取最全面、最嚴格、最徹底的防控措施，以驚人的集體行動力和合作精神積極應對，效果顯著。中國抽調全國醫護精英馳援武漢，火速建成兩所專門醫院和多個方艙醫院，各省按照中央部署對湖北各市展開點對點支援。中國除了全面救治外，在減緩疫情擴散蔓延、阻斷病毒的人際傳播方面取得顯著效果。研究人員加緊病毒研究、藥物研發，很快完成病毒分離、基因測序、快速檢測試劑盒等工作，及時同世衛組織和相關國家分享相關信息和防控經驗。中國從疫情開始就采取了公開、透明、負責任的態度。中國各駐外使領館多次舉行記者會向各國介紹中國防疫措施和防疫情況，彰顯中國與世界一道共同應對疫情、共同維護世界公共衛生安全的決心。世衛組織總干事高級顧問布魯斯·艾爾沃德指出，中國的抗疫行動已經避免或至少推遲了數十萬新冠肺炎的發生，專家們一致認為中國強有力的干預措施顯著改變了疫情蔓延曲線，“如果沒有中國努力，全球病例會遠高于此”。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表示，中國人民為防控疫情做出了巨大犧牲，他們正在為全人類做貢獻。

新冠肺炎在中國暴發后，多個國家對中國伸出援助之手，彰顯共同體意識。俄羅斯、白俄羅斯、韓國等國迅速派專機將醫療物資送至武漢。柬埔寨首相洪森在疫情期間專門訪問中國，以示對中國的支持。泰國總理巴育錄制視頻，傳遞中泰攜手抗擊疫情的信念。巴基斯坦向中國捐贈所儲存的幾乎全部口罩。斯里蘭卡總理拉賈帕克薩為中國抗擊疫情誦經祈福。意大利總統馬塔雷拉在總統府舉辦支持中國抗擊疫情專場音樂會。全球有16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領導人專門發函致電中國表達支持。世衛組織到訪中國，了解疫情，向中國派出專家團隊。日本社會各界、美國社會各界等踴躍捐贈口罩等醫療物資和生活用品。多國民眾以不同形式支持中國抗擊疫情，為中國加油。

新冠肺炎再次顯示疫情無國界，凸顯全球合作治理緊迫性。新冠肺炎在全球的蔓延顯示，全球性問題需要世界攜手應對。中國出現疫情后，盡管世衛組織多次表示不建議各國采取任何旅行或貿易限制措施，呼吁各國應基于證據采取令人信服的措施，一些國家仍然無視世衛組織的權威建議，對華采取斷航、旅行禁令和貿易限制等政策，更有些國家和個人污名中國，搞國家歧視、種族歧視，甚至對中國的防控措施加以指責。但事實表明，這些極端政策并沒有阻止疫情擴散，反而增添人為恐慌，干擾正常人員往來與合作，給國際航空運輸市場秩序乃至世界經濟發展造成了負面影響。一些國家對疫情的輕視和防控措施缺失反倒使民眾重視不足，使疫情快速惡化。諸如新冠肺炎這樣的全球性問題再次提醒世人，全球性問題需要全球治理，只有全球協作、共同合作應對才是唯一出路。

二、新冠肺炎凸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現實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至今，凸顯人類是一個命運共同體的現實。

人類全球流動，是一個人員共同體。盡管各國之間邊界清晰，但實際上全球化的深入已經使人類在全球流動，互動日益增強，各種活動把人類相互聯系在一起，商人、游客、留學生等遍布全球。新冠肺炎防控過程充分顯示全球人員流動的廣度和規模超乎想象。據統計，2017年全球有3680萬個航班起降，平均每天約有10萬個航班起降，且與日俱增。僅2017年，中國就有4.9億人次乘飛機出行。2018年到中國的外國游客達到1.4億人次。2019年中國出境人員達到6.7億人次?！般@石公主”號郵輪上的游客來自日本、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菲律賓、中國、新西蘭、俄羅斯、意大利等多個國家，各國人員之間的界限已經十分模糊。從全球范圍看，為切斷人員往來，有些國家采取了極端措施，從而引發次生問題。例如，高盛公司發布報告指出，美方限制措施將導致中國游客減少28%，消費支出減少58億美元，美國2020年一季度經濟因此損失0.4%。

全球經濟相互聯系，是一個經濟共同體。全球化的深入使全球的經濟活動緊密聯系在一起，從原料供應、零部件生產到組裝，從廣告推廣、銷售到最后消費，全球供應鏈、生產鏈和消費鏈緊密融為一體。中國和很多東南亞國家是世界工廠和裝配廠，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供應鏈中心。例如，蘋果手機主要利用從亞洲各地和亞洲以外輸入的零部件在中國組裝，美國、韓國、日本和歐洲的汽車制造商也采取類似做法。近年來，世界服裝、電子產品和汽車制造商把產品裝配從中國擴大到越南和孟加拉國等國，整個經濟的供應鏈和價值鏈網絡在不斷擴大，全球經濟活動聯系日益緊密。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更加凸顯了全球是一個經濟共同體這一現實，也清晰暴露出其脆弱性。2020年3月9日，受原油價格下跌超過30%，以及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美國三大股指開盤暴跌，觸發熔斷機制，全球股市也同樣暴跌。全球經濟循環系統問題也同時顯現。例如，供應鏈是全球經濟的循環系統和神經系統。由于新冠疫情的影響，很多商品和服務的國際生產出現不同程度的問題。中國作為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制造業大國、全球供應鏈重要樞紐和第一大貨物貿易國，在很多經濟活動鏈條中都是重要一環。美國鄧白氏國際信息咨詢有限公司指出，以北美公司為主的5.1萬家企業在中國受疫情感染最嚴重的地區都有直接供應商。湖北省不僅集合著東風汽車、東風本田、神龍汽車、東風雷諾、上汽通用等多家汽車公司總部或生產工廠，還聚集了包括一批頂級供應商在內的零部件企業，多國汽車制造業受到影響。實際上，類似的影響遍及多個行業、多個領域。根據《南華早報》網站2月14日的報道，全球旅游業可能會因疫情蒙受800億美元的損失。可見，在全球經濟共同體中，哪一個環節出現問題，對整個全球經濟的影響很快就會顯現。

人類面臨全球性問題威脅，是一個安全共同體。全球化的深入也帶來了很多全球性問題，其突出特點是會影響到全球每一個國家、每一個人，如氣候變化、自然災害、重大傳染性疾病、糧食安全、資源短缺等。任何國家、任何人在全球性問題面前都不是孤島。新冠肺炎疫情只是當前眾多全球性問題中的一個公共衛生安全問題。當今世界類似傳染性疾病的問題還很多，全球性安全問題必須由全球共同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暴發至今，截至4月6日，死亡人數超過6萬人，不僅對人們的生命和健康造成了威脅，影響也外溢到經濟、社會等其他眾多領域，再次為世界敲響了警鐘。正如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所強調的，突如其來的疫情提醒我們，這是一個傳統安全與非傳統安全交織的時代，也是一個局部問題和全球性問題彼此轉化的時代。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包打天下，各國的利益已經緊密地融合在一起。全球性問題需要各國摒棄零和思維，平等相待，密切合作，一起攜手應對。

三、世界亟需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構建與傳播

新冠肺炎疫情從暴發到各國采取措施防控再次提醒我們，人類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在眾多全球性問題面前，人類安全面臨嚴峻挑戰，迫切需要構建和傳播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加強全球治理。

一是構建理念共同體。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明確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目標，并將其寫入憲法和《黨章》。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各國人民同心協力，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該理念多次被寫入聯合國的一些相關決議和文件。新冠肺炎疫情再次凸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重要性。全球首先要形成一個理念共同體，統一認識，統一思想，樹立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只有樹立了共同體意識，各國才會不僅維護本國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還會關注他國；才會有合作意識，才會有團結精神，共擔責任，共同應對，形成合力。從全球防控過程可以看出，任何一個國家如果缺少了這種共同體意識，缺少對疫情的重視，很多問題就會出現。正如世衛組織專家艾爾沃德在考察完中國的抗疫情況后所描述的：“每一個中國人都有很強烈的責任擔當和風險精神，愿意為抗擊疫情做出貢獻?！敝袊怯捎谌珖舷陆y一認識，每個人都積極防護，把自己的努力視為戰勝疫情的一部分才使疫情很好地得到控制。實際上，對于全球來說也是如此。缺少了這種意識，任何一個國家出現的漏洞都可能在全球產生蝴蝶效應。應對全球性問題需要各國堅定共同理念，需要全人類的智慧與協作，只有這樣，各國才可以平等相待，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共克時艱。

二是構建政策共同體。全球性問題的應對和解決需要強有力的政策做支撐，全球需要結成一個政策共同體。首先，各國要制定目標相通的政策，相向而行。各國盡管國情不同，國內基礎條件不同，但是在政策制定方面要統一認識，采取相似政策。疫情發生后，中國以中國速度、中國規模、中國效率集全國之力為世界積累了防控經驗、贏得了防控時間。新加坡等國防控效果也較好。但是，有些國家防控意識淡薄，不采取相應措施，導致疫情升級。應對此類問題，各國需要加大溝通協調，在一些重要方面步調不要偏差太大。其次，各國要建立相互協作合作網絡。對諸如新冠肺炎這樣的疫情來說，要把衛生視為全球公共產品，各國政府加強合作，深化互信，建立科學數據平臺，而不是簡單污名或歧視可能是疫源地的國家。再次，各國要建立切實有效的流行病防范系統。本次疫情也暴露出全球公共衛生領域的諸多問題。各國需要思考如何做好各自的傳染病監控和控制機制，如何為下次可能出現的疫情做好準備。實際上，國際社會已經做了一些努力。例如，2003年非典疫情之后，世界衛生組織強化了《國際衛生條例》，在2017年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成立了流行病防范創新聯盟，以資助流行病疫苗的研發。人們還發起新倡議努力為控制疫情等籌集資金，如世衛組織的突發安全事件應急基金和世界銀行的流行病應急融資基金等。這方面的工作任重道遠，各國、各地區和全球層面都需進一步提升全球應對突發疫情的政策協調能力。

三是構建行動共同體。任何問題的解決最終都要從理念、政策落實到具體行動。在全球性問題面前，各國都要超越價值觀念、政治制度、個體利益等方面的差異共同采取行動，守望相助，只有這樣才會產生行動的集群效應。中國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國內防控后，盡管多個省市清零，但是由于其他國家疫情加重，中國不得不轉向防控外部輸入。疫情面前，各國都成功才算最后成功。這再次顯示各國必須共同努力，共同行動。中國在疫情暴發后，迅速分享部分毒株全基因組序列，研制成功快速檢驗試劑盒，積極與世衛組織和各國分享各類信息，向其他出現疫情擴散的國家和地區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分享診療方案，如向巴基斯坦、非盟等提供檢測試劑。中國在得知日本檢測試劑不足后，在自身抗疫任務艱巨的情況下，緊急向日本捐贈一批試劑盒。韓國大邱發生疫情后，中方緊急籌集大量醫用口罩支援。伊朗、意大利疫情暴發后，中國向兩國派遣專家團隊。事實表明，只有全球結成行動共同體，疫情才可能在最短時間內結束。

四、結語

新冠肺炎疫情再次顯示了全球性問題對人類影響的廣度和深度，凸顯了加強全球治理的緊迫性，也體現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重要性和時代意義。應對全球性問題需要形成理念共同體、政策共同體和行動共同體，只有這樣人類才可以把理念轉化為共同行動。在眾多全球性問題中，本次新冠病毒只是其一，今后人類可能還會經歷類似考驗，還會遭遇間歇性出現的其他病毒。同時，人類還面臨很多其他全球性問題，如氣候變化、自然災害、網絡安全、生態惡化等。只有各國都樹立了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才能夠摒棄零和思維，加強協調合作，統一認識，統一行動，共擔風雨，結成命運共同體，應對全球性挑戰，保證人類的共同發展繁榮。加強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和話語的全球傳播也是當務之急。

（版面所限，本文略去作者所加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