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游的《菖蒲》詩說起

梁兆松

陸游曾和表妹唐婉相愛并結為夫妻。婚后不久，唐婉就患了尿頻癥，每天起夜多達二十次，把唐婉折磨得日不安，夜不寧，身體一天天消瘦，非常痛苦。一日，名醫鄭樵來到陸游家中，他見唐婉身體消瘦，面容憔悴，向陸游詢問，方知唐婉患了尿頻癥。鄭樵便自薦為唐婉診治，開了處方，將石菖蒲、黃連各等份，研末過篩，每日早晚用黃酒送服6克。唐婉僅服了3天，病竟痊愈了。陸游十分感激鄭樵，揮毫寫下《菖蒲》詩：“雁山菖蒲昆山石，陳叟持來慰幽寂。寸根蹙密九節瘦，一拳突兀千金直。”現代詩人綠野亦賦詩贊頌石菖蒲的芳姿及藥用功效，詩曰：“根扎山溪石隙中，不爭榮譽不爭功。何人痰滯不開竅，流水泉邊喜再逢。”

石菖蒲，屬天南星科植物，生長于陰涼的山澗泉流附近或水石間，被前人視為“不假日色，不資寸土，不計春秋”的奇異植物。其葉“愈久則愈密，愈瘠則愈細”。能夠“忍苦寒，安淡泊，與清泉為伍，不待泥土而生”。藥用其根莖，首載于《神農本草經》，并被列為上品。古代文獻記載，石菖蒲以“一寸九節者良”，故又有“九節菖蒲”之稱。

石菖蒲的藥用價值，歷代本草多有記載。《本經》云：“補五臟，通九竅，明耳目，出聲音，久服輕身，不忘，不迷惑，延年。”《名醫別錄》中稱：石菖蒲“主耳聾，聰耳目，益心智”。《本草備要》則認為，石菖蒲“補肝益心，去濕逐風，除痰消積，開胃寬中”。石菖蒲有養心益智、健腦聰耳、化濕開胃的功效。常服本品能疏心氣、暢心神、怡心情、益心志，令人耳目聰明，可防止因勞心過度而導致的記憶力減退，有抗衰老之效，尤為中老年腦力勞動者保健良藥。如《洪氏集驗方》神妙六逸丸：石菖蒲、菟絲子、地骨皮、遠志、生地、牛膝各等份。酒浸5日，慢火焙干，共研細末，煉蜜為丸，如綠豆大，每服30丸，日2次，空腹黃酒或溫開水送服。對肝腎不足、體弱身疲的中老年人，常服能強壯身體，增強記憶，延緩衰老。《圣濟總錄》菖蒲丸：石菖蒲、蒼術各等份，米泔水浸一晝夜，慢火焙干，共研細末，煉蜜為丸，如綠豆大，每服9克，日3次，空腹溫開水送服。有補虛明目、強力益智之功。對老年人因臟腑功能衰退而致的眼目昏暗，牙齒疏落，飲食減少，四肢困乏及腰膝酸痛等癥有防治作用。

石菖蒲亦為療帶下之良藥。帶下雖有寒、熱、虛、實之分，確是痰濕濁穢為患，其本在脾。石菖蒲芳香清芬，利氣化濁，長于悅脾，促脾運化，則痰濕濁穢可去。本品性溫、味辛，能開發脾氣之功，升舉下陷之氣，脾濕不得下注，帶下自能收攝。心為君主之官，系于五臟，菖蒲芳香清芬之氣，能助人振奮精神、通神明，振奮五臟之功能，亦益于祛邪療帶下而復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