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創業學習與新創企業成長關系研究

李慧 梅強 徐占東

摘 要：產業網絡結構是新創企業成長的直接或間接資源渠道，為創業者對創業認知、經驗積累、實踐檢驗提供了豐富的來源，而學習知識或技能的內容、模式的不同選擇也對新創企業成長中的創業績效產生一定的影響，因此研究基于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理論和創業學習理論，構建產業網絡規模、網絡異質性、網絡中心性、創業學習與新創企業成長間的理論關系模型，并分別探析創業認知學習、經驗學習、實踐學習的中介效應。基于656份新創企業實踐樣本數據，使用結構方程模型驗證了三者之間的關系。實證結果表明：產業網絡的網絡規模、網絡異質性與網絡中心性3個維度均對新創企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網絡結構的差異會影響創業者3個層面的知識獲取;創業學習在產業網絡中心性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全部中介效應;而創業學習在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關鍵詞：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創業學習;新創企業成長;結構方程模型

中圖分類號：F 27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7312（2020）03-0238-08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dustrial Network Structure?Embedding，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and New Venture Growth

LI Hui，MEI Qiang，XU Zhan-dong

（School of Management，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212013，China）

Abstract：The industrial network structure is a necessary direct or?indirect resource channel for the growth of new ventures.It provides a rich source?for entrepreneurs to learn about entrepreneurship，experience accumulation，and?practice testing.The choice of the content or mode of learning knowledge or skills?also has a certain impact on the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of the growth of ew?ventures.Therefore，this study，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network structure?embedding and the theory of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constructed the theoretical?model of industrial network scale，network heterogeneity，network centrality，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and the growth of new ventures，and separately explored?the mediating effects of entrepreneurial cognitive learning，empirical learning，and practical learning.The paper collected 656 new enterprise questionnaire data，and used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o achieve results as follows：The three?dimensions of industrial network，network scale，network heterogeneity and network?centrality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erformance of new ventures.Differences in network structure can affect the acquisition of knowledge at?three levels of entrepreneurs.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plays a omplete?mediating role in the process of industrial network centralization affecting?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and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plays a partial?intermediary role in the process of network heterogeneity and network scale?affecting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Key words：industrial network;structural embedding;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new venture growth;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0 引言由于“新進入者障礙”及先天性的“產業融合度低”特點，導致新創企業死亡率往往較高[1]。企業績效的提升離不開創業網絡的作用[2]。中國創業環境的關系型社會特征明顯，構建強大的網絡關系對于新創企業是一項重要的戰略選擇。過往研究基于網絡嵌入理論（Granovetter，1992），學者們一直以來重視社會網絡嵌入對新創企業成長的研究[3]，卻忽視了與行業內其他主體形成的產業網絡帶來的技術、市場等信息資源。產業網絡相對社會網絡更正式、更廣泛，強調網絡的協同創新，能為新創企業的創新發展提供更專業、完整的產業環境[4]，形成產業優勢。新創企業在更有利于行業溝通的產業環境中，能夠激發創新思維，為企業提高創新績效做好基礎工作[5]。同時作為一種全新的企業組織形態，產業網絡嵌入對一個產業鏈條內的交互現象具有較強的說服力[6]。企業與同行業緊密相關的組織機構產生的交互現象頻率較高，根據網絡結構嵌入理論，網絡主體的行為會受到其所在位置與網絡結構的影響[7]，因此從產業網絡結構嵌入視角下研究新創企業成長具有必要性。研究證實，產業網絡中存在著大量可供開發的創業資源，這些資源不會直接轉化為企業成長的競爭優勢和績效，往往需要創業者通過主動的創業學習，從而攝取企業成長必要的養分。創業學習作為鏈接網絡資源與企業績效的重要媒介，有利于創業者將學習的內容和獲取的資源應用到當前創業實踐情境中進而提升企業成長水平[8]。然而不同性質的學習方式帶來的影響如何，有何差異等問題有待探討。由此，研究重點關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創業學習與新創企業成長間的復雜傳導關系，探析創業者在中國情境下如何更好的通過不同的學習方式挖掘產業網絡關系資源，揭示嵌入產業網絡的結構性資源通過認知學習、經驗學習、實踐學習轉化為企業績效的內在邏輯路徑。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 主要概念界定

1.1.1 產業網絡

產業網絡是一種功能效應，其中各主體發揮各自的作用[9]。參考張水英的定義方法，文中認為產業網絡是一種使用各方面資源協同創新的網絡，網絡中的企業組織同屬一種產業，行動主體還包括各個關聯的高等院校、科研機構、政府機構與金融等中介組織[10]。網絡結構嵌入特征的基礎變量為網絡密度與網絡中心性[11]。大學生新創企業所處的產業網絡關系較難建立起密切的聯系，主要依靠建立更廣、更多的關系，因此文中針對大學生新創企業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的維度，劃分為網絡規模、網絡異質性與網絡中心性3個維度。

1.1.2 創業學習

Rae，D認為創業學習是積累、創造與創業活動相關的經驗知識的過程[12]。文中大學生創業學習是指大學生創業者利用各種資源積累與創造創業知識或經驗的一個過程。何艷文的研究將大學生創業學習劃分為認知學習與經驗學習兩個維度[13]。創業的核心屬性之一為實踐性。創業實踐學習是對創業經驗和認知的一種應用[14]，更具現實意義。因此文中將大學生創業學習的維度劃分為：認知學習、經驗學習與實踐學習。

1.1.3 創業成長

創業績效是衡量新創企業發展狀況的唯一標準[15]。維度劃分主要有2種：Chrisman（1998）等認為生存績效和成長績效是兩個重要指標[16]，文亮（2011）等加入了創新績效[7]。大學生創業者是典型的知識密集型群體[17]，專利研發、申請等創新績效能更好體現新創企業績效的特性。文中以成長績效、創新績效兩個指標衡量新創企業成長狀況。

1.2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與創業成長新創企業成長過程中不僅需具備良好的社交關系網絡，還需要產業網絡嵌入帶來的資源、信息等獲取渠道[18]。芮正云等對小微新創企業實證調研后認為產業網絡的嵌入有助于企業成長績效增長[19]。新創企業與產業網絡中其他個體聯系頻繁，依靠有聲譽、穩定性高的企業或組織，有助于其獲取網絡內的資源，彌補新企業“產業融合度低”的缺陷[20]，有利于企業發揮創新動力，從而提高創新績效。Falemo研究發現管理者所在公司的銷售額高低與其擁有的外部聯系人的多少有關，若擁有的越多，能獲取的產品開發和營銷資源越多，進而企業的創新與成長也更快[21]。新創企業的成長是需要強大的技術、財務與人力等資源支持的，大學生創業者擁有的產業網絡規模越大，意味著他們獲取網絡資源的可能性越大，提高企業創業績效的能力越大。在同一產業結構中，網絡聯結越多樣化的企業可以為解決企業創新問題提供更多的途徑，同時也創造更多隱藏的市場機會，為企業贏得市場競爭優勢，實現企業成長與創新的突破進展[22]。大學生創業產業網絡中的節點為其提供的知識異質性越高，會避免網絡閉合導致的“鎖定效應”[23]，為新創企業活動提供開放豐富的資源環境，從而獲取知識提高創業績效。由于樞紐性，處于網絡中心位置的企業占據了信息獲取的關鍵入口。網絡中心位置較高的企業通常擁有非正式權力和隱形的資源優勢，且正向影響企業的創新活動[24]。網絡中處于中心位置的節點往往會聯結較多的其他節點，能更多的獲取多方面的信息。對于產業網絡中的企業，當其作為整個網絡的中心點時，該企業在獲取資源這一方面具有很大的優勢。由于競爭的壓力，新創企業會更積極地形成并利用這一優勢，從而促使企業提升績效。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H1：產業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H1a：產業網絡規模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H1b：產業網絡異質性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H1c：產業網絡中心性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

1.3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與創業學習企業獲取網絡中資源的過程需要不斷總結、反思，這種知識積累的過程能夠促進企業學習[25]。新創企業特別是大學生創業，因缺乏各種要素而面臨的失敗也不盡相同，反思學習的需求更高。產業網絡為新創企業提供了學習創業相關知識的實踐平臺，包括創業與各組織機構的關聯性等認知層面的學習，創業活動與行業內其他主體溝通交流等經驗層面的學習，以及通過親身實踐得到的不斷反思、改正的機會等實踐層面的學習。網絡規模影響了創業學習的邊界，網絡規模越大，創業者更能廣泛的接觸供應鏈、價值鏈上的各節點，從中不斷學習提高[26]。產業網絡中大學生新創企業與外部聯結相對較弱，可以通過找尋更多樣的知識經驗，提高得到網絡中更多落腳的可能性，為學習提供更豐富的資源。網絡中心性標志著創業企業在產業鏈中的位置，中心位置周邊的聚集效應明顯，能提高企業搜尋信息的效率，有利于及時將習得的經驗融入企業內部的學習進程。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H2：產業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創業學習;

H2a：產業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創業認知學習;H2b：產業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創業經驗學習;H2c：產業網絡結構嵌入正向影響創業實踐學習。

1.4 創業學習與創業成長Pirzada K等人指出通過創業學習，新創企業可以更新企業知識庫，促使企業績效增長，顯著影響新創企業成長[27]。唐魯濱的研究結果顯示，創業學習對新創企業成長績效具有正向的影響[28]。鄭山水以湖南省 258位返鄉農民工創業企業為樣本的實證分析表明，創業學習直接促進創業成長。高祥關于創業學習對創業績效的作用機制研究結果表明，認知學習與經驗學習均對創業績效產生正向影響[29]。陳彪等學者指出在企業的成長期認知學習和實踐學習是促進企業成長的主要學習方式[30]。新創企業天生“弱小”，通常極度缺乏信息資源，大學生創業者利用自身學習能力優勢，通過創業學習可以獲得關于技術、市場、管理等方面的信息與經驗，通過企業內部人員的溝通與分享，最終會形成一種無形資源，促進企業的績效的提高。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H3：創業學習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H3a：認知學習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H3b：經驗學習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H3c：實踐學習正向影響新創企業成長。

1.5 創業學習的中介作用創業網絡對創業活動產生影響需要借助一定的媒介。創業學習的過程離不開創業者的創業網絡背景[31]。創業者是在實際創業環境中進行學習的，無論是與其他企業組織，還是與政府機構等中介組織的產業網絡關系，都是創業者實踐學習與反思的對象。網絡中資源有限，新創企業是后進入者，創業學習為其提供一種轉化的工具，大學生創業者依靠持久的創業學習，在與產業網絡中的節點進行交互中提升企業資源豐富度，掌握動態的內外部知識信息，伴隨學習的過程，創業者將知識與信息吸收轉化，增加創新輸出，轉化為企業績效，從而促進創業成長。認知學習為新創企業提供創業引導手冊，避免對網絡信息的錯誤利用，造成不必要的績效損失;經驗學習為新創企業挖掘產業結構中重要的關系資本，包括規模、異質性、中心性的特征;實踐學習為新創企業甄別適合自身的網絡資源搭建了一個環境，幫助企業及時總結發現問題，達到“亡羊補牢”的效果。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H4：創業學習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影響創業成長中發揮中介作用;

H4a：認知學習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影響創業成長中發揮中介作用;H4b：經驗學習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影響創業成長中發揮中介作用;H4c：實踐學習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影響創業成長中發揮中介作用。綜上，提出文中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2 數據來源與量表分析

2.1 數據來源

2.1.1 問卷設計與收集研究數據于2017年6月至10月期間收集，研究對象為50所創新創業典型高校的在校大學生，包括東南大學、中國礦業大學、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等。問卷由初步訪談、問卷設計、問卷初試和修改產生。共發放問卷800份，回收656份，回收率為82%.

2.1.2 樣本特征調研結果顯示，男性創業者居多（68.30%）;創業者的學歷本科居多（88.00%）;創業者的專業理科類居多（50.90%），其次是工科類（21.50%）;創業者的創業年限集中在6個月以下（52.30%）;員工人數在1～5人的居多（61.60%）;創業次數大多是初次（88.00%）;創業企業所屬類型集中在服務業（2210%），網絡創業（21.60%），文化創意（2150%）。

2.2 變量設計研究的調查問卷主要由受訪者基本信息、創業企業基本信息和問題量表3部分組成。量表部分主要借鑒已有研究的成熟量表，結合研究的實際情況進行完善修改。各項指標使用李克特的5級量表進行測度，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程度遞增。

2.2.1 產業網絡

網絡規模主要參考王瑩[32]（2011）等學者的觀點，從交流范圍等方面測量;網絡異質性主要參考董保寶[33]（2012）等學者的觀點，從信息交流的多樣化渠道等方面測量;網絡中心性主要參考陸劍斌[34]（2015）等學者觀點，從創業團隊占據網絡中心位置的情況測量。

2.2.2 創業學習

認知學習主要參考何艷文[35]（2016）等學者的

觀點，從大學生創業者知識認知層面進行測量;經驗學習主要參考Cope（2011）等學者觀點，結合實地訪談，從創業者對過往經驗總結的角度測量;實踐學習主要參考Lichen Stein（2005）等學者的觀點，結合創業者訪談，從實踐經驗獲取方面測量。

2.2.3 創業成長

創業成長由創業績效作為衡量指標。創業績效主要根據成長績效、創新績效兩個指標衡量。主要參考文亮（2011）等學者的觀點，從企業獲利能力、創新性輸出方面測量。

2.3 信效度檢驗首先利用SPSS對各測量工具的信度通過α進行檢驗，結果表明，問卷整體信度為0.965，網絡規模、網絡異質性、網絡中心性、認知學習、經驗學習、實踐學習、成長績效、創新績效信度為0.833，0901，0.870，0.878，0.835，0.810，0.911，0.899，均大于0.8，因此量表具有較好的信度。根據檢測結果，研究問卷總體的KMO值為0968（>0.7），且Bartlett球形檢驗的顯著程度均為有顯著差異，累計載荷達到 66.632%，因子載荷都大于0.5，因此量表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在收斂效度方面，利用標準化因子載荷計算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和組合信度（CR），結果見表1.所有變量AVE值均大于 0.5，所有變量CR在08以上，因此量表收斂效度較好。

3 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為檢驗認知、經驗、實踐學習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影響創業成長中的中介效應，應用Baron和Kenny的3步法加以檢驗。

1）第1步：檢驗自變量與因變量關系。檢驗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對創業成長的影響，有關擬合指標和檢驗結果見表2和表3，各項指標都在理論標準允許的范圍內，所有假設均通過檢驗，表明產業網絡規模、產業網絡異質性、產業網絡中心性都顯著影響創業績效，可進行第2步。

2）第2步：檢驗自變量與中介變量的關系。檢驗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對中介變量認知、經驗、實踐學習的影響，有關擬合指標和檢驗結果見表2，從表3～表5可以看出，各項指標都在理論標準允許的范圍內，所有假設均通過檢驗，表明產業網絡規模、網絡異質性、中心性都對認知學習、經驗學習、實踐學習存在正向影響，可進行第3步。

3）第3步：檢驗自變量、中介變量與因變量的關系。在前兩步假設均通過的情況下，將自變量與中介變量納入全模型當中，有關擬合指標和檢驗結果見表2和表3～5，各項指標都在理論標準允許的范圍內，所有假設均通過檢驗。

3.1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認知學習-創業績效

3.1.1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創業績效從表3可以看出，產業網絡結構嵌入顯著正向影響創業績效，假設H1，H1a，H1b，H1c均得到驗證。網絡異質性對創業績效的影響作用更為顯著，影響系數為0.394，但是網絡規模對創業績效的影響稍弱，影響系數為0.260，網絡中心性對創業績效

的影響最小，影響系數為0.107.可見，產業網絡嵌入下的異質性高的企業主體能夠獲取多樣化、廣泛的信息資源，擁有更強有力的知識轉化來源，為新創

企業提升創業績效打下基礎。而對于新創企業來說，占據中心位置依然是比較困難的，因此對于創業績效的提升效果不是非常顯著。

3.1.2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認知學習從表3可以看出，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對創業認知學習產生顯著正向影響，假設H2a得到驗證。網絡異質性對創業認知學習的影響作用更為顯著，影響系數為0.406，但是網絡中心性對創業認知學習的影響稍弱，影響系數為0.322，網絡規模對創業認知學習的影響最小，影響系數為0.151.可見，產業網絡嵌入下的異質性高的企業主體能夠為新創企業認知學習提供豐富的外部環境信息，促進企業認知當前創業情境的復雜程度。

3.1.3 認知學習的中介效應從表3可以看出，在加入認知學習的全模型中，產業網絡結構嵌入下的網絡中心性對創業績效不存在顯著影響，證實了認知學習在網絡中心性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全部中介效應;而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對創業績效仍存在顯著影響，證實了認知學習在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3.2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經驗學習-創業績效

3.2.1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經驗學習從表4可以看出，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對創業經驗學習產生顯著正向影響，假設H2b得到驗證。網絡異質性對創業認知學習的影響作用更為顯著，影響系數為0.535，但是網絡中心性對創業認知學習的影響稍弱，影響系數為0.199，網絡規模對創業認知學習的影響最小，影響系數為0.161。可見，產業網絡嵌入下的異質性高的企業主體同樣能夠為新創企業積累行業內專業的成功或失敗學習經驗。

3.2.2 經驗學習的中介效應從表4可以看出，在加入經驗學習的全模型中，產業網絡結構嵌入下的網絡中心性對創業績效不存在顯著影響，證實了經驗學習在網絡中心性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全部中介效應;而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對創業績效仍存在顯著影響，證實了經驗學習在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3.3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實踐學習-創業績效

3.3.1 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實踐學習從表5可以看出，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對創業實踐學習產生顯著正向影響，假設H2c得到驗證。網絡異質性對創業實踐學習的影響作用更為顯著，影響系數為0.464，但是網絡中心性對創業實踐學習的影響稍弱，影響系數為0.215，網絡規模對創業實踐學習的影響最小，影響系數為0.181.可見，產業網絡嵌入下的異質性高能夠為新創企業主體提供多元化的實踐平臺，促進企業實踐學習的投入。

3.3.2 實踐學習的中介效應從表5可以看出，在加入實踐學習的全模型中，產業網絡結構嵌入下的網絡中心性對創業績效不存在顯著影響，證實了實踐學習在網絡中心性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全部中介效應;而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對創業績效仍存在顯著影響，證實了實踐學習在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4 結語

1）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的3個維度均對新創企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研究顯示網絡異質性的作用更為明顯，其次是網絡規模，最后是網絡中心性。

2）產業網絡結構嵌入3個維度對創業學習3個維度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網絡異質性對認知學習、經驗學習、實踐學習影響均為最明顯的。

3）創業學習影響新創企業成長的過程中，經驗學習發揮著最為顯著的作用，接下來是實踐學習、認知學習。

4）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對創業活動產生影響要借助媒介——創業學習。創業學習在產業網絡中心性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全部中介效應;而創業學習在網絡異質性與網絡規模影響創業績效過程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5）研究擺脫了傳統社會網絡對企業成長影響的研究視角，從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的角度出發，探索其如何發揮作用為新創企業帶來成長動力，并證實了相較于網絡規模、網絡中心性，增加網絡異質性對于新創企業成長更有利;對于創業學習效果的提升，網絡異質性也發揮著更為重要的作用。

6）現有相關文獻對創業學習的作用路徑多從創業網絡等資源獲取渠道入手研究，研究進一步聚焦產業網絡，為新創企業成長尋找到“產業網絡結構嵌入-創業學習-創業績效”的途經。

7）創業學習的中介效應得到了拓展。過往研究創業學習作為創業網絡影響創業成長的媒介，被驗證的結果通常為部分中介，而本研究發現對于產業網絡結構嵌入的影響路徑，網絡嵌入維度的不同，創業學習的作用不盡相同。

8）面對我國新創企業失敗率偏高的瓶頸，企業搭建并有效利用產業網絡結構嵌入性關系有助于企業擺脫對社會資源的依賴，提高產業融合度。產業網絡異質性越大，網絡成員的交流溝通也會得到更多樣的信息，豐富網絡資源價值，更能提高企業績效。

9）管理者需帶領企業與優質的產業網絡成員合作，打造企業創業學習氛圍，尤其關注經驗學習方面的渠道、內容，提高學習效率和知識獲取的效果，從而使創業者的創新視角更廣闊。

10）新創企業為逐步建立產業網絡中心位置，利用中心優勢提升創業績效，要充分發揮創業學習作用，從認知、經驗、實踐層面進行多維度的學習，而網絡規模與異質性的利用，提升企業成長、創新績效，則不僅僅依賴創業學習，需挖掘更多渠道吸取網絡中的資源，積極調整企業戰略決策，為企業未來發展鋪墊更多基石。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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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 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