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動物保護公益訴訟的探索實踐

李元博　柴子曈

關鍵詞 公益訴訟 公共利益 野生動物保護 訴訟機制

作者簡介：李元博、柴子曈，河北師范大學。

中圖分類號：D925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4.100

一、公益訴訟概述

由于法律認定的訴訟對象其范圍不同，我們可以從“狹義救濟對象”與“廣義救濟對象”來理解公益訴訟的含義。從狹義上來說，救助的對象認為公益訴訟是指特定機關的活動，可以理解為組織和個人通過正當法律程序對法院進行起訴，對其違反相關憲法、法律、地方性法規的行為或者違反國家、社會和集體利益的行為依照相關法律法規和司法程序追究其一定法律責任的行為。而從廣義角度來看公益訴訟的話，這種法律行為是在特定的國家公共機關、集體組織和個人法律授權的基礎上形成的。是否對國家、集體、個人產生實質性損害均可訴諸于公益訴訟。

2012年修改后的《民事訴訟法》提出，對于破壞環境衛生，侵害消費者權益的行為，有關組織及機關都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據此，我們可以明確，公益訴訟制度在我國正式立法，并且正式應用于社會實踐中，雖然道路艱辛，但至此公益訴訟制度告別了從前的理念模式從而成為“實踐中的法律”。公益訴訟的形成與進一步發展是我國民事司法改革進程中的一項重大成就。

我國法學界及社會其他各界在使用“公益訴訟”一詞時，對此主要有三種理解。一是訴訟法中的公益訴訟。即原告起訴不是因為直接侵犯其自身權利，而是出于對公共利益和良好的法律秩序。二是公益訴訟相結合。即任何涉及公共利益的訴訟都被視為公共利益訴訟。根據這一定義，與檢察機關有關的刑事訴訟屬于公益訴訟，同時也屬公益代表制度規范下的公益訴訟。三是有關于民權保護運動層面上的公益訴訟。從民權運動角度來看，公益訴訟是建立在公益、社會改革和人權保護的基本理念之上的，它更加關注案件對整個社會的影響。側重于研究社會轉型期之時在利益多元化背景下還沒有被主流意識關注的問題，這一觀點看重的是關于社會弱勢群體的權益保護。但對于公益訴訟到底包括哪些案件，世界范圍內各界學者一直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公益訴訟的范圍具體包括什么，也是學者們不斷爭論的焦點。伴隨著我國經濟快速增長和社會不斷進步，社會利益逐漸形成多元化趨勢，使得對公共利益的界定變得更加模糊不清，但從理論上講，各國學者及社會各界尤其是法學界普遍認為只要是“損害了公共利益”的案件就可以納入公益訴訟的范疇。

二、我國動物保護現狀

中國幅員遼闊，野生物種豐富，并且有許多“特產”野生動物，如大熊貓、朱鷺等。然而，目前中國的動物保護機制還沒有跟上社會發展的步伐，我國的動物保護相關法制工作還處于比較初級的階段，很多問題還處于研究探索狀態。新中國成立初期，時任領導人就非常注重對生態環境的保護，積極建立野生動植物保護區以保護野生生物的生存狀況。同時為了進一步開展保護工作，我國林業等相關部門還根據規定建立了專門的保護機構，但發展至今存在的問題依舊嚴峻。隨著國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虛榮的社會攀比心理越來越強烈，加上各種渠道的宣傳，野生動物及其產品逐漸成為公眾的裝飾和服裝等消費需求。同時部分人因為錯誤的意識形態，片面的認為稀有的野生動物營養豐富、藥效強，使得更多野生動物淪為食材和藥材。由于這些原因，一個以消耗野生動物為代價的產業鏈條形成，對我國動物保護事業造成巨大的損害。目前我國動物福利的相關立法目前仍舊處于空白狀態，雖然我們無法斷絕消費動物，但是可以出臺動物福利的相關法律，使得無論是野生動物還是食用動物等都在活著時免受傷害。此外，對于違反《野生動物保護法》處罰力度相對較低也值得引起我們注意。

三、野生動物保護的公益訴訟化

伴隨著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深化，用嚴格的制度、嚴密的法治來保護生物多樣性也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制裁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的犯罪行為時，行政法律手段是運用范圍最廣、使用頻率最高的手段，被廣泛運用于實踐案例中。除此以外，對于野生動物保護關于刑事犯罪的立法訴求越來越強烈，社會各界人士對于野生動物保護問題的探詢也走向一個新的高度，尤其是在以刑事立法來求得達成動物有效保護目的方面。我國在運用刑事立法對野生動物進行保護的層面上，從初始的無立法狀態到相關野生動物保護法的頒布，繼而再到目前的相對完善狀態，經歷了一段較為長久的時期，但是和國外野生動物保護立法完備的國家來說，我國還有很漫長的路程要走。加強對野生動物保護的刑事立法，主要是為了對破壞野生動物保護生存環境、濫竽消費野生動物以及虐待動物等違法犯罪活動起到威懾作用，并且對這些違法犯罪行為進行制裁。從另一方面來說，也能對潛在的對野生動物資源產生威脅的行為及其行為人有效規避。這樣做，不僅是針對野生動物違法犯罪行為人，也使得潛在犯罪行為人不再犯罪，或者說使其都不敢犯罪，最終起到對野生動物乃至所有動物資源保護的目的。要解決野生動物非法貿易等問題，對其進行有效的保護，除了建立健全野生動物保護區監管機制及預警系統，禁止任何個人和組織非法買賣和走私野生動物制品等這些常規手段外，把野生動物保護和公益訴訟機制相結合，將是一個更加有效的手段。

2005年12月7日，在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來自北京大學幾位師生提起了針對環境的民事上的公益訴訟，幾位師生作為相關動植物和自然環境的原告代理訴訟人向法院提起訴訟。該案件起因為，在2005年11月13日，中石油吉林分公司雙苯廠的數百噸污染物流入旁邊的松花江中，而這污染物的流入是因為該公司的錯誤操作導致了爆炸和超大型的火災，從而造成多種污染物嚴重超標，進而使此地的生態平衡遭受嚴重破壞。原告在本案中提出被告應賠償100億元人民幣的要求，并以此來作為生態保護基金，改善受污染的生態環境。伴隨著我國各項法律制度的發展，公益訴訟制度在我國也進一步完善。對于在我國更好的落實野生動物保護措施，若想要通過公益訴訟的渠道進行，那就要盡可能的從法律途徑將三種公益訴訟模式合為一體。在當下，刑事責任、民事責任和行政責任三者可以共享案件的證據，但是程序卻是互相獨立的。要想真正的做到以公益訴訟模式來解決野生動物保護問題，就必須使這三種責任有效協調，在一個整合的基礎上，把一個案件中涉及到刑事責任、民事責任和行政責任的所有內容同時來予以解決。這樣的解決方式不僅能使三種責任的每一種達到很好的既定效果，還可使三者之間的信息達到完全共享，在互相利用，高度協調下，更加合乎法理的落實野生動物保護所要追尋的目標。那么把刑事責任、民事責任和行政責任三者同時放置在野生動物保護的公益訴訟制度上，就要從立法上、機構設置上和人員搭配等多方面進行探索，在既有的基礎上以新的方式建立新的制度。對于野生動物保護刑事責任案件的處理上，我國大多采用刑事訴訟附帶民事公益訴訟的措施。而對于野生動物保護的民事責任及行政責任案件來說，我國法律實踐活動中主要采用的是行政訴訟附帶民事公益訴訟的模式。此外還有個別涉及到個人利益的案件中，大都采用公益訴訟附帶私益訴訟模式，在具體的案件中，涉及到刑事、民事等不同情況的，會再分別考慮。從我國當前公益訴訟制度案件的處理情況中我們可以看出，目前我國公益訴訟制度還不夠完善，體系較為混亂，內部結構復雜，案件處理效率低。要想解決綜上所述的問題，并且把野生動物保護相關案件和當下我國公益訴訟制度良好結合，就要從如下方面進行制度化的探索。首先重中之重的是要完善立法，建立相關的法律法規，從制度上把野生動物保護行為和公益訴訟制度有效結合，并且實際確定下來，可以做到有法可依。在立法層面，專門針對野生動物保護的法律明顯不足，現行的《野生動物保護法》并不全面，在一定程度上來講，該法只是對我國瀕危野生動物進行保護，而普通的野生動物，家養動物等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法律標準，對于所保護的野生動物范圍明顯狹窄。此外，關于動物防疫，國外物種侵入等方面，我國立法幾乎屬于空白狀態，在整個野生動物保護的法律體系中，法律法規缺乏就導致該系統構建不嚴密，疏漏頗多。在立法機關層面，國家化立法和地方化立法沒有良好銜接，各地域立法不一致，在實踐中就造成法律適用不明現象。法律細節化缺失，規定不夠具體明確，只是注重于法律框架的建設是遠遠不夠的。建議國家統一立法，對動物福利、全體野生動物、虐待動物和動物防疫等各方面都進行具體的立法，對細節性的問題進行考慮，使野生動物保護立法不僅僅是停留在框架結構階段，向細致化邁進，當實踐中出現具體問題時可以依照法條進行處理，不致停留在僅是依靠系統的制度上，具體問題上沒有較為確定的處理模式，或者說無法可依。以往的公益訴訟制度就等同于刑事訴訟是主程序，而民事公益訴訟是附帶性程序或從程序。這樣就在公益訴訟中把刑事、民事和行政的責任做了劃分，潛在的形成了一個主次及先后的地位。對此一定要對公益訴訟的相關機構進行完善，使從前的三種結構并合為同一的結構。三種傳統意義上的機構統一，從本質上來說是把三者的功能統一，進行協調。在一個系統內再細化為三個方面，這樣就更容易處理公益訴訟所面對的不同問題。三者合為一，在一個系統內再分為三，把野生動物保護所涉及到的不同責任予于一體，同時解決。在同一個機構內不僅可以實現信息的合理利用，還可以使案件達到最優化處理。二是組織相關人員，在傳統公益訴訟領域，對于案件是由不同的檢察官負責不同類型的案件，現在要使一個主要負責人同時負責這三種類型的案件，這樣就可以把實踐中遇到的問題及時的予以解決，不至于發生三個不同部門因為意見不一致或者說追求不同所導致的一系列問題，有利于行政效率的提高。三是強化相關程序，程序公正是保證實質公平的重要基石，相關程序的強化完善可以使公益訴訟制度更加飽滿，民事責任、刑事責任和行政責任在處理上更加有序，更易于維護公眾的權利。隨著我國正式確立了環境行政公益訴訟制度，把野生動物保護的公益訴訟模式確定下來，勢必能使公益訴訟制度在野生動物保護領域發揮司法的最大作用。

野生動物保護機制和公益訴訟的良好結合，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工作產生有利影響。結合我國野生動物保護的實際狀況，積極創新，主動作為，把野生動物保護公益訴訟工作中的良好經驗，以制度的形式鞏固下來，并加以推廣，相信我國野生動物保護工作會走向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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