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物流的發展路徑與發展模式

金 瑞，劉偉華，王思宇，吳文飛

（天津大學 管理與經濟學部，天津 300072）

1 引言

隨著近年來全球經濟社會的發展，科技、商業、社會和政治四個方面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物流供應鏈行業面臨新的供需矛盾。一方面，隨著人口紅利消失、外部競爭加劇，供給側資源瓶頸凸顯，邊際效應遞減，客戶的需求個性化、多樣化、碎片化給企業的供應鏈運營管理帶來了巨大壓力；另一方面，隨著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到來，數據資源成為未來技術發展的新基礎，推動經濟社會發展轉型，智能生產、智能工廠等智能制造商正在引領制造方式變革，智慧物流正在改變傳統物流的運作模式。在這樣的經濟模式下，國家相繼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扶持智慧物流產業，以數字化、自動化、智能化為核心特征的智慧物流成為解決未來物流業痛點的重要方式，真正促進物流業降本增效。

在當前智慧物流的發展過程中，如何選擇適用于我國企業的發展模式和發展路徑是重中之重。從國外的角度來看，發達國家已經在智慧物流領域取得了長足發展，隨著國內市場規模的變化，一些物流細分行業技術水平也已經達到了國際水平，形成了較完善的產業鏈條[1]。由于物流業涉及的產業范圍非常廣泛，考慮到供需的差異，各產業的智慧物流推進存在不同的發展模式，因此其智慧物流的發展路徑與發展模式也各有特點[2]。與此同時，智慧物流又缺乏業內非常成熟的發展模式作為參考，迫切需要通過探索性研究，提煉一般性的智慧物流發展路徑與發展模式，這將對企業發展智慧物流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然而，在既有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與發展路徑研究中，相關文獻較少。僅有的少數研究中，劉偉華提出發展智慧物流應遵從三種模式和兩種路徑[3]，楊麗華提出智慧物流轉型的發展方向[4]。吳萍[5]、馬強[6]和王繼祥[7]分別從企業業務和技術角度提出了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總體路徑。總的來看，現有研究沒有基于不同行業、不同類型企業的特點分別對智慧物流的發展模式和發展路徑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

在本文的研究中，我們首先對現有電商物流、物流企業、制造企業三種類型的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典型路徑和模式進行分析，提出既有企業發展智慧物流路徑與模式中的不足之處與改進方向，隨后給出三種類型企業發展智慧物流應遵循的路徑和模式，最后進行結論和展望。

2 文獻綜述

本節聚焦于企業智慧物流的發展模式與發展路徑，從三個方面對以往相關文獻進行梳理和總結。

2.1 物流企業發展模式研究

企業的發展模式是指在一定地區、一定歷史條件下，具有特色的企業發展規劃[8]，也就是對特定時間和空間下企業發展特點的概括。

當前由于電商所帶動物流市場的空前擴大，物流企業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考驗。因此，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探究互聯網背景下物流企業的發展模式問題。吳晗和隋志純研究了“互聯網+”背景下物流企業的轉型發展[9]；蔡娜娟提出了物流企業網絡化發展的概念[10]；李素雯[11]研究了信息時代物流企業網絡化發展模式；王萍萍[12]研究了電子商務環境下現代物流的發展模式；夏禹和王霞研究了信息不對稱視角下中小物流企業的發展模式[13]。

智慧物流的興起成為解決未來物流業痛點的重要方式，可以真正促進物流業降本增效[3]。目前學界對于物流企業發展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傳統物流企業，少數研究探索了智慧物流發展模式問題。例如，楊麗華[4]做了基于物聯網技術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研究；劉偉華[3]提出我國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三種發展模式。不同于現有研究，本文從電商物流、物流企業、制造企業三個角度提出發展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

2.2 物流企業發展路徑研究

企業的發展路徑是指企業在完成某個目標或向某個方向發展的過程中的發展經歷、發展方式，以及今后的發展道路、發展趨勢，它是對企業過去發展過程的總結和對今后發展的展望[2]。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國家提出了“互聯網+”高效物流的戰略規劃。蔣冉冉[14]進行了“互聯網+”背景下物流業發展轉型路徑研究；葛青[15]在“互聯網+”視角下研究了企業物流創新發展的路徑；林君暖[16]提出了電子商務環境下物流管理創新發展路徑；張曉芹[17]研究了面向新零售的即時物流發展路徑；蔡娜娟[18]提出了物聯網背景下物流企業網絡化三步發展路徑。

當前物聯網已經被納入了國家“十三五”重點專項規劃里，而智慧物流則成為最能代表物聯網的一個體系[19]。智慧物流能夠直接或間接地對物聯網產生需求[2]，吳萍[5]研究了“互聯網+”背景下智慧物流發展的路徑；馬強[6]認為智慧物流背景下現代物流業發展路徑有四個步驟；劉偉華[3]從企業模式角度提出了兩條智慧物流的發展路徑；王繼祥[7]從技術發展角度總結了發展智慧物流的路徑。尚未有研究通過案例分析的研究方法對不同類型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路徑進行分析歸納總結。

2.3 文獻總結

通過以上的文獻梳理我們可以看出，隨著近年來基于物聯網技術的智慧物流興起，現有文獻對于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模式和路徑研究較少。對于智慧物流的發展模式研究沒有從不同行業的角度進行深入分析，也沒有研究不同類型企業應如何結合自身特點發展智慧物流。對于智慧物流的發展路徑研究已有研究涉及國家政策、行業和企業角度，但沒有通過實際案例研究不同類型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路徑。

3 智慧物流發展路徑研究

參考劉偉華[3]的研究，智慧物流發展的路徑按照不同的實施主體，可以分為電商平臺、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我們期望通過對以上三類企業中智慧物流發展路徑進行分析，歸納出不同類型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路徑，為今后行業內其他企業發展智慧物流提供經驗借鑒。

3.1 電商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

電商企業通過整合商流資源，為了提高服務體驗和客戶期望，通過物流打通“最后一公里”的服務環節，通過構建物流數據平臺，對不同節點的基礎數據進行集成[20]，然后對各個環節進行全鏈路物流整合，形成數據驅動協同，從而提供高效、快捷的物流服務[21]，如圖1所示。其具體實施路徑如下：

（1）根據供應商需求場景、客戶需求場景、政府監管部門場景等不同場景各自的需求，通過資源集成化、業務平臺化、技術智能化和供應鏈協同化，基于云技術搭建電商平臺。

（2）通過物流數據平臺實現物流信息管理。目前的物流數據平臺大致分為基礎設施型、賦能型和服務型，利用云技術建設物流產業集群能促進資源的優化配置、統一整合顧客信息、物流企業信息、資源信息。

（3）通過數據協同實現全鏈路物流整合，促進物流行業實現云技術創新應用。

圖1 電商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

京東的物流基于短鏈供應，打造高效、精準、敏捷的物流服務，通過技術創新實現全面智慧化的物流體系，通過協同發展，構建共生物流生態，擁有六大物流網絡，屬于電商行業的智慧物流先行企業。本文以京東為例，分析其智慧物流發展歷程。

（1）隨著電商時代的到來，需求越來越多樣化，2013年京東根據場景與業務需求進行資源整合，上線玄武倉儲管理系統，搭建電商平臺的同時實現物流信息管理。

（2）2014年京東籌建的“亞洲一號”正式投入運營，集商品暫存、訂單處理、分揀配送功能于一體，隨后不斷利用云技術建設物流產業集群，促進資源優化配置，統一整合各種信息，渠道下沉，實現線上線下融合，開始探索無界零售。

（3）2016年成立X事業部，2017年京東物流集團成立，通過數據協同實現全鏈路物流整合，實現云技術創新應用，推進智慧供應鏈的建設，將物流環節延伸，與上下游企業進行智慧協同。

3.2 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

物流企業憑借自身對運輸倉儲等各類物流業務的理解和信息化系統的建設，搭建基于這些業務的電商平臺。然后將這些業務平臺從公司內部推向公司外部，通過多場景、多網點、多公司的廣泛應用以及資源集成化、業務平臺化、技術智能化、供應鏈協同化，在面向供應商、客戶、政府監管等場景形成有效的供應鏈解決方案[22]，如圖2所示。具體來講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如下：

（1）進行揀選、倉儲、運輸等的信息化建設，大力發展共享信息平臺，實現業務電商化。

（2）通過資源集成化、業務平臺化、技術智能化和供應鏈協同化搭建電商平臺。同時政府也需要對物聯網的產業發展給予資金和政策上的扶助，鼓勵大型物流企業帶動小型企業共同發展，降低物流企業投入物聯網體系的成本。

（3）建立“平臺+實業+物流+金融”的生態圈，適應供應商、客戶和政府監管等不同場景的需求，并提供解決方案。通過整合資源、業務平臺化和技術智能化，平臺可以聚焦于不同的場景為之提供精準服務，滿足用戶的各種需求，提供一站式服務。

圖2 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

中外運是招商局集團控股的二級子公司和物流業務的統一運營平臺，服務網絡覆蓋全國，遍及全球主要經濟帶，是中國最大的綜合物流整合商，已形成代理及相關業務、專業物流、電子商務三大業務板塊，能夠為客戶提供端到端的全程供應鏈解決方案和一站式服務，是物流行業的先行企業。本文以中外運為例，分析其智慧物流發展的三個主要歷程：

（1）進行關鍵環節的信息化建設，大力發展共享信息平臺，秉持“一切業務數據化、一切數據業務化”的理念推進商業模式的重構，實現業務平臺化、電商化。

（2）通過資源集成化、業務平臺化、技術智能化和供應鏈協同化搭建電商平臺。在實踐中不斷應用人工智能、移動互聯等先進技術。對內以智慧物流為契機推進主營業務線上化、可視化，對外推行物流全程可視化服務，搭建電商平臺。

（3）建立“平臺+實業+物流+金融”的生態圈。中外運目前為止已經形成了全模式的智慧物流服務模式，提供給顧客全場景的購買體驗，在面向生產、商業、顧客三個方面開展全鏈條的智慧物流活動。

3.3 制造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制造企業走上了由“企業物流”向“物流企業”轉型的道路，以日日順、領鮮、準時達等為代表完成了企業物流的初衷，成功脫離“母體”，轉型成為了一家市場化的物流企業，并大力推進智慧物流發展[23]。制造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基本路徑如下：

（1）從“企業物流”向“物流企業”的轉變：這是制造企業發展物流的必經之路，也是重要的第一步，大致分為五個階段：確定內部產品及戰略方向；獨立于母公司，有獨立組織架構及管理層；建立純市場化運營機制，進行市場化能力構建；持續開拓外部市場，使業務增長主要來源于外部業務；建立專業化、標準化業務準則，物流企業轉型完成。

（2）通過資源集成化、業務平臺化、技術智能化和供應鏈協同化搭建電商平臺。與此同時，政府也需要對物聯網的產業發展給予資金上的支持、政策上的扶助，對物聯網發展的大環境進行規劃和改善，著力于大型物流企業帶動小型企業共同發展的信息資源共享和整合，降低物流企業投入物聯網體系的成本。

（3）建立“平臺+實業+物流+金融”的生態圈，以適應供應商需求、客戶需求和政府監管部門等不同場景，并為之提供解決方案。物流業發展轉型的新態勢離不開物流企業之間的戰略合作和協同創新，而生態圈的建立為合作共贏提供了可能性。

日日順物流是海爾集團旗下的服務品牌，具有天然的制造業物流基因。其發展先后經歷從企業物流到物流企業再到平臺企業的三個轉型階段。目前，日日順可以為家電、家具、衛浴、健身器材及互補行業客戶及用戶提供全品類、全渠道、全流程、一體化物流服務。本文以日日順為例，分析其智慧物流發展的幾個歷程：

（1）由海爾內部“企業物流”向“物流企業”轉變：起初承接海爾集團企業內部的物流配送需要。隨著業務發展，日日順確立“以大件物流為核心”和“做中國大件物流領導品牌”的企業目標，根據品類和產品特性設計物流體系，完成了由“企業物流”向“第三方綜合物流服務商”的轉變。

（2）以場景化的精準營銷為目的和切入點，通過資源集成化、業務平臺化、技術智能化和供應鏈協同化搭建平臺：通過人車合一、送裝一體，成為“專注于大件物流的綜合物流服務平臺”。

（3）打造智慧物流生態圈：隨著越來越多的品牌商入駐及電商平臺的合作，發展場景化精準營銷。通過對用戶需求的深度挖掘和感知，發掘其中的生態價值，進行全流程供應鏈管理，實現全鏈條共生共榮。

4 智慧物流發展模式研究

參考劉偉華的研究[3]，電商企業、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三種不同主體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也是有差異的。我們期望通過對以上三類企業中的智慧物流先行企業現有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進行分析，歸納出不同類型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為今后行業內其他企業發展智慧物流提供經驗借鑒。

4.1 電商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

我國電商企業的發展立足于滿足顧客的個性化需求，基于不斷成熟的互聯網、物聯網和云計算技術，不斷滲透于社會、經濟和人民生活各領域，隨之對應的電商智慧物流需求在保持快速增長[24]。電商時代的到來和技術的發展使得信息傳導與物流傳導的一致性日趨明顯。為此，電商智慧物流必須加快服務創新，增強時效性、規范性、靈活性，以適應更加靈活的商品流通和市場需求。我國電商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可以概括為電商企業以客戶需求為驅動，以平臺為基礎，對物流設施及信息自上而下進行整合，提升了客戶物流服務的透明化程度[25]，具體來言：

（1）完善物流基礎設施。在采購、配送、倉儲、運輸等物流環節實現信息化運作，在此基礎上實現物流供應鏈的全流程信息共享。

（2）推廣應用物聯網技術。隨著物聯網的推廣應用，電商智慧物流在自動化和網絡化方面取得了長足發展，大數據的發展應用成為電商物流的重要優勢，在此基礎上以平臺為基礎自上而下進行整合。

（3）柔性化運作，提升客戶物流服務透明化程度。利用數字化處理和物聯網技術提升自動化管理能力，利用大數據和數據挖掘技術提升物流決策能力，利用射頻識別和衛星定位技術提升定位追溯能力。

（4）緊緊把握國家政策。未來電商智慧物流將成為創投界的主戰場。

以京東為例，為實現“線上+線下與物流深度融合的零售新模式”，京東自建物流體系，打造全面智慧化的物流體系。京東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可以總結為：

（1）完善基礎設施，構建尖端技術能力輸出平臺：建設“云計算+大數據”新基礎設施平臺，打造平臺、數據、生態、網絡四大體系。

（2）推廣應用物聯網技術，推動無人技術迅速落地。

（3）柔性化運作，打造智慧供應鏈價值網絡：集現代物流業務于一體的智慧化物流產業中心創建了數據驅動、高效匹配、立體共享的柔性化智慧供應鏈體系。

4.2 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

近些年來物流企業數量不斷增多，但其物流倉儲設施、終端配送場所及其配套設施依舊不足以滿足現實需要，而且大多數物流企業并沒有真正實現信息化，對智慧物流平臺的建設投入較少[26]?？傮w來說，目前物流企業智慧物流基礎設施的建設相對落后，信息技術應用水平不高[27]。由于物流企業有不同的類型，本文梳理了常見的兩種物流企業[28]，給出了各自的發展模式。

針對平臺型物流企業，其核心的特點是平臺企業具有很強的資源整合和聚集功能，因此，平臺型物流企業在發展智慧物流時具有較強的資源基礎，他們利用縱向和橫向的雙向發展，形成了智慧物流服務。這種智慧物流發展模式通常對具有廣泛物流網絡、大規模的物流基礎設施、具備平臺化能力的物流企業比較適用。如圖3所示，從縱向來看，在平臺形成過程中，遵循了業務信息化—數據集成化—平臺化—場景應用化的基本過程。從橫向來看，平臺型物流企業的基本過程是從物流運作的單點自動化—多點網絡化—服務鏈智能化—形成大平臺—平臺公開化—萬物互聯化這種基本路徑。

圖3 平臺型物流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

通用型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如圖4所示。這種發展模式通常適用于單個物流企業，其發展過程有三個階段。自營探索階段：以企業本身業務運作為主，實現自身物流業務自動化運營。深度整合階段：以高新技術為支撐，通過高維度的數據集成和算法決策分析，滿足智慧化決策需求。共享創造階段：物流企業利用智慧化決策，關注與客戶/供應商的深度共享和價值創造，在供應鏈范疇實現價值增值。

圖4 通用型物流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階段

4.3 制造企業智慧物流轉型的典型模式

隨著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持續深入，對物流系統的升級改造也得到了企業的廣泛關注。發展智慧物流也是許多制造企業的重要戰略。制造企業智慧物流模式有兩種：

（1）自建+整合模式。該模式強調通過整合社會化資源，購買社會化的智慧服務，實現企業物流業務的智慧化運作。這種模式通常適用于將物流業務完全外包的制造企業。例如，華為公司將自身的業務外包給中外運、順豐、DHL（敦豪）等企業，為了實現自身物流業務運作的智慧化，華為要求這些供應商加強智慧物流投資，并積極幫助供應商實現智慧化運作。

（2）獨立自建模式。該模式強調利用制造企業本身的物流業務資源和服務機構，組建自身智慧物流運作。通常，這種模式要求制造企業下屬的物流公司具有較強的資源整合能力和技術研發能力，搭建智慧物流生態圈。例如，作為海爾集團下屬的日日順物流公司，其在發展智慧物流的過程中以不斷提升用戶體驗為核心，以開放共贏為理念，通過共創的方式打造共創用戶體驗迭代的智慧物流生態圈。

5 智慧物流的發展模式與發展路徑對比

基于上述分析，我們對目前業內具有典型作用的三類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與發展路徑進行對比，圍繞不同模式的核心競爭力、對最新技術的需求程度、進行智慧物流建設的時序、核心關注點、業務集成程度、最終目標以及智慧物流發展路徑的起始切入點及發展次序等幾方面展開，具體內容見表1。

6 結論和展望

6.1 結論

本文通過案例分析研究方法，結合供應鏈價值流模型，從發展路徑和發展模式兩個方面分別研究了中國的電商企業、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在當今背景下發展智慧物流的路徑和典型模式，得到了如下結論：

首先，對于電商企業，其智慧物流發展路徑為：通過整合商流資源，構建基礎數據型、服務型和賦能型物流數據平臺，對網點、轉運、干線、末端、人員的基礎數據進行有效集成，全鏈路整合物流環節，形成有效的數據驅動協同，從而給電商客戶提供高效、快捷、優質的物流服務。我國電商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可以概括為電商企業以客戶需求為驅動，以平臺為基礎，對物流設施及信息自上而下進行整合，提升了客戶物流服務的透明化程度。

其次，對于物流企業，其智慧物流發展路徑是：首先通過信息化系統的建設搭建了基于業務的電商平臺，然后進行多場景、多網點、多公司的廣泛應用，形成物流業務的電商平臺，隨后通過資源集成化、技術智能化等形成有效的供應鏈解決方案。我國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流的典型模式可以從平臺型物流企業和通用型物流企業進行區分，平臺型物流企業在發展智慧物流的時候具有較強的資源基礎，他們利用縱向和橫向的雙向發展形成智慧物流服務。通用型物流企業發展智慧物通常是以企業自身業務運作為主，實現自身物流業務的自動化運營，以大數據技術、云平臺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為支撐，通過高維度的數據集成和算法決策分析，滿足需求場景的智慧化決策需求。

再次，制造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路徑相較于物流企業增加了由“企業物流”向“物流企業”轉型的過程，從而脫離“母體”，轉型成為一家市場化的物流企業，隨后的發展路徑與物流企業基本一致。我國制造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分為“自建+整合”和“獨立自建”兩種模式。

最后，我們將三種類型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模式與發展路徑進行對比，從不同模式智慧物流發展的核心競爭力、對最新技術的需求程度、進行智慧物流建設的時序、核心關注點、業務集成程度、最終目標以及智慧物流發展路徑的起始切入點及發展次序等幾方面展開，為今后不同類型企業發展智慧物流提供了行之有效的參考和建議。

表1 不同類型企業智慧物流的發展模式與發展路徑對比

6.2 展望

本文分別從電商企業、物流企業、制造企業的角度研究了智慧物流的發展模式和發展路徑，但并沒有從定量分析的角度進行探究。未來研究可以通過建立數學模型或利用二手數據等實證方法研究企業的智慧物流發展戰略與企業經營績效之間的關聯關系，為產業界發展智慧物流或向智慧物流轉型提供行之有效的指導和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