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少年維特的煩惱》中的愛情悲劇成因

周庭懌

內容摘要：《少年維特的煩惱》是歌德年輕時期的成名之作，也是德國狂飆突進運動時期的代表作。此書出版后引起歐洲社會的掀然大波，成為德國文學史上第一部具有世界影響的小說。在小說中，綠蒂和維特之間的愛情讓人羨慕，也讓人遺憾。那么他們之間的愛情悲劇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呢？

關鍵詞：綠蒂與維特 愛情悲劇

1.維特自身不成熟的心態

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我自己也把我這顆心當成一個生病的孩子，任其隨心所欲。請你不要告訴別人，要不準有人要怪罪我?！雹伲ňS特5）維特雖然已經成年，但從他的話語中仍然透露著孩子般的天真氣，心態依舊像未成年的青年一樣幼稚、純真;在初見綠蒂時，維特的堂姐還特意叮囑“別墜入情網呀！她已經訂婚了”，（維特15）然而維特即便知道綠蒂身有婚約的前提下，依舊“她是多么的完美，她為什么會這么完美;夠了！她已經把我的整個心俘獲了。”（維特14）年輕氣盛容易沖動的心態使得維特對綠蒂一見鐘情，綠地的淳樸善良令維特魂牽夢縈，而在這魂牽夢縈的背后，讓維特逐步走向悲劇的深淵已經悄無聲息的生根發芽;維特陷入愛情之中后，將愛情擺在生活的第一位，一切已綠蒂為中心展開。每當聚會時有人談到綠蒂，維特那副笑的滑稽樣在臉上顯露，“要是別人問我喜不喜歡她──喜歡！”（維特33）這種稚拙的感情態度展現著維特的不理智、不成熟，最終導致了他們之間的愛情悲劇。

反觀綠蒂面對維特的感情時，綠蒂則成熟冷靜的多。綠蒂和維特在精神層面，感情層面上有著高度相似的興趣和觀念，例如他們都享受英國感傷主義小說、贊賞作家詩人克洛普施拖克的頌歌、對待某些觀念上也有著共同的看法……面對一個和自身靈魂高度相似的異性，誰不心動呢？綠蒂心動了，但是她的感情施克制而清醒的。綠蒂同丈夫阿爾貝特結婚后，允許維特再見到自己，但必須要有節制;冷靜地告訴維特除了同情他，她不能越過雷池一步;并且將自己的丈夫和維特進行了比較：丈夫阿爾貝特真心實意地愛著自己，他的成熟穩重永遠都是她和弟妹的依靠。維特是她的靈魂支撐，她和維特志同道合，如果維特離去將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傷害。經過一番比較，綠蒂選擇了阿爾貝特，宣告她和維特的愛情結束，也成為了兩個人愛情悲劇的引線。

2.社會道德規范對愛情觀念的約束

綠蒂一方面與未婚夫阿爾貝特有著婚約，另一方面又愛慕著維特，精神上眷念著這位知己，有著良好教養的綠蒂不會允許自身違背道德準則，不能在這位知己上做出錯誤的抉擇。正是這種歐洲版的“三從四德”和當時歐洲社會中孕育的價值觀約束著綠蒂，她沒有勇氣和決心和維特在一起。在圣誕節后雖然沖破了道德約束，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但綠蒂最后的冷靜和無情使維特心生絕望，最后開槍結束了生命，造成了愛情悲劇。

維特所處的時代是“天才時代”，其自身也有著天才特質，是18世紀典型的德國進步青年，綠蒂和阿爾貝特也曾多加贊賞其有才。他追求感情自由，要求平等和個性解放，投進自然的懷抱②。然而天才是這個混亂社會的天才，青年人對愛情的執迷決心依舊被社會道德規范所束縛，沒能沖破道德約束，也是釀成愛情悲劇的重要原因。

3.腐朽的專制制度與進步知識分子覺醒的較量

綠蒂和維特的愛情悲劇，同樣也隱藏著專制制度和進步知識分子之間的沖突。在德國狂飆突進運動時期，知識分子反對封建專制，強調解放個性，重視天才和感情，從中也包括對愛情自由的堅定向往。維特到大使館供職，公使的拘泥刻板令維特厭煩，但又必須去適應公使的處事方法令維特感到無奈;維特和公使的矛盾加深，維特又不得不說著阿諛奉承之話來維持工作;最終工作碰壁使他陰陰不得志。生活上的挫折讓維特又想回到綠蒂身邊，而此時綠蒂已經同阿爾貝特結婚，最后這個消息更是給維特潑了一桶冷水，生活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使維特對人生開始絕望，給自己結局“飲彈自亡”埋下伏筆，從而產生他們之間的愛情悲劇。

維特進入社會中為公使辦事的這段經歷是“天才不能適應封建專制制度”的具體表現，維特渴望的這段得不到的愛情體現了德國狂飆突進時期青年知識分子對人生價值需要突破封建專制思想的強烈追求。在這段較量中，知識分子自身的局限以及專制制度根深蒂固的統制最終使得運動以失敗告終，也同樣揭示了維特與綠蒂的愛情以失敗告終的悲劇結局。

綜上，維特和綠蒂的悲劇愛情是由多重因素造成的。在這段悲劇愛情中，體現出歌德超越社會現實的精神思想和感悟，最后《綠蒂與維特》中：

青年男子誰個不善鐘情？

妙齡女郎誰個不善懷春？

這是人性中的至潔至純，為什么從此中有慘痛飛迸？

可愛的讀者喲，你哭他，你愛他，

請從非毀之前救起他的聲名，

請看，他出穴的精靈在向你目語：

做個堂堂的男子，不要步我后塵。

從中既體現了對人性的純真的肯定，又突出人性的渺小不堪③，對后世作家愛情悲劇的描寫產生了深遠而廣泛的影響，具有重大意義。

注 釋

①文章“”部分均摘自《少年維特的煩惱》（德）歌德 著;韓耀成 譯. 譯林出版社，2010.6

②摘自《少年維特的煩惱》（德）歌德 著;韓耀成 譯. 譯林出版社，2010.6

③摘自《少年維特的煩惱》（德）歌德 著;韓耀成 譯. 譯林出版社，2010.6

（作者單位：江漢大學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