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學視角下的“戰(zhàn)疫”語言

內(nèi)容摘要：2020年新型冠狀病毒引發(fā)的疫情悍然而起，席卷全國，特殊時期下，一系列“戰(zhàn)疫”語言應運而生，成為鼓舞中華兒女的最強音。本文從符號學角度分析“戰(zhàn)疫”語言的分類、特點、功能和影響，探究語言符號在疫情中發(fā)揮的正能量。

關鍵詞：符號 “戰(zhàn)疫”語言 特點

2020年伊始，新型冠狀病毒悄無聲息蔓延開來，“戰(zhàn)疫”刻不容緩。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是信息傳播的方式，同時也是精神的載體和體現(xiàn)。“良言入耳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如何發(fā)揮語言的力量來潛移默化傳播疫情知識，帶給中華兒女正能量至關重要。在中共中央的“疫情就是命令”指揮部署下，各種宣傳標語、順口溜、詩歌、成語、歌曲等“戰(zhàn)疫”語言形式出現(xiàn)在大街小巷。一系列社區(qū)和村莊的“硬核標語”應運而生：“口罩還是呼吸機，您老看著二選一”、“不戴口罩你試試，試試就逝世”、“戴口罩總比帶呼吸機好，躺家里總比躺ICU強”等。

一.理論基礎

符號是攜帶意義的感知。意義必須用符號表達，符號的用途就是表達意義。它不僅僅是物理世界的成員，也是意義世界的一部分，是人類把握客觀世界的重要方式，符號由兩個方面組成：一是物理的、可感知的感性材料;二是不可感知的意指或意義。二者的結(jié)合是感性和理性的結(jié)合。語言就是人類最重要的符號，語言學家索緒爾的符號觀：包含意指他物之物和被意指之物，即符號是由聲音形象（能指）和概念（所指）構成的雙面心理實體。任何語言符號都由能指和所指組成，其中，能指是指符號的物質(zhì)形式，由聲音和形象兩部分構成;所指是指語言所反映的事物的概念。能指和所指是一個系統(tǒng)中不可分割的兩部分，它們的關系是任意的，約定俗成的。由此看來，“戰(zhàn)疫”語言符號也具有任意性。

二.“戰(zhàn)疫”語言符號分類

從語言的基本職能來看，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和思維工具，從語言的自身結(jié)構來看，它是語音、詞匯、語法共同構成的符號系統(tǒng)。語言是社會交際的工具，社會性是語言的根本屬性。所以在語言符號系統(tǒng)中最容易發(fā)生變化的是詞匯部分，詞匯隨著社會的變化而變化。從符號學的角度來看，文字是記錄語言符號的符號，是語言替代符號中最為重要的符號系統(tǒng)，語言屬于聽覺符號，文字屬于視覺符號。藝術符號的能指是指藝術形象、如繪畫、文學形象等，它們的所指就是藝術形象所表現(xiàn)出的“人類感情”。經(jīng)筆者搜集語料信息得，此次“戰(zhàn)疫”語言可以分為視覺符號和藝術符號。

2.1藝術符號。自從疫情發(fā)生以來，終南山院士耄耋之年掛帥出征，網(wǎng)絡上流傳著關于終南山院士抗擊疫情的各種形式的圖片、雕塑、油畫等藝術作品，終南山院士所代表的的所有醫(yī)護人員以及火神山、雷神山醫(yī)院在人們心中是英雄的代名詞。

2.2視覺符號。此次“戰(zhàn)疫”語言符號的視覺符號形式多種多樣，中華兒女充分發(fā)揮“智囊團”來增加語言所帶來的正能量，給予中國人民必勝的信心。疫情標語就是最典型的視覺符號。專家的專業(yè)信息帶有專有名詞，在此次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下，各級國家公務人員在人民防疫意識薄弱的地區(qū)、部門農(nóng)村鄉(xiāng)鎮(zhèn)等地區(qū)宣傳各類簡單粗暴的標語，警示人們少出門、做好防護措施。

2.2.1網(wǎng)絡熱詞改編。一些社區(qū)工作人員套用網(wǎng)絡熱詞自編的標語：“健康防護千萬條，戴好口罩第一條”，讓人們不自覺的想到熱播電影《流浪地球》中的經(jīng)典臺詞“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guī)范，親人淚兩行”，從而起到了良好的宣傳防控知識的作用。

2.2.2“順口溜”標語口號。專家給人民群眾對防疫的建議，從科學角度減輕疫情傳染，此類疫情標語多用順口溜版本，專業(yè)術語多渠道表示，簡單明了，普及知識。疫情防控宣傳標語口號：“早發(fā)現(xiàn)、早報告、早隔離、早治療，對自己負責，對他人負責。”，“戴口罩、勤洗手、測體溫、勤消毒、少聚集、勤通風”，“強防護、不恐慌，信科學、不傳謠”。考慮到廈港地區(qū)本地人和老年人居多的特點，退休民警用閩南話方言自編的順口溜宣傳防疫知識：“熟人相拄笑就是，若愛化仙著距離”，“外來人員若伓報，厝邊斗陣來舉報”。

2.2.3“鼓勵版”標語口號。“勇敢的逆行者，期待你們平安凱旋”，“馳援湖北，共抗疫情”，“武漢挺住、湖北挺住”，“武漢加油！湖北加油！中國加油！”這些自然淳樸的口號更像是打響戰(zhàn)役的第一槍的鳴笛，鼓足士氣，來自內(nèi)心的真正吶喊才是凝聚一團火的燃劑，帶給人民無窮的力量。

2.2.4“成語”標語。成語是漢文化的特色之一，大多是從古代相沿襲用的固定短語，當人們耳熟能詳?shù)某烧Z遇到疫情，文化的趣味性與知識普及性色彩濃厚。大多是運用漢語音義結(jié)合的特點，諧音法造詞：“大疫滅親”（大疫當前，和不守規(guī)矩的親人斷絕來往，積極舉報）。“安身立命”（在家安穩(wěn)住身體，就是保護生命）。“小心疫疫”（疫情期間，所有事情都應該小心翼翼，盡量不出門，做好基礎防護）。“疫無所有”（少聚集、少出門，如果感染了病毒而死亡將會一無所有）。“見利忘疫”（一些商販、個人在疫情發(fā)生后為了利益做喪盡天良的買賣）。“斷章取疫”（疫情期間，某些人利用各種渠道傳播謠言）。“一心移疫”（只要全國人民上下一條心，定能消滅病毒）。“疫不容辭”（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責任，醫(yī)護人員的職責所在）。“漱手就勤”（疫情期間，所有人都要勤洗手，勤漱口，做好個人防護）。

2.2.5詩意標語。“山川異域，風月同天”（雖不在同一個地方，未享同一片山川，但當人們抬頭時，看到的是同一片明月，寓意：心與你同在），“豈曰無衣，與子同裳”，“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兩鄉(xiāng)”，“遼河雪融，富山花開。同氣連枝，共盼春來”。“青山一道，同擔風雨”，“歲寒松柏，長毋相忘”，“山水之鄰，風雨相濟”，“天臺立本情無隔，一樹花開兩地芳”……這些震撼人心的詩句是疫情期間中國和友好國互相支援物資時的古詩句，表達了對遠方好友的慰問、體現(xiàn)了鄰邦友誼源遠流長并表達共渡難關、期待疫情早日結(jié)束的企盼。

三.“戰(zhàn)疫”語言符號的特點

3.1任意性。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作為一個符號系統(tǒng)，形成符號結(jié)構的能指和所指之間缺乏必然的、本質(zhì)的、自然的聯(lián)系，從這方面來講，符號的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系是任意的，所以語言符號具有任意性。“戰(zhàn)疫”語言符號同樣具有任意性，語言的音形意的關系是約定俗成的，是任意的，在此次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下，各類形式的語言符號都代表了特殊的所指。“特立獨行”原指有操守、有見識，不隨波逐流，此次疫情中指的是：特殊時期外出，盡量獨自行走。“別來無恙”：你不來，我不得病。“不約而同”：在不約聚會這件事上，大家意見相同。“安身立命”：在家穩(wěn)住身體，就是保護生命。

3.2趣味性和科普性。專家用專業(yè)知識解釋疫情的傳播途徑和個人、集體的防護措施，“戰(zhàn)疫”語言帶給全國人民力量，此時，趣味性和科普性兼具的語言符號更容易宣傳和踐行。“今年春節(jié)計劃：初一一動不動;初二按兵不動;初三紋絲不動;初四巋然不動;初五依然不動;初六原地不動;初七繼續(xù)不動……幾時能動？鐘南山說動才動”，“預防千萬條，口罩第一條。健康第一位，不要吃野味，不往人群擠，病毒不纏你。洗手很重要，勝過吃補藥。通風很要緊，病毒無蹤影”這些趣味性和科普性結(jié)合的標語通俗易懂，幽默風趣，大大提高了宣傳疫情的防護效果。

3.3能指的多樣性和時效性。“抗疫”語言符號的形式多種多樣，詩歌、散文、成語、順口溜等等，當疫情遇到文學創(chuàng)作，通俗易懂的形式和知識結(jié)為一體，當傳播速度快，并傳播到千家萬戶后，可以從源頭阻斷病毒的傳播途徑。語言的社會性是根本屬性，特殊時期的語言符號有時效性。疫情期間的語言特色都是為了社會現(xiàn)實服務，提醒人們做好自己能做的基礎防護措施，不給國家和社會添亂。

四.“抗疫”語言符號的功能

符號有許多功能，例如交流功能、元語言功能、情感功能，“抗疫”語言符號也有功能，筆者認為其有最基礎的交流功能和情感功能。符號的最基本功能是認知和交際，“抗疫”語言符號同樣如此。各種形式的“抗疫”語言符號存在的目的便是交流，疫情知識需要傳播、交流，人人都是知識的傳播者，會給整個社會帶來積極影響。其次是情感功能，“山川異域，風月同天”，“武漢加油、中國加油”，各類標語在潤物細無聲中影響著每一個中國人，更給身在疫情重災區(qū)的人們帶來了精神力量，國家在行動，醫(yī)護人員在前線，每個人在行動，沒有一個寒冬不會過去，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這些樸實無華的來自全國人民內(nèi)心的吶喊，像戰(zhàn)斗的號角般催人勇往直前。

五.抗疫”語言符號的功能

抗疫”語言符號的功能也要辯證來看待，有積極影響，同時也有一些消極影響。

5.1積極影響。“我宅家，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口罩”，“口罩你不帶，病毒把你愛;口罩換得勤，病毒說拜拜”，“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責任”“我是黨員我先上”……豐富多彩的形式和生動活潑的語言用來廣泛防范傳播病毒的重要性以及傳播正能量，能夠起到很好的警示教育的作用，這些平淡無奇的話語片段折射出的是中華民族前年不朽的精神。

5.2消極影響。語言是任性和社會的一面鏡子，語言文明是社會文明的折射，此次疫情標語中，有一些標語是有悖現(xiàn)代文明的。“今年上門，明年上墳”，“拜年就是害人，聚餐就是找死”，“偷吃野味，太平間c位”，“帶病回鄉(xiāng)不孝兒郎，傳染爹娘喪盡天良”，“帶病回鄉(xiāng)，六親不認;敢從武漢來，堅決不接待”，“湖北回來不報告的人都是定時炸彈”，“外來人員私自進村等于屠我村莊！！！車報廢，人打殘”……這幾條冷酷無情的標語不僅傷人傷心，還帶有地域歧視，更漠視法律法規(guī)。給身在重災區(qū)的人民心里重重一擊，防疫措施需要嚴格執(zhí)行，同時也應該注意方式方法，作為傳播疫情的標語確實應該有震懾作用，但是更應該在遵守法律道德規(guī)范下創(chuàng)造標語。

在特殊時期的“抗疫”語言作為符號有任意性、多樣性、趣味性、科普性和時效性。同時作為語言符號也有交流功能和情感功能。“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疫情當前，通過語言正能量來提高社會正能量刻不容緩，傳遞溫暖，期待疫情早日結(jié)束，迎接更加美好的社會。

參考文獻

[1]馬苗苗，符號學視域下的網(wǎng)絡語言特點[J].西部廣播電視，2005

[2]項南，符號學視角下的媒體語言研究[J].黑龍江大學，2012

[3]王妍，網(wǎng)絡符號語言的研究[J].海外英語，2018

（作者介紹：閆曉彤，江蘇師范大學文學院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語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