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冕日前在接受訪談時談到他的枕邊書之一是《世說新語》。他對枕邊書的選擇頗有講究:因為是入睡前的“預備”,嚴肅的閱讀此時不宜。讀小說勞神,詩太雅,有時牽腸掛肚,還費解。勞碌竟日,此時最好是一些可以讓心情舒緩放松、讓人愉悅的“閑書”。他特別拒絕那些專業的著作,不僅因為它往往“深奧”,還因為那種刻板的“專業”讓人心緒不寧。做學問的人往往愛思考,而睡前的最佳狀態是寧靜,是“不思考”。他覺得枕邊書好比是、也應該是“催眠書”——一種撫慰,或是一種享受。謝冕的床頭,有兩本每晚睡前常翻的枕邊書,一本是《世說新語》,一本是《閑情偶寄》。因為經常翻閱,置于床頭已經很久了。至于為什么是這兩本而不是別的書?這自然與謝冕的品性有關,簡單地說,因為前者是“世說”,后者是“閑情”。知人論世,偶寄閑情,人生難道不就是這兩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