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流動對跨境旅游合作區空間生產的影響
——以東興口岸為例

黃愛蓮

（廣西大學 商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4）

一、引言

2018年4月，文化和旅游部同意設立內蒙古滿洲里、廣西防城港為首批邊境旅游試驗區，這是繼國務院《關于支持沿邊重點地區開放開發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見》（[2015國發]72號）提出研究發展跨境旅游合作區及探索建設邊境旅游試驗區之后，國家從經濟社會發展全局做出的重大決策，是大力發展邊境旅游業的重要舉措。東興口岸，作為唯一一個與越南海陸相連的國家一類口岸，以創建邊境旅游試驗區和國家全域旅游為契機，積極融入“一帶一路”南向通道建設，在發展跨境旅游產業方面，發揮中越邊關風情游重要節點的優勢，加快推進中越跨境旅游合作區建設進程。

人類社會中的政治、經濟、精神活動等是在資本流動的作用下所形成的[1]。大衛·哈維（2017）[2]認為，資本在區域內流動的過程中，會附著在空間資源上進行自我增值，從而帶動這些資源隨其在空間中按照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特殊軌跡流動。國家的“一帶一路”建設，加速了東部發達地區的剩余資本流向中西部地區，使得我國資本循環網絡向發展較為落后的地區延伸。這一發展戰略的實施不僅促進了我國富余資本在更大范圍內流動和修復資本積累體系，還使得其他各資源要素在全國范圍內流動，從而得到合理配置。長期以來，邊境地區普遍存在旅游產業要素發育不全，旅游產品單一、老化、低端的狀況，邊境“過境通道”功能較強，而目的地功能較弱。由于旅游吸引力不足，游客停留時間短，總體消費水平不高，導致外來資本缺乏在邊境地區開展旅游投資的動力[3]。東興市在國家邊境開放開發政策的推動下，廣泛引入社會資本參與邊境旅游試驗區重點區域開發建設并取得實質性的進展。鑒于此，本文借助哈維資本限度與空間生產理論，研究資本流動對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影響并評估其建設成效。

二、文獻回顧和理論框架

1.旅游與空間生產

“空間的生產”理論最早由亨利·列菲伏爾（H.Lefebvre）[4]提出，他指出空間實質上是一種現實社會實踐的產物，是被生產創造出來的，這擊破了人們一直以來把空間當作純粹客觀物質實體或空洞容器的傳統看法，并倡導學者們的研究應從關注空間中的生產轉移到空間本身的生產；大衛·哈維（D.Harvey，1985）[5]認為空間生產中物質環境的創造過程受到了資本的重要影響，尤其是社會空間結構和組織系統；愛德華·蘇賈（Esoja，2004）[6]則強調了權力對空間生產的重要作用，認為空間中的各種生產關系是相輔相成的；此后，空間生產理論掀起了研究熱潮，學者開始從不同的角度去研究。Lorett Less（2003）[7]運用列斐伏爾空間生產理論，把紐約市作為一種空間生產出的社會產品，來驗證城市發展的推力與空間的相互聯系；游海魚、楊桂紅（2009）[8]以空間生產理論為基礎，認為旅游是一種取得經濟效益的空間生產過程；戴翔（2010）[9]研究了大理喜洲古鎮的空間演化過程，得出新的空間需要和對應的地理景觀變化是由于權利與資本的共同作用；郭文、王麗、黃震方（2013）[10]從六個維度（階級、生活、資本、權利、生產和社會）入手，考察周莊居民對當地旅游空間開發的過程中社會環境改變的感受；孫九霞、蘇靜（2014）[11]基于相關理論，分析了傳統社區空間生產和旅游之間的相互聯系，得出傳統社區空間生產的主體由居民變成了旅游者，旅游是促使傳統社區空間改變的本質原因。

2.資本與空間生產

美國社會學家卡斯特爾認為國家資本投資于大眾消費是空間生產之所以發生的動因之一[12]。哈維（2017）認為，政府干涉社會經濟生活，剩余資本無法在第一循環內繼續取得回報，因而會開辟新的逐利途徑，取得高效益回報。例如，資本投入到空間內人居環境的建設上。據此，哈維提出資本有三重循環：第一重循環是資本投入到物質資料生產上；第二重循環是資本投入轉向人造環境；第三重循環是資本投入到社會關系上（如：福利、教育、衛生等）。楊宇振（2009）[13]解釋了資本與空間的復雜關聯；葉超（2011）[14]認為資本等經濟要素在空間生產中對重塑空間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使空間成為一種生產媒介；殷潔、羅小龍（2012）[15]發現資本控制物質的、社會-經濟空間生產，使得社會經濟空間的重新構建成為社會空間生產的動力來源；梁晶（2014）[16]提出資本對空間生產具有關鍵性的影響；劉姝萍（2014）[17]基于空間生產視角研究旅游小城鎮空間形態演化，發現權力、資本、政策、游客活動和項目性質這幾個影響因素在空間中主要表現為利益爭奪，其中資本對利益的訴求最大，影響最廣；胡撫生（2018）提出引導資本投資方向，以推動邊境旅游試驗區投資的動力突破口；黃愛蓮（2017）[18]認為，從空間生產的角度看，中國東興—越南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區建設的目標在于推動旅游產業發展要素合理流動并在流動中實施空間重構，空間正義所提供的是對跨境旅游合作產業要素進行空間編碼與解碼的一般準則。

基于前人研究發現，在空間生產與旅游空間生產研究方面，尚有以下不足：第一，對旅游空間生產的研究尚少，對旅游空間生產的研究還處在起步階段，對旅游空間的發展過程與生產機理未有過全面的分析研究；第二，研究方法上定量研究不夠，缺乏代表性的定量研究方法，對空間生產的研究側重于文本、圖像的定性表達。因此，從空間生產的要素流動看，旅游空間的活躍和關鍵要素：資本如何在旅游空間的運行以及在空間生產中的績效評估，是本文研究的主要目的和意義所在。

三、研究設計

1.研究地概況

東興市位于廣西南部防城港市，轄東興、江平和馬路 3 鎮。東經 107°51′56″-108°14′55″，北緯 21°27′27″-21°44′35″。其中陸地邊境線39公里、海岸線53公里，總面積590平方公里。東興市的旅游資源非常豐富，具有“邊關風貌、濱海風光、京族風情”三大特色。經過這些年的建設，在各方共同努力下，東興市已經建成六大景區：中越邊城文化旅游區、京島風景名勝區、北侖河口旅游區、屏峰雨林景區、國門景區和東盟十國景區。截止2019年12月底，經東興口岸出入境越南旅游的游客達1229.3萬人次，其中邊境游接待游客34.61萬人次，同比增長19.29%。旅游接待游客149.63萬人次，比2018年增長30.63%；旅游總消費147.03億元；國內消費143.93億元，旅游外匯消費5089.4萬美元，各項指標創歷史新高。

2.研究過程

在查閱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的相關政府報告與文獻的基礎上，對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進行了實地考察，借助問卷調查、訪談等形式，以旅游空間生產理論為依據，探究資本流動下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空間生產過程。利用投入-產出局部閉消費模型[19]，對資本流動的經濟效應進行定量研究，以期為正確引導資本參與社會各涉旅產業中的生產流動，提高空間生產效率提供理論參考。

3.模型構建

（1）投入產出閉消費模型

局部閉消費模型是將居民消費和勞動者報酬閉合到投入產出模型中，由住戶部門、勞動力與生產活動部門整合成一個內在的經濟系統。其運作流程是：外生需求作用于生產活動部門，當外生變量發生改變時（投資），生產部門產出隨之發生變化，進而使得初始投入發生改變，即勞動力需求改變。同時，由于居民的最終收入是依據自己所付出的勞動而取得勞動報酬，并通過居民間轉移支付形成。勞動力需求發生變化引起居民收入的改變，進而居民對生產部門產品和服務的消費產生變化，即消費需求發生改變[20]。具體是將投入產出表中第II象限的住戶部門和第III象限的勞動力整合到第I象限，以此建立的投入產出局部閉消費模型公式為：

Hc為居民收入對各涉旅產業部門產品的消費額占居民收入總額的比例[21]，h為居民對居民的支付系數，由于目前的統計工作還沒有精細到如此地步，故取為0。

（2）數據來源與涉旅產業的選取

目前，投入產出表在編制過程中還沒有將旅游業單獨地分列出來，而是將涉及旅游的各個行業分別統計到不同的產業部門中，稱為涉旅產業。本文模型的基礎數據來源于《2012年廣西投入產出表》。另外，所采用的涉旅產業分類方法基于東興市統計局和旅游局對涉旅產業的統計研究，并借鑒了國民經濟行業分類（GB／T4754-2011）和《2012年廣西投入產出表》中的行業類別，根據現有的數據以及東興市旅游產業發展情況，確定了8個涉旅產業：①建筑；②批發和零售；③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④住宿和餐飲；⑤租賃和商務服務；⑥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⑦文化、體育和娛樂；⑧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

從東興市旅游局和統計局獲取到關于2017年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總投資情況（見圖1）。

圖1 東興市涉旅產業固定資產投資額

從圖1可以看出，資本在涉旅產業中主要流向了住宿和餐飲部門、批發和零售部門、文化、體育和娛樂部門，其占資本投資總額的55.74%，其中住宿和餐飲部門資本流動最大。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部門和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部門則次之，占比27.47%。建筑部門和租賃和商務服務部門占比14.56%。而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部門的資本流動最少，為7400萬元，僅占2.23%。

四、資本流動對地區經濟影響實證分析

1.資本投入對地區經濟貢獻

利用現有的投入產出表，將消費列和居民勞動報酬整合到投入產出表中的第I象限，整合成新的國民經濟部門系統。把數據代入到上述的公式中，即可得到廣西壯族自治區投入產出的局部閉消費模型。通過利用數學分析軟件Matlab9.3進行矩陣運算，計算出涉旅產業社會固定投資對廣西地區生產總值的直接貢獻系數，將直接貢獻系數乘東興市涉旅產業的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得到對地區經濟的實際貢獻值（表1）。

表1 東興市涉旅產業固定資產投資對地區經濟的貢獻

從表2可以看出8個涉旅產業對地區生產總值的貢獻的均值為1.065，其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部門的貢獻最大，數值為1.1836，但貢獻值卻排在第四，為56729萬元。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部門貢獻值最小，數值僅為1.0056，直接貢獻值也最小，僅為7441萬元。經計算得出，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入對東興市GDP的直接貢獻值為357321萬元。把這個數值與當年東興市地區GDP數據相比，即可得到旅游投資對東興市經濟的貢獻率為34.63%。

（2）對居民收入貢獻

居民的完全勞動報酬系數：

由于產業的完全勞動報酬乘數乘以產業的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等于該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居民收入的直接貢獻，通過公式計算得出結果（見表2）。

表2 東興市涉旅產業固定資產投資對居民收入的貢獻

從完全勞動報酬系數上看，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部門、住宿和餐飲部門的完全勞動報酬系數較大，分別為0.7101、0.6944，但是前者的直接貢獻值最小，僅為5255萬元，而后者直接貢獻值最大，為46895萬元；而租賃和商務服務部門、建筑部門的完全勞動報酬系數較低，分別為0.4064、0.4598，它們的直接貢獻值也較小，分別為8058萬元、13116萬元。從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所帶來的勞動報酬總量看，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為居民帶來了豐厚的勞動收入。其中，住宿和餐飲部門、批發和零售部門、文化、體育和娛樂部門的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居民勞動報酬貢獻較大。

（3）對居民消費貢獻

局部閉消費模型的投入產出乘數中的第n+1列所表示的現實的經濟含義可以表述為：居民得到1單位經濟收入對各部門產業產品和服務的消費需求。其中，列向量中的各個數值稱為居民消費乘數。將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作為該內生經濟系統的外生需求變量，研究它對居民消費所帶來的影響。即居民消費乘數乘以完全勞動報酬乘數等于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居民消費乘數。其現實的經濟含義可以表述為：某部門增加1單位最終產品所引起的居民對各部門產品和服務的需求（消費）量的增加。再將各涉旅產業的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乘以投資的居民消費乘數，即可得到各涉旅產業的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居民消費的直接貢獻值（見表 3）。

表3 東興市涉旅產業固定資產投資對居民消費的貢獻

從居民的消費乘數來看，住宿和餐飲部門、批發和零售部門、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部門的投資所帶來的居民消費乘數較高，分別為：0.1000、0.0923、0.0806。而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部門、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部門所帶來的居民消費乘數較低，分別為0.0060、0.0014。從投資的居民消費乘數來看，其情況與居民消費乘數基本上是相同的。從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居民消費的貢獻數值來看，住宿和餐飲部門仍是最大，為4687萬元；批發和零售部門、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部門作為居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消費也較高，分別為2807萬元、1850萬元。而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部門、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部門消費較低，分別為39萬元、32萬元。

（4）對政府稅收貢獻

政府收入主要來自企業和居民繳納的稅收（僅考慮了生產稅）。涉旅產業的社會固定資產選擇不同的投資方向，對政府稅收產生的結果也會不同。將生產稅作為外生變量，用生產稅除以總產出得到的行向量數值乘以列昂惕夫逆陣得到完全生產稅凈額系數，其計算公式為：

將投入產出表中的數據代入公式計算，得到表5中第2列的數值。然后將完全生產稅凈額系數乘以相應的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就能得到涉旅產業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生產稅的直接貢獻值，計算得出的數值見表4中的第3列數值。

表4 東興市涉旅產業固定資產投資對政府稅收（生產稅）的貢獻

在該區域內涉旅產業對稅收貢獻系數的均值為0.1262，涉旅產業的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稅收的貢獻波動幅度不大，較為平穩。其中，批發和零售部門的完全稅收乘數最大，數值為0.2350，目前該部門固定資產投資所帶來的生產稅收入也最高，為14249萬元。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部門的生產稅凈額系數最低，僅為0.0597，貢獻值也僅為442萬元。

五、結論與討論

1.結論

（1）資本流動下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建設進程緩慢。東興市旅游固定資產投資對全市經濟的貢獻率（34.63%）達到了三分之一以上，說明旅游業是東興市當前發展的重點產業。但從各涉旅產業的固定資產投入對經濟貢獻系數偏小。由上可見，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處于建設發展階段，進程慢，程度低。這是由于合作區內的基礎設施建設還不夠完善，只是能提供最基本的旅游條件，無法滿足高級別的旅游需求。隨著國家加快對基礎設施的建設，固定資產投入的經濟效應將會越來越大。

（2）資本在涉旅產業8大部門的流動方向分布不平衡。通過資本在地區經濟投入的貢獻系數與2017年東興市涉旅產業部門投資額度比較，發現貢獻系數較低的涉旅產業部門反而資本流動的額度較大，貢獻系數高的則資本流動的額度較少。從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發展現狀來看，結合各貢獻系數綜合排序，住宿和餐飲部門與文化、體育和娛樂部門的資本流動相對于其他涉旅產業則偏大，而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部門與租賃和商務服務部門則偏小。這就說明了，合作區內的資本在流動過程中不夠合理，沒有得到最優配置。

（3）資本在涉旅產業8大部門的投入額度不夠。從東興市2017年涉旅產業的投入額度來看，涉旅產業總投入額度為332040萬元，投入最大的是住宿與餐飲部門，只有67534萬元。從發展旅游業的角度來看，資本規模非常小，以至于資本的流動所帶來的經濟效應對地區的貢獻也比較小，所產生的作用也相對較小。東興市旅游業要進一步發展，就必須加大資本流動的規模。

2.理論貢獻

第一，資本的空間生產，具有商品生產屬性。由于資本積累的規律，跨境旅游合作區空間生產組織逐漸變得工具化和功能化，被單純地當作是資本追求利潤最大化的手段，從而忽視、壓抑人們的日常生活，人們的日常生活也因此越來越趨向商品化（Harvey，2010）[22]。目前跨境旅游合作區的空間規劃，較多考慮游客的活動空間，主要依據資本的空間流動邏輯來指導空間的布局，特別是旅游基礎設施的布局。

第二，資本在空間的生產具有持續作用。資本為了持續增值的目的，會在跨境旅游合作區空間中不斷流動，尋找新的附著體。這使得資本在空間中的流動不會停歇，對空間生產的作用也不會停止[23]。按照哈維（1985）的資本三循環理論，資本流動首先作用于跨境旅游合作區物質資料生產空間，其后作用于交換空間、流通空間和消費空間，最后資本流動到居民的社會福利、公共設施管理等領域，增強當地居民的幸福感，其影響從物質形態空間向精神空間過渡。

第三，資本流動下的空間生產過程受到其他因素的約束，除了由權力生產的政治-制度空間，還受到了如基于文化傳統、生活習慣、社會風俗等因素的約束。另外，對東興-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區越南區域研究沒有涉及目前只對東興-芒街跨境旅游合作區中方區域進行研究，無法延伸到越南芒街區域。

第四，資本流動作用是跨境旅游合作區建設的重要力量，應重視其在合作區空間生產過程中的深刻影響。關于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空間生產，可以多角度來研究。例如：從政策影響的角度，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是一個國家層面上先行先試的實驗區，涉及本國與境外國家的共同利益。如邊境的管制政策、優惠政策及考慮到他國的相關政策等[24]。同時，可以從多角度的組合，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在建設初期，受資本流動和政策的影響較大，但在后期，由于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地理位置特殊等原因，其空間生產就會被多個力量共同影響。

3.政策建議

（1）加強旅游配套基礎設施建設

一是圍繞“一帶一路”南向通道建設及旅游大交通建設的目標，積極推進中越北侖河二橋建設，全力打造連接周邊地區的鐵路、公路、水運和航空綜合交通運輸網絡。加快防城港市至東興市鐵路、旅游航運及碼頭、旅游交通專線的建設；二是建設世界一流高檔度假酒店群和一批風格迥異的主體度假酒店，打造一批度假公寓、老年公寓休閑莊園等高級別的旅游接待設施；三是規劃創建一批集文藝演出、娛樂、影視、餐飲、住宿、時尚消費等多種業態于一體的旅游休閑娛樂設施；四是加大對旅游星級廁所的建設，同時，抓好各大景區景點環衛設施建設；五是繼續加大旅游汽車營地的建設，以滿足愈來愈多的自駕游游客的需求。

（2）加快特色跨境旅游產品開發

積極提升東興跨境旅游合作區旅游產品體系和結構，使得層級較低的單一觀光轉變為層級較高的觀光休閑養生度假旅游產品。旅游產品要對旅游市場形成吸引力和競爭力，就要使其具有個性化、國際化、差異化、品牌化等的特征。依據國內外旅游市場需求變化和東興市的旅游資源及區位優勢，著力打造中越邊城文化體驗，重點發展京族民俗風情體驗、山水觀光游憩、濱海休閑度假、商貿會務游和長壽休閑養生五個旅游產品。既要積極開發一般的旅游產品，例如美食旅游、特色購物游、自駕車旅游等，更要培育一批精品旅游線路。

（3）優化服務，提高游客滿意度

注重旅游安全建設，制定口岸游客高峰期分時段通關規則，與各旅游企業簽訂《旅游安全生產責任書》，加強與越南芒街溝通合作，建立跨境旅游聯合執法、跨境旅游應急、旅游信息互通等合作機制，打擊“野馬”“黑導”拉客及偷越邊境等違法活動，維護中越游客的合法權益和旅游市場秩序。積極做好行業素質提升工作與高校建立人才培養合作機制，建立人才合作基地。與越南芒街聯合開展跨境旅游從業人員培訓，提高雙方旅游從業人員素質。

（4）加快旅游人力資源隊伍建設

加強以旅游專業技術人才為主體的人才隊伍建設，包括了旅游業公務員隊伍、旅游企業經營管理隊伍等。完善旅游高級人才引進培養機制，進一步實施各種高級人才和緊缺人才的培養計劃，積極培養和引進一批與旅游相關的旅游商品創意設計、投融資、職業經理、市場營銷、特種服務等短缺人才，培養一批既懂越南語、東盟小語種，又懂旅游管理業務等復合型人才。加強對旅游從業人員的繼續教育、職業資格培訓等的旅游知識培訓，改善從業人員持證上崗和崗位培訓制度，建設旅游就業教育培訓與實踐基地。通過多種渠道、多種形式、多種層次的教育培訓，全面提高人才隊伍的整體素質，建立人才使用和考核評價機制。

（5）細化優惠政策，廣泛吸引社會資本

出臺和落實土地出讓金和配套費的返還、所得稅優惠、旅游建設貸款貼息政策，實施“激活旅游市場優惠獎勵政策”（如與旅行社等渠道商合作，出臺針對組團社的送客獎勵或折扣門票包銷），協調制定水電優惠政策，進一步加大財政扶持力度，抓大不放小，支持符合條件的，并具有一定經濟實力的旅游企業發行短期融資債券、企業債券和中期票據。同時，還要充分利用市場在旅游投融資中的作用，堅持“多位一體”投融資模式，靈活應用多種形式的公私合作機制，廣泛吸引知名企業，特別是旅游品牌連鎖企業入駐合作區，并鼓勵有實力的旅游企業實行縱向一體化擴張，有效改善東興市景區“散、小、弱、淺、缺、差”的低位運營格局。

（本文在資料收集與數據分析過程中得到高仁權、朱俊蓉兩位研究生的大力支持，在此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