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鴨子上架”的網課

潘欽楠

打開手機看看日歷，2020年已經過去了1/3。國內疫情逐漸好轉，復工、復產、復學有序進行中。學校陸續開學，被戲稱為“神獸”的小學生陸續“回籠”，家長們的“解放”指日可待……這不，朱廣權的“段子”又上了一次熱搜，他說：“同學們經過漫長假期，現在是不是語文不會、數學崩潰、生物雞肋、物理心碎、歷史沒背、英語頹廢、化學很醉……”

還好，在廈門大學的我，不像段子里說的那樣“基本全廢”，習慣了宿舍、食堂、教室的三點一線，習慣了網課。根據教育部、福建省關于春季學期返校開學工作有關要求，廈門大學計劃于5月7日至20日期間，組織符合返校條件的畢業年級學生、承擔科研攻關任務和特殊需要學生分批錯峰返校。這幾天不斷地防護、消殺、演練，人氣上來了，校園沒有了之前的清寂。

想到幾個月前，疫情讓釘釘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而隨著新冠肺炎在全球暴發，釘釘的“爸爸”Zoom也突然變成了海外大學生的全員應用。我總結了一下，這倆軟件有兩個共同點——其實就是八個字：難為老師，為難同學。

我期盼著大大小小的餐廳能全部恢復營業，想把廈大食堂都嘗一遍

疫情這段時間，圍繞著網課這一話題，有很多搞笑又感人的事情。老師為了能夠給學生上好網課，逼著自己轉型成“主播”，隔著屏幕跟學生喊：“老鐵，記得寫作業！”他們也努力克服各種困難，有在信號不好的村子里找信號的年輕老師，也有年長且認真的老師，將臥室還原成“高仿”教室，每一個都好有愛心。

國外的奇葩事情就更多了。對于留學生來說，“今天你Zoom了嗎？”成了最潮的打招呼方式。Zoom有視頻通話、投票、提問等功能，可以實現實時上課的要求，成為了很多學校的選擇，我們上課也使用這個軟件。

上網課的第一天，我已經提前猜到會發生一些麻煩，不幸被我言中了。第一節課在上午10點。其實這并不是正常的教學課，更像是一個班級簽到，作為一種快速測試，以檢查每個學生手里的設備是否能正常工作。那天我在這第一節“簽到課”中待了一個多小時……首先，我們等待了5分鐘，看看每個人都出現在鏡頭面前。然后大家又發現，根本聽不見澳洲那邊老師的聲音，接著又開始進入漫長的等待時間，等著老師解決他電腦的“技術問題”。終于，當我們以為課堂步入正軌的時候 ，老師因為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又出現的“技術問題”，宣布可以下課了……

兩個多月過去，再遇到事也看開了，網課、技術以及老師臨時的不上課等等已經不再困擾我，學會認真享受每一次網課的新奇體驗，然后期待會遇見意想不到的“喜劇人”——堪比曲苑雜壇，直追德云社。

上課的時候，老師要求所有同學保持話筒靜音。我心想，看了網上那么多網課翻車現場，不都是因為話筒忘記靜音了嘛。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把話筒點靜音，起碼確認了5遍，保證自己的話筒不出聲。但很顯然，外國友人平常似乎不玩“網上沖浪”，我們正上著課，就聽見一陣很有節奏的嘻哈音樂聲，很明顯地看到老師停頓了一下，試圖用講課聲壓過這音樂，但于事無補……大家都知道，嘻哈歌曲的副歌“喪心病狂”，簡直越喊越大聲。老師不得不停下來，開始逮人。音樂戛然而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奧斯卡”一般的超級演技，只能不了了之，最終也沒有抓住那個喜歡聽嘻哈的人。

網課課間，每每會成為“國際寵物秀場”，教授和學生互相介紹家里的寵物。澳洲大部分家庭都有寵物，大學老師和當地同學也不例外。有一次，老師直接一把抱起家中的寵物，湊到鏡頭前，跟各國學生打招呼;養寵物的學生，也開始介紹自家小貓小狗的姓名，鏡頭里的兩只狗還被主人抓起爪子互相打招呼。

網上授課這種方式似乎被疫情所迫，“趕鴨子上架”，在國內這是個新事物，板書不方便、課堂不活躍等等問題接踵而來。但其實在國外大學，網絡教學已經不是新事物了。網課囊括各個專業領域不同的教學資源，是國外大學選修課程中的一類選項。如果是不重要的課程，在家里就可以打開網頁上課做題，這確實很方便。我過去在上快捷課程時，有一門額外的數學課就是網課形式，因為少了老師的約束，少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給了學生們更多的自由。

但帶來自由的同時，也有很多問題。悉尼的領航補習機構之前就統計過，他們隨機對選修網課的留學生做過一個問卷調查。結果顯示，有17.27%的同學直接打開瀏覽器之后去干別的事，40.91%的人會把自己喜歡聽的部分內容堅持聽完，只有8.18%的同學會認真地聽每一節課。所以在澳洲，留學生對網課的有效使用情況其實并不樂觀，而為什么選修網課，超五成的同學坦言選網課是為了GPA，因為確實在國外，想辦法湊學分才是大家選網課的主要原因;其次才是希望通過網課學到一些知識。

國內疫情逐漸好轉，復工、復產、復學有序進行中

網課成為留學生提高學分的捷徑，這與學校的初衷一定是相悖的。于是網課也在不斷地改良，加入了作業和期末的評分，也就是不僅需要單純的看完網課，還需要完成相關的考試作業以及參與討論。麥考瑞大學的這一套系統，其實一直都有，但因為疫情的關系，所有的課全部轉為網課，很多同學才有了解，甚至連Tutorial（小課）也在網上通過Zoom的形式展開。

大家現在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乖乖坐在電腦前，打開校園官網查看所有來自校方、學院和教授們的各種信息更新。所有課程信息、作業提交、圖書館查文獻、聯系學生服務中心等等事項，一應俱全，都依賴學校官網完成。也正是因為這次疫情，很多同學才發現以前懶得瀏覽的官網，原來有這么多實用的功能。

iLearn是麥考瑞大學對于網上學生服務中心的稱呼。平時有關于課程信息、選課退課、學籍管理、海外交流、就業指導甚至心理輔導等問題，都可以第一時間來到這里尋求幫助。iLearn的官網上也有很細化的分類，包括新生、課程、學術技能、學生支持、校園生活、職業規劃。每一個項目下面都有明確的小類別，幫助每一個有需要的學生找到適合自己的內容。針對最近的疫情，iLearn的student support（學生支持）頁面還同樣提供了心理輔導，為那些深受疫情影響、對于學業感到焦慮的學生提供行之有效的建議。同時，iLearn的academic skills（學術技能）頁面下，提供了很多有關學習方面的在線模版，各種各樣的資源可以隨意下載。記得我剛入學時，就在這個網站上下載了好多材料，包括如何寫好論文，如何合理答疑學術性問題，甚至包括plagiarism（抄襲）的界定劃分，在這里都可以找到。每一個同學都可以各取所需，在iLearn紛繁復雜的功能分類下找到自己的需要。

我們人在廈門，但過的還是“澳洲時間”——有3小時時差。最近采用冬令時，但還是有兩小時時差。但想想選了早上8點課程的同學，5點多就得起床，相比之下，我的課程時差真的沒什么可抱怨的了……

順帶一提，我特別喜歡廈大南光食堂的早點：果仁蛋糕、燒賣、五香卷、豆漿、叉燒包、炒米粉......都是讓我開啟一天網課的快樂源泉。這個月，學生陸續返校，我期盼著大大小小的餐廳能全部恢復營業，想把廈大食堂都嘗一遍，沒準還能來一篇美食測評呢。

（編輯·張子樂）

kelemyt@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