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碎落葉有粉身碎骨的聲音

離開前的那晚，走過一段木板

我若有所思地立住了

我轉身折回。我再次，感受

樹葉被踩碎的嚓嚓聲

突然，我頭腦里也嚓了一聲

我發(fā)現(xiàn)我所尋找的

我不知道要尋找什么而一直尋找的

就是這清脆的聲音

這死亡所發(fā)出的呻吟

這干枯的遺體，所作的最后的粉碎

這在有生之時被清風吹動的

顫抖，和飄落

這蘊蓄，這涵養(yǎng)，這啟后和溯源

是預警。是禳災。是祈禱

我來回地聽著，雙腳踩出無數(shù)神諭

我后悔多少啟示都被匆匆路過

人生無須重啟

逝去的也不需要喚回

樹葉在飄落之后還有另一重生命

多少干脆的軀殼躺在機遇的腳底，那

踩響的聲音扭轉你身子

我聽到花苞在心底輕輕地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