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對岸是一家蔬菜加工廠
巨大的陳舊的機器的轟鳴聲
騷擾著附近的居民區
騷擾著我在夜半的詩歌朗誦
以及我想在沉寂中深入的內心世界
現實的毛驢皮包圍著我,不是我一個人
找不到自己純真的話語
而我們,一旦捅破,像小雞出殼那樣
我們就不會懷疑
甚至是對侵蝕我們,使我們遲鈍和安于
現狀的話語的反抗。
在蔬菜加工廠,新鮮的紅薯來不及碾碎
于是它們成堆成堆地腐爛
這樣的事情也許到處都是
而這正適于我對時間的比擬
而最終是對人的比擬
正是我,寬恕它們,而又原諒了自己
像所有心地善良的人對待罪孽一樣
隔著小河,天空和鳥
我睜開眼睛,又閉上了眼睛
詩人簡介:舒航,1966年生,浙江省作家協會會員,湖州市作協詩創委副主任、南潯區作協副主席。寫作30多年,發表詩歌、評論、散文200余篇,入選《新生代詩選》《浙江先鋒詩歌》《浙江詩典(1976-2006)》《2006中國新詩年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