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華應龍化錯教育的認識和思考

曹秋濤 浦月香

摘 要：化錯教育，是超越數學教學層面的立德樹人的工程。化錯教育的三個境界：容錯、融錯、榮錯。在“容、融、榮”三種境界的躍升中，教師的發展有可能跨入“求真至善”的理想道路。我認為實施化錯教育需要教師六個方面的素養：改變備課的方式;保持積極敏銳的課堂觸覺;教師要具有博大的胸襟和徹底的耐心;把學生推到前臺，做學習的主人;要重建課堂教育倫理;形成一套與化錯教育相匹配的課堂管理機制。

關鍵詞：化錯教育; 傾聽; 包容; 超越

中圖分類號：G623.5? ? ? ? ?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6-3315（2020）3-059-001

筆者參加了在南通市海安縣舉辦的“第二屆華應龍和化錯教育研討會”，感觸至深，思緒良多，不禁想談談對化錯教育的理解和認識。

一、對“化錯教育”的認識

“化錯教育”是指充分挖掘并利用學生的差錯資源的多方面價值，培養學生直面錯誤、超越錯誤，進而獲得全面發展的教育。化錯教育不是刻意安排而是自然生成;不是糾錯中的“錯”，而是發現錯中之“對”;不給學生帶來消極感受，而使其獲得思考之樂;不僅關注認知的發展，而且促進求真人格的形成（華應龍語）。為什么我們的課堂上學生不肯舉手發表自己的觀點？為什么我們的課堂成為了教師的主宰。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學生害怕錯誤的出現（從面子上說就是害怕自己出洋相），另一個原因就是教師主觀上也不希望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錯誤頻頻。

教師的使命在于引導學生認識錯誤、理解錯誤、化解錯誤，讓學生在化錯的過程中學會學習。我對化錯教育的第一個認識是化錯教育還原了學習的本來面目，化錯教育讓學生真正成為學習的主人。

化錯教育與學生數學核心素養的培養是一脈相承的，數學核心素養的關鍵之處在于培養學生適應未來自我發展的數學思維與解決問題的能力。化錯教育就是在培養學生的數學反思、質疑、釋疑和辯證思維的能力，同時也是在培養學生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由此可見，化錯教育與培養學生核心素養是一脈相承，或者說化錯教育是培養學生數學核心素養的重要途徑和方式。

我對執上化錯教育展示課的十二位教師充滿敬意。因為他們都不對學生的錯誤回答說“不對”“你錯了”“不要說了”之類的話語，而是積極引導學生傾聽每一個回答或者仔細觀察每一個解題過程。讓他們尋找出錯誤的原因以及錯誤中的合理因素，從而在錯誤或者不合理中尋找正確的解釋或者解答。

二、如何在課堂上進行化錯教育

觀看了十二堂化錯教育的精彩的示范課，盡管少數課堂還沒有特別有效的化錯過程，但一個個感人至深的化錯場景足以讓我思考，試圖歸納出化錯教育的幾個合乎規律的原則去遵循。

在化錯的語境里，既然學生出現的錯誤都是寶貴的資源，所以，每個教師、每個教師引導下的每個學生，都不對出現的錯誤表示否定或者一丁點的不屑。在化錯課堂上，我聽不見任何一個老師說：“你的回答錯了。”而是讓學生充分發表觀點，展示自己的思維過程和結題過程，鼓勵其他學生來補充、來質疑、來修正。正因為錯誤都是寶貴的資源，所以有時候對于提出典型錯誤的學生要報以熱烈的掌聲。我認為，化錯教育的第一個原則就是不輕易對學生或同學的回答說“錯”。

化錯教育的成功與否，實際上就是培養學生的品德修養，即以能容忍、允許他人犯錯誤的胸襟來讓學生做到心中有他人。回想自己的課堂上，某個學生一旦出現低級錯誤，通常會遭來一些嘲笑，這樣幸災樂禍的旁觀者能成為關心他人的人嗎？最可憐的是這些嘲笑他人的學生也常常成為被人嘲笑的對象。化錯教育的價值在于培養求真至善的合格公民，它的境界無意超出了知識與能力的范疇。正如許衛兵老師所講，化錯教育就是建立良好的健康的課堂倫理。我認為化錯教育的第二個原則——直面錯誤、悅納錯誤是化錯教育得以展開的前提。

真正要實施化錯教育，除了要改變教師、學生對學習的態度之外，最難的在于對教師綜合素養和教學藝術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一旦允許學生的錯誤在課堂上以常態化的形式出現，老師該如何去積極應對、合理利用？老師如何對教學設計做出最大限度的調整——先要留出大量空白時間讓學生去展示錯誤，去分析錯誤和糾正錯誤？要真正實施化錯教育，教師必須具備如下六個方面的素養。第一，改變備課的方式。教師在備課時對學生可能出現的錯誤都要預先做出若干種假設，對超出意料的生成性錯誤要采用課中即時設計的方式來及時合理應對。第二，面對學生層出不窮、花樣繁多的對錯相伴的奇思妙想，老師要始終保持耳聰目明、觀察敏銳和思維積極的狀態，只有這樣教師才能在較短時間里對學生的回答做出準確的判斷以及價值的估量。第三，教師要有博大的胸襟和徹底的耐心。如果教師還想去對學生的回答作正誤的判官，則化錯教育只是在狹窄的層面上進行。真正的化錯，應該發動“群眾”，讓“群眾”成為化錯的主體，一個個具有內在邏輯聯系的化錯片段就構成了一堂生動活潑、思維深入、創意多多的數學好課。第四，化錯教育就是把學生推到前臺，做學習的主人，讓學生在自主學習中學會同伴互助、學會小組討論、掌握學習方法。讓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這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但是真正實施起來難之又難，這是為什么呢？因為我們老師不愿不敢放下自己所擅長的講授法，不敢讓學生成為課堂的主宰。第五，要重建課堂倫理。比單純學習重要的是學會尊重和學會關心他人。化錯教育需要健康的師生關系和生生關系。第六，要形成一種與學生自主學習相匹配的課堂管理機制（包括一套課堂的日常用語）。在學習上，一個學生愿意幫助別人，該怎么幫助，該怎么表達自己友善的愿望，這需要教師去建立一套與之相匹配的課堂管理機制。這個機制保障學生的心理安全以及思考和表達的自由。如果有部分學生不懂課堂規矩，不懂互助學習的方式，那么化錯教育可能流于形式。

作為一個有著幾十年豐富教學經驗的教師，我對于一些嘩眾取寵、博人眼球的教學改革深感厭惡。但這次參加“化錯教育研討會”，我從內心深處感到化錯教育的無窮魅力——它直抵教學的本質，就是讓學生學會自主學習;它直面錯誤，還原學習的應有之貌和應有之義;它的教育成本低，足以讓所有老師實踐參與;最關鍵之處，化錯的課堂充滿勃勃生機和活力，化錯的課堂讓學生和教師發展的無限可能性一步步地成為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