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組織參與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行動研究的民族志視角

張寧

（海南醫學院管理學院，海口 571199）

1 引言

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是專門從事針對在美沙酮門診服藥的海洛因成癮者保持維持治療依從性、操守以及預防干預艾滋病、丙肝等傳染性病毒傳播和防治的非營利性、非政府性的社會公益組織。此類社會組織的功能作用主要圍繞對參加美沙酮維持治療的海洛因成癮人群的干預和支持行動。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自2001年在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中國遏制與防治艾滋病行動計劃（2001—2005年）》中“在社區醫療機構中進行吸毒人員藥物治療試點。試點工作要慎重穩妥、嚴格控制，并制定專門的工作方案和管理辦法，經衛生部、公安部批準后實施。”首次正式提出以來，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在中國防艾禁毒工作領域取得了突出成效。在2018年11月23日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舉辦的中國艾滋病防治工作進展新聞發布會上，有關負責人通報指出：“經注射吸毒傳播得到有效控制。落實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和清潔針具交換等防控措施，2017年報告經注射吸毒感染者較2012年下降44.5%，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在治人員艾滋病新發感染率從2012年的0.2%下降到2017年的0.03%。”，2018年5月30日《人民公安報》就戒毒藥物維持治療情況通報：“扎實推進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工作，全國共設立762個戒毒藥物維持治療門診，在治人員16.2萬人。”在取得以上突出成效和維持治療成績情況同時，我國在有關建制層面也構建起了一套操作可行的專門制度體系。特別是在2014年正式出臺了《戒毒藥物維持治療管理辦法》，2015年出臺了《戒毒藥物維持治療機構基本要求》《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延伸服藥點基本要求》《戒毒藥物維持治療方案》，2016年出臺了《關于加強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和社區戒毒、強制隔離戒毒、社區康復銜接工作的通知》，2017年修訂了《阿片類物質使用相關障礙診斷治療指導原則》等，上述一系列政策措施對我國的戒毒藥物維持治療的規范、有效起到了引導作用。中華預防醫學會、中國性病艾滋病防治協會、中國預防性病艾滋病基金會三家全國性社會組織在第31個世界艾滋病日到來之際聯合發布《社會組織參與防治艾滋病倡議書》中指出“加強艾滋病防治是實施健康中國戰略的重要內容，而社會組織已成為中國艾滋病防治隊伍中一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基于上述，對參與艾滋病防治行動且具有重要促進作用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進行針對性的調查和研究特別是用民族志方法洞察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組織的行動細節，以微觀審視和主客位視角見微知著的觀察此類社會組織的行動特點及規律，對深入認識和組織動員這類型社會組織精準參與禁毒防艾工作具有極強現實價值。

2 研究文獻和研究工作回顧

對我國阿片類物質濫用防治行動和社會組織參與防艾戒毒的研究，公共衛生學、禁毒學、社會學、人類學、法學等諸多學科給予了長期的關注和回應。公共衛生和禁毒專家吳尊友、郝偉、凌莉、陸林、劉志民、柔克明、李建華、張銳敏等人對我國重點地區的阿片類物質濫用及防治進行了長時間、高質量的跟蹤調查研究，同時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過程中的成效、問題及可持續發展等科學與現實問題提出意見建議。在社會組織參與防艾戒毒研究方面，公共衛生專家們基于大量扎實的數據調查統計工作基礎上，對各主要類型社會組織（特別是MSM、PLWHA）參與防治艾滋病的組織能力、工作內容、工作優勢、存在問題等進行定量研究，初步掌握了我國各省區防艾社會組織的數量、結構、類型、干預工作目標任務[1]。在戒毒社會組織防治研究方面，公共衛生專家們也注意到社會心理干預對促進戒毒和戒毒藥物維持治療的積極意義[2]。

在社會科學領域，社會學、人類學、法學等學科也積極介入對我國阿片類物質濫用防治行動的研究。最大特點就是關注吸毒人群的背景與吸毒經歷，深入分析解釋產生吸毒成癮的社會文化原因。“圍繞毒品形成的街頭文化，以及美沙酮維持治療引起了人類學家的興趣。人類學研究表明，吸毒行為具有其深刻的社會文化背景，它甚至是社會網絡建構、群體身份認同的重要手段之一。”[3]“疾病與健康的毒品人類學大致采取批判醫學人類學的社會與文化視角，強調疾病既是生物性的，也是社會性的，所以，注重深度理解社會與生物的連結，深刻剖析有關文化、行為、環境、社會結構與健康之間的復雜關系。”[4]此外，蘭林友、韓丹、耿柳娜對美沙酮門診實地調查研究后均對加強社會心理干預提出了針對性的建議[5]。而在社會組織參與防艾研究方面，社會學和人類學研究者主要集中在感染者/患者關懷支持組織、女性性服務者干預服務組織、男男性行為者干預服務組織等，研究主要從微觀層面和主客位視角展開，論證了社會組織的獨特作用，并呼吁政府應重視社會組織發展[6]。

上述社會科學方面研究均突出對吸毒成癮人群和戒毒行動背后社會、經濟、文化、政治等因素的全面分析，強調戒毒行動的社會化面向和吸毒人群所處的社會化情境。作為在當前我國戒毒治療行動中發揮重要作用的戒毒藥物（美沙酮）門診及其維持治療行動，需要學界給予全方位研究，特別是對有關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中已經運行的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研究是進一步做好和鞏固禁毒防艾工作成效有著重要意義。當前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組織的研究多為一些新聞報道和公共衛生與艾滋病防治定量方面的研究，少見有深度的社會科學研究成果和民族志案例，需要學界在這方面給予回應和深入研究。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研究也是戒毒與防艾社會化研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對豐富戒毒與防艾社會工作研究有重要價值也是未來研究的趨向。

3 民族志視角下的社會組織參與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行動

3.1 民族志及其研究價值和意義

民族志ethnography譯為人種志和田野民族志，是人類學中一個主要的分支。主要把關于異地人群的所見所聞方方面面寫給同自己一樣的人閱讀，這種書寫被稱為“民族志”，它是對人和人群以及人和人群的文化進行詳細地、動態地、情境化描述的一種方法，探究的是特定文化中人和人群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和行為模式。這種方法要求研究者長期與本地人生活在一起，通過自己的身臨其境切身體驗獲得對本地人及其文化的理解。“民族志”是質性研究中一種主要的研究方法。民族志強調研究者將自身放置于研究場景中，去理解和解釋受試者的行為及其意義建構的自然式、開放式的探索過程，是描述性研究的最主要體現方式。研究注重過程，研究目的是為了在微觀層面對研究對象進行深入細致的調查研究和觀察分析，從而洞見所研究內容的整體性、動態性、意義性、特殊性和復雜性。民族志研究強調研究者和研究對象之間的相互依存和互為主體的共同體關系，兩者在相互作用和理解的過程中構建了研究意義，需要研究者全面介入到研究過程和細節中，盡力從研究對象的主位角度去體驗和了解研究對象的經驗世界。

從社會文化人類學視角通過對重點地區的代表性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給予民族志研究，在此基礎上提供學術實證案例，進而為我國的禁毒防艾行動特別是在社會化戒毒行動方面提供研究參考。繼續拓寬社會文化人類學應用研究的視野和領域，對社會文化人類學的組織研究提供典型民族志案例。通過多學科交叉研究，使得社會文化人類學與社會工作、公共衛生、禁毒學等學科的研究方法互相充分發揮，不斷充實禁毒防艾社會化研究成果。《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禁毒工作的意見》（2014）、《中國遏制與防治艾滋病“十三五”行動計劃》（2017）、《關于加強禁毒社會工作者隊伍建設的意見》（2017）等國家頂層設計對禁毒防艾社會化行動均提出了新的明確要求，戒毒社會組織參與禁毒防艾工作及其組織自身的可持續發展需要學界提供有力的研究智力支持。通過研究有利于探尋戒毒社會組織參與治理重大公共衛生問題和社會安全問題的行動邏輯和內在規律；有利于提出戒毒社會組織發展中的挑戰和問題；有利于從微觀角度和主位視角觀察和評估戒毒社會組織行動的情境、過程，以便提出針對性強的可持續性發展建議；有利于從戒毒社會組織運行現狀來總結分析我國禁毒防艾社會化工作的實際和趨勢。

3.2 質性調查內容與資料的分析

人類學的獨特理論和方法是研究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優勢，關注邊緣性人群及其相關組織，從文化角度切入來洞察人群和組織的行動過程和情境，從而提出具有行動者和行動組織視角的觀點，最大程度客觀全面的反映出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全貌并在此基礎上觀察此類組織發展面臨的挑戰和問題。研究可以通過對新疆、云南、四川、廣東、廣西、貴州等省區（我國海洛因成癮人群參加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的重點地區）具有典型代表性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人類學參與觀察，在多點民族志基礎上，比較分析此類戒毒社會組織行動的異同點，歸納分析此類戒毒社會組織在美沙酮維持治療和戒毒治療行動中的功能作用及其影響，總結分析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可持續發展趨勢及對促進我國戒毒社會化工作的意義和價值。根據文獻工作和我國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的實際情況，課題研究對象具體可以選取毒品和艾滋病傳播重點地區如云南省昆明市和玉溪市、四川省成都市和涼山州、廣東省廣州市和深圳市、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烏魯木齊市和伊寧市、廣西壯族自治區崇左市和百色市及防城港市等地區的代表性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進行觀察和研究。代表性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可以從近年來均積極參加申請《中央財政支持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服務項目》和《社會組織參與艾滋病防治基金項目》以及各省區的《防治艾滋病政府購買社會組織服務項目》獲得資助的并實際執行完結獲得較好評價的信譽良好社會組織中選取。

3.3 現場與個案的選擇

綜上述情況研究內容緊緊圍繞海洛因成癮人群在美沙酮維持治療中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全過程進行觀察和深描，依據現場與個案的選擇的重點擬形成以下幾個部分的研究內容：

（1）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與海洛因成癮人群、美沙酮門診（醫生、藥師、護士）、門診所在轄區公安警務部門之間的互動關系和作用影響。

（2）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內部組成結構和類型（包括三種類型即由吸毒成癮人群自發組織成立的干預支持組織；由美沙酮門診或當地疾控中心骨干醫生牽頭吸毒成癮人群成立的干預支持組織；由當地禁毒防艾政府機構通過購買戒毒干預支持服務項目的專業戒毒社會組織）。

（3）參與觀察三種類型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過程、情境，深描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全貌，特別是對吸毒成癮人群在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中所處的關鍵干預支持對象角色進行民族志研究。

（4）比較分析三種類型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在運行過程中面臨的挑戰和問題，分析三種類型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在進行干預支持行動中的優缺點、異同點，進而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可持續發展趨勢提出針對性預測和建議。

（5）討論分析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在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和戒毒工作社會化中所發揮的功能作用，在此基礎上對我國的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和戒毒工作社會化的深入進行提出咨詢建議。

3.3 民族志撰寫與研究方法

（1）民族志撰寫的重點：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是近年來隨著我國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快速擴大為應對好海洛因成癮人群保證較高操守率和美沙酮門診維持治療效果而采取的非生物醫學方式的一種社會心理干預服務和關懷支持行動模式。以往研究主要集中對美沙酮維持治療中的治療供給方——美沙酮門診醫護人員和參加服藥的吸毒人群雙方之間的治療行動及其維持治療效果作為研究對象，特別是關注脫失率問題和美沙酮維持治療對預防吸毒人群感染艾滋病的作用。隨著部分美沙酮維持治療過程中存在的高脫失率和低操守率問題，一些美沙酮門診開始運用社會心理干預手段對服藥的吸毒人群進行輔助幫扶并探索組建基于門診治療行動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所以研究視角可以主要根據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三種類型為研究對象，觀察研究組織的結構、功能和組織行動的全貌、特點以及問題、挑戰，從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視角回應克服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中存在的高脫失率和低操守率問題以及如何發揮鞏固好美沙酮維持治療行動在我國當前禁毒防艾工作中的作用。

（2）民族志撰寫的難點

① 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內部結構的研究是研究的重中之重。三個類型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具有普遍代表性意義，三種類型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具有各自的內部結構，這就決定了組織對海洛因成癮人群所開展的干預支持功能存在差異化。從觀察組織的內部結構入手，也是人類學研究的經典路徑和方法，可以深刻細致的描述出每種類型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內部結構中各組成部分的實際情況及其功能，進而可以觀察出每種類型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如何進行干預服務和支持關懷行動的途徑和方式。

② 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全貌與行動策略的研究是應用性、現實性研究的價值所在。組織的結構功能決定了組織行動的全貌和行動的策略，參與式觀察三種類型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行動全部過程和組織所處的社會文化情境，可以描述分析出三種類型的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組織行動的策略的異同點，進而歸納提出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現狀特點。

③ 對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效果與可持續發展的研究是提出針對性政策建議的依據基礎。海洛因成癮人群的戒癮問題是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的關鍵核心問題，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行動效果與所接受干預服務和支持關懷的吸毒人員個體效果緊密聯系。對戒毒藥物（美沙酮）依賴者干預支持組織內或受到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提供干預支持行動的吸毒人員的深入訪談和觀察是分析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行動效果的有效途徑，同時也能從對吸毒人員的多案例研究中發現戒毒藥物（美沙酮）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可持續發展的挑戰和問題，針對挑戰和問題提出針對性的政策建議。

（3）民族志撰寫的思路

思路路線圖

（4）民族志與其他研究方法

① 民族志法。通過參與觀察代表性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行動，深描出在特定社會文化情境中的我國禁毒防艾社會組織行動的全景。特別是運用焦點團體訪談（focus group interview）、深入觀察（observation）、內省法（introspective methods）、日記研究（diary studies）、個案研究（case study）和田野筆記（field notes）等民族志經典方法工具進行較長周期的田野調查。例如：相處共話、訪談——研究者運用正式程度不同的訪問方式進行訪談（結構和半結構），包括有助于維持互信關系的閑話家常、干預支持行動的知識、長時間訪談；重要報道人訪談——每一個社會組織都有某些人，由于他們的經驗、身份，而能提供某些干預支持行動中面向的全部訊息或有用訊息。生命史——某些參加戒毒藥物維持的“患者”和社會組織的負責人或骨干比起其他人，能特別引起研究者的興趣，收集和描述生命史是展現研究對象全景的重要支撐資料；主位觀點（emic，當地人取向的觀點）、客位觀點（etic，科學家取向的觀點）——主位觀點探究社會組織及其成員如何思考和行動，客位觀點則是研究觀察者所注意到的且重要的事情。

② 文獻研究法。深入研究相關文獻，形成概念模型的建構理論基礎。

③ 調查問卷和統計分析法。對所需調查對象的針對性問題的制式問卷的調查和已有面板數據解讀分析，獲取研究所需的數據支撐。

④ 比較研究法。對所調查省區市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行動進行比較分析總結歸納。

4 余論

2017年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組織修訂的《阿片類物質使用相關障礙診斷治療指導原則》中在”第三部分治療”指出“阿片類物質使用相關障礙是一種慢性、高復發性的腦疾病，其發生發展是生物、心理及社會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因此，對阿片類物質使用相關障礙患者的治療應該由具備或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臨床醫師、心理治療師、職業治療師、社會工作者等共同協作，采用包括生物、心理及社會干預在內的綜合方法進行治療。”特別是在“社會干預”部分明確提出“政府或非政府組織在社會事務中的干預行為，通過動員社會資源來幫助物質使用障礙者適應社會，保持操守狀態，是康復過程中的重要環節。”在面對戒毒藥物維持治療慢病化、長期化、社會化的新形勢下，社會干預力量包括社會組織的積極參與，核心目標是保持操守狀態和維持治療的常態化、安全化。建立在社區基礎上的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最大優勢就是與參加戒毒藥物維持治療的吸毒人群能密切接觸，了解掌握吸毒人群的日常行動規律和服藥情況同時熟悉吸毒人群的心理變化和生活動態；與參加戒毒藥物維持治療的吸毒人群溝通無障礙或障礙極少且有共同話語，能得到服藥吸毒人群的認可和接受。基于這種優勢條件，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在組織結構和功能上，可以發揮出組織干預支持行動的能力以及服務幫扶參加服藥吸毒人群。另外在《遏制艾滋病傳播實施方案（2019—2022年）》、2019年新修訂的《艾滋病防治條例》中均對社會組織參與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行動給予了重點強調。

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的功能優勢需要不斷維護和加強，而怎樣發揮好組織的“橋梁”作用需要學界給予高度的重視和回應，這就需要社會科學在內的學科從不同視角進行研究。民族志研究對戒毒藥物維持治療干預支持社會組織來說，可以讓外界更清晰更微觀觀察社會干預支持吸毒人群的實際狀況和發現此類組織運行中的問題及發展趨勢；在主客位視角下既可以通過組織觀察人群也可以通過人群觀察組織。而這種有別于定量統計研究的范式，可以帶領研究者領略另外一種精準研究特殊人群和組織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