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璇
摘要:喬治亞·奧基弗(Georgia O'Keefe )是為數不多的偉大的女藝術家之一,是美國偉大的現實主義藝術先驅,對后世影響巨大,尤其是女性藝術家。本文對奧基弗的部分油畫藝術進行了簡單的論述分析。分別以奧基弗不同時期的作品為例,早期的作品中與她熱愛音樂是分不開的,因此本時期的作品中大都將舞蹈音樂與油畫相結合;中期以奧基弗花卉作品為主,并且大都以放大花蕊來表現情感;后期則在新墨西哥州居住長期受到沙漠新奇的景物的影響,創作出大量有關山石頭骨的作品,奧基弗通過頭骨的小洞觀察外邊的世界是她的一大興趣,這也成為后來很多畫面中出現的主題。
關鍵詞:音樂? ?花卉? ?頭骨? ?以小見大
中圖分類號:J205?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1008-3359(2020)09-0037-02
奧基弗被稱為20世紀最偉大的花卉藝術家。她以半寫實和半抽象的繪畫技巧和極簡的構圖方式而聞名。她的許多作品的主題也很獨特,大多數作品都是基于花朵的微觀、巖石的紋理、海螺、動物骨骼和其他荒蕪景觀的變化。奧基弗的作品無聲地激勵著我們,在繪畫創作藝術中,只有把人類自身的生活經歷、生活感受和藝術家對生活的充分熱情和感知融入客觀形象和繪畫形式中,才能創造出具有感染力和生命力的好作品。
一、顏色的音樂家——以奧基夫早期作品線條流動見音樂舞蹈韻律美
奧基弗是個音樂愛好者,1913~1919年期間,她畫了許多充滿音樂流動感的作品。它是繁榮的,流動的和再生的。從在外讀書到晚年耳聾,音樂一直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調劑品,可能她熱愛音樂甚于繪畫,奧基夫還曾說過:“我不能唱,所以只好畫。”[1]因此,奧基夫創作了很多好似帶著音符的作品。
繪畫和音樂相同,能對所有的人產生作用,讓人產生共鳴,是沒有種族沒有國界的。奧基弗談到顏色時說:“最深厚而有力的意念,可以從藍色中找到。”[2]奧基夫深愛藍色,她認為藍色是最具有力量的顏色,所以從奧基夫早期所創作的“藍色”系列到后期的頭骨山石系列都是以藍色為主,例如她有一個系列的作品就取名為《藍色》系列,又比如很多作品中運用藍色色彩的同時,又不缺乏藍色所代表的憂郁氣質,更加像是一個憂郁的舞者伴著悲傷的音樂喧囂著情緒。
奧基夫的許多抽象繪畫都表現了人體的柔美。當然,她想在繪畫中結合音樂和舞蹈,讓大自然在音樂中飛翔。她的作品并沒有將細節表現為現實主義的傳統,也沒有正常的陰影,而是賦予了繪畫自己的生命。例如1919年作品《藍色和綠色音樂》,此作品從中間底部逐漸擴大到中央并讓它占據畫面邊緣,像風,像火,也像是編制優美舞蹈舞者搖曳的裙擺,更像是一串串流動的音符。1923年的《紅色美人蕉》是一個極致,比如抽象的花瓣像舞蹈,美人蕉的花蕊像蠟燭,像火炬,很長很大,紫紅色的花瓣位于照片中央明亮光線的中心。每片花瓣都顯示出花的孤獨和神秘。而這些神秘又伴隨著流動的線條,呈現出一種音樂舞蹈的韻律美。總之,這個時期的作品不管是花卉亦或者只是想表現音樂美,里面的繪畫技巧和音樂舞蹈之韻律美都是相輔相成的。
二、寧靜的孕育——以奧基夫中期作品花卉見寧靜空靈美
奧基夫本身就是帶有神秘氣息的女子,1919~1946年這個時期的作品大都以花卉為主,并且大都以放大花蕊來表現情感,奧基夫認為:“每個人都與一朵小花有很多聯系,但沒有人真正看一朵小花。它太小了,我們沒有時間欣賞它。所以我告訴自己我想描述我的感受。我想把每朵花的所有靈感融入到照片中。我想把它畫得足夠大,讓世界感到驚訝。奇怪的是,我想花點時間欣賞一下。”使自己“對自然細致的觀察服從于抽象的表現手法,作品中的花瓣呈現出人的肌膚感”[3]奧基弗的花卉作品是新穎而極簡的構圖,造型獨特而沉穩,具有強烈的精神意義。花總是激發她的創作熱情,她似乎對花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黑色鳶尾花》是一件被認為是性器官形象象征的作品,但在奧基弗并不認可外界對她作品中暗喻“性”的評論,在她眼中鳶尾花只是一種很常見的花。在這幅作品中,畫家展示了她表達花朵的獨特方式。與一些傳統的花卉表現手法不同,她認為花卉是抽象而神秘的物體。因此,我們最終看到的作品呈現出的并不是一朵真正意義上的畫,它更多的摻雜了作者的繪畫技法和個人感情色彩。在她的作品中,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在照片的中心,有一個“人”的結構,它是淡粉色的,有光澤的,像一個洞,似乎有一個宇宙,它可以引起觀眾的思考。這就是為什么它經常被認為是性的象征。《黑色鳶尾花》是奧基夫眾多鳶尾花系列作品之一,1926年于紐約創作。這比她之前所畫的其他花朵都要更加獨特,獨特在她簡單向上的結構和婉轉挺拔的枝葉。向上彎曲的花瓣展現出花的莊嚴,讓觀者跟隨著流動的線條和結構深入到花的中心。一朵真正的鳶尾有完整的葉子、莖和花瓣。花瓣的顏色很深,很均勻。顏色變化不太多。這幅畫的結構不同于我們生活中的花。所有花瓣的變化和起伏都很柔和,現實和想象是和諧的。在這種節奏感中,觀眾被它洶涌的線條和平靜如水的畫面所吸引。幾乎奧基夫所有的花卉作品都以精簡的構圖,不怎么豐富的顏色,飄舞的花瓣造型給所有作品一種空靈寧靜的美感,奧基弗用她獨特的構圖和繪畫技巧贏得了大眾的審美,讓人們能夠駐足觀察一朵朵寧靜的花。
三、沙漠中的花——以奧基夫晚期作品頭骨山石見莊嚴神秘美
奧基弗后期創作大都出自于她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中,大約從1946年直到她去世。奧基夫愛這里愛的發狂,后來她曾經寫道:“從現在起,我會隨時再來。”[4]這是對沙漠、石頭、天空,甚至是這里死去動物的頭骨的無法彌補的愛。她受到了沙漠奇異景色的啟發,她認為荒蕪的沙漠和是被遺忘丘陵是最美好的地方。她以半抽象半寫實的手法將它們畫下來,將二者合成一幅新的有趣的作品。當這些作品1932年第一次展出時,也難倒了所有的畫評家。
自然界中的色彩也是眾多繪畫方式中最為莊嚴肅穆,而又平靜舒緩的。每個人看到不同的色彩會有不同的感受,奧基弗繪畫作品正是利用色彩給人的聯想來進行創作。顏色也會給人以一種心理暗示,讓你的心境隨著畫面而變化。奧基弗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腦中有些東西,形狀與意念是如此接近我,自然的存在與我的生活和思想之中,我決定把它們畫下來……”[5]所以奧基弗也收集了很多骨頭在家里制作并且進行創作。例如《牛頭骨與白玫瑰》《騾頭骨與火雞羽毛》等作品就是在這時創作的。奧基弗在新墨西哥州這段時期心獲得平穩,這里的自然風光遠離喧囂的城市,遠離嘈雜的人群,讓奧基夫產生巨大的創作靈感和沖動。《灰色的山丘》《紫色山丘》等這一系列作品是對這片土地特別之情的描繪。
《牛頭骨與白玫瑰》作品中奧基弗通過其獨特的繪畫技巧,一點一點地挖掘骨骼內部,精確地再現骨骼結構,尤其是在自然氣候下風化的牛角,然后用白色玫瑰花裝飾顱骨側面。死骨出現在畫中,或許會令人恐怖,但奧基弗有極好的想象力經過她美化后的白骨一點也不可怕,而是令人欽佩。整個頭骨也被描繪成曾經活在這里的活生生的證據,可以作為死后的永恒。奧基弗曾經談到骨頭:“對我來說,它們比奔跑的動物、頭發和眼睛,以及所有用尾巴擺動的身體部位更生動。這些骨頭似乎是從某個東西的核心上切下來的,在沙漠里非常鮮活。盡管沙漠浩瀚空曠,但它們是如此美麗,沒有憐憫之心。”《紅色的山丘與骨頭》中,奧基弗描繪了一座血肉之山躺在這片土地上,像巨人一樣在這個自然世界里生活了很多年,畫面前面的白骨就在那里,好像這里曾經也很有生命力。整個畫面就像一個新形成的混沌世界,使美國西南部的沙漠世界又重新充滿了生機和活力,讓觀者這片土地未知的土地充滿了尊重和敬畏。
反觀奧基弗這三個時期的大部分作品,不難發現這其中的共同之處便是隨處有花的出現:早期用流動線條代表向上的花瓣,創作出一幅幅有著音樂舞蹈韻律美的作品;中期則是一個完整的花卉作品的創作,整個以花卉為題材,或寧靜或神秘,也真正反映出奧基弗的性格;后期的作品則是代表生命,莊嚴神秘的作品大量問世,其中卻也不缺乏花卉的出現,將白玫瑰與牛頭骨放在一起作畫,在干涸頭骨的映襯下,潔白的玫瑰花更是多了一份莊嚴生命的象征。奧基夫朋友布蘭奇曾經在1926年寫過一段話:“她像一束火焰,在燭光中閃耀,穩重、清澈、有才華。這個女人生活得毫無畏懼,有足夠的理由。她謹慎,不武斷,有著超俗的靈魂美。她敢于表達自己的感情。她不僅是我們這個時代最不可思議的畫家,也是最令人鼓舞的畫家。”奧基弗對花卉,動物殘骸,枯樹之景,空中云層的特殊感情更像是對生活的熱愛,正如她本人。
參考文獻:
[1]何政廣.奧基弗:沙漠中的花朵[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
[2][俄]康定斯基.論藝術的精神[M].查立,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3]李鵬.奧基弗繪畫藝術研究[D].鄭州:河南大學.2005年.
[4]李鵬.女性繪畫視角解讀[J].美與時代.2007,(12).
[5]李鵬.奧基弗繪畫中的女性視角分析[J].美術大觀,20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