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

趙楷是宋徽宗的兒子,自幼聰明好學,博覽群書,多才多藝。本可大樹底下好乘涼,但他不愿窩在父親的羽翼下生活,想憑自己的真才實學去闖天下,就偷偷地化名參加了重和元年的科舉考試。由于他確實技高一籌,文采非凡,竟一路破關斬將,奪得了頭名狀元。
這肘候,趙楷才將實情告訴了徽宗。徽宗高興之余,怕天下士子說閑話,就硬把當年的第二名王昂提為狀元。
西南聯大時期,大家生活都很困難,難以為繼。梅貽琦校長千辛萬苦向教育部要來一筆學生補助金,按規定,他家四個孩子都有資格申請,可是他卻一個不準沾邊,就是為了不讓人說閑話。其實,那個時候他的家用相當拮據,可他寧肯舉債,變賣家產,或讓夫人磨米粉,做米糕,提籃叫賣去補貼家用,也不涉“瓜田李下”之地。因而他在師生中享有崇高威望。
避嫌,怕人說閑話,其實也是一種很高的境界,因為這要犧牲很多個人利益,甚至包括正當權益,沒有點犧牲精神、自律意識,是很難做到的。如果天下手中有權的諸公,為了避嫌,謹慎用權,克己奉公,先人后己,自然會風氣清明,官員威信日高,人民由衷擁戴。
避嫌,怕人說閑話,也是古往今來廉政官員的“標配”,他們愛惜羽毛,珍重名譽,謹言慎行,有所不為。
于謙有《入京詩》一首:“絹帕蘑菇與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間閻話短長。”代表了許多廉潔官員的心聲。
正是靠了“怕人說閑話”的念想,他們拒絕誘惑,不謀私利,守身如玉,初心不改,這也就是《菜根譚》說的那個意思:“一點不忍的念頭,是生民生物之根芽;一段不為的氣節,是撐天撐地之柱石。”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毋庸置疑,也有些官員從來不知避嫌為何物,謀私肆無忌憚,弄權毫不掩飾,有了好處,先給親朋好友;安排位置,自家人處處優先;肥缺美差,別人休想插手。更不怕人說閑話,戳脊梁骨,不知廉恥二字,臉皮厚如城墻,笑罵由你。等待他們的,不僅是老百姓的千夫所指,罵聲連連;還有黨紀國法的天網恢恢,嚴懲不貸;還有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可恥下場,遺臭萬年。
摘編自《檢察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