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歐洲玩具出口大國捷克

本刊記者 黃子婧

在上期的《以史為鑒鍛造現代玩具制造業》一文中，筆者提到了一個非常有特色的國家——捷克。這個身處歐洲腹地的小國，面積只有廣東省的一半，人口僅為廣東省的十分之一，每年的玩具出口額卻和廣東省差不多，是歐洲第一大玩具出口國，也是僅次于中國的全球第二大玩具出口國。除了樂高、睿思、仙霸、Playmobil這4家歐洲大型玩具商在捷克設立高度自動化的組裝、包裝工廠之外，捷克本土的玩具制造業也頗有特點。

本期就讓我們一起走進捷克，一起來詳細了解一下。

玩具規模化生產歷史悠久

捷克的玩具規模化生產始于19世紀初。捷克首家玩具廠在1833年出現，標志著捷克玩具制造從手工作業逐步進入到后來的機械化生產。玩具制造的產業中心位于當時工業發展相對落后的南部兩州——南波西米亞州（South Bohemia）和南摩拉維亞州（South Moravia）。

早期的捷克玩具制造業集中在木制、金屬制、布毛絨等品類。到20世紀50年代，塑膠開始應用于玩具制造中，規模化程度進一步提高，產業中心逐漸開始向北部發達城市轉移。

突出“捷克設計”和“捷克制造”

捷克的玩具制造業就這么安靜平穩地發展到了1989年。東歐地區經歷了一系列的政權動蕩，令當地的玩具制造業發展一度停頓。加上中國制造的崛起，捷克市場上的玩具大部分都來自中國，對捷克本土玩具制造商造成嚴重沖擊。為了生存，他們放棄了與中國進口玩具打價格戰，轉而將重心放在突出“捷克設計”和“捷克制造”的耐用、安全性上，專注于手工的精細制造，并能快速滿足靈活、多樣化的個性定制訂單。

以家族式中小型企業為主

根據捷克游戲及玩具協會（Industry Association for Toys and Games）2017年的數據顯示，捷克本土約有280家玩具企業（多為家族式經營的中小型生產企業、貿易商）、4家大型跨國企業加工廠，還有眾多個體玩具匠人。

捷克早期玩具制造中心位置示意圖

捷克玩具商KUTULU推出的玩具馬，以捷克傳統玩具為基礎，融入了獨特的設計風格

捷克知名木制玩具商ABAfactory以家庭小作坊起步，后發展為一家集自主生產、批發貿易為一體的綜合企業

捷克主要玩具品類代表廠家概覽

其實，這個產業結構也和捷克本土的玩具消費習慣有關。在捷克，人們偏愛傳統的玩具車、木制玩具，還有國民卡通形象小鼴鼠（Little Mole）相關的玩具。每年的人均玩具消費在50美元以下，低于歐洲的平均水平。因此，本土廠家都會積極在展會上尋求機會，開拓海外市場。比如近水樓臺的德國紐倫堡展就是它們重要的展示舞臺，在2020年的展會上，就有81家捷克玩具商參加。捷克貿易局（Czech Trade Promotion Agency）每年也積極推動捷克玩具商走出國門。

海外大品牌企業投資推動出口崛起

在2000年前后，丹麥的樂高和德國的三大知名玩具廠商仙霸、Playmobil、睿思先后在捷克投資設廠，利用當地相對低廉的人工、較高的技術水平，為自家產品進行組裝、包裝轉而向全歐洲，乃至全球分銷。得益于上述4大國際品牌的生產投資，捷克的玩具出口額增長速度自2004年以來，在歐盟成員國中一馬當先。2012年，更是成功趕超相鄰的歐洲老大哥德國，坐上了歐洲玩具出口額排名的頭把交椅。

20世紀30年代由Merkur公司推出的同名金屬積木經典系列玩具

捷克玩具出口額變化

根據歐洲大型銀行意大利裕信銀行在2018年進行的調查顯示，捷克每年出口約500億捷克克朗（約合139億元人民幣）。樂高、Playmobil和一些類似的塑料積木玩具占據了三分之二的出口額。根據捷克游戲及玩具協會（Industry Association for Toys and Games）2017年的數據，捷克本土玩具產商的出口額僅為88.5億捷克克朗（按當時的匯率，約為3.34億歐元、26億元人民幣）。可以說，捷克的玩具出口幾乎是由4大國際品牌的玩具出口撐起來的。

這種過于依賴海外品牌的出口模式也有其弊端，就是沒有自主權，完全掌握在巨頭手里。比如占捷克玩具出口額大頭的樂高，原本是將捷克作為其在歐洲和亞洲的分銷中心，早年由于亞太區尤其是中國市場需求增長強勁，出口也呈連年增長態勢。但在2017年，樂高在浙江嘉興的工廠正式投產，分走了捷克向亞洲分銷的部分產能。因此，捷克的玩具出口額從2017年開始掉頭向下。

但玩具巨頭給捷克帶來的自動化生產經驗卻是一筆值得學習借鑒的財富。據了解，這4大國際品牌在捷克的生產廠分別設在以首都布拉格為中心的中波希米亞州（樂高、仙霸）、中波希米亞州隔壁的帕爾杜比采州（睿思）和靠近德國的邊境城市舍普市（Playmobil），交通方便，廠房規模皆過萬平方米，以高度自動化為特點，產量大、員工數量卻不多。以規模最大的樂高工廠為例，廠房面積達到14萬平方米，員工數量僅為2000人。因為自動化生產，捷克的人均玩具出口額超過200歐元，在歐盟成員國中僅次于馬耳他，排名第二。這也是為什么捷克人口僅為廣東省的十分之一，出口額卻與之不相上下*的原因。

*注：以2018年全年的玩具出口額為例，廣東省約為150億美元，捷克則約為140億美元。

結語

從玩具生產制造的角度而言，捷克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國家。它既保留了自己的傳統特色，在設計和制造方面有著自己的追求，憑借著“捷克設計和制造”在國際上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又因為在人力和技術方面的優勢，引入了現代化的機械自動生產，在國際玩具貿易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2017年捷克玩具出口走向

規模龐大的樂高捷克工廠內，僅有少量控制生產機器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