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婧
摘 要:2015年安倍政府提出“積極和平主義”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并且緊隨美國之后,更積極地在中國周邊地區與中國展開競爭,以削弱和打擊中國在周邊地區的政治、經濟與安全影響力。安倍政府為國家戰略的推進,不惜犧牲來之不易的中日關系,不僅把中國當“牌”打,而且在雙邊、多邊等領域與中國公然抗衡。
關鍵詞:中日;東海;維權;態勢;軍事;戰略
從表面看,東海方向現狀似乎不如南海“嚴峻”,然而實際上,無論是從對手實力,還是爭議的復雜程度看,在東海維護中國海洋的形勢是非常嚴峻的,維權任務也十分復雜。[1]
一、日本調整軍事部署,強化防衛力量
隨著中日雙方在釣魚島緊張局勢升級,“為了應對中國不斷增強的海軍力量”,日本政府在2015年正式啟動加強西南地區防衛力量的計劃,該防衛計劃將提高日本在西南地區的防御部署和海空控制能力。
為防范中國對西南諸島發動進攻,日本陸上自衛隊于2016年至2017年間,將最新研發的12式陸基反艦導彈集中配備在九州一線,在這里部署射程200公里以上的陸基反艦導彈,可控制對馬海峽,亦可增援宮古島軍力。對馬海峽是扼守日本海的咽喉之地,控制了對馬海峽就等于控制了中國艦隊從黃海、東海進出日本海的要道以及中國海軍與俄羅斯的交往。2015年6月,日本政府召開綜合海洋政策總部(機構長官為首相)會議,參考并修改了日本民主黨時期于2009年首次制定的“為強化海洋管理的離島保全和管理基本方針”,正式制定了關于“離島保全和管理”的新基本方針。新方針決定,“以中國強化海洋活動動向為基礎,強化日本海上保安廳巡視船對外國船只的‘監視和警戒。”[2]2014年底日本防衛省選擇美國E-2D“先進鷹眼”作為航空自衛隊的新型預警機,該預警機于2017年部署到那霸基地,以強化對“在東海活動日益頻繁的中國軍機”等的監視。
安倍政府認為由于中國增加海洋活動等原因,安全保障環境發生了變化,日本需要強化防衛能力。[3]2019年3月,日本防衛省公布了經內閣審定、國會批準后的新財年防衛預算,總額約為5.3萬億日元(約合3150億元人民幣),比上年度增加1.3%。這意味著自安倍晉三第二次執政以來,日本防衛預算實現七連漲,日本擴充軍備,謀求“軍事大國”的步伐邁得越來越大。
二、日本安保體制和政策發生重大變化
“從2010年開始,日本放棄了基礎防衛力量構想,實行機動防衛力量構想”。[4]安倍晉三執政以來,借助海上安全態勢緊張,在推動日本整軍經武方面越走越遠,日本的安全防衛政體制和政策正在作出重大轉型和調整,以期謀取二戰以來的“最重大突破”。
一是制定《特定秘密保護法》。2013年12月13日,日本政府頒布《特定秘密保護法》,但是歐洲媒體大多質疑為什么制定了這部逆歷史潮流的法律。從這樣的視角出發,如果想要使日本成為大國,那必須要創造一個受人尊重的國度,否則只能變成一個處處受人戒備的國家。從這個意義上說,《特定秘密保護法》就是一部使國家劣化了的法律。[5]在《特定秘密保護法》通過后,日本決定強化日美情報共享,希望將情報互換范圍擴大至反恐等領域,外務省和防衛省已開始討論和美方簽署新協定,美國政府完全認可,因為加強與日本的情報共享對美國目前的亞太戰略無疑是有利的。
二是作戰決策權集中到“統合幕僚監部”。1954年日本效仿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建立了統合幕僚會議。2006年廢除統合幕僚會議,設立統合幕僚監部。[6]統合幕僚監部的成立旨在實現日本多軍兵種間的情報共享,建立統一的情報體系,提升多軍兵種聯合作戰能力。2014年日本政府提交的《防衛省設置法》修正案在國會得到通過。根據法案,在統合幕僚監部設立運用政策統括官,將作戰決策權統一到該部門。隨著日本解禁自衛權,作戰決策權集中到統合幕僚監部是一件需要高度關注的事情。這意味著,若安倍內閣力推的相關安保法通過后,自衛隊向海外派兵便不必通過國會,而由首相直接下令,然后由統合幕僚監部安排執行整個作戰程序即可。
三是解禁集體自衛權。“禁止行使集體自衛權”與“武器出口三原則”、“無核三原則”等限制性防衛政策共同構成了戰后日本和平國家形態的基礎。[7]進入21世紀以來日本不斷嘗試闖入行使集體自衛權的禁區,2014年7月安倍內閣會議通過解禁集體自衛權的決議,標志著解禁工作進入了實質性階段。[8]解禁集體自衛權將對日本的戰略走向產生重大影響。從地區角度來看,日本行使集體自衛權將進一步強化日美軍事同盟關系,有利于增加日美軍事同盟的作用與威懾性。日美對地區事務進行軍事干預的形式可能更為直接,將向日美聯合作戰的方向發展。從全球角度來看,日本行使集體自衛權將增大日本在國際安全合作中的地位和發言權,有利于實現其“普通國家”戰略目標,有利于日本成為未來國際體系的重要塑造者。
四是正式通過新安保法。2015年9月19日,安倍主導下的日本國會參議院強行表決通過了實現重新武裝日本的新安保系列法案,安保法案正式升級為法律。新安保法的通過,開啟了日本走向世界軍事強國的大幕。[9]安保法案剛通過,日本政府就著手修改嚴格規定自衛隊可使用武器的情況及程序的“部隊行動基準”,旨在為應對使用武器機會增多的事態做準備。自衛隊今后將可為美軍艦只提供“武器等防護”,在聯合國維和行動中的任務也將擴大。在新安保法通過后,日本開始研究如何擴大自衛隊在海外派兵的方案。英國《金融時報》網站刊登文章指出,安保法案的通過對于包括中國在內的亞太局勢將產生重大影響,中日關系也將進入從未經歷過的長期消耗與相持時期。
三、美日軍事同盟關系的提升和強化
2018年12月,日本海上自衛隊與美、英兩國海軍舉行三國間首次海上聯合軍事演習,演習在日本本州島以南的太平洋海空域舉行。這是日本海上自衛隊與美、英海軍舉行的首次聯合訓練。在規模上,美國海軍派出一艘核潛艇及P-8反潛巡邏機,英國海軍派出“阿蓋爾”號護衛艦,日本則動用“出云”號直升機驅逐艦以及P-1反潛巡邏機。2019年3月,日美兩國政府決定自2023年度起,將自衛隊和美軍太空態勢感知(SSA)系統連接起來,實時共享他國衛星和太空垃圾等相關信息。其目標是,將來構筑應對他國衛星攻擊等的相互防護體制。2019年4月,日美兩國政府在華盛頓召開外長和防長“2+2”會議,目的之一在于共同確認日本2018年底修訂的防衛大綱。日美將加強太空和網絡等新領域的防衛合作,著眼于中國加強向海洋進軍的動向,兩國還將聯合推進“自由開放的印度洋—太平洋”構想,日美在“2+2”會議結束后發表的聯合聲明中明確寫入這一方針。
隨著國內、國際形勢的演變和發展,中日兩國面臨的內外環境已經發生重大變化。從未來發展趨勢看,中日兩國加強合作的一面不會消失,但對抗的勢頭也難以改變,合作與對抗同步發展將是未來中日關系的“基本面”或“新常態”。
注釋:
[1]東海維權,中國如何作為.國際先驅導報,2012年3月20日
[2]日本NHK電視臺,2015年6月30日報道
[3]法新社,2015年9月31日報道
[4]2010年12月和2013年12月,日本政府出臺的兩份《防衛計劃大綱》是日本軍事轉型的重要標志之一,安全保障戰略、軍事戰略、威脅判斷、軍事部署等均出現了重大調整,其“假想敵”轉向中國。
[5]《東京新聞》,2013年12月22日文章
[6]“統合幕僚監部”,也就是“聯合參謀部”(日語直譯為“統合幕僚監部”)
[7]《國外智庫思想動態》,2014年第1期
[8]日本于1946年制定了后來被稱為“和平憲法”的新《日本國憲法》,放棄了集體自衛權,只允許行使個別自衛權,即在本國受到攻擊時行使武力
[9]2016財年防衛預算申請額度高達5.09萬億日元,創下二戰后防衛預算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