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杰,王 寧
(聊城大學 商學院,山東 聊城 252059)
房產稅作為調節房地產市場健康的重要宏觀工具,對于居民消費和收入分配效應均會產生顯著的影響。學者對于房產稅與居民消費、房產稅與收入分配效應均做了一定的研究,但因為研究方法、對象、內容的差異,導致研究結果呈現一定的差異。(1)從房產稅與居民消費的相關性而言,李俊松和王軍(2017)①李俊松、王軍:《房產稅是否抑制了居民消費——基于滬渝改革試點區的DID分析》,《消費經濟》2017年第3期,第33-38頁。研究認為,站在居民消費視角來看,我國房產稅試點中不存在明顯的政策預期效應;房產稅試點顯著降低了試點城市的居民消費傾向和居民發展型消費支出,且對居民發展型消費的影響力度更大;對居民生存型消費也產生了一定的不利影響,但卻并不顯著。胡海生等(2018)②胡海生、董萬好、王聰:《中國房產稅改革對居民收入和消費的影響研究——基于可計算一般均衡模型(CGE)的模擬分析》,《稅收經濟研究》2018年第4期,第10-17頁。研究發現,上海和重慶的房產稅政策對收入調節、高收入居民的房產消費影響較小;房產稅稅率每提高0.5個百分點,稅收收入約能夠增加1000億;房產稅征收能夠改善目前居民收入分配的不平衡,降低居民收入基尼系數;房產稅征收會降低高收入居民消費水平,特別是房地產行業的消費,中低收入群體消費受影響較小。(2)從房產稅與收入分配效應相關性來看,李永剛(2016)③李永剛、靳東升、孫黎黎:《房產稅調節收入分配功能測度:一個數據模擬研究》,《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16年第10期,第103-106頁。研究認為,從結構視角看,在保持房產稅稅率不變時,收入等級越高,收入分配調節功能就越強;在保持收入等級不變時,稅率越高,調節作用越強。從整體視角看,稅后基尼系數均小于稅前基尼系數。吳彩玲(2019)①吳彩玲:《房產稅對貧富差距的影響》,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9年。研究認為,上海的房產稅改革政策顯著擴大了貧富差距,而重慶的房產稅改革政策顯著縮小了貧富差距。究其原因,主要是兩地房產稅政策在征收對象以及稅率設計上存在明顯差異。杜莉和郭瑋琳(2019)②杜莉、郭瑋琳:《如何征收房產稅更有利于調節收入分配——基于城鎮住戶調查數據的模擬分析》,《河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5期,第82-89頁。研究認為,在房產稅改革初期,宜采用窄稅基高稅率的征收模式;同時考慮到地區差異,在上海等居民人均收入高而住房面積低的地區,宜適當提高免稅面積和稅率。綜合來看,上述研究為本文探究房產稅與居民消費、收入分配效應的相關性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但仍存在可以改進的空間。本文在給出房產稅對居民消費、收入分配效應的影響機理的基礎上,嘗試基于雙重差分法深入研究其內在關聯,為房產稅的推行及規避房產稅推行過程中引致的利空效應提供一定的理論支撐。
(1)房產稅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機理。房產稅對居民消費的影響機理主要集中在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兩個方面(王詠,2012③王詠:《中國的財稅政策對居民消費影響的實證分析》,河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2年。;劉甲炎,2014④劉甲炎:《我國房產稅改革效果評估及對居民儲蓄行為的影響研究》,華中科技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4年。;Du and Zhang,2015⑤Du Z, Zhang L.Home-purchase restriction, property tax and housing price in China: A counterfactual analysis.Journal of Econometrics, 2015, 188(2): 558-568.;席衛群,2015⑥席衛群:《財產稅對居民消費的影響——基于財產稅負的測算》,《學海》2015年第02期,第118-123頁。;姚璨,2017⑦姚璨:《房價對城鎮家庭消費的影響研究》,廈門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7年。)。其一,就直接效應而言。本文分析的房產稅主要是針對住房持有環節加征的稅收,基于此將居民分為兩類:房產稅納稅居民和房產稅非納稅居民。房產稅對上述兩類居民消費行為的影響的直接效應主要是預期角度傳導的。從應納房產稅的居民來看,房產稅直接增加了其生活成本,其勢必通過調整消費支出預期,增加房產稅支出,這直接導致其減少在某些方面的既定支出,從而降低了居民的消費能力,這種直接影響機理也被稱為“房產稅的收入效應”。從房產稅非納稅居民來看,房產稅增加了其當下持有房產和未來購買房產的成本,使得居民認識到儲蓄收益率會逐步低于投資收益率,傾向于增加當前投資而非當前儲蓄額度,導致居民會降低儲蓄規模,進而轉向投資和消費,且這種投資和消費會更加理性,這種儲蓄與消費占比的調整又被稱為“房產稅的替代效應”。總結來看,無論是房產稅納稅居民還是房產稅非納稅居民,房產稅都會增加居民的消費支出。
其二,就間接效應來看,主要是從長期視角下對于住房具有不同需求的居民的消費行為進行分析。根據此視角,可以分為剛性住房需求、一般性住房需求、無住房需求三類。從具有剛性住房需求的居民來看,加征房產稅并不會影響其購房計劃,但會增加其購房支出,迫使購房者會更加細致地對房產商品進行對比甄選,以期望獲得在公共教育、公共交通、公共醫療、公共體育等基本公共服務方面更多的便利性,側面會導致居民非住房性支出的增加。從一般性住房需求的居民來看,購買房產并不是這類居民特別急切需要解決的需求,由于房產稅同樣會增加其購房支出,對于購房資金準備不夠充分的這類居民而言,房產稅會直接延緩他們的購房時間,隨之購房需求也被推后了,這便意味著這部分居民的住房消費將顯著下降。從無住房需求的居民來看,住房需求已經不是其必備需求,因為住房需求早就被滿足了,甚至會持有多處住房并在市場上出租。隨著房產稅的開征,其持有房產的成本直接被拉高,導致出租環節的房租會出現一定程度的降低,另外還會導致這類居民出售部分房產。無論是哪種行為都將直接導致該類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會增加在非房產層面的消費支出。總結來看,房產稅對居民消費支出的影響是不確定的。根據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說1:
假說1,房產稅對居民消費行為的影響是不確定的。
(2)房產稅對居民收入分配效應的影響機理。前文在分析居民收入分配效應現狀時主要是對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間的差距進行分析,因此探究房產稅對居民收入分配效應的影響機理應當從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兩個視角進行分析(John,2011①John Arthur Spry.The Effects of Fiscal Competition on Local Property and Income Tax Reliance.Topics in Economic Analysis& Policy,2011,5(1).;徐麗琴,2012②徐麗琴:《房產稅改革的收入效應評估:基于現有理論與數據的評論》,《財政監督》2012年第30期,第55-58頁。;沈靈燕,2014③沈靈燕:《房產稅的經濟效應分析及其改革優化建議》,華東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4年。;Ingrid et al.,2016④Ingrid G.Ellen,Keren M.Horn,Katherine M.O'Regan.Poverty concentration and the Low Income Housing Tax Credit: Effects of siting and tenant composition.Journal of Housing Economics,2016,34.;Katherine et al.,2017⑤Katherine Bailey,Omar Bareentto,Christina Fernandez,Hilary Jaffe,Crystal Kay,Kathryn Mullin,Theresa Omansky,Alec Rubenstein,Sara Silverstein.Poverty Concentration and the Low Income Housing Tax Credit Effects of Siting and Tenant Composition.Journal of Affordable Housing & Community Development Law,2017,25(3).)。其一,就城鎮居民而言,根據前文部分章節分析,房產稅將會減緩房價增速,甚至是降低房價水平,因此城鎮居民的住房合理投資需求和投機需求都將被顯著抑制,最終出現一段時期的震蕩式上下波動狀態。就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而言,其房產方面的支出將在一定程度上下降,轉向其他層面的投資和消費。但房產稅又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其住房持有成本,因此居民的消費傾向會逐步提升,而儲蓄傾向則會逐步下降,最終表現為居民收入的增速低于居民消費增速。其二,就農村居民而言,房產稅會增加農村居民向城鎮轉移的購房成本和住房持有成本,在一定程度上會延緩農村居民向城鎮轉移的速度。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與之相關的鄉村基本公共服務供給、鄉村教育、鄉村醫療等方面的水平不斷提升,導致農村居民的基礎教育、基本醫療等方面的訴求在鄉村這一行政級別上便可以得到有效解決,進一步弱化了部分農村居民向城鎮遷移的傾向。在農村居民收入層面表現為收入水平不斷提升,且能享受到高質量低成本的公共服務,某種程度上其生活在農村的支出低于其在城鎮生活的支出,即農村居民的收入增速快于其消費支出的增速。綜上所述,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將低于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根據上述分析提出如下假說2:
假說2,房產稅有利于降低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
(1)計量模型設定。為準確分析房產稅對居民消費和收入分配效應的影響,本文嘗試從制度經濟學的視角出發,采用雙重差分法(Difference in Difference,DID)來構造準實驗計量模型。房產稅的實施對于地方政府、企業、個人均會產生顯著的影響,并且這種政策的實施對象僅在上海和重慶地區開展,而其他的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暫未進行。因此具備很好的準實驗的特征,可以將上海和重慶設置為處理組(treatment,實驗組),其他28個地區(西藏囿于數據全面性不包括在內)作為對照組(control)。將某一地區是否為處理組進行數學區分與界定:對于處理組而言,其等同于D1=1。對于對照組而言,其等同于D2=0。將政策發生時間節點前后對地區進行區分與界定:由于房產稅政策是2011年開始試點執行,對于2011年之前而言(before),其等同于T1=0,表示政策還未發生。對于2011年之后(含2011年)而言(after),其等同于T2=1,表示政策開始執行。之后通過D1和D2的數值便可以對政策試點地區政策試點前、政策試點地區政策試點后、非政策試點地區政策試點前、非政策試點地區政策試點后,在地區和政策節點上進行有效區分。通過雙重差分,可以測度房產稅試點地區房產稅對居民消費和收入分配效應的影響。其數學原理如下,構造數學模型:
式(2.16)有效地考慮了其他非房產稅的宏微觀因素對居民消費和收入分配效應的影響,并通過對對照組差分的方法消除了上述影響。就DID方法的有效性而言,國內外學者采用該方法有效分析了大型體育賽事與城市發展(朱書琦,2018)①朱書琦:《大型體育賽事能否推動城市產業發展?——基于DID模型和事件研究法的實證分析》,浙江工商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8年。、金融危機和企業經濟效益(周飛龍,2017)②周飛龍:《金融危機對企業經濟效益的影響研究——基于DID的實證分析》,湘潭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7年。、教育制度與經濟增長(朱光宇,2017)③朱光宇:《教育制度與地區經濟增長——以“985工程”為例基于DID模型分析》,武漢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7年。等政策效應的影響。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構造如下計量模型,
對于基準計量模型(2.17)而言,被解釋變量Y為居民消費(CON)和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GAP),核心解釋變量是通過虛擬變量D和T進行呈現的房產稅加征情況。參考學者(李婷和張雅麗,2019④李婷、張雅麗:《區域財政支出對居民消費的門檻效應研究——基于人口結構、收入水平差異的視角》,《經濟論壇》2019年第05期,第55-62頁。;任鑫和葛晶,2019⑤任鑫、葛晶:《金融發展、收入結構與城鎮居民消費結構》,《宏觀經濟研究》2019年第01期,第30-36+64頁。;林霜,2018⑥林霜:《新城鎮化進程對我國居民消費率的影響:基于1978-2017數據的實證》,《商業經濟研究》2018年第24期,第45-47頁。)的研究,將人口年齡結構(少兒撫養比,YEA;老年撫養比,YEB)、財政支出(FEX)、金融發展(FIN)、城鎮化水平(URB)作為控制變量納入模型中。進而得到如下計量模型(2.18)和(2.19),為降低數據波動性,對計量模型(2.18)和(2.19)中的數據取自然對數處理。
(2)變量設定與數據來源。從核心解釋變量居民消費(CON)來看,采用居民人均消費總量(CONA)、居民生存型人均消費支出(CONB)、居民發展型人均消費支出(CONC)進行測度。生存型居民消費主要包括食品煙酒消費、衣著消費、居住消費、生活用品及服務消費。發展型居民消費主要包括交通通信消費、教育文化娛樂消費、醫療保健消費。對于各種差異化消費的權重指數采用熵值法進行賦權。
從核心解釋變量收入分配效應(GAP)來看,采用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來測度,具體是采用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值表示。
從控制變量來看,少兒撫養比(YEA)采用1-14周歲人口占15-64周歲人口比重表示。老年撫養比(YEB)采用65周歲以上人口占15-64周歲人口比重表示。財政支出(FEX)采用各地區實際財政支出發生額表示即可。金融發展(FIN)采用各地區年末金融機構存貸款總額表示。城鎮化水平(URB)采用城鎮人口所占總人口的比重表示。所有數據均源自《中國統計年鑒》、各地方統計年鑒及EPS數據庫。研究數據的時間維度是2006年至2017年。表1給出了所有變量的描述性統計,據表可知,變量最大值、最小值、標準差表明變量存在較大的波動性和異質性。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1)計量檢驗結果分析。實證分析之前,需要對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平穩性、協整性進行檢驗,以規避變量之間多重共線性、非平穩性引致有偏的估計結果。從相關性來看,如前文所采用的皮爾遜相關性檢驗方法,分別以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居民生存型人均消費支出、居民發展型人均消費支出、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作為被解釋變量下進行相關性檢驗,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據表可知,變量之間并不存在高度的相關性,即可以進行后續的面板數據單位根和協整檢驗。

表2 皮爾遜相關性檢驗
就面板數據單位根檢驗而言,其檢驗方法較為豐富。原假設為存在單位根,備擇假設為不存在單位根。就單位根而言,又可以分為同質單位根和異質單位根兩種。前者主要包括LLC(Levin-Lin-Chu)和IPS(Im-Peraran-Shin)兩種單位根檢驗方法,后者主要包括Fisher-ADF單位根檢驗。學者多采用這三種方法進行單位根檢驗(李斌和吳書勝,2016①李斌、吳書勝:《城市化進程中貿易開放的碳減排效應》,《商業經濟與管理》2016年第03期,第22-34頁。;李文艷和吳書勝,2016②李文艷、吳書勝:《金融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基于經濟危機視角的實證研究》,《金融論壇》2016年第3期,第18-29頁。)。本文將延續上述學者的做法,采用上述三種方法對所有變量的平穩性進行檢驗,具體結果如表3所示。根據判定標準,所有變量的水平序列均在高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或者存在變量的特定差分序列在相同階數下拒絕原假設,即表征變量是平穩連續的。據表可知,所有變量的水平序列并未完全拒絕原假設,但所有變量的一階差分均通過顯著性水平為5%的假設檢驗,表示高度顯著拒絕原假設,即變量是平穩連續的,可以進行協整檢驗。就面板數據的協整關系而言,采用EG兩步法進行檢驗,發現核心解釋變量、控制變量與被解釋變量之間存在一種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即可以進行計量回歸分析估算解釋變量的待估參數。

表3 面板數據的單位根檢驗
(2)實證結果分析。為有效分析房產稅對居民行為的影響及影響程度,表4給出了房產稅對居民人均消費影響的計量回歸結果,表5給出了房產稅對收入分配效應影響的計量回歸結果。其中分別以上海和重慶為處理組,以其他29個地區作為控制組進行回歸分析。表2.28中計量模型的被解釋變量為居民人均消費(CONA)、居民生存型人均消費(CONB)、發展型人均消費(CONC),CONA對應的模型為M1和M2,CONB對應的模型為M3和M4,CONC對應的模型為M5和M6。表2.29中被解釋變量為城鄉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值,對應上海和重慶的模型為M7和M8。從修正的擬合優度(Adj-R2)來看,模型M1至M8的相應數值分別為0.7419、0.7607、0.7390、0.7840、0.7011、0.7134、0.6064、0.6099,表明計量模型中涉及的解釋變量對于居民消費和收入差距波動特征的74.19%、76.07%、73.90%、78.40%、70.11%、71.34%、60.64%、60.99%,占比相對較高,表明回歸結果是有效合理的。
其一,CONA為被解釋變量下,DT在M1和M2中回歸系數分別為-0.07、-0.018,依次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10%、1%下的假設檢驗。同時D在M1和M2中回歸系數分別為-0.01和-0.03,均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10%的假設檢驗,而T相應的系數為0.01、0.01,但均未通過10%以內顯著性水平下的假設檢驗。由此表明房產稅對于居民人均消費的影響具有抑制作用,在房產稅政策開征之后,通過市場倒逼居民調整自身的消費預期和消費結構。其二,CONC為被解釋變量下,DT在模型M5、M6視角下回歸系數分別為0.13和0.27,分別通過顯著性水平為5%和1%下的假設檢驗。D在模型M5和M6下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42和0.30,依次通過顯著性水平為10%和5%的假設檢驗。T相應回歸系數分別為0.02和0.02,但并未通過一定顯著性水平下的假設檢驗。表明房產稅的開征對于擴大居民發展型人均消費是有顯著促進意義的。上述三種研究結果與假說1是高度一致的,即房產稅對居民人均消費的影響是不確定的,具有結構差異的特征。其三,GAP為被解釋變量下,DT在模型M7和M8下的回歸結果依次為-0.11和-0.04,且分別均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1%和10%的假設檢驗。D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20和-0.07,均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10%的假設檢驗。T相應模型中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3和0.03,且均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1%的假設檢驗。表明房產稅的開征有利于縮小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對于收入分配效應有良好的正向促進效用,這與研究假說2相一致。

表4 房產稅對居民人均消費影響的計量回歸結果

注:***、**、*表示通過顯著性水平為%、5%、10%的統計檢驗,括號內為t值。

表5 房產稅對收入分配效應影響的計量回歸結果
本文在分析房產稅對居民消費和收入分配效應的理論機制的基礎上,采用雙重差分的方法研究了以上海、重慶兩地區作為處理組下的影響效應,研究樣本選用的是30個省、直轄市、自治區的面板數據進行研究。研究發現房產稅雖對居民消費的影響結果是不確定的,卻有利于降低城鄉收入差距,并具有很好的調節效應。啟示地方政府在當下經濟下行壓力較大的宏觀經濟背景下,需要注重房產稅的使用及相關要素的調節,最終促使通過房產稅來促進居民消費的提升和城鄉收入差距的縮小。可以嘗試從如下兩方面著手工作:(1)加強研究,制定差異化預案。地區之間非均衡發展是我國的基本國情,需要各地政府在制定房產稅征收方案時,了解地區的差異化特征,基于本地實際情況和房產稅開征的目的設計房產稅要素。對于已經開征房產稅的地區應跟蹤研究分析,適時調整房產稅政策;對于還未開征房產稅的地區,應該做好研究備案。(2)注重配套,充分發揮房產稅對居民消費和收入分配的調節效應。諸如,房產稅勢必對居民的房地產消費需求產生較大的影響。影響因素主要表現在購房成本及房產附近的公共資源等方面。特別是對于剛需消費者而言,加強房產周邊的教育、醫療、體育、文化等公共資源的供給,有利于改變其購房的傾向。再諸如,對于貧富差距較大的地區而言,房產稅對于抑制富人的房產需求,適度滿足低收入群體的房產需求具有一定的調節作用,最終有利于降低地區的貧富差距,對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弱化地區社會矛盾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