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
蝗蟲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遷徙害蟲,而沙漠蝗蟲是最具破壞性的一個種類。每平方公里的蝗蟲數量可達4000萬只,一天之內能吃掉3.5萬人的糧食,面對鋪天蓋地的蝗蟲,古人又是如何撲滅的呢?
唐玄宗先天元年(712),河南一帶發生了一次特大蝗災。中原廣闊的土地上,到處都是成群飛蝗,黑壓壓一大片,蝗蟲飛過的地方,連太陽都被遮沒了。蝗群落到哪里,哪里的莊稼便被啃個精光。古時人們沒什么科學知識,迷信思想嚴重,把蝗蟲當作“神蟲”,不敢捕殺,而由蝗蟲帶來的災害,以為這是上天對人類的懲罰,不可違背。為了消災求福,農民們燒香求神,奉獻祭品,作法事,請求上天的諒解,結果,幾天時間,大片莊稼被蝗蟲糟蹋得差不多了。
隨著災情越來越嚴重,受災地區迅速擴大,地方官吏不得不向朝廷告急。可是,對如此浩大的蝗災,朝廷官員沒人敢應戰。這時,宰相姚崇站出來了,向唐玄宗上了一道奏章,認為蝗蟲只是一種害蟲,根本不是天庭發怒用來懲罰人間的武器,是可以消滅的。他建議各地官民齊心協力驅蝗,蝗災撲滅便指日可待。唐玄宗十分認可姚宰相的做法,便在上朝時詢問其他官員消滅蝗蟲辦法的可行性。很多官員認為姚崇滅蝗的辦法不可行。如果冒冒失失推行,只會得不償失,甚至出亂子。
姚崇聽了,從容不迫地回答:“凡事只要合乎道理,就不能講老規矩。歷史上出現大蝗災的年頭,都是因為沒撲滅蝗災,以致民間嚴重災荒,民不聊生。如今河南河北積存糧食不多,如果不及時消滅蝗蟲,就可能讓農民顆粒無收,百姓一旦沒糧吃,就會帶著家人流離失所,甚至因為搶奪糧食而發生暴亂。國家為了安撫農民,將不得不開倉放糧,這樣一來,因蝗災受到損害的不只是河南河北的農民,國家的糧庫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唐玄宗認為姚崇說得有理,又問他具體怎么辦。姚崇便向皇上要了全權處理蝗災的圣旨。
得令后的姚崇馬上給河南的百姓下了一道命令,讓他們一到天黑就在田頭點火堆。喜光怕寒的飛蝗一看到火光,就會飛下來,然后再集中人力去撲殺蝗蟲,將事半功倍。為杜絕后患,姚崇又讓人在田邊掘大坑,邊打邊燒,以便斬草除根。
然而姚崇命令下去后,汴州刺史倪若水卻拒不執行,他寫了一道奏章給姚崇,說蝗蟲是天災,人力沒法抗拒,要消除蝗災,只有積德修行才可以消除。姚崇看后十分惱火,寫信警告倪若水,如果眼看蝗災流行,不采取救災滅蝗措施造成饑荒,所有的后果和損失將由他負全部責任。
如此嚴重的后果不是倪若水之流所能承擔得起的。倪若水們只好乖乖依計行事。從那以后,再也沒人敢不按姚崇的命令行事了。姚崇撲蝗蟲的方法被各地官吏效仿,收效很好。光汴州一個地方就撲滅蝗蟲14萬擔,沒多久,災情基本得到控制,人們順利消滅了可怕的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