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青蛙』很特別

文 趙爽

從孤獨中走來的藝術家，詮釋『低保真』流行符號的張力

繼2015年春季成功發售聯名系列后，近日，美國街頭服飾品牌Supreme以美國已逝創作歌手和視覺藝術家丹尼爾·約翰斯頓（Daniel Johnston）的涂鴉作品為靈感，再次帶來全新別注系列，并登陸Supreme官網發售。

該系列包括刺繡工裝夾克、格紋襯衫、連帽衛衣及針織帽等單品，在設計上均以丹尼爾·約翰斯頓代表性畫作為裝飾，充滿趣味性與潮流性，也讓人們再次走進了丹尼爾·約翰斯頓的精神世界。

“臥室音樂人”的純粹空間

1961年，丹尼爾·約翰斯頓出生于美國加州薩克拉門托，是一位創作型歌手兼視覺藝術家，他的音樂因“純粹”和“孩子般”的特質使人難以抗拒，他的繪畫作品因奇異怪誕備受推崇。

丹尼爾·約翰斯頓逝世于2019年，他生前飽受著精神分裂癥與躁郁癥的折磨。他所作的歌詞看似光怪陸離，實則是詮釋著自己破碎的成長經歷。通過創作，他坦白剖析自己，將心中的苦悶真實地呈現在人們面前。他的作品充滿著不加修飾的Lo-Fi（Low-Fidelity的縮寫，譯為“低保真”）質感，擁有一種任何人和事物都無法顛覆、改變或使其沉默的生命力，因此，他也被稱為“臥室音樂人”。

正是因為這種真實的態度，讓丹尼爾·約翰斯頓獲得如照辦（Wilco）和音速青年（Sonic Youth）等越來越多樂隊及樂手的擁戴，身后更建立起一群忠心耿耿的樂迷團，成為美國傳奇的唱作人。

在丹尼爾·約翰斯頓的影響下，“低保真”已經不再只是對某張特定專輯錄音質量的描述，它本身就成為了一種流派。人們對Lo-Fi音樂的審美也逐漸改變，認識到粗糲音效的音樂也別有一番魅力。與制作精良的唱片相比，這些“低保真”唱片顯得生氣十足，透露著藝術家們最原始的藝術才華。

>>Kurt Cobain身著Mr.Frog-Eye形象T恤

>>Daniel Johnston×Vans

>>Daniel Johnston×Supreme

而1995年由拉里·克拉克（Larry Clark）首個執導的電影《半熟少年》（Kids），以大膽直白的方式，呈現了20世紀90年代玩世不恭的街頭少年的成長經歷，這部作品不僅成為當代街頭文化的一部經典作品，也將多次參與取景的Supreme推上無人可及的歷史高度。其中，丹尼爾·約翰斯頓也為電影制作了插曲《鬼馬小精靈》（Casper the Friendly Ghost）。

也正因為此淵源，2015年Supreme與丹尼爾·約翰斯頓推出了首個合作系列。

現今，Lo-Fi大行其道，已經不局限于搖滾樂內，但凡追求簡單、自然、直接之類追求快感的生活方式，通通都被貫以Lo-Fi之名。

而“千萬不要戴手表”“保證家里沒有任何象征財富、地位、教養、品位的附加物”“至少有5件從二手市場買來的衣服或鞋”“除街頭運動品牌，盡可能剪掉商標”“衣服無論多舊多破都可以穿，但襪子不可以是破的—因為會不舒服”等則成為Lo-Fi族的服飾原則。

“孤獨星人”的怪誕世界

如果譜寫歌曲是是種自我調節的方式，那么繪畫對丹尼爾·約翰斯頓來說，也擁有相同的力量。

如同他的音樂，丹尼爾·約翰斯頓的繪畫作品，表現的是終身跟著他的內在掙扎也向人們傾訴著他所見所感的真實，從那些天真又充滿奇趣的角色穿透出最誠實的堅定聲音。

丹尼爾·約翰斯頓和許多美國“嬰兒潮世代”的藝術家一樣，繪畫作品深受美國漫畫大師杰克·科比（Jack Kirby）影響，視覺藝術成為他表達個人創意的形式。

丹尼爾·約翰斯頓的繪畫作品獨有的氣息極其容易辨認，獨特的青蛙、多頭鴨等形象反映出丹尼爾·約翰斯頓異于常人的世界觀，毫無規律的抽象畫作反映了孤獨的內心精神世界。多數作品類似孩童的習作，卻可以以一種安靜的方式與人們的意識產生交集，使人們不禁感嘆，丹尼爾·約翰斯頓是多么辛苦而又用力的活著。

早前，丹尼爾·約翰斯頓時常為其專輯封面進行插畫創作，其中最為知名的便是1983年的《嗨，你好嗎？》（Hi,How are you？）。

極富盛名的涅槃樂隊（Nirvana）主唱科特·柯本（Kurt Cobain）對丹尼爾·約翰斯頓的才華非常贊賞，科特·柯本曾將丹尼爾·約翰斯頓的1983年專輯《狂叫音樂：1983年夏》（Yip/Jump Music : Summer 1983）列為他的最愛之一，并經常穿著印有丹尼爾·約翰斯頓的專輯封面上極具辨識度的Mr.Frog-Eye形象T恤亮相，帶動更多樂迷愛上丹尼爾·約翰斯頓。1993年，丹尼爾·約翰斯頓在德州奧斯汀城市的瓜達盧佩與21街一處轉角的墻面親手繪上Mr.Frog-Eye形象。此后，Mr.Frog-Eye形象也成為全球樂迷心中一個標志性符號。

2017年，日本小眾時裝品牌Sacai將Mr.Frog-Eye經典形象也被搬到了秀場。今年年初，美國潮牌Vans攜手位于奧斯汀的滑板店No-Comply推出以《嗨，你好嗎？》為主題的聯名系列鞋款。

毋庸置疑的是，時尚的運行方式已成為藝術發展中越來越重要的組成部分，人們更加愿意為增值的流行文化符號買單，而選擇與藝術并肩攜手的時尚圈，也因此獲得了更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