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金融機構在應對疫情經濟沖擊中的作用

新冠疫情爆發以來，國際經濟組織特別是國際金融機構一直在關注著疫情的發展對經濟的影響。不少國際金融機構產生于危機之中，也歷經多次危機，每當危機來臨時，總是擔負起救火者的角色。從拉美債務危機、東亞金融危機、起源于美國的全球金融危機都是如此。面臨公共衛生危機（如埃博拉危機）國際金融機構都發揮了救助作用。但這次全球公共衛生危機與以往的經濟危機與金融危機很不一樣，不僅是起到金融安全網或金融支援的作用，而首先是要做出對全球經濟影響的預測，其次是要為有關國家提出國別政策和合作政策，最后則是要落到實處，真正為受疫情影響的脆弱性國家提供金融支持。在宏觀分析方面，國際金融機構針對新冠疫情對于經濟的打擊做了及時且詳盡的測算，供給和需求都將受到較大的打擊。在政策建議方面，國際金融機構都建議采用寬松的政策，包括寬松的貨幣政策來預防短期金融市場大幅波動，寬松的財政政策來增加總需求，并且信息暢通和國際合作也是非常重要的。在資金支持方面，隨著疫情的蔓延，金融機構通過捐款、貸款、基金、債務減免、一攬子計劃等方式提供資金支持，前期的資金主要用于醫療基礎設施，后期的資金更多地用于救助受疫情影響的經濟。在此次應對中，國際金融機構普遍吸取了之前危機應對的經驗，快速提供資金支持以修復信心，穩定金融市場，同時也不再附加緊縮性政策，而是推動長期結構性經濟政策以促進長期經濟的恢復，挽救疫情沖擊帶來的損失。

分析經濟影響

國際金融機構對這場危機表現得非常敏感。他們利用專家和數據優勢，及時為疫情可能產生的經濟影響提供專業分析。新冠疫情對經濟的大幅打擊已經成為共識，國際金融機構幾乎都下調了對于未來經濟增幅的預期。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在其4月14日發布的《世界經濟展望》中提出，新冠肺炎疫情正在世界范圍內給人們帶來巨額成本，預計2020年全球經濟將急劇收縮3%。世界銀行4月12日公布報告，預測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將使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2020年經濟下滑4.6%，在其《南亞經濟聚焦》報告中，世界銀行預測南亞地區2020年的經濟增長率可能為1.8%至2.8%，為該地區40年來最糟糕的表現。

新冠疫情對于經濟體系來說是一種外生沖擊，國際金融機構也分析了其對于經濟的影響途徑。IMF認為，由于供給和需求受到與過去危機不同的沖擊，這次衛生危機將產生顯著的經濟影響。亞開行認為，由于防疫相關政策，消費與投資減少，從而引起國內需求的減少，同時通過貿易與旅游兩個途徑傳播至全球，對經濟產生嚴重沖擊。其他渠道包括供給端被破壞、商品價格下降，出口減少等。國際清算銀行（BIS）貨幣經濟部負責人克勞迪奧·博里奧表示，目前全球經濟處于低迷狀態，且應對新冠肺炎的相關政策將會左右市場，短期內的V型復蘇希望較小。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則認為，政府為應對疫情采取的封鎖措施會使得很多經濟體的消費者的支出下降三分之一，經濟整體產出直接下降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并且每持續一個月嚴格的封鎖措施，GDP的增長率會下降兩個百分點。

當然，疫情還在發展之中，國際金融機構的分析也在更新之中。基于充足的數據、高水準的經濟學家，國際金融機構的分析可以為各國政府和經濟主體提供有價值的參考。特別是有助于各國能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采取更加果斷和堅決的措施，也有利于形成疫情面前沒有贏家需要共同應對的緊迫感。

提出政策建議

提出政策建議也是國際金融機構發揮影響力的一個途徑。亞開行發布評估報告《應對新冠危機的13條經驗》，報告中詳細論述了其從以往傳染病疫情的應對情況得出的13條經驗。早在3月2日，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通過其《中期經濟評估報告：處在危險中的世界經濟》表達了對世界經濟的擔憂，他們認為，在全球經濟疲弱、下行壓力較大的背景下，新冠疫情爆發為全球經濟帶來了短期的挑戰，各國政府必須盡快采取政策措施。

考慮到疫情對于經濟的直接沖擊，不少國際金融機構認為，政府應該實施針對性的政策，為受到疫情影響的家庭和企業提供幫助。IMF認為，可以有針對性地向因供應鏈中斷和需求下降而受到沖擊的家庭和企業提供現金轉移、工資補貼和稅收減免，幫助人們滿足需求并維持企業經營。OECD認為，應該增加針對醫療服務的財政政策，采用靈活的用工形式來穩定就業，政府對直接受到疫情沖擊的交通和旅游行業提供支持。世界銀行特別提到，針對發展中國家，應該增加衛生支出、加強社會安全網、支持私營部門。政府應當加大投入強化公共衛生體系，使其有能力更快地治療患者和阻止疫情蔓延，為弱勢群體提供現金轉移支付和免費醫療服務，給私營部門提供短期信貸、稅收優惠或補貼。

疫情為經濟帶來諸多不確定性，這也給全球金融系統帶來了沖擊，國際金融機構普遍認為，央行需要為金融企業提供流動性的支持以預防疫情沖擊演變為金融危機。IMF認為，中央銀行應隨時準備向銀行和非銀行金融企業提供充足的流動性，特別是那些貸款給中小企業的金融機構，政府可以提供臨時的、有針對性的信用擔保，滿足這些企業近期的流動性需求。金融監管機構還可以鼓勵金融機構對貸款給予臨時性的有期限地延長貸款還款日期。如果金融環境大幅收緊的風險顯著增加，央行應該采用更廣泛的貨幣刺激措施，如下調政策利率或購買資產。世界銀行認為，發展中國家要應對金融市場波動，央行應當隨時準備對金融市場的無序波動做出反應，可以通過降息和注入流動性來恢復金融穩定和促進增長。決策者應利用包括貨幣、財政、貿易和投資政策在內的全部政策工具來提振信心。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則表示，鑒于新冠肺炎不斷蔓延的性質，銀行和監管機構必須保持警惕，以確保全球銀行系統在財務和運營上保持穩健性。OECD認為，央行應該保持較低的長期利率，當然在經歷了2008年金融危機后，各央行繼續放松貨幣政策的空間較小，且對經濟的促進效果也不會特別明顯，需要財政政策和結構性政策的配合，并且提前考慮應該如何用市場化的機制來解決不良資產上升對銀行體系的影響。

財政政策對經濟有著更直接的作用，在應對疫情這樣的短期沖擊上有更好的效果，國際金融機構也強調了寬松的財政政策的作用。OECD認為，政府應該增強公共投資，雖然目前一些國家的政府債務和赤字率較高，但仍有政策空間可以進行一些結構性的投資，同時，對于新冠疫情這樣的一次性沖擊，系統性地減免稅收也是緩解經濟下滑的良方，此外，在支持就業的時候，要考慮到跨國工人的情況。

關于如何減輕疫情對于企業和工人的不利影響，世界銀行提出了很具體的建議：第一，政府延遲稅收最直接的做法是延遲企業所得稅繳納。在大多數國家，企業所得稅在稅收收入中僅占幾個百分點，但延遲一兩個季度繳納可以立即給予私營部門喘息空間，同時也不影響財政平衡。增值稅退稅也有利于將流動性留在企業中，政府可以一方面加快出口企業的增值稅退稅，另一方面延遲進口企業的增值稅繳納。這對于歐盟成員國尤其有意義。希臘目前已經宣布了這一措施，購買設備的增值稅退稅需要31周，意大利目前為63周，在歐盟里耗時最長，而丹麥退稅需要10周，德國只要5周。中國剛開始允許購買設備的增值稅退稅，幫助所有企業都增加了流動性。第二，為下崗工人提供失業保險，以此減輕小企業壓力，并非每個國家都有失業保險，有了這項措施，工人就能支付包括抵押貸款在內的家庭支出，支撐家庭渡過經濟放緩。保加利亞和韓國實行了此類政策。第三，應把出現流動性問題的企業作為持續經營企業。世界銀行營商環境報告樣本里的190個經濟體中的76個經濟體有破產法，在缺乏流動性幾周后會觸發止贖或接管程序，破產法中不包含重組程序的國家需要降低困難企業倒閉的可能性。第四，政府需要擴大醫療衛生和社會保障方面的財政空間。在政府的采購程序中優先考慮不消耗太多預算就能提供大量就業機會的項目，對能夠延遲的項目中騰出來的財政資源進行重新部署。IMF則考慮到了財政政策實施的最佳時間點，他們認為政府根據可用財政空間實施廣泛的財政刺激，這有助于提振總需求，但在企業運營開始恢復正常時推出財政政策會更為有效。

疫情是對于全人類的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驗，國際金融機構也呼吁各國政府，要保持信息的暢通和透明，協調推行相關政策，對較為困難的國家提供援助，共同抗擊疫情。世界銀行認為，政府應當避免保護主義政策，避免為了防控疫情而切斷全球價值鏈，尤其是食品醫藥等必需品，政府應當共同努力支持生產，確保資源流向最需要的地方。所有國家都應當增強關于疫情擴散的信息透明度，因為恐慌和錯誤信息會加大對經濟的影響。IMF認為，疫情的擴大對于經濟和信心的沖擊會對金融及大宗商品市場產生影響，需要國際層面上協調各國政府，采用協調一致的應對措施。

此外，亞開行從更為長期和宏觀的角度去思考了疫情，在中期應對層面，亞開行建議各國加強與世界各國的交流，從此前經驗中吸取教訓建立更為靈活有效的防疫體系。而從長期來看，建議區域國家共同建立區域疾病防控中心（CDC），從區域的層面更好地合作防控傳染病。

總體來看，國際金融機構對于控制疫情特別是防止疫情所引發的經濟影響的政策建議是中肯的，不少政策也得到了許多國家的響應和支持。國際金融機構呼吁國際合作的建議更有現實意義。然而，國際金融機構作為區域或多邊的經濟合作機制，在許多領域對成員國沒有強制性，特別是在某些大國不僅放棄領導地位之時，國際合作效果也大打折扣。但越是這種情況，通過國際機構加強合作就越為重要。

提供資金支持

提供資金支持是國際金融機構的重要職能。疫情最先在亞洲爆發，亞洲的多邊開發金融機構首先對疫情做出反應。亞開行最先于2月7日表示批準200萬美元捐款，用于防控疫情。亞開行還向總部位于武漢的中國醫藥流通企業——九州通提供了一筆1.3億元人民幣的私人部門貸款，用于保障基本藥物和個人防護設備的持續供應。隨后，亞開行再次批準一筆200萬美元的初始援助貸款，用于幫助亞行發展中成員體抗擊新冠疫情。3月以來，疫情在全球蔓延，亞開行加大了對除中國外的其他成員國的援助，對菲律賓和斯里蘭卡等國家提供了醫療援助與技術支持。3月18日，還宣布提供65億美元一攬子初步應對資金。亞開行在4月宣布將一攬子應對資金增加至200億美元，相當于亞行2019年全年的融資和無償援助總額，其中包括約25億美元的優惠貸款和贈款資金源。

正式運營剛四年的亞投行不僅出資100萬美元購買醫療設備用以幫助中國控制疫情擴散，還確定設立危機恢復基金，為公共和私營部門實體提供100億美元。該項基金將在三個關鍵領域提供即時幫助：第一，以醫療基礎設施和大流行防范的形式幫助緩解醫療壓力;第二，通過轉貸工具和金融機構的信貸額度提供流動性支持，以解決營運資金和流動性短缺問題;第三，與其他多邊開發銀行合作，立即提供財政和預算支持，幫助政府專注于解決人力資源和金融危機。此外，亞投行為北京和重慶提供緊急公共衛生設施貸款，用于支持公共衛生基礎設施系統和應急響應的可持續發展。

世界銀行集團在幫助全球應對疫情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3月4日，世界銀行宣布向受新冠疫情影響的60多個國家通過快速通道提供高達120億美元的一攬子支持計劃，旨在幫助發展中國家加強衛生醫療系統，包括更好地獲得衛生醫療服務、加強疾病監測、加強公共衛生干預并與私營部門合作減少對經濟的影響。該120億美元的一攬子融資計劃包括國際復興與開發銀行（IBRD）的27億美元，國際開發協會（IDA）的13億美元，國際金融公司（IFC）的80億美元（其中包括現有貿易基金的20億美元），另從世行集團現有投資組合中調撥20億美元作為補充，并利用世行集團的國際經驗與國別知識提供政策建議和技術援助。國際開發協會主要關注低收入國家，國際復興開發銀行主要關注中等收入國家，而國際金融公司將重點關注私人部門對此次疫情的應對，注重企業與就業狀況，對接商業銀行和企業，尤其是醫療、制藥等企業的供應鏈。后來，由于疫情不斷擴大，世界銀行批準將其快速融資規模從原來的120億美元增加到140億美元。該筆資金還將幫助受大流行直接影響的行業，如旅游業和制造業等。鑒于疫情的空前挑戰，世界銀行集團預計將在未來的15個月調配1600億美元的資金，包括通過贈款方式和IDA優惠信貸的500億美元，幫助各國保護貧弱勢群體，支持企業，促進經濟復蘇。世界銀行集團還計劃建立一個新的衛生緊急防范與應對多捐助方基金（HEPRF）。這一基金將配合與補充前述的1600億美元融資。在本次春季會議周期間，在世界銀行和IMF的倡導下，二十國集團財長宣布，從5月1日開始，官方雙邊債權人將允許要求寬限國際開放協會國家暫停其債務償還。

IMF作為全球金融安全網的最關鍵環節，對疫情應對同樣采取了快速積極的措施。首先，在緊急融資方面，IMF向各國提供了快速信貸和快速融資工具由此可快速籌集資金來應對疫情。已經有50多個國家的貸款申請得到了批準。4月15日，IMF總裁宣布基金組織將提供一種短期流動性額度（Short-term Liquidity Line）。這是一種提供給那些基本面不錯政策得力的成員國一種循環貸款。其次，IMF向受疫情沖擊較大和較貧窮國家提供了債務減免，同時快速增加現有程序來應對疫情造成的緊急需求。IMF已批準通過巨災遏制和救濟信托基金（CCRT）對25個成員國實行債務減免。CCRT目前可提供約5億美元的贈款為基礎的債務減免，正努力將CCRT充實至14億美元。最后，IMF與受疫情影響的成員國當局保持密切合作，重新確定技術援助與培訓活動的優先順序。考慮到目前IMF的貸款資源加起來為一萬億美元（包括4400億美元的份額+1960億美元新借款安排+3440億美元的雙邊借款安排），而貸款需求明顯增加，在不能增加份額的情況下，本次春季會議決定將新借款安排的規模增加一倍。如果在去年結束的第十五次份份額檢查如能就增加份額達成一致的話，那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此次應對新冠疫情的沖擊就會更加從容。

在歐洲地區，疫情爆發相比亞洲地區較晚，歐洲區域間金融機構基本上在3月才開始應對本次疫情。歐洲復興開發銀行（EBRD）啟動了一項價值10億歐元的緊急計劃，以支持因危機而受苦的國家的企業，該計劃在4月增至30億歐元。針對COVID-19，歐洲投資銀行（EIB）提出了一項籌集高達400億歐元的融資計劃，借助成員國的金融中介機構推行，并與國家促進銀行合作，旨在緩解中小企業流動性和營運資金的不足。EIB擬議的一攬子融資計劃具體包括：第一，基于現有方案的銀行專用擔保計劃：在現有方案的基礎上，向銀行推出專門的擔保計劃，動員銀行提供高達200億歐元的融資，支持有需要的企業。第二，向銀行提供專門的流動性額度：加快并重新調整EIB的中間貸款工具和其他框架貸款的用途，以便整個歐洲的銀行能夠專門幫助受影響的企業，預計將為這些企業籌集100億歐元。第三，專門的資產支持證券（ABS）購買計劃：通過從銀行購買價值20億歐元的資產支持證券，對資源進行重新排序，以使最需要企業得以夠獲得周轉資金。同時，允許銀行將現有中小企業貸款的風險轉移到歐洲投資銀行，騰出資金發放新貸款，預計涉及100億歐元。歐元區官員一直在討論啟動救助計劃，該計劃將使歐洲穩定機制（ESM）為歐元區國家建立多個信貸安排。經過多重波折，歐元集團各國財長終于在4月10日就5400億歐元的救助方案達成一致。該計劃包括通過歐盟多年度財務框架（MFF）支持的1000億歐元的就業再保險方案;設立由歐洲投資銀行（EIB）管理的泛歐擔保基金，為歐洲中小企業提供2000億歐元的流動性資金;動用歐洲穩定機制（ESM），提供相當于成員國經濟產出2%的2400億歐元的信貸額度。

非洲地區同樣也采取措施積極應對此次全球性的公共衛生危機。自3月開始，非洲開發銀行（AFDB）宣布了多項健康與安全措施來應對疫情。在3月末，AFDB推出了30億美元“抗擊新冠肺炎社會債券”，成為國際資本市場上規模最大的以美元計價的社會債券。4月8日，AFDB集團宣布設立應急基金以協助非洲國家抗擊新型冠狀肺炎疫情，該基金將為政府和私營部門提供高達100億美元的資金。基金中55億美元將用于非洲開發銀行所在各國的主權業務，31億美元用于非洲發展基金（面向多個非洲最不發達國家的優惠援助）下的國家主權和區域業務，另有13.5億美元將用于私營部門的運營。此外，非洲發展銀行還批準了200萬美元的贈款用于世界衛生組織在非洲大陸開展工作（參見圖1）。

令人高興的是，國際金融機構在本次公共衛生危機來臨后都在積極行動，表現出了加強合作的強烈愿望。然而，非常遺憾的是，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的分析，此次疫情的經濟后果非常嚴重，不少國家將陷入財政困難，如果疫情不能得到全面緩解，經濟衰退的時間將延長，不少國家的財政將更加難以為繼。國際金融機構還存在資源不夠的問題。但增加資金支持能力，則需要全球各國通力合作。國際金融機構資金的增加特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份額的增加、世界銀行對低收入脆弱性國家的債務減免還面臨著一些主要成員的阻撓。我們應積極團結成員國，推進國際金融機構改革，充分發揮國際金融機構在全球金融治理和全球金融安全網中的作用。

結語

在本次疫情中，國際金融機構普遍吸取了過去幾次危機的經驗教訓，協助各國政府快速提供資金支持以修復信心，穩定金融市場，同時也不再附加緊縮性政策，而是推動長期結構性經濟政策以促進長期經濟的恢復，挽救疫情沖擊帶來的損失。他們不僅提前預備充足資金與大量工具以隨時應對潛在沖擊，同時還通過研究報告、政策建議等方式從多個維度對各國給予建議。值得注意的是，在全球化的背景下，隨著小微金融與供應鏈金融的發展，如今的國際金融機構在應對危機中對小微企業和供應鏈給予更多關注，提供專門的資源援助與貸款項目以支持小微企業貸款與供應鏈融資，防止小微企業的崩潰與供應鏈的切斷從根源上對經濟產生巨大影響。目前，正處疫情時期，無法評估金融機構提供資源援助的背后條款的影響，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協調援助計劃并不容易，金融機構卻依然在竭盡全力提供幫助，這對危機應對是至關重要的。

（課題指導：歐明剛，課題組成員： 劉秋吟、曾渡、劉雨旻、屈珺雅、王萬成、王子琪、于曉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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