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占軍,許西海,王玉華,高 艷,劉 波
高血壓是引發腦出血的主要原因,且高血壓腦出血在腦出血中所占比例最高,是一種常見的神經科疾病[1-3]。高血壓腦出血具有高致殘率、高病死率,且發病率呈逐年升高趨勢,常見于50~60歲的中老年人群[4-6],且任何季節均可發病。高血壓患者由于冬季寒冷刺激,血管收縮,血壓較其他季節升高,機體無法做到及時調節,因此,高血壓腦出血冬季發病率高于夏季[7]。此外,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若及時通過手術清除血腫,解除顱內占位,可明顯改善神經功能,降低病死率[8-9]。有研究認為,同型半胱氨酸(Hcy)與白細胞介素-1β(IL-1β)水平過高是高血壓腦出血的獨立危險因素[10-12]。本研究探討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血清Hcy、IL-1β水平及其與病情嚴重程度和預后的相關性,現分析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6年12月—2017年2月三河市燕郊人民醫院收治的符合納入及排除標準的高血壓腦出血84例作為觀察組,其中男44例,女40例;年齡51~76(55.82±4.15)歲;身高154~183(162.47±5.28)cm;體質量43~73(65.61±4.33)kg;高血壓病程1.45~13.14(5.72±2.26)年。納入標準:①符合高血壓腦出血相關診斷標準[13];②通過影像學檢查(CT或MRI)確診為高血壓腦出血;③年齡>50歲;④發病24 h內進行治療,且病情穩定。排除標準:①有心房顫動或心肌梗死等相關疾病者;②合并嚴重心腎疾病者;③曾服用影響Hcy代謝藥物者。根據入院時格拉斯哥評分[14](glasgow coma scale, GCS),將觀察組分為3個亞組,其中輕型亞組(12~15分)37例,中型亞組(9~12分)26例,重型亞組(3~9分)21例。選取84例同期在三河市燕郊人民醫院參加體檢且身體健康者作為對照組,其中男46例,女38例;年齡52~75(54.97±4.06)歲;身高154~183(163.32±4.97)cm;體質量44~73(65.87±4.62)kg。兩組性別、年齡、身高、體質量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

表1 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與體檢健康者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注:觀察組為高血壓腦出血患者,對照組為體檢健康者
1.2觀察指標 比較兩組血清Hcy及IL-1β水平,記錄觀察組不同病情嚴重程度的血清Hcy及IL-1β水平變化,分析年齡、性別、是否合并感染[15]、是否合并高脂血癥(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130 mg/dl)、是否合并消化道出血(經內鏡檢查明確存在消化道出血)、Hcy水平及IL-1β水平對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隨訪12個月)的影響。
觀察組于入院次日清晨、對照組于體檢時抽取肘靜脈血4 ml,通過美國雅培公司生產的全自動生化分析儀,采用循環酶法檢測血清Hcy水平,同時將采集的部分肘靜脈血注入抗凝試管中,于4℃條件下以速度3000 r/min離心15 min,留取上清液,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IL-1β水平,試劑盒購自法國DIACLONE公司,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

2.1血清Hcy、IL-1β水平比較 與對照組比較,輕型亞組、中型亞組、重型亞組Hcy、IL-1β水平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與輕型亞組比較,中型亞組、重型亞組Hcy、IL-1β水平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中型亞組:t=3.09、P=0.004,t=3.55、P<0.001;重型亞組:t=4.97、P<0.001,t=7.10、P<0.001);與中型亞組比較,重型亞組Hcy、IL-1β水平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2.17、P=0.036,t=3.51、P=0.001)。見表2。

表2 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與體檢健康者血清同型半胱氨酸、白細胞介素-1β水平比較
注:觀察組為高血壓腦出血患者,對照組為體檢健康者;輕型亞組格拉斯哥評分12~15分,中型亞組格拉斯哥評分9~12分,重型亞組格拉斯哥評分3~9分;與輕型亞組比較,bP<0.01;與中型亞組比較,aP<0.05,dP<0.01
2.2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單因素分析 觀察組存活67例,病死17例,病死率為20.24%。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合并感染、合并消化道出血、Hcy及IL-1β水平升高是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危險因素(P<0.01)。見表3。
2.3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多因素分析 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合并感染、合并消化道出血、Hcy>15 μmol/L及IL-1β>2.50 pg/ml為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獨立危險因素(P<0.01),見表4。
高血壓腦出血是由于血壓長期保持在較高水平,致使動脈粥樣硬化,動脈壁彈性降低、強度弱化,血管內皮損傷,其病情進展快,病死率較高,對患者的生命健康造成極大威脅[15-17]。高血壓腦出血的發病原因復雜,其中呼吸系統出現障礙后,可影響肺部的通氣、換氣功能,加重低氧血癥,可引發腦出血并發癥[18-19]。若腦水腫和腦組織代謝性酸中毒癥狀加重,易出現惡性循環,使病情持續惡化。因此,無論是傳統開顱手術還是新型微創手術,都不能改變高血壓腦出血患者的病理生理基礎,且存在術后再出血的風險,同時術后再出血對手術治療效果和患者生命安全產生較大影響,故預防術后再出血是重中之重[20]。隨著臨床對高血壓腦出血發病機制的研究不斷深入,血清Hcy和IL-1β水平監測受到了極大關注,本研究旨對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情況的準確評估尋求科學且有效的觀察指標。

表3 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單因素分析[例(%)]
注:Hcy指同型半胱氨酸,IL-1β指白細胞介素-1β

表4 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本研究結果顯示,對照組血清Hcy與IL-1β水平均明顯低于觀察組,且血清Hcy與IL-1β水平隨著病情嚴重程度的升高而逐漸上升,同時Hcy與IL-1β水平升高為影響高血壓腦出血患者預后的危險因素,與既往研究結果一致[21]。Hcy是一種由肌肉和甲硫氨酸通過脫甲基反應產生的含硫氨基酸。目前造成血清Hcy水平升高的原因多種多樣,而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血清Hcy可能參與了腦出血的發病過程。Hcy能夠促進血管平滑肌細胞增殖,加速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加重腦梗死及神經功能缺損,同時Hcy氧化產生的過氧化物等毒性物質可引發血管內皮細胞損傷,進而使內皮細胞遭到破壞。IL-1β能夠傳遞信息,激活免疫細胞,參與T淋巴細胞和B淋巴細胞的增殖與分化,在炎癥反應中發揮一定作用,廣泛參與病理損傷過程,是一種重要的炎性因子。IL-1β具有促進腦損傷病情發展的作用,首先通過促進黏附分子的表達參與炎癥反應,其次對花生四烯酸的代謝產生刺激,促進氧自由基和一氧化氮的合成與釋放,造成神經毒性。高血壓腦出血后腦血腫造成腦組織損傷,使大量炎性細胞激活,產生IL-1β等炎性因子,使血清IL-1β水平急劇升高。因此,及時監測高血壓腦出血患者血清Hcy與IL-1β水平,并積極采取早期調控措施,對于患者的康復及預后均有較高的臨床價值。
綜上所述,高血壓腦出血患者病情程度越嚴重,血清Hcy與IL-1β水平越升高,是影響預后的主要危險因素,對臨床評估預后具有一定的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