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案件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完善的有關思考

【內容摘要】本文采取文獻法、綜合分析法等方法有針對性地結合相關規定對重大案件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進行了分析，探討了該制度的具體內涵，并結合該制度探索實踐當中的具體情況思考了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實施過程當中面臨的一些主要問題，并有針對性地提出了完善的措施，僅供參考。

【關 鍵 詞】重大案件;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問題;完善

中圖分類號：D9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20）11-0152-02

作 者 簡 介：潘昭晗（1987-），男，湖北枝江人，本科，任職于湖北省枝江市人民檢察院。

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是程序正義的重要內涵，必須要盡快落實，這樣才能以可操作性的制度來去偽存真，查明案件的真相，防范冤假錯案的發生。近些年來冤假錯案時有發生，嚴重損害了司法權威和公信力，而程序公正是實現實體正義的必由之路，因此完善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迫在眉睫。

一、關于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

2016年最高檢提出要探索建立重大案件偵查終結前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并在《2018—2022年檢察改革工作規劃》當中進一步強調要健全完善檢察機關法律監督體系。

2017年兩高三部出臺文件，即《關于辦理刑事案件嚴格排除非法證據若干問題的規定》（以下簡稱規定），《規定》當中指出在重大案件偵查方面人民檢察院駐看守所檢察人員應當肩負起的監督核查責任，檢察人員要在偵查終結前詢問犯罪嫌疑人，并且要同步錄音錄像，核查出偵查機關是否存在刑訊逼供、非法取證等行為，如果核查出偵查機關具有刑訊逼供等非法取證的情形，需要及時排除非法證據，且不得作為提請逮捕、移送起訴的根據。這即是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通過對證據的“篩選”和“過濾”，一方面維護了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另一方面為審查起訴工作把好了第一關口，這不僅提升了案件質量，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保障了刑事訴訟活動的順利進行。

該制度是檢察機關行使法律監督職能的重要依據，也是控制防范冤假錯案的重要保障。一般情況下直接訊問犯罪嫌疑人是第一時間掌握刑事案件關鍵信息的主要手段，因此在司法實踐當中偵查機關往往會突出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的收集以及運用。但是偵查機關一旦在觀念上出現重口供而輕物證的思想，難免就會出現刑訊逼供等非法取證的違法辦案行為，嚴重的甚至導致冤假錯案。在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下，一旦查實了偵查人員在訊問犯罪嫌疑人時出現刑訊逼供等非法取證的情形，那么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將不能稱為定案依據進入審判程序。所以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的建立并落地毫無疑問將有力地發揮出約束作用，倒逼偵查機關依法依規偵辦案件，維護司法公正和權威。

二、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實踐中的問題

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已經提出了三年多，但是目前公檢法三個部門在實踐該制度的過程中還存在一些分歧，尚未形成規范化、制度化的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實施的流程和方法，依然有進一步研究的必要性。

重大案件的信息來源不明確，檢察機關駐所人員無法及時依法依規啟動核查，現行的法律包括司法解釋和相關規定當中并沒有明確指出偵查機關應該何時、何種渠道以及何種方式來提請人民檢察院進行訊問合法性核查，對于重大案件信息的來源通常都需要靠駐所檢察人員主動去了解，但事實上這里就會出現信息不對稱的情況，檢察人員如何去判斷案件是否重大，案件是否將要偵查終結，都影響該制度的實踐。尤其是在重大案件范圍的確定方面檢察機關和偵查機關之間還存在認定標準不一的爭議情況。

核查的方法相對比較單一，效果并不理想，通過兩高三部給出的規定，實際上是沒有對核查方法做出具體規定的，如果按照規定要求來做只能從字面上去理解，那么就可以看到核查方法單一的問題，單純通過詢問犯罪嫌疑人來確定犯罪嫌疑人是否遭遇刑訊逼供或非法取證，這種方法是存在一定局限性的，在司法實踐當中因為信息不對稱很可能無法保證核查的效果。

該制度目前無法對偵查訊問形成有效的威懾，這里要特別注意的是《規定》中并沒有指出偵查機關是否需要對檢察機關發出的核查意見進行整改，也就是還沒有形成對偵查機關的約束力，如果偵查機關拒絕糾正，那么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基本沒有威懾力。

重大案件范圍如何判定，“重大案件”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并沒有明確重大案件該由哪個部門來進行判定，這也是認定標準一直存在爭議的關鍵原因。如果某個犯罪系共同犯罪，但共同犯罪嫌疑人犯罪情節比較輕微或者未被羈押，應不應該核查。

異地羈押情況下，若是同級羈押，異地駐所檢察人員實施核查如何與實際辦案地偵查機關溝通？若非同級羈押又如何實現上級和下級的溝通，核查報告是否合適。例如，對于可能判處死刑、無期徒刑的案件，基層檢察院對訊問合法性進行了核查，后期案件被移送至市（州）檢察院，市（州）檢察院是可以直接采用核查結論還是需要重新進行核查？又如，市（州）偵查機關辦理的案件，而嫌疑人又羈押在縣（市）看守所，訊問合法性核查工作是由哪一級檢察機關開展？

偵查機關偵查終結前，提請檢察機關進行訊問合法性核查，檢察機關經核查，發現沒有刑訊逼供等非法取證的情形，然后出具了核查結論。后因案件事實不清、證據不足退回偵查機關補充偵查，而在補充偵查期間，偵查機關可能還需要對犯罪嫌疑人進行訊問，那之前的核查結論是否有效？是否需要針對補充偵查期間的訊問進行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核查？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

三、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的完善思考

首先，要廣泛地吸收經驗，通過分析研究各地探索出來的非法證據排除的有益經驗和典型做法，再由最高人民檢察院出臺規范性的文件用以指導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的落實，要進一步明確和細化，如核查方法、核查程序，核查結果運用等等都需要作出明確細致的規定，進而有效地指導檢察人員開展核查監督工作。兩高三部應當研究并制定該制度的實施辦法，特別是要明確案件范圍、啟動方式、工作銜接、證據調取、法律后果等等。建議有針對性地擴大被詢問對象，除犯罪嫌疑人以外，還應當將辦案人員，其他相關知情人員都納入進來，進行全面分析判斷偵查訊問是否合法，核查方法當中要明確偵查機關應當對訊問過程同步錄音錄像，并且要規定不能出現缺失，如果有缺失將承擔責任，確保訊問過程資料完整有可參考性，方便檢察人員調取證據。

其次，對于重大案件范圍的判定，解決這個問題是提高核查監督工作實效性的重點，要切實解決偵查機關和檢察機關在認定重大案件標準上的不一致問題。因此筆者認為可以依托犯罪嫌疑人涉嫌犯罪事實以及可能被判處的刑罰以及社會影響來認定重大案件，對于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及以上刑罰的應當明確進行訊問合法性核查，隨著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逐步落地可以再擴大范圍，比如將未成年、盲聾啞犯罪嫌疑人所涉嫌的案件納入進來。同時還要建立開展訊問合法性核查工作的相關配套機制。

再次，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應當納入到刑事訴訟法修訂當中，使該制度立法化，以提高制度的剛性約束力，當然也應當規定偵查機關如果出現非法取證等行為應該如何排除非法證據并且要明確限期整改，并且要加以明確規定，如果對檢察機關的核查工作存在異議，應當有完善的復議、復核程序。若偵查機關無正當理由不采納檢察機關的建議，應當問責，嚴重的應當進入法律程序問責。

最后，要建立長效聯動機制，促進制度的落實，要逐步去完善偵查機關重大案件信息通報，銜接機制，強化公檢法協作溝通，對重大案件偵查進展信息予以內部公示，在當前時代背景下可以開發建設公檢法一體化信息共享平臺，實現信息數據的無障礙共享。

四、結束語

綜上所述，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的確定具有重大意義，對于檢察機關履行監督職能，偵查機關依法依規進行偵查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冤假錯案頻繁曝光的嚴峻挑戰下，完善并落實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迫在眉睫。從實踐上來說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尚未建立起科學規范以及可操作性強的實施方法，制度實施過程中還存在比較典型的問題，因此有針對性研究解決的措施，來完善訊問合法性核查制度依然具有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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