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優化的渠道因素分析

高佳佳 趙公民 通訊作者 教授

（中北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山西太原 030051）

相關文獻歸納

當前研究中針對商貿流通業產業效率相對深入，薛維軍（2018）運用隨機前沿方法估算商貿流通業的發展效率，研究發現，產業結構升級能夠提升商貿流通業發展效率，但這一影響并非是線性影響的關系。低水平的產業結構升級并不能促進商貿流通業發展效率提升，高水平產業結構升級才能實現商貿流通業發展效率的進步。雷飛等（2019）通過構建面板數據模型，探究商貿流通產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其研究發現經濟發展水平、城鎮化水平、居民收入水平、對外開放水平是提升商貿流通業的核心要素，但在不同區域中存在不同影響。孫永生和周俊勝（2019）利用省際面板數據對商貿流通業促進就業增長的能力進行了實證分析。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商貿流通業生產總值每增長1個單位，可以帶動地區就業人數增長0.761個單位，具有顯著的就業吸納能力。梁鑫鵬（2019）認為，商貿流通業發展與居民消費升級是驅動我國經濟高質量增長的有效手段，研究考察了商貿流通業發展對居民消費升級的作用，采用商貿流通業升級的經驗數據分析了產業發展的動態影響。

此外，部分研究考察了市場與產業發展的相關性特征。劉穎輝等（2019）從市場視角出發，構建了以創新強度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模型，采用實證分析證明創新和產業發展的關系，研究表明市場扭曲對區域商貿流通業發展存在顯著且直接的抑制效應，創新強度作為中介變量起著顯著的傳導作用，加重了市場扭曲對區域商貿流通業發展的抑制效應。朱雪娟（2019）采用產業集中力、產業傳導力和產業推動力三個要素，構建了“商貿流通力”概念，研究認為，商貿流通力在西藏、青海、廣西、海南以外的省份均產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說明在我國絕大多數省份商貿流通業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先導機制有效。魯朝云（2019）以廣東省商貿流通業為研究樣本，剖析商貿流通業內部構成對第三產業發展貢獻，研究認為商貿流通業內部結構優化將有助于區域經濟的良性發展。但我國商貿流通業實現產業結構優化的路徑尚不明確，找尋促進產業結構優化的核心因素，是解決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優化的主要方式，鑒于此，本文將深入分析商貿流通業內部產業結構優化路徑，以實證方式找到我國商貿流通業結構優化的諸多因素。

研究方法與數據處理

（一）研究方法

產業結構優化路徑在于對產業內部各個分行業的生產率進行調整，研究首先引入錢納里的產業結構優化模型：

由模型（1）可見，產業中各個分行業的占比P主要受到資本投入K和勞動力投入數量L兩個因素的影響。在理論發展過程中，研究者逐步認識到影響產業結構優化的因素眾多，以技術效率為代表的相關因素可以影響產業結構的整體表現，研究引入隨機前沿分析（SFA）方法測算我國商貿流通業中分行業全要素生產率（TFP），進而將模型（1）拓展得到如下形式：

式（2）中，K和L依然代表資本投入和勞動投入水平，εit=vit-uit·t是趨勢不變的固定量。

在得到全要素生產率的分配模型基礎上，由于全要素生產率=技術效率*技術進步，故需要分別計算全要素生產率的兩個因素的計算公式。技術效率的計算公式如下：

全要素生產率的分解公式如下（根據索洛剩余增長核算方法）：

式（5）中，Sj代表j因素在中對應的份額；xj代表j因素對應的產出增長率；RTS=∑jεj代表規模經濟的水平；由于各個因素在產業中對應的份額偏離說明了全要素生產率的各類結構構成，由此可以通過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分解判定我國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優化的核心渠道因素。

（二）數據說明

在實證計算中，商貿流通業的分類包含廣義和狹義兩個類型，為了分析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優化的渠道因素，研究根據2017年國家統計局發布的中國國民經濟行業分類（GB/T 4754-2017），采用第72大類商貿流通業作為主要研究對象，其中包含組織管理服務、綜合管理服務、法律服務、咨詢與調查、廣告業、人力資源服務、安全保護服務、會議展覽相關服務及其他商務服務業9個小類，這一分類屬于產業經濟研究中的“狹義商貿流通業”分類。此外，根據小類體量，將組織管理服務、綜合管理服務作為管理服務類別，法律服務、咨詢與調查和廣告業作為信息服務類別，剩下的服務行業作為其他服務類別，總計六類。為了分析商貿流通業內部在2030年的結構規劃目標，本文的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和《中國固定資產統計年鑒》，各個行業均采用固定資產投資價格進行平減，從而消除趨勢性，研究觀測期為2001-2018年。

模型中的資本投入和勞動投入水平因素需要進一步量化運算，全要素生產率根據基期進行平減，由于我國并不存在官方的資本投入量的統計年鑒，本文資本投入的渠道因素以劉穎輝等（2019）所采用的永續盤存法進行估算：

式（6）中，Kit代表各個年份資本存量，Iij代表固定投資額，σit代表資本折舊率。對于資本存量的計算采用穩態基期法：

式（7）中，git代表商貿流通業實際增加值，在統計年鑒中可以直接得到。σit代表資本折舊率，根據參考文獻的表述，我國的商貿流通業的平均折舊率一般維持在5%上下，本文依然遵循這一設定。

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優化的渠道因素

（一）主要渠道因素分析

在Frontier 4.1的軟件環境下，基于上述模型設定，首先將統計數據帶入模型（1）中，進行逐步回歸分類，從而考察資本和人力投入的核心渠道影響性，研究結果如表1所示。

如表1所示，錢納里模型給出的2個核心渠道因素對商貿流通業具備重要影響，模型的擬合優度均大于60%。兩個渠道因素的平方項的影響因素更強，達到72.2%和83.9%。從回歸系數來看，兩個要素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203和0.309，均正向促進了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說明兩類要素是構成商貿流通業結構優化的核心要素。

表1 核心渠道因素的OLS回歸結果

表2 我國商貿流通業的SFA估計結果

（二）隨機前沿生產函數估計結果

進一步，采用隨機前沿生產函數（SFA）對全要素生產率進行分解，通過超越對數生產函數模型估計單邊似然統計值，結果如表2所示。

由表2的估計結果可以看到，觀測期內我國商貿流通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的參數估計值為0.2917，趨近于0，說明我國商貿流通業更趨近于生產前沿面，但也存在部分生產無效，商貿流通業的分行業生產函數整體偏離，但全要素生產率能夠滿足產業發展。其次，由似然比單邊檢測量和卡方分布情況可以發現，誤差線存在一定的復合結構，η為0.0248，說明內部產業中存在部分行業遠離生產前沿面的情況，需要針對不同時間點的全要素生產率進一步進行分析，研究基于超越對數進一步對2030年全要素生產率進行預測和分配，用以對比2018的情況，結果如表3所示。

根據表3的計算結果可以看到，2018年商貿流通業的整體全要素生產率為3.41%（來源于表2），通過對數分解得到，技術效率占比為1.55%。技術進步占比為2.20%，整體技術效率符合產業發展需要，但產業結構仍存在優化空間。進一步采用超越對數進行預測計算，預計到2030年我國商貿流通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會達到5.29%，相比于2018年提升1.88%，利用全要素生產率分解可以得到，技術效率的提升為0.46%，技術進步的提升為0.35%，說明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的優化過程更多依賴對技術效率的提高，通過技術水平的發展促進產業結構整體向好，進而實現高水平發展下的產業模式。

表3 2018年、2030年產業結構預測變動情況

商貿流通業產業結構優化的核心路徑

根據上述研究的預測，商貿流通業的結構優化發展需要從以下三個路徑展開。

路徑一，實現經濟發展的動態化。區域經濟是產業發展的不竭動力，有效提升資本和人力的集聚，才能實現產業發展的不斷供給，對此，商貿流通業要注意實現與經濟發展的聯動性，當前的經濟發展之所以不暢，問題在于經濟發展模式不夠活躍，整體趨于僵化，解決經濟發展的問題，首先要通過政策帶動經濟的同步增長，實現經濟發展的活力，要以現代流通產業為支撐，促進商貿市場與流通部門的相互結合，將經濟發展的動力釋放于基礎設施領域。同步經濟資源規劃，增強產業資金分配管理。金融是現代經濟發展的核心，商貿服務業的發展離不開對金融資源的有效規劃，實現流通產業品牌的構建，增強產業發展的跳躍性，豐富流通服務層次，形成與周邊行業的聯動發展。

路徑二，契合消費市場結構變動，進行消費端的產業結構整合。隨著我國居民消費升級趨勢不斷顯現，增強消費的發展特征，通過消費發展帶動產業結構升級，針對我國居民的高端化消費需求制定產業政策，實現有形流通產業到無形高端流通服務的轉變，以有效契合市場的發展方向，形成市場進步下的產業發展合力，主動形成市場消費的檔次升級，進而提升產業的服務檔次和主要方向，實現與高端人群的相互融合，進而完成產業附加價值的進一步躍遷。在產業內部，突出以創新技術為核心的新興服務產業的重點地位，提升產業內涵，在產業周邊，要提升特色商貿服務的優勢，在拓展區間實現具備優勢的結構化內容。

路徑三，實現商貿流通業集聚的優化閉環，還要注重對產業空間的有效搭配，改善資源整合的空間結構，形成中心集聚，外圍擴展的發展局面。對于各類發展要素，要進行合理搭配，根據經濟發展的需求進行供給，同時加強對產業內部功能的清晰分類，實現價值的逐步突破，明確商貿流通發展過程中的產品層次結構，形成高中低一體的產品搭配，在價值鏈上突出項目的價值，從而實現發展因素的集中閉環結構。在空間集聚的關系中，要加速以商貿服務為中心的業務結構發展，實現更具空間效能的區域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