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睿 山東濟寧孔子國際學校
引言:隨著二十一世紀的信息革命的爆發,人工智能技術已逐步滲透到了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從2016年的圍棋人機大戰開始,人類對人工智能的應用也愈加頻繁,相應的,人工智能所帶來的一系列的問題也隨之浮出水面,如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的法律保護空白。
在討論如何對人工智能生成成果進行保護之前,我們首先要討論的是為什么要對人工智能生成成果進行保護即保護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的必要性。
首先,我們要對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有清晰的認知,那么何謂人工智能生成成果呢?所謂人工智能成果,就是指在人類很少參與下,由人工智能自主通過大數據搜索,運用一系列算法提煉出數據,以此構建學習模型,基于人類輸入的指令,創作文學、藝術等領域的成果[1]。
其實對于人工智能生成成果而言,現階段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人類對于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的定位并不清晰,導致對其的法律保護更是無從談起。
但是近些年來,人工智能生成成果越來越多,早在2016年,第一財經就發布過寫稿機器人“DT稿王”,他能針對新聞事件寫出相應的新聞稿。還有可以自己寫饒舌歌曲的人工智能作詞程序MusicGo寫出了2017年的雙11饒舌神曲。阿里AI “魯班”設計的海報也廣受好評。小蟻科技發布的“小蟻AI藝術”小程序能做到將照片轉化為中國風的水墨畫。CCTV1更是針對相關的創作型人工智能開創一檔叫做《機智過人》的節目,將人類作品與人工智能成果放到一起請觀眾分辨,也成功混淆了很多觀眾。在前不久舉辦的上海進口博覽會上也展出了可以通過讀取圖片創作歌曲的人工智能。成功驚艷了世界[2]。
面對人工智能當前發展現狀,在經濟上,對人工智能成果進行立法保護有利于消除人工智能成果市場因法律缺失存在的安全隱患,防止因人工智能成果產權界定不明晰產生盜版現象而使得的開發人工智能的經濟效益降低,從而打擊人工智能開發的積極性,使人工智能的發展陷于停滯,最終使中國經濟發展落后于國際的情況產生。在政治上,對人工智能成果進行立法保護可以突顯政治對于人工智能發展的重視,鼓勵更多人投身人工智能的研究中去。同時能夠防止因人工智能成果版權引起的社會矛盾,從而維護國家的長治久安。及時對人工智能成果保護能夠彰顯政治的行政效率,更好的履行為人民服務的原則,提高政府的權威,使政府行使權利更加快速,更有成效。在思想上,對人工智能成果進行立法保護能夠促進科研工作的進行,鼓舞學術界討論風尚,營造“百家爭鳴”的學術氛圍。最終促進國內的法律體系更完善社會更安定和諧。
談及對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的保護,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將其劃入現有著作權法對人類作品的保護范圍內,我國著作權法實行條例第二條規定:作品是在文學、藝術、科學領域具有獨創性并能以某種有形形式復制的智力成果[3],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人類作品在著作權中有三個顯著性特征,即獨創性、可復制性及智力性。顯而易見可復制性對于絕大多數作品及生成成果而言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此對于可復制性也就沒有討論的必要;那么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是否有獨創性呢?在筆者看來,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是有獨創性的,顧名思義,獨創性從字面意義上來說即是獨立創作的性質,前面我們也有提到,人工智能即在人類很少參與的情況下,由人工智能自主通過大數據搜索,基于人類輸入的指令,創作出的屬于文學、藝術等領域的生成成果。由此定義可看出,其一: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是在人類參與度極低的情況下完成的;其二: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是基于大數據搜索以人工智能自主學習的模式來進行創作的,在此過程中其雖沒有人類傳統意義上用大腦進行創作的過程存在,但是人類自古以來為世人所稱道的作品不也都是基于作者個人的學習從而系統整合進行創作的么。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人工智能生成成果都是具有獨創性的。
那又何謂智力性呢?智力是指生物一般性的精神能力。即指人認識、理解客觀事物并運用知識、經驗等解決問題的能力。相應地,智力性也可總結為用來形容生物的解決問題的能力,據此理解,人工智能自然是不具有任何可稱之為智力的能力的,那么人工智能生成成果自然也是不具有智力性的。
綜上,人工智能生成成果具有獨創性、可復制性,但是不具有智力性,所以不能將其歸入到傳統著作權法中對人類作品的保護體系中進行保護。
既然人工智能生成成果不能歸入到傳統著作權法體系之中,那么在肯定人工智能成果版權性的基礎上,我們需要就人工智能成果可否納入現有法律體系進行探討。對于這一問題,學術界最主流的觀點認為可以將人工智能成果納于鄰接權的保護體系之下[4],“鄰接權”一詞譯自英文 neighboring right, 又稱作品傳播者權,是指與著作權相鄰近的權利,是指作品傳播者對其傳播作品過程中所作出的創造性勞動和投資所享有的權利。鄰接權產生之初是作為著作權法的兜底性權利而存在的,即當錄音錄像制品發展到了一定的階段可以廣泛傳播時,當時的傳統著作權法并沒有相應的法律來對其進行保護,由此創制了鄰接權制度,隨著時代的演變與時間的推進,鄰接權制度逐步演化成了今天的作品傳播者權。提倡這一觀點的學者大多認為鄰接權作為一種兜底性權利而誕生是與今天的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所面臨的窘境相一致的,所以理應將人工智能生成成果歸納于鄰接權制度中進行保護。但筆者個人是不贊同這一觀點的,鄰接權制度在創始之初是作為著作權法的兜底性權利而存在的是事實,但是在經過了這些年的演變,鄰接權制度的性質早已有所變化,現在的鄰接權制度,或者我們可以稱之為作品傳播者權利制度并不適合今日的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的保護。所以筆者認為,對人工智能成果的保護應基于現存的著作權法律體系開辟一個新的獨立系統對其進行保護。
對于人工智能生成成果而言,我們考慮到人工智能成果的整個生成過程,會發現共有三類人與之版權相關,分別是人工智能的創作者、使用者與所有者。
人工智能的創作者即人工智能的代碼編寫者與投資者,但人工智能的創作者其實并不需要討論,因為當這三種身份集于一人時,自然是無需討論的,但當這三種身份分離開的時候,人工智能的創作者定然是通過買賣或者贈送等轉移所有權的方式將該人工智能的所有權轉讓了出去,那么人工智能生成成果自然也與其無關了。
但是對于人工智能的所有者與使用者而言,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的版權歸屬確實存在著極大的爭議,但是筆者認為人工智能成果的產生與人工智能所使用的數據有著直接的關系。從這個角度來看,使用者自然是有對人工智能的學習模式進行了貢獻,但是我們在承認人工智能的可版權性與獨創性的同時否定了其智力性,也就是說人工智能的學習模式以及對于大數據的搜集及創作模式一并是歸屬于其所有者的,綜上所述,人工智能生成成果理應歸屬于人工智能的所有者。
結論:人工智能成果是人工智能基于大數據通過深度學習算法產生的類人類作品。人工智能成果的產生實際上是人類智力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產物,也是一個新的時代潮流的預兆??赡茉诓痪玫膶恚祟愒诮洑v了蒸汽時代、電氣時代、互聯網時代后,將會步入人工智能時代。所以我們正處在時代變動不息的節點,更要對正在萌發的新事物制定有活力、符合其自身特點的法律進行保護。唯有這樣,方能不負前人付出,不愧后人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