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王淑亞,李艷云,侯彥梅
河南大學淮河醫(yī)院婦產(chǎn)科,河南開封475000
卵巢癌是女性第三大生殖系統(tǒng)惡性腫瘤,發(fā)病率逐年增高,且呈年輕化趨勢,嚴重威脅女性的生命健康[1-2]。由于化療的不良反應(yīng)較大,患者對化療的恐懼心理較明顯,以及對化療療效和預后的擔心,患者焦慮、抑郁情緒較嚴重,嚴重影響患者的心理健康[3-4]。癌因性疲乏是指腫瘤發(fā)展、治療過程中給患者帶來的持續(xù)性無力感、無助感及其他負性表現(xiàn),與近期體力活動不成比例的持續(xù)性主觀疲乏感[5]。腫瘤化療患者中癌因性疲乏的發(fā)生率較高,且持續(xù)時間長,嚴重影響患者的生理和心理健康[6]。因此,實施有效干預緩解癌因性疲乏對提高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有著重要意義。研究顯示,運動療法有助于促進腫瘤患者的心理健康,對緩解癌因性疲乏有重要作用,因此,本研究旨在探討運動干預對卵巢癌化療患者負性情緒及癌因性疲乏的影響,現(xiàn)報道如下。
選取2016年3月至2019年3月在河南大學淮河醫(yī)院進行化療的卵巢癌患者。納入標準:①病理學明確診斷為卵巢癌;②基本溝通能力和認知功能正常;③年齡40~65歲;④采取紫杉醇+順鉑(TP)或長春新堿+博來霉素+順鉑(PVB)方案化療。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惡性腫瘤;②心肝腎等重要臟器功能損害;③合并嚴重精神疾病。依據(jù)納入和排除標準,本研究共納入200例卵巢癌患者。依據(jù)干預方式將患者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100例。對照組患者年齡37~79歲,平均年齡為(53.64±8.34)歲;文化程度:高中及以下68例,大專及以上32例;婚姻狀況:已婚86例,未婚4例,離異或喪偶10例;TNM分期:Ⅱ期36例,Ⅲ期46例,Ⅳ期18例。觀察組患者年齡35~78歲,平均年齡為(54.28±9.37)歲;文化程度:高中及以下72例,大專及以上28例;婚姻狀況:已婚84例,未婚5例,離異或喪偶11例;TNM分期:Ⅱ期39例,Ⅲ期47例,Ⅳ期14例。兩組患者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和TNM分期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對照組患者給予常規(guī)干預,包括入院健檔、疾病知識宣教、清潔管理、飲食干預等,并適時予以心理疏導,干預時間3個月。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chǔ)上實施運動干預,具體包括以下七個方面:①向患者介紹運動干預的意義,使其接納運動療法,以提高干預依從性。②根據(jù)患者個人情況,制訂適宜的運動方案,包括運動形式、強度、時間及相關(guān)注意事項。③住院期間主要采取病區(qū)內(nèi)快走的方式,出院后可采取步行、慢跑、爬樓梯等多種運動方式。④運動強度應(yīng)以患者不感覺勞累為宜,運動強度逐漸增強,運動時心率達到目標心率的55%~75%。目標心率=安靜心率+(220-年齡-安靜心率)×60%[7]。1個月內(nèi)要求達到55%的目標心率,2個月內(nèi)要求達到60%的目標心率,之后逐漸達到75%的目標心率。一般于熱身5~10 min后開始運動,運動后做拍打肢體、伸展運動等整理活動。⑤第1個月運動時間為每天20 min,第2個月運動時間為每天30 min,第3個月運動時間為每天40 min,連續(xù)進行3個月的運動,運動強度以患者能夠耐受為宜。⑥指導患者養(yǎng)成寫運動日記的習慣,記錄運動感受。⑦患者出院后,采用電話隨訪的方式對患者進行督導,包括運動細節(jié)記錄、運動感受等,指導患者根據(jù)自身情況及時調(diào)整運動方案,正確應(yīng)對運動過程中出現(xiàn)的不適,必要時可進行上門指導。
干預前和干預3個月后,比較兩組患者負性情緒、癌因性疲乏程度和生活質(zhì)量。①負性情緒: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8]、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9]評估兩組患者的焦慮、抑郁程度。SAS、SDS量表均含20個條目,采取4級評分法,按“沒有或極少有”“有時有”“經(jīng)常有”“大部分時間或一直有”分別計1~4分,SAS評分≥50分表示有焦慮,SDS評分≥53分表示有抑郁,評分越高表示焦慮、抑郁程度越嚴重。②癌因性疲乏:采用Piper疲乏修正量表(revised Piper fatigue scale,RPFS)[10]對兩組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進行評價,RPFS由4個維度(認知、情感、行為和軀體)22個條目組成,每個條目采取0~10視覺模擬量表評分,其中0為無疲勞,10為極重度疲勞,量表各條目得分相加除以條目個數(shù)即為量表得分,每個維度及RPFS總分均為10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疲乏程度越嚴重。③生活質(zhì)量:世界衛(wèi)生組織生活質(zhì)量量表(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quality of life scale-100,WHOQOL-100)[11]評估兩組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主要包括生理健康、心理狀態(tài)、獨立能力、社會關(guān)系、環(huán)境領(lǐng)域、精神支柱、總體健康7個維度,總分為0~100分,評分越高,提示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越好。
采用SPSS 21.0軟件對所有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組內(nèi)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例數(shù)和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干預前,兩組患者SAS、SDS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干預3個月后,兩組患者SAS、SDS評分均低于本組干預前,且觀察組患者SAS、SDS評分均低于對照組患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干預前和干預 3個月后兩組患者SAS、SDS評分的比較(±s)

表1 干預前和干預 3個月后兩組患者SAS、SDS評分的比較(±s)
注:a與本組干預前比較,P<0.05;b與對照組干預3個月后比較,P<0.05
量表S A S S D S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5 2.8 7±4.3 2 4 7.1 1±4.2 4 a b 5 3.5 2±4.1 1 4 7.3 8±4.2 2 a b 5 2.3 6±3.8 9 4 9.5 6±3.9 6 a 5 3.8 7±4.2 5 4 9.5 8±3.9 8 a時間觀察組(n=1 0 0)對照組(n=1 0 0)
干預前,兩組患者行為疲乏、情感疲乏、軀體疲乏、認知疲乏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干預3個月后,兩組患者行為疲乏、情感疲乏、軀體疲乏、認知疲乏評分均低于本組干預前,且觀察組患者行為疲乏、情感疲乏、軀體疲乏、認知疲乏評分均低于對照組患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2)
表2 干預前和干預 3個月后兩組患者RPFS評分的比較(±s)

表2 干預前和干預 3個月后兩組患者RPFS評分的比較(±s)
注:a與本組干預前比較,P<0.05;b與對照組干預3個月后比較,P<0.05
維度行為疲乏情感疲乏軀體疲乏認知疲乏時間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觀察組(n=1 0 0)5.7 6±1.4 2 4.2 7±0.9 4 a b 5.8 1±1.3 6 4.4 6±0.9 2 a b 6.1 7±1.5 4 4.5 5±1.1 2 a b 6.8 8±1.7 4 5.1 4±1.1 7 a b對照組(n=1 0 0)5.7 9±1.2 1 4.8 5±0.8 7 a 5.7 5±1.2 9 4.9 4±1.0 3 a 6.2 6±1.4 3 5.4 7±1.2 3 a 6.9 2±1.6 5 5.7 6±1.2 1 a
干預前,兩組生理健康、心理狀態(tài)、獨立能力、社會關(guān)系、環(huán)境領(lǐng)域、精神支柱及總體健康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干預3個月后,兩組患者生理健康、心理狀態(tài)、獨立能力、社會關(guān)系、環(huán)境領(lǐng)域、精神支柱及總體健康評分均高于本組干預前,且觀察組患者生理健康、心理狀態(tài)、獨立能力、社會關(guān)系、環(huán)境領(lǐng)域、精神支柱及總體健康評分均高于對照組患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3)
表3 干預前和干預 3個月后兩組患者WHOQOL-100評分的比較(±s)

表3 干預前和干預 3個月后兩組患者WHOQOL-100評分的比較(±s)
注:a與本組干預前比較,P<0.05;b與對照組干預3個月后比較,P<0.05
維度生理健康心理狀態(tài)獨立能力社會關(guān)系環(huán)境領(lǐng)域精神支柱總體健康時間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干預前干預3個月后觀察組(n=100)64.58±9.86 74.56±10.27a b 66.41±10.23 76.65±12.43a b 69.74±12.36 79.12±15.23a b 66.32±9.45 77.56±7.23a b 66.47±7.45 78.12±8.42a b 70.14±9.65 77.24±7.68a b 66.54±9.54 80.13±8.24a b對照組(n=100)63.12±10.76 66.78±11.37a 65.79±8.41 69.32±10.76a 69.41±11.47 72.44±14.78a 67.12±10.64 70.25±8.44a 67.54±8.97 74.21±9.13a 69.87±10.58 73.86±10.26a 67.12±11.26 71.32±9.45a
卵巢癌是婦科常見的惡性腫瘤,手術(shù)聯(lián)合化療仍是主要治療方式。卵巢癌患者除忍受疾病所致的生理痛苦,還會對手術(shù)產(chǎn)生排斥,加上對術(shù)后化療的恐懼,使得患者易產(chǎn)生負性情緒,這種消極心理狀態(tài)不僅影響治療方案的實施,還會降低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12-13]。研究表明,焦慮抑郁情緒可引起機體神經(jīng)系統(tǒng)、內(nèi)分泌系統(tǒng)功能紊亂,降低機體防御能力,影響患者恢復[14]。因此,采取有效措施緩解患者負性情緒尤為重要。本研究顯示,干預后,兩組患者SAS、SDS評分均低于本組干預前,且觀察組患者SAS、SDS評分均低于對照組患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明運動干預能夠有效緩解卵巢癌患者負性情緒,促進患者心理健康。有氧運動能夠改善患者心肺適應(yīng)性,緩解乏力和焦慮抑郁情緒,減少情緒紊亂,促使患者以積極心態(tài)面對生活[15-16]。
本研究表明,運動干預能夠明顯緩解卵巢癌患者癌因性疲乏程度。既往認為,注意休息、確保充足睡眠的規(guī)律生活方式,有助于緩解腫瘤患者癌因性疲乏。中醫(yī)亦強調(diào)腫瘤患者應(yīng)注重“靜養(yǎng)”,但實踐發(fā)現(xiàn),過度休息并不能緩解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而適度運動可有效緩解。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干預3個月后,兩組患者行為疲乏、情感疲乏、軀體疲乏、認知疲乏評分均低于本組干預前,且觀察組患者行為疲乏、情感疲乏、軀體疲乏、認知疲乏評分均低于對照組患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研究表明,適度有氧鍛煉是改善腫瘤患者疲乏癥狀的可行且有效的干預措施[17]。曹玉瑤等[18]研究發(fā)現(xiàn),通過4周的有氧運動干預,可明顯減輕乳腺癌化療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這可能與有氧運動能夠拮抗患者的最大攝氧量降低有關(guān)。規(guī)律的運動鍛煉有助于提高患者活動能力,從而緩解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因此,護士應(yīng)加強運動學知識的學習,指導患者科學進行運動鍛煉,從而有利于緩解癌因性疲乏癥狀。
運動干預能夠改善卵巢癌化療患者生活質(zhì)量。隨著醫(yī)學模式的轉(zhuǎn)變,臨床治療腫瘤時,不僅應(yīng)考慮治療效果,還應(yīng)關(guān)注患者生活質(zhì)量。負性心理及癌因性疲乏是腫瘤患者生活質(zhì)量的重要影響因素[19]。研究表明,有氧運動對提高腫瘤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有重要意義[20]。本研究顯示,本研究還顯示,觀察組患者生理健康、心理狀態(tài)、獨立能力、社會關(guān)系、總體健康評分均高于對照組患者,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明運動干預能夠有效改善卵巢癌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這可能是因為運動干預能夠緩解患者負性情緒及癌因性疲乏,從而改善生活質(zhì)量。
綜上所述,運動干預能夠有效緩解卵巢癌化療患者焦慮抑郁情緒,減輕癌因性疲乏程度,從而提高患者生活質(zhì)量,值得臨床關(guān)注。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樣本量小,仍需大樣本量研究進行驗證;本研究僅進行了3個月的干預,進行更長時間干預的效果未能明確,有待未來進一步追蹤隨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