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
(華南師范大學,廣東廣州 528225)
“自媒體”[1](We Media)最先是在2001 年9 月28日,美國科技作家和專欄作者丹·吉摩爾( Dan Gillmor)提出。2003年謝因·波曼與克里斯·威理斯聯合提出的研究報告指出,“We Media 是一個普通市民經過數字科技與全球知識體系相連,提供并分享他們真實看法、自身新聞的途徑。自媒體不等同于新媒體,自媒體是新媒體的子概念,無法脫離新媒體概念而獨立存在。自媒體具備了新媒體的數字化、互動性特征,是由社會中的每一個個體為主要參與者與主導者,以互聯網為平臺,通過點對點或者是點對面形式,個性化分享的傳播媒體形式,其主要特征是個體化、自主性、多樣化、圈群化和高速性[2]。
“紅人”指的是地位顯貴或事業得意或著名之人,而“網紅”指的是借助于互聯網平臺獲得人們的關注、追捧、討論的網絡紅人?!熬W紅”在互聯網到來之際就已經存在,在2015-2016年興起,從一開始的偶發行為,到如今在資本力量的推動下逐漸走向產業化發展。
從傳播媒體上看,“網紅”的發展經歷了以安妮寶貝、南派三叔等網絡寫手為代表的“文字網紅”時代,到借助QQ、博客、微信等平臺,以“文字+圖片”形式吸引網民注意的“圖文網紅”時代,到如今的借助視頻軟件或各大直播平臺,以短視頻或網絡直播形式傳播內容的“博客網紅”時代[3]。
從商業資本參與角度上看,“網紅”的發展經歷了初期無前期策劃,各網絡寫手的個人的內容輸出,通過作品出版、作品改編、游戲開發等形式獲益,處于“文字網紅”時代;發展期,“網紅”借助推手獲取名聲,通過轉型、成立公司、開網店等形式獲益,處于“圖文網紅”時代;繁榮期,專業網紅經紀公司參與其中,處于“博客網紅”時代;井噴發展期,資本介入,借助各大網絡平臺,輸出內容趨于IP化,借助IP的熱度和帶動消費能力獲益,同時推動了泛娛樂化產業的發展[4]。
“網紅”的發展離不開互聯網,“網紅”自身的內容輸出、網絡推手、新媒體傳播、網民的追捧促進了“網紅”的發展,具有原創性、立體化、時代化、娛樂化、交互性等特點。
中等職業教育是教育的重要一環,擔任著培育社會的技術性人才的重要地位,中職學生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成員,而中職學生處于自我意識初步形成的過程,中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成果將影響國家宏偉藍圖的建設,對其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不容忽視。但是,中等職業教育面臨著繁重的課業壓力和學生就業壓力,導致思想政治教育效果不佳。加之,在互聯網飛速發展的背景下,自媒體時代帶來的多元文化、娛樂化、世俗化的沖擊,使得思維意識仍處于發展階段中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顯得尤為重要。
以“后現代”“解構主義”“碎片化”和“去中心化”為主要特征的自媒體時代的到來,使普通民眾獲得了話語權,為普通民眾提供了自由、便捷、平等的說話渠道。自媒體時代為中職學生等青年一代帶來了多元化的文化思潮、平等自由的話語權及豐富的知識輸入,為中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學習提供了更為豐富的資源,由于自媒體時代的輿論發表的寬松化、虛擬性,中職學生更樂于發表自己的想法與觀點,使得中職學生的思想變化易于跟蹤。但卻也導致了青年一代價值觀取向的多元化、世俗化、個性化;對傳統的主流價值觀缺乏理性的認知;出現功利主義、個人主義、消費主義與拜金主義的傾向[5]。自媒體的傳播背景下,多元化的價值觀念、意識形態交織,自媒體的娛樂化屬性,使得傳統的價值審美錯位,詆毀英雄、丑化高尚現狀頻發,民族和國家意識觀遭遇挑戰,對中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造成沖擊。
就傳播主體而言,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播主體是教師,教師的行為守則對教師的行為言語進行了限制,教師是一個授課者,需要完成一定的教學任務,同時也是學生學習生活管理者,具備一定的權威形象。而教師身份的復雜與多重性,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學生較難與教師敞開心扉、無顧慮地交流。而“網紅”的形象,言語行為具有親民性特點,注重打造與廣大網民無間的交流。
就輸出內容而言,教師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輸出主要依托于課本、網絡視頻等教學資源,理論性較強。反觀現如今的“網紅”,選擇交流的內容能夠滿足大多數網友心理訴求或是符合當下的時事熱點問題。具有專業的思想政治理論知識與素養的教師,卻面臨著缺乏相關的技術支撐,制作的教學資源對學生的吸引力不足,而一個有一定影響力的“網紅”大多數自身具備修圖、視頻剪輯與制作等專業技術或者具有專業團隊對輸出內容進行后期加工、宣傳。
就傳播方式而言,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課堂上,教師的授課方式以教師講、學生聽的形式為主,教師的授課時間受到課時的限制,對于某一問題的討論只能點到為止。大多數以課后作業形式作為課堂學習效果的反饋,具有一定的滯后性。而“網紅”的內容傳播形式大多借助各大直播平臺構建實時互動的交流空間,互動性較強,網友的主動參與感、認同感更強。此外,一堂優秀的思想政治教育課堂的影響范圍較容易受到限制,具有一定的不可復制性。而“網紅”的內容傳播打破了時間、空間的壁壘,能夠持續“被看見”,持續發揮影響力。
2020年4月28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在京發布第4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6]。(以下簡稱《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12月,在各類應用使用時長占比中,“網絡視頻(不含短視頻)”“短視頻”“網絡直播”占比分別為13.9%、11.0%、4.5%;在網民結構調查中顯示,截至2020年3月,初中、高中/中專/技校學歷的網民群體占比分別為41.1%、22.2%;在職業結構中調查發現,截至2020年3月,在我國網民群體中,學生最多,占比為26.9%。中職學生接觸網絡、網絡直播的普遍化,且有逐年增長的趨勢。中職教育作為培養社會的技術性人才的重要渠道,是教育事業中的教育一環,中職學生在接受中職教育后往往直接進入社會,參與工作,故對中職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對進一步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產生影響。
在自媒體時代的沖擊下,中職學生等青年一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引起廣泛關注。鄒燕提出更新教師的思想政治教育觀念充分利用網絡資源、加強教師隊伍、構建專業化的教育網絡平臺的對策[7]。任小龍與沈強還提出了主動研究自媒體、使用自媒體、整合資源,自主構建自媒體網絡矩陣的思想文化陣地等舉措[8]。袁雅莎從校園文化建設、隊伍建設、教學管理等角度提出建議,強調了思政教育工作者應該重視提高自媒體的運用技術和能力[9]。
在自媒體時代下,探索中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對策時,我們應該關注“網紅”對青少年的影響力,青少年網民是“網紅”的主要支持者和擁護關注者。孫博遜和初明利指出集大眾化、娛樂化、生活化于一體的“網紅”較容易被青少年接受,“網紅”與網民的無障礙化互動使得青少年的思想和行為出現向“網紅”靠攏的傾向性[3]。在借助法律、政策、科技等多手段為中職學生等青年一代打造安全、規范的網絡環境,加強青少年的網絡政治素養之外,深入挖掘“網紅”對青少年的影響力,充分利用自媒體對青少年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力,打造“思政”“網紅”。微博知名古風美食博主,被譽為“2017第一網紅”的李子柒,在分享傳播傳統的生活方式和傳統美食的同時,向外傳揚的還有一種價值觀念和積極的生活態度。2020年3月9日刑法學教授羅翔受邀將自己的刑法課放到了視頻網站,短時間內,引起500多萬網友的觀看,這群網友中既有法學專業的學生,也有非法學專業學生,甚至小學生、中學生和大學畢業生也來“蹭課”。而羅翔教授也成了“網紅”法學教授。羅教授的刑法課,案例奇形怪狀,但是案例背后關于法律與道德思考確實冷靜嚴肅的。傳播東方傳統美食文化的“網紅”李子柒和“網紅”法學教授羅翔,背后體現的不僅僅是“網紅”對青少年一代的影響力,還有打造“思政網紅”對中職學生等青年一代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能性。
在內容為王,而同質化現象嚴重的自媒體時代,構建“思政網紅”團隊,通過“思政網紅”講故事等形式,打造原創作品,將理論生動的、淺顯的、接地氣的進入大眾視野。借助自媒體平臺的互動性積極調動中職學生等青年一代的參與感、主動感,以學生喜聞樂見的接受知識的形式將理論知識化為故事,在學生的思想中“落地生根”。充分發揮“思政網紅”的廣泛的影響力,進行中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新一步探索。讓即將步入社會的中職學生在潛移默化的育人環境中,形成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能夠理性看待網絡環境中的不良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