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炭翁》擴寫

唐譽寧

終南山。一間小木屋。

破舊的木門哐當哐當地發出聲聲呻吟，殘破的窗子吹進陣陣寒風，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他的銀發毫不留情地顯示出他的年齡，發絲被微弱的燭光一映，泛出一種慘戚戚的光來。與那銀白相配的，是他沾滿灰塵的臉頰，和他那被熏黑的十指。

老人強撐著搖搖欲倒的身子，守在炭窯前。馬上要燒好的木炭終于能為自己提供一冬的取暖保障了。想到這里，老人的唇角不自覺地漾起甜甜的笑來。顧不得薄衣、破屋、寒意逼，老人只希望窗外的雪下得大些，自己的炭價能夠高些，再高些……

天空中零零落落地飄著雪花，老人駕著牛車緩慢前行，眼睛直勾勾的，不知盯向何處，一股疲態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許久，終于被一陣嘈雜聲驚了一下，老人的心神定了一定。

老人知道，這是來到了集市。看看天，是正午時分。老人心疼地撫摸著踏在泥濘小路上的老牛，將它趕到集市南門，自己跳下牛車，借著暖陽，搓著凍得發僵的手，雙腳時不時跺上幾下，然而，買炭的人根本不多，直至下午，老人分文無收。

“嘚嘚，嘚嘚……”隱隱的馬蹄聲傳來，老人凍僵的身體忽然注入一股暖流，馬蹄已經行至他身邊，眼前橫著的，是一位穿著黃衣和一位穿著白衣的使者。那白衣使者面露兇狠之色，陰陽怪氣地說道：“這車炭啊，我們要了，我們是奉旨辦事！”說著便吆喝老牛向宮里走去，只在牛頭上掛了半匹紅紗和一丈素綾。

老人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他追到黃衣使者的馬旁，夠著他的腳，顫巍巍地說道：“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老頭子一冬的吃食都靠著它了。”黃衣人不耐煩地用腳踢開老人，一句話也不說，高昂著頭，與那白衣人一同吆喝著老牛，離開了。

老人站在泥濘的路上，眼前閃著紅紗飄飄的影子，只希望冷風將自己的眼睛吹得疼些，再疼些……

（河北秦皇島市第八中學）

點評

本文小作者在忠于原詩，不改變中心意思的基礎上，從賣炭老人的心理、動作、神態、語言等方面擴寫了那些值得擴充之處。老人企盼下雪的心理，“老人的唇角不自覺地漾起甜甜的笑來”的神態、動作，宮使搶炭時和老人失炭后的語言都能很好地突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