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調查與復原研究（三）

趙 莉

（接上期）

4、堪薩斯市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博物館

該館收藏有3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4）。

（1）比丘頭部

館藏編號：49.23.1；尺寸：18.60cm×15.10cm（圖1）。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71窟主室前壁門道右端壁上部佛說法圖中坐佛右側上部。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9.00cm×23.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2） 。

（2）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49.23.2；尺寸：23.10cm×20.30cm（圖3）。

此幅壁畫出處不明，有待將來進一步核對落實。①

（3）天人和弟子

館藏編號：49.23.3；尺寸：26.10cm×45.60cm（圖4）。

上野アキ和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確定并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左側中下部。②筆者贊同他們的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8.00cm×47.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5） 。

表4：美國堪薩斯市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博物館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圖1：比丘頭部，克孜爾第171窟主室前壁門道右端壁上部局部，現藏美國堪薩斯市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9.23.1

圖2：比丘頭部（復原），克孜爾第171窟主室前壁門道右端壁上部局部

圖3：天人頭部，克孜爾石窟某窟，現藏美國堪薩斯市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9.23.2

圖4：天人和弟子，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堪薩斯市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9.23.3

圖5：天人和弟子（復原），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

表5：美國西雅圖博物館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5、西雅圖博物館

該館收藏有3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5）。

（1）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33.1679；尺寸：15.30cm×14.00cm（圖 6） 。

圖6：天人頭部，克孜爾第171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西雅圖博物館

圖7：天人頭部（復原），克孜爾第171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

圖8：天人頭部，克孜爾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西雅圖博物館，館藏編號33.1680

圖9：天人頭部（復原），克孜爾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71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左側上部。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7.00cm×16.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7） 。

圖10：天人頭部，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西雅圖博物館，館藏編號2017.18

（2）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33.1680；尺寸：11.20cm×11.50cm（圖8）。

圖11：天人頭部（復原） ，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中坐佛上方。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3.00cm×13.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9）。

表6：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圖12：天人上半身，克孜爾第38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宮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館藏編號C411

圖13：天人上半身（復原），克孜爾第38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宮說法圖”局部

圖14：天人上半身，克孜爾第179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宮說法圖”局部

（3）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2017.18；尺寸：12.10cm×10.20cm（圖10）。

圖15：天人頭部，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下部第三鋪與第四鋪佛說法圖之間，現藏美國克利夫蘭美術館，館藏編號1985.15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坐佛上部左側。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3.00cm×1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11）。

6、 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

該館收藏有兩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6）。

圖16：天人頭部，克孜爾第219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克利夫蘭美術館，館藏編號1985.14

（1）天人上半身

館藏編號：C411；尺寸：46.00cm×85.00cm（圖12）。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38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宮說法圖”中菩薩左側中部。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47.00cm×86.00 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13）。

表7：美國克利夫蘭美術館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圖17：天人頭部（復原），第219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圖18：天人頭部，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館藏編號23.253

圖19：天人頭部（復原），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

圖20：天人頭部，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現藏美國底特律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28.67

（2）天人上半身

館藏編號：C413 ；尺寸：24.10cm×22.90cm（圖14）。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79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宮說法圖”中菩薩右側中部。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6.00cm×24.00 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

7、克利夫蘭美術館

該館收藏有兩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7）。

（1）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1985.15 ；尺寸：16.80cm×15.50cm（圖15）。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判斷此幅壁畫出自第224窟主室右側壁。壁畫上部殘存榜題欄的藍色邊飾，因此推斷，這幅壁畫出自右側壁上部或下部佛說法圖上方。由于該壁揭取壁畫較多，目前無法確定這幅壁畫在右壁的具體出處。

表8：美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圖21：天人頭部（復原），克孜爾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

（2）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1985.14；尺寸：28.00cm×21.00cm（圖16）。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219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右側。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9.00cm×2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17）。

8、波士頓美術博物館

該館收藏有一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8）。

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23.253；尺寸：16.90cm×33.10cm（圖18）。

圖22：供養天人，克孜爾第188窟主室右側券腹前端，現藏美國弗利爾美術館，館藏編號FSC-PA-144

上野アキ和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確定并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右側。③筆者贊同他們的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8.00cm×34.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19） 。

表9：美國底特律藝術博物館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表10：美國弗利爾美術館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表11：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圖23：天人頭部，克孜爾石窟某窟，現藏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B79D2

9、底特律藝術博物館

該館收藏有一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9）。

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28.67；尺寸：21.60cm×45.50cm（圖20）。

上野アキ和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確定并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左側上方。④筆者贊同他們的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8.00cm×47.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21）。

10、弗利爾美術館

該館收藏有一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10）。

供養天人

館藏編號：FSC-PA-144；尺寸：21.00cm×14.00cm（圖22）。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88窟主室右側券腹前端菱格因緣故事畫中。由于該窟主室右側券腹前端壁畫被切割，造成周圍壁畫脫落，后期在主室前端修復一道保護支撐墻，擋住了部分被揭取壁畫的揭痕。因此，筆者只能根據壁畫構圖大致將其復原至目前已坍塌的被揭取部位。

11、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

該館收藏有一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11）。

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B79D2；尺寸：11.00cm×9.00cm（圖23）。

壁畫出處不明，有待將來進一步核對落實。

小結

美國11家博物館和美術館收藏的49塊克孜爾石窟壁畫中的大部分是出自第224窟主室側壁的。在該窟主室側壁佛說法圖中，德國第四次探險隊揭取的小幅壁畫最多，大部分都是天人的形象。勒庫克選擇出售壁畫的原則是：“它們是保存狀況或質量更好的仍在柏林的壁畫的副本。”⑤事實上，每一幅壁畫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品，它們是不同洞窟、不同部位、不同題材的構成部分。

從這49塊克孜爾石窟壁畫背面的題刻記錄來看，大部分壁畫都是德國第四次探險隊揭取的，有一部分壁畫目前無法獲得其背面的信息，不知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德國探險隊所為。勒庫克當年出售和贈送出去的壁畫沒有被德國柏林民族學博物館編入目錄，因此沒有可供查詢的檔案。參照從德國流散至其他國家的克孜爾石窟壁畫，大部分也是第四次探險隊所獲。第四次探險隊是勒庫克組織和領導的，而壁畫也是由勒庫克出售和贈送出去的。由此說明，勒庫克把包括克孜爾石窟壁畫在內的新疆石窟寺壁畫當作私有財產任意處置，使他們從德國柏林又流散至世界各地。

注釋：

① 這幅壁畫無論從色彩和人物特征及服飾特點來看，都與克孜爾石窟壁畫大相徑庭，類似庫木吐喇石窟的漢風壁畫，但是人物面部的暈染卻是庫木吐喇石窟所沒有的。鑒于堪薩斯市納爾遜·阿特金斯美術博物館的館藏記錄，筆者暫時先把這幅壁畫歸屬到克孜爾石窟，以待將來進一步核實。

②（日）上野アキ：《キジル第三區マヤ洞壁畫説法図（上）——ル·コック收集西域壁畫調查（2）》，《美術研究》，第三百十二號，第50頁；（日）中川原育子：《シルクロード·キジル石窟璧畫の絵畫材料と絵畫技術の研究》，《平成二四（二0一二）年度——平成二七（二0一五）年度研究成果報告書》，第54頁（日本學術振興會科學研究費補助金“基礎研究（B）”課題番號：二四四0一0二一）。

③ 同注②。

④ 同注②。

⑤ 正如出售或交換博物館收藏品的備忘錄顯示，部分挑選出來銷售的壁畫被視為“可有可無”（TA 43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