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燕
【關鍵詞】世界經濟形勢;全球經濟;國際貨幣體系;負利率
【DOI】10.19422/j.cnki.ddsj.2020.01.002
2019年全球經濟貿易增速顯著放緩,外國直接投資大幅下降,主要發達經濟體增速持續下行,新興經濟體下行壓力加大。美國特朗普政府推行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政策導致世界經濟增速下滑,同時各國尤其是發達經濟體貨幣與財政政策的效果減弱,全球總需求不足也嚴重抑制了世界經濟的增長。在此背景下,世界主要經濟體適時采取應對措施,推出量化寬松政策或降低利率并擴大政府支出,避免了全球經濟出現衰退。受負利率政策擴散、國際金融市場風險與投資信心缺失、部分國家深陷社會動蕩等因素影響,未來數年世界經濟仍將在中低速軌道內前行。
一、世界經濟增速持續下滑
2017年,全球有四分之三的經濟體在加速發展,而如今90%的經濟體放慢了發展腳步。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2019年10月發布的《世界經濟展望》報告,2019年全球經濟增長預期從3.7%降至3%。[1]美國布魯金斯學會和英國《金融時報》以全球經濟及各國的實際經濟活動、金融市場和投資者信心為基礎,編制了全球經濟復蘇追蹤指數(TIGER),該指數自2018年1月達到峰值后出現持續下跌。全球知名商業、金融信息和新聞資訊提供商彭博發布的全球GDP跟蹤指數顯示,從2018年初到2019年第三季度,全球經濟增速已從4.7%放緩至2.2%。在世界主要經濟體中,美國經濟的預計增速從3.0%降至2.3%,歐盟從1.8%降至1.6%,中國從6.6%降至6%,拉美和加勒比地區從1.0%降至0.2%。作為特例,日本在0.8%的基礎上微升至0.9%。值得關注的是,印度經濟失速比較明顯,2019年第三季度經濟增速從上個季度的5%降至4.5%,為6年多來最低水平,全年增長率為6.1%,低于2018年的6.8%。[2]2019年世界經濟走勢依然“處于下滑陰影內”,并且下滑幅度大大超出了外界預期。
二、就業市場穩中向好
據國際勞工組織《世界就業與社會展望:趨勢2019》報告,2019年全球預計失業率為4.9%,比2018年下降0.1%,2020年仍將維持在4.9%的水平。[3]總體來看,主要發達經濟體就業市場表現良好。美國2019年10月的失業率為3.7%,歐元區為7.5%,日本失業率常年處于低水平,保持在2%—2.5%之間。在主要新興經濟體中,中國城鎮調查失業率全年穩定在5.2%左右,處于目標區間內。2019年10月,印度失業率升至8.5%,為2016年8月以來最高水平,比全球平均水平高出3.5%,經濟增速持續下滑是導致其失業率高企的主要原因。值得注意的是,雖然美國失業率處于歷史低位,其勞動參與率在過去兩年內緩慢攀升了2%,但對于自然失業率為4%的美國而言,3.7%這一低于自然失業率的失業率或不利于美國經濟長期增長,這可能表明一些本應接受教育的積累人力資本進入了勞動市場。
三、主要經濟體物價水平總體穩中有降
2019年,發達國家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保持在2%以下,其中美國為1.8%,歐元區為1.2%,日本為0.9%,仍徘徊于通貨緊縮的邊緣。中國全年CPI雖因豬肉價格上漲而上升,但年平均為2.7%,整體可控。印度全年物價漲幅為3.4%,10月更是升至4.6%,系金磚國家中最高。[4]2019年,國際大宗商品價格指數(2015年為100)為111.2,比2018年同期增長9.4。具體來看,一年間布倫特石油價格微漲5.3%,但期間波動劇烈。[5]9月中旬,沙特石油設施遭襲后,其石油日產量減少600萬桶,引發史上規模最大的石油供應中斷,油價一度飆升至75美元一桶,11月末才回落到64美元一桶。12月6日,歐佩克與非歐佩克產油國就石油減產協議達成一致,除非爆發劇烈的地緣政治沖突或美國頁巖油氣產量出現超預期下滑,全球石油價格有望在下一階段穩定下來。值得一提的是,在全球經濟放緩的大背景下,2019年全球金融市場表現亮眼,全球股票指數出現上漲。與此同時,國際黃金價格也節節攀升,同期上漲20.3%,展現了風險資產與避險資產雙雙上漲的局面。其原因既包括全球主要風險資產在2018年下跌嚴重繼而在2019年有所反彈,也受益于全球央行寬松貨幣政策的影響。[6]
四、國際貿易與投資增長表現不佳
2019年,全球貿易和投資對全球經濟增長的支撐力不斷下降。世貿組織于2019年10月再次將國際貨物貿易增長預期從2.4%下調至1.2%,[7]將2020年全球貿易增長預期從3.4%下調至3%。2019年全球貿易增速依然低于世界經濟增速。據瑞士圣加侖大學全球貿易預警組織的數據,截至2019年10月,世界各國2019年推出的貿易保護措施已接近2018年的全年水平;而在促進貿易投資方面,各國推出的270項措施相較于2018年同期推出的352項大幅減少。這種下降速度在新興市場尤為明顯。巴西的貿易促進政策措施大幅減少,從50項降至30項;印度從29項降至15項;印尼從32項降至1項。[8]全球投資同樣表現不佳,2019年全球外國直接投資(FDI)大幅下降。據經合組織(OECD)2019年10月28日發布的FDI統計報告顯示,2019年上半年全球FDI流量同比下降20%,為5720億美元,其中第一季度降幅為5%,第二季度降幅高達42%。OECD國家的FDI流入減少了43%,流出則增長2%。日本、美國和德國是全球FDI的最大來源國。美國在2019年第一季度出現FDI凈流入,在第二季度重新成為全球FDI的主要來源國。在非OECD成員的G20經濟體中,FDI流入增長了21%,流出保持穩定。其中中國對美投資的FDI流入大幅減少,僅為12億美元。[9]此外,與貿易投資關系密切的匯率波動幅度不大,2019年11月,歐元兌美元與一年前相比貶值3.3%,人民幣貶值1.3%,日元升值3.1%。
五、國際貨幣體系多元化持續演進
一是外匯儲備格局演變繼續深化。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全球外匯儲備結構中美元仍然是最重要的儲備資產,占比高達62%,但與2018年相比,降低了0.76%。盡管降低的份額不多,但卻是在其他世界關鍵貨幣相對虛弱的背景下發生的。二是結算體系多元化取得突破。2019年1月,由英國、法國、德國聯手創立的“貿易結算支持機制”(INSTEX)出臺。盡管一開始它涉及的產品和數量有限,目前參與國不過10個,但其出現卻意味著一種以歐元計價的、獨立于美元的結算體系走上了歷史舞臺。此外,俄羅斯、中國和印度已開發出一種可在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訊協會(SWIFT)結算系統斷連的情況下接替運作的電子結算方式。[10]俄羅斯新網或將采用“網關”模式,即對不同結算系統如俄羅斯金融信息傳輸系統(SPFS)和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的支付信息進行重新編碼,并將其列為金磚國家議事日程。國際貨幣體系多元化很可能是一個漫長過程,但由于特朗普政府對美元霸權的濫用,去美元化進程或將不斷加速。
從短期看,世界經濟增速大幅下滑的原因主要是,美國特朗普政府奉行的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政策嚴重抑制了全球貿易投資往來,極大影響了投資者信心。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格奧爾基耶娃指出,貿易戰造成的累計經濟損失或將達到7000億美元,占全球GDP的0.8%。[11]尤其是中美經貿摩擦嚴重打擊國際貿易,削弱商業投資,影響就業。在此形勢下,全球貿易增長創2012年以來新低,全球投資增速大幅下滑。2019年11月,OECD發布報告稱,二十國集團(不含中國)總投資增速已經從2018年初的5%降至2019年上半年的1%。
從中長期看,世界經濟下滑的原因主要是,各國尤其是發達經濟體貨幣與財政政策的效果減弱,傳統政策幾近失靈。全球經濟放緩,相對貧困和不平等的加劇,對額外的貨幣寬松政策的有限機會都支持了財政擴張政策。同時,財政擴張政策反映出對非常規貨幣寬松政策表現的失望,包括低于預期的經濟增長和通脹表現以及各種不利的副作用。[12]
世界經濟增速下降的直接原因則是由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組成的全球總需求不足,后者在全球物價水平穩中有降和經濟增速顯著放緩的同步中得到充分反映。據達拉斯聯邦儲備銀行數據,2019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美國非住宅固定投資的年化增長率分別降至1.01%和2.66%。[13]據瑞銀集團估計,2019年全球消費支出增速創10年來新低,其中全球消費減速的40%來自印度,土耳其和中國各占25%。
此外,全球經濟增速下滑與發達經濟體陷入持續低迷密切相關。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統計測算,2019年全球經濟總量或將達到87.27萬億美元,其中發達經濟體經濟總量預估為52.17萬億美元,約占全球經濟總量的59.8%。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經濟體,正在經歷經濟增長放緩、貧富不均加劇以及金融大震蕩不斷,其深層原因在于“收租食利資本主義”的興起。[14]過去40年,市場和政治權力允許享有特權的個人和企業從其他人身上榨取大量租值,金融業制造信貸和資金的能力為其實現收租食利提供了資金保障。與40年前相比,美國市場集中度上升,進入市場的新企業比例下降,領先企業與其他企業在生產率和利潤率方面差距不斷增大,競爭減弱,壟斷租值上升。壟斷公司還通過游說支持扭曲的和不公平的稅收政策,并反對政府針對合并、反壟斷、金融不端行為、環境與勞動市場進行的必要監管。金融活動的爆炸性增長非但沒有提高生產率增速,反倒加劇了發達經濟體國內貧富差距。
2019年,全球經濟增長雖然減速但仍實現了3%的提升,并未出現衰退,其最直接的原因是主要經濟體都適時采取了應對措施。隨著美國經濟增速持續放緩,下行壓力增加,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一改此前的“加息”和“縮表”政策,進行了10年來首度降息和7年來首度擴表,使2019年成為美聯儲政策的“轉折之年”。[15]美聯儲在過去3年內9次加息后,2019年連續3次降低聯邦基金利率,使隔夜拆借利率目標下調至1.5%—1.75%之間。美國貨幣政策重回寬松軌道的另一標志是美聯儲停止縮表進程并恢復購債行動,從2019年10月中旬到2020年第二季度每月購買600億美元短期債。歐洲與美國同向而行。歐洲央行宣布下調歐元區隔夜存款利率至-0.5%,維持歐元區主導利率為零,隔夜貸款利率保持在0.25%;在保持存量穩定的同時,歐洲央行重啟歐洲版的量化寬松政策,從2019年11月起每月購債200億歐元。與此同時,包括金磚國家在內的許多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都不同程度地降低了利率并擴大了政府支出。這也是2019年新興經濟體和中等收入經濟體政府債務與GDP之比從50.8%升至53.8%的原因之一。從世界主要經濟體的表現來看,美國、歐洲和中國雖都出現了經濟增速下滑,但也分別實現了2.3%、1.6%和6.0%的經濟增長。概言之,世界各國大力施行的擴張性政策以及主要經濟體的增長慣性,構成了全球經濟在2019年仍能維持3%增長率的主要支撐。
一、負利率的出現與擴散
當前,負利率出現并在全球范圍內擴散,影響深遠。在政策利率層面,負利率主要指央行對商業銀行實施負超額存款準備金利率,以刺激銀行放貸。在2008年金融海嘯之前,負利率只停留在理論層面。此后,為對抗通縮和本幣升值風險,歐洲多國央行先后實施負利率政策。在存貸利率層面,負利率以前主要指銀行對資金規模較大的公司存款征收手續費,而目前則指銀行直接向儲戶征收和發放名義利率為負的存貸款,如丹麥第三大銀行日德蘭銀行現在對大額儲戶的利率為-0.6%,10年期住房貸款利率為-0.5%。在市場利率層面,負利率以前主要指債券在剩余期限內支付的利息總額低于投資者為購買債券支付的溢價,而目前則出現了名義收益率為負的債券且其規模快速增長,后者主要集中在歐洲和日本。據國際清算銀行(BIS)季度審查報告,負利率政府債券已經超過17萬億美元,約占世界GDP的20%,并且增長速度非常快。美聯儲估計未來幾年主要發達經濟體國債中的20%以上都將是負利率。[16]
負利率的出現與擴散大致有以下六個相互關聯的背景因素。一是金融危機應對政策長期化。為防止經濟崩盤,金融危機爆發后主要發達經濟體央行均實施了非常規貨幣政策,使得2010年至今的經濟復蘇并非建立在原有結構性問題已解決的基礎上。二是市場流動性因央行增持資產大幅增長。三是主要發達經濟體的中性利率大幅下降。四是通貨膨脹處于歷史低位。五是勞動生產率增速遲緩,對投資需求產生抑制作用。六是人口老齡化效應加速釋放。發達國家55—64歲區間人口比25—34歲區間人口的消費額低15%。
負利率帶來的影響復雜而廣泛。一是擠壓商業銀行盈利空間,同時打壓全球銀行業股票市值。2019年全球銀行業股票市值第一季度與2018年同期相比下降了20%。二是負利率的存在使得企業可以通過低成本融資或發債來回購或注銷股票并以此提高每股盈余,從而降低了它們提高效率的積極性,也弱化了它們抗擊風險的能力。三是負利率環境可使基于正利率的企業財務模型和算法無法正常發揮作用,導致市場難以對企業進行準確估值,從而擾亂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功能。四是超低利率激勵投機者借錢投向高風險資產以期獲取高額回報,或將促使局部或全局金融風險不斷提高。五是一些發展中國家和新興經濟體增加了美元或歐元借款。一旦國際市場發生變化,出現貨幣錯配的風險將會急劇加大,進而引發債務危機。六是推高資產價格導致資源錯配和收入分配差距擴大。負利率使中小儲戶利益受損,高收入家庭則可通過資產上漲而極大受益,導致不平等加劇。七是加劇政策風險。名義負利率突破了流動性陷阱“門檻”,導致傳統貨幣政策及貨幣理論失效,非傳統貨幣政策常態化。政策制定者應對完全陌生的市場環境使用的是極不熟練的政策工具,意味著政策風險達到前所未有的水平。最后,負利率可能會把政府置于推動經濟增長唯一動力的地位,因為沒有人敢于在目前局面下嘗試讓貨幣政策回歸“正常”。
二、國際金融市場風險與投資信心缺失
2019年10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發布《全球金融穩定報告》稱,由于利率過低,投資者購買的高風險債券總額已達19萬億美元,占企業債余額的40%,這種違約可能導致企業版次貸危機。[17]以GDP衡量,在世界上80%的經濟體中,影子銀行的脆弱性不斷加劇,已逼近全球金融危機最嚴重時的情況。從金融危機爆發前的2007年到2019年,共有48個新興經濟體的外債依存度明顯上升,而隨著經濟增長放緩,這種風險敞口可能會起到放大器的作用。在發達經濟體中尤其是在美國,超低利率導致的股市泡沫已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至于任何擾動均可能引發劇烈震蕩。瑞銀集團11月對分散在全球13個市場的3400多名“高凈值”人士進行調查發現:半數以上的人認為2020年會出現經濟衰退;六成受訪者表示將采取增加現金的方式來應對衰退;55%的人認為在2020年底前將出現大規模市場拋售。值得注意的是,現金儲備目前在個人資產中占比為25%,比正常情況下高出2—3個百分點。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哈撒韋投資公司手持現金達到創紀錄的1280億美元(在2009年僅為230億美元)。全球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指數(EPU)亦于2019年三季度達到創紀錄水平。[18]
三、部分國家深陷社會動蕩
一段時間以來,世界上約20個國家和地區發生了社會動蕩甚至暴亂,這無疑會對2020年的全球經濟走勢產生負面影響。在2019年10月期間,因對政府管理和社會民生不滿,伊拉克、厄瓜多爾、智利、黎巴嫩爆發嚴重抗議示威活動,導致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傷亡;因對國內選舉政治的不滿和內部政治斗爭加劇,幾內亞、玻利維亞、埃塞俄比亞、西班牙等國相繼發生暴亂。面對一系列內部沖突,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指出,民眾和政治機構之間的信任缺失日益嚴重,社會契約面臨的威脅與日俱增,呼吁各國抗議者以圣雄甘地和馬丁·路德·金為榜樣奉行非暴力,同時呼吁各國領導人認真傾聽民眾心聲。部分區域國家深陷社會動蕩將嚴重影響2020年世界經濟走勢。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預計,2020年世界經濟增速將小幅上升至3.4%。其中,發達經濟體明年增速預計為1.7%,與2019年持平;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經濟預計增長4.6%,較2019年明顯加快。從過去10年的預測記錄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通常會高估下一年的增速,平均每年高估0.43個百分點。鑒于遲滯世界經濟增長的大多數因素在中長期內不會消失,未來數年世界經濟仍將在中低速軌道內前行。基于這一基本判斷,2020年全球經濟增速和2019年大體持平的可能性較大,即3%左右,觸底反彈至3.2%以上或出現衰退至2.8%以下的概率各為20%。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12月,經過中美兩國經貿團隊的共同努力,雙方在平等和相互尊重原則的基礎上,已就中美第一階段經貿協議文本達成一致。這無疑有利于增強全球市場信心、穩定市場預期,為世界經濟注入新動力。據2019年12月中國社會科學院預測,中國2020年經濟增長率為6%。[19]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即使其他所有經濟體都是零增長,僅中國一國就可帶動全球增長1%,充分體現中國對全球經濟的貢獻度之大。新興經濟體有望成為2020年世界經濟增長的主引擎,而中國經濟“穩定器”“推進器”的作用尤其令人期待。[20]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
所長、研究員)
(責任編輯:蘇童)
[1] “World Economic Outlook: Global Manufacturing Downturn, Rising Trade Barriers”, https://www.imf.org/~/media/Files/Publications/WEO/2019/October/English/text.ashx?la=en.
[2] 《印度第三季度經濟增速降至4.5%》,http://www.xinhuanet.com/2019-11/29/c_1125291384.htm。
[3] “World Employment and Social Outlook-Trends 2019”, https://www.ilo.org/global/research/global-reports/weso/2019/WCMS_670542/lang--en/index.htm.
[4] “Economic & Financial Indicators”, The Economist, November 30th 2019, p.76.
[5] “Economic & Financial Indicators”, The Economist, November 26th 2019, p.80.
[6] 《全球央行寬松政策助推風險資產與避險資產同步上行》,http://www.financialnews.com.cn/hq/yw/201911/t20191112_171202.html。
[7] “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 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8] 《英媒:因為這件事,全球貿促新舉措大滑坡》,http://www.cankaoxiaoxi.com/finance/20191025/2393849.shtml。
[9] 《今年上半年全球對外直接投資流量下降20%》,http://houston.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911/20191102909659.shtml。
[10]《媒體:俄中印正在對接結算平臺》, http://sputniknews.cn/russia/201910281029932088/。
[11]《IMF總裁:預料貿易戰致明年全球損失7千億美元》, http://v.ifeng.com/c/7sA1C16FLew。
[12] Sayuri Shirai, “Modern Money Theory and Its Implementation and Challenges: The Case of Japan”, https://voxeu.org/article/modern-money-theory-and-its-challenges.
[13] “U.S. Economy, Analyzing the Business Economic Outlook in the United States”, https://www.dallasfed.org/research/us.
[14]“租值”指扣除產生所需要的商品、服務、土地或勞動力供應的成本之外得到的回報。“收租食利資本主義”指在經濟活動中,市場和政治權力允許享有特權的個人和企業從所有其他人身上榨取大量租值。參見馬丁·沃爾夫:《為何受到操控的資本主義正在破壞自由民主》, https://www.guancha.cn/MaDing-WoErFu/2019_10_12_520968_s.shtml。
[15] 《財經觀察:2019,美聯儲政策的“轉折之年”》,http://www.xinhuanet.com/fortune/2019-12/24/c_1125379976.htm。
[16]《美聯儲主席:當前經濟環境下負利率不合適,短期或不再降息》, 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650129579359246245&wfr=spider&for=pc。
[17] “Global Financial Stability Reports”, https://www.imf.org/en/publications/gfsr.
[18] 此指數于1985年由國民經濟研究局(NBER)和圣路易斯美聯儲聯合開發,經不斷改進后這一指數現被用于對各經濟體的分析測量。
[19]《中國社科院2020年<經濟藍皮書>發布會暨中國經濟形勢報告會》,http://www.china.com.cn/zhibo/content_75460054.htm。
[20] 《特稿:2019,世界經濟十字路口迎風前行》,http://m.xinhuanet.com/2019-12/16/c_112535181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