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瑜
這是一個常見的宿舍關系的矛盾,也是我們在成長過程中需要第一次認真處理社會關系的一個成長期。尤其是大學宿舍,舍友來自大江南北,有著不同的飲食習慣、生活習慣,甚至洗澡的方式、睡眠的深淺,都會成為社交關系的一個變量。適當反抗,適時說不,是這個階段要鍛煉出來的生存本領。
關鍵詞:分離焦慮 社交微恐懼
反擊指數:兩星半
反擊口號:你要是惹我生氣,我就不理你了,哼!
422這個寢室仿佛只容得下5個人,有人來便有人走,它就像是一個魔咒,束縛得我透不過氣。
王迪、楊荔偉、徐藝宸、婁立媛,加上我,剛剛好5個人,這是422最初的成員。在這個小家庭里,溫暖、熱血、犯二一個不少,我們曾一起為了班會打著臺燈熬夜編稿子,手機里是網上搜來的范文,一邊寫一邊提醒著別抄重了,有靈魂的句子還要拿出來展示展示,其中“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一度成了我們舍經久不衰的梗。
事實上我們舍的犯二事件都可以打包論斤賣了,在每學期開學時我們必喊一句“我要好好學習了”,堅持了一周,又都敗給了手機;我們偶爾將床單披在身上玩兒cosplay,假裝自己是名模走一遍T臺,時不時演繹一番“你挑著擔,我牽著馬”,經常會激情澎湃地嚎幾首老歌,《好運來》《套馬桿》皆不在話下。
在升入高三后,學校壓縮宿舍要求住滿——寢室是8人寢,這意味著我們舍要住進來三個外班的,毫不夸張地講,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一想到我們傳承了兩年的“舍瘋”就要到此為止了,整個宿舍便回蕩著生無可戀的哀號。
可就算我們號破天也是不管用的,她們該搬還是得搬,與其在這作無謂的掙扎,不如留著力氣去試著相處。
我們為了給對方留個好印象,主動幫她們換床板,跟她們打招呼,想著過一陣子就不尷尬了,誰知我們這邊客客氣氣的,人家那邊根本就不領情。
一天下午,學校組織消防演練,我們回到舍里等待廣播通知,也就是那時候,我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次什么叫“人在舍中坐,鍋從天上來”。
毫無征兆地,賀美玉沖著我們喊道:“你們下次再碰掉我的東西能不能撿起來?”我們當時都蒙了:“什么?我們什么時候碰你的東西了?”問題拋出去了,引回的答案真是讓我大開了一回眼界,只聽她有理有據道:“舍里一共就這幾個人,我要不是找不到證據我會怨你們嗎?”
哇,少年好邏輯哦!說句難聽的,這舍里就我們是人啊?
我們和和氣氣地和她掰扯了沒幾句,廣播就響了起來,第一局便被迫結束了。自此后,我們誰都沒理誰,她們也沒再找茬兒,也算是相安無事。
只是估摸著應了那句話:孩子靜悄悄,必定要作妖。
在11月末的體檢結束后,我的舍友們都因事離開了,只剩下我和王迪兩個人,不巧的是,我們倆都屬于“乖寶寶”一類,俗稱“軟柿子”,掀不起什么浪來,而她們仨仗著人多,開始了表演。
也許是我更好欺負一些,她們總在我身邊陰陽怪氣地說話,逆著我做事。
我開燈收拾東西,她們二話不說就把燈給關掉,好嘛,關就關嘛,有什么大不了;臨出門時大聲地說自己的錢放在了被子底下,這是說給我聽的?行,我立刻走就是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只是,我的忍讓換來的是她們的變本加厲。招呼都不打就在我柜上掛東西,原因是她們的柜太低掛不了。不是,我氣笑了,你這是道德綁架吧?她們的朋友進來門都不敲,大大咧咧地坐我床上,她們就那樣看著,也不提醒,最后是我過去坐,她們才說:“你都坐人家的床了。”
我:“……”
不知道為什么,這石榴啊,總在我值日的時候買,好嘛,你吃就吃嘛,可你吐籽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出聲,很煩人,很惡心的。
那天她們洗衣服,弄得滿屋都是水,我剛掃完地,王迪問我:“你拖地了?”我說:“沒,咱們舍在養魚。”王迪笑道:“養章魚嘛(我名字叫張瑜)。”我說:“打死我我也不活在這種水里。”
別怪我,和你們講道理不聽,只能用冷暴力了,而且我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