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影強
有一個溝通模型,叫喬哈里窗口。這是我最近在一位IT精英講解印象筆記(一款電子筆記軟件,類似的還有為知筆記、有道云筆記等)的課程中接觸到的。該模型提出,人在溝通中借助反饋可以呈現(xiàn)出四個不同的認知區(qū)域:開放區(qū)、隱秘區(qū)、盲目區(qū)、未知區(qū)。在這個模型幫助下,一個人可以更好地建立起結構化的自我意識。基于溝通的目的,人應該縮小別人看到而自己沒有看到的盲區(qū),適當開放自己知道而別人不知道的隱藏區(qū)。當然也要保護好隱私區(qū)(這一點在網(wǎng)絡時代尤其重要)。清晰地認識各個窗口區(qū)域,有助于發(fā)展自我認知和人際互動。
我以為喬哈里模型可以歸類于思維模型。事實上人們在使用或討論的時候,也是把它畫在平面上,可視化地將其直觀地呈現(xiàn)出來。
這讓我想起大約十年前讀過的一本書,叫做《餐巾紙的背面》。腦海里留下的比較生動的畫面,是在一個二維坐標系里,將事情的各影響要素用簡筆符號標記出來。表達的效果,可以看到一張事情的發(fā)展走勢圖。作為書名的隱喻是說這一方法如此簡單,使用者只需要一張餐巾紙和一支筆就可以進行。重新檢索后發(fā)現(xiàn)作者強調的是一種“看→觀察→想象→展示”的可視化思考模型。
如此聯(lián)想開去,想起教學設計的ADDIE模型、新聞分析的5W模型、事件分析的氣泡和雙氣泡模型、左手欄、魚骨圖等。原來人們總結出來的思維模型如此廣泛地存在。十年前曾經(jīng)有幸參加武健、魏寧、陳紅等老師一起做的“軟工具”專題討論,探討在信息技術課程中更多地引入思維工具,往日的記憶又浮上腦海。
紙筆和印刷時代即已發(fā)展出來的思維工具,因為紙質信息傳播的限制,實際上要搜集匯總還是有相當多的困難。在電子時代,它們更廣泛地傳播開來,如思維導圖與概念地圖工具軟件的普遍應用。思維導圖思考法的推廣已經(jīng)具備相當規(guī)模,就我觀察到的微信公眾號里,培養(yǎng)兒童的導圖式思維方法的公益文章甚至廣告文章的數(shù)量就非常多。甚至有一些人把自己叫做(思維)導圖黨,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震驚了。
由思維模型發(fā)展出思維工具,由思維工具的應用而習得一種思維方法,再由這種思維方法的習得,發(fā)展出一種思維能力,甚至獲得一種由技能和思維偏好帶來的能力辨識的身份感,這個關系實在是很有趣的。
南京師范大學楊歡等老師的一篇論文引介英國ELLI學習力研究的觀點,提到蘇格蘭格拉斯哥大學B.J.McGettrick教授參照DNA雙螺旋結構,提出學習是兩條學習鏈的相互作用過程。一條是反映學習意愿問題的鏈條,包括學習的態(tài)度、價值觀、情感、意向和動機等方面;另一條是反映學習試圖達成的成果的鏈條,包括所學的知識、技能和理解等方面。這兩條鏈條的互動,有助于發(fā)展學習者的學習能力,而促進它們互動的能量,叫做學習力。盡管此處“能量”這個概念我不太明白,但這個雙鏈條互動,對我還是很有啟發(fā)的。
構建一種模型,首先源于對某一領域問題要素和結構的觀察和提取,然后一旦形成工具和模型,會幫助他人對這一領域進行更直觀和深入的研究,后來者的思考得到有效的助力,研究得到有效的支持,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