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金,藍柳萍
(1.玉林市第二人民醫院檢驗科,廣西玉林 537000;2.玉林市衛生學校,廣西玉林 537000)
冠心病(coronary heart disease,CHD)主要是由于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導致的冠脈管腔狹窄、阻塞,繼而出現心肌缺血缺氧反應,引發心絞痛,嚴重者可導致心力衰竭而死亡[1-2]。據統計,2016年我國心血管病死亡 434.4 萬例,冠心病死亡 173.6 萬例[3]。眾所周知,CHD 診斷的金標準是冠狀動脈造影(CAG),血細胞檢測和生化指標常用于該病的輔助診斷。研究報道,紅細胞體積分布寬度(RDW)被證明是增加心血管死亡率和CHD 的一個強有力的獨立危險因素[4]。同型半胱氨酸(Hcy)也被發現與CHD 之間存在一定關系[5]。游離脂肪酸,又稱非酯化脂肪酸(nonestesterified fatty,NEFA),參與動脈粥樣硬化形成過程中的炎癥反應及內皮功能的損傷,其代謝異常與冠心病的發生發展有明顯相關性[6]。目前,尚無RDW,Hcy 和NEFA 三者聯合檢測用于CHD 診斷的研究。本研究檢測CHD患 者RDW,Hcy 和NEFA的水平,旨在評估RDW,Hcy 和NEFA 這三項指標聯合檢測在CHD診斷中的應用價值。
1.1 研究對象 選取2019年1~7月玉林市第二人民醫院住院收治的162 例冠心病患者作為病例組,其中男性85 例,女性77 例,平均年齡69.16±11.69 歲。按照冠狀動脈造影結果和臨床表現確診。CHD 診斷標準:CAG 發現左主干、前降支、回旋支及右冠脈或其主要分支至少1支病變血管直徑狹窄程度 ≥50%。排除瓣膜性、心肌性心臟病及嚴重肝、腎、肺疾病等。選取同期131 例健康體檢者為對照組,其中男性77 例,女性54 例,中位年齡64.0(58.0,66.0)歲。兩組研究對象在性別構成比比較中,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1.166,P=0.280),年齡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0)。
1.2 儀器與試劑 RDW 用希森美康NX-10 進行檢測,采用原裝試劑。Hcy,NEFA 用日立LABOSPECT 008AS 全自動生化分析儀進行檢測,試劑由寧波美康公司提供。所有的檢測都嚴格按照標準操作程序進行。
1.3 方法 CHD 患者于入院后次日清晨空腹抽靜脈血5ml,對照組體檢當日采集血液標本。其中2ml放入EDTA 抗凝管,混勻,做RDW 檢測用。另外3ml 置于生化促凝管,離心分離血清,用于檢測Hcy 和NEFA。
1.4 統計學分析 用SPSS25.0 軟件進行數據統計處理。年齡和各檢測指標數據符合正態分布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不符合正態分布的數據用中位數M和上、下四分位數間距(P25,P75)表示。性別構成比用χ2檢驗,兩組均數差異比較用Mann-WhitneyU檢驗。采用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分析RDW,Hcy,NEFA 對CHD 的診斷價值。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CHD 組和對照組檢測指標比較 見表1。CHD 組RDW,Hcy 和NEFA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均P<0.01)。
2.2 RDW,Hcy 和NEFA 單項及聯合診斷對CHD的診斷學評價 見圖1,表2。從單項指標檢測比較,Hcy單項檢測預測CHD的AUC最大(AUC=0.880),敏感度最高(94.4%),其次是NEFA。RDW單項檢測預測CHD 的敏感度最低(35.2%)。RDW+Hcy+NEFA 聯合診斷,AUC 增大至0.917,敏感度提高至96.3%,但特異度比RDW,Hcy,NEFA 單項檢測低。

圖1 RDW,Hcy 和NEFA 預測CHD 的ROC 曲線
CHD 是一種多機制、多因素參與的復雜過程,動脈粥樣硬化是CHD 的病理學基礎。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發展包括脂質浸潤、血小板活化、血栓形成 、內膜損傷、炎性反應、氧化應激、血管平滑肌細胞激活遷移等[7]。目前CHD 的診斷主要是依賴典型的臨床癥狀和CAG 檢査,但CAG 檢查價格貴,有一定的創傷性。因此,積極尋找有效的、經濟便捷的檢驗指標對冠心病早期診斷和及時干預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

表2 RDW,Hcy 和NEFA 對CHD 診斷的ROC 曲線分析
RDW的升高一般是由于紅細胞增生速度加快,使體積較大的網織紅細胞從骨髓中進入外周血液循環,既往用于貧血的診斷和分類[8]。大量臨床研究資料顯示,RDW 與糖尿病腎病[9]、急性胰腺炎[10]、系統性紅斑狼瘡[11]、肝細胞癌[12]等疾病有關。近年來,RDW 與心血管疾病的關系受到廣泛關注。有研究表明,高RDW 值與慢性炎癥和氧化應激有關[13]。持續的炎癥是主要的病理生理學改變和不良預后因素[14],這也是心血管疾病惡化的重要原因。正常范圍內的較高水平的RDW 提示紅細胞破壞加速或更多的無效紅細胞生成。RDW 增加可能是病理生理過程中各種機制的綜合反映。許多研究表明炎癥因子改變了紅細胞穩態,通過損害鐵代謝,抑制促紅細胞生成素的產生,或通過縮短紅細胞壽命來提高RDW 水平。促炎細胞因子抑制促紅細胞生成素基因表達,抑制紅系祖細胞增殖,下調促紅細胞生成素受體表達,降低紅細胞壽命。除炎癥外,氧化應激也是一個重要因素,紅細胞具有巨大的抗氧化能力,氧化損傷容易降低細胞存活率,紅細胞的更新加快,不利于紅細胞的同質性[15]。本研究結果顯示,CHD 組RDW 高于對照組(P<0.01),說明冠心病CHD 患者存在炎癥反應和處于氧化應激狀態,導致RDW 增高。對于RDW 升高的人群,應特別關注并結合臨床采取一定的措施,以降低心血管疾病的發生。
Hcy 是一種含巰基氨基酸。有研究報道,健康人機體的Hcy 水平較低,當Hcy 水平升高到一定程度時,其能夠增加氧自由基的生成,抑制一氧化氮的合成并促進其快速降解,從而損傷血管內皮細胞,導致內皮細胞功能失調,進而刺激血管平滑肌的快速增殖和纖溶,并促進血小板聚集,造成凝血系統異常,從而發生冠狀動脈粥樣硬化[16]。升高的Hcy與冠心病和重度冠心病的增加風險顯著相關[17]。隨冠狀動脈病變程度增加及冠狀動脈病變支數增多,Hcy 水平逐漸升高[18]。有學者研究報道,Hcy 濃度每升高約3μmol/L 會增加約10%的CHD 風險;每增加5μmol/L 濃度將增加約20%的CHD 風險。Hcy 與CHD 風險呈正相關[19]。本實驗研究結果顯示,CHD 組Hcy 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P<0.01),說明冠心病患者血管內皮功能失調,血管發生炎癥,從而導致血清中Hcy 水平升高。
NEFA 是由中性脂肪分解而成的物質。在缺血心肌中,提供能量給細胞的是糖酵解,因為脂肪酸氧化需要更多氧。另外,由于心肌缺血和壞死導致脂肪酸被利用減少從而導致它們在血中蓄積,NEFA 在血中水平越高,在組織、器官中水平越低,并且有時候沒有葡萄糖在心肌組織中釋放。過量的NEFA 還可以阻礙葡萄糖釋放和利用,這種現象被稱為“葡萄糖脂肪酸循環”[20]。因此,可用血漿中的NEFA 水平反映心肌細胞缺血和壞死程度。CHD患者血漿NEFA 升高,急性心肌梗死患者升高明顯,NEFA 水平隨冠狀動脈病變狹窄支數的增加而升高[21-22]。提示NEFA 是急性冠狀動脈事件發生一項很重要指標,其水平與冠狀動脈病變狹窄程度相關。本研究結果顯示,CHD 組NEFA 水平高于對照組(P<0.01),說明CHD 患者隨著動脈粥樣硬化的進展,心肌細胞出現缺血缺氧壞死,從而導致血清中NEFA 升高。
通過ROC 曲線分析,RDW,Hcy 和NEFA 均對CHD 有診斷價值。單項指標的診斷效能由高到低為Hcy>NEFA>RDW,單項Hcy 診斷的敏感度(94.4%)是最高的,說明Hcy 對CHD 有較高的診斷價值。單項NEFA 檢測的敏感度(66.7%)僅次于Hcy,單項RDW 檢測的敏感度較低(35.2%)。
為了彌補單項檢測敏感度不足的問題,將RDW,Hcy 和NEFA 3 個指標聯合檢測,發現RDW+Hcy+NEFA 聯合檢測對CHD 的診斷效能比單項檢測都要高,聯合檢測AUC 是0.917,靈敏度提高至96.3%,但是特異度比單項檢測要低。說明這三個指標聯合檢測提高了診斷的敏感度,但不能同時兼顧到特異度。
綜上所述,RDW,Hcy 和NEFA 都是CHD 輔助診斷的重要指標,臨床上在單項檢測診斷效能低的情況下,通過RDW,Hcy 和NEFA 聯合檢測彌補了單項檢測的不足,進一步提高檢測的靈敏度,為CHD 的早期診斷和臨床治療提供一定的參考依據。本研究檢測指標有限,病例數較少,影響CHD 的因素較多,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今后擴大樣本數,納入更多的指標,綜合考慮多種影響因素,得到更多更準確的結論,在臨床工作中對CHD 的診斷和防治提供積極有效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