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趙彥希

朱廷梅

一個下午，一位氣質溫婉、打扮精致的媽媽拉著一個小姑娘的手來到我面前，小姑娘用我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老師好。”接著微微一笑，清秀的眉眼間有些拘謹、羞澀。好清爽的女孩，連書包、裙子、鞋子都是干凈素雅的。

課堂上她一直端坐著，我們目光相遇時，她總是微微一笑，帶點兒羞澀，哪里不太明白時則會微微皺一下眉。

每次來上課，她都走到我面前問好，每次下課都和我說再見。這是一個有著良好家教的孩子，這是一個絕對讓老師省心的孩子！

她的文字和她一樣，文靜的，干凈的，又不乏靈動。她每次都輕輕翻開作文本，看到滿意的分數，還是微微一笑，合上本子放在桌角。偶爾也有不太滿意的時候，就皺一下眉。

一次下課，她慢慢地走到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怎么了？”她看著我，眼神從猶豫變為堅定：“老師，請你一定要批評我，狠狠地批評我，不要客氣。”我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擲地有聲的話。唉，這樣的孩子怎么舍得批評？我問：“為什么要批評你？”她把閱讀練習本遞給我看，哦，她的得分不高。我安慰她：“沒有關系的，閱讀題難免失分的。”她羞愧地低下頭。我憐愛地看著她，有些心疼。

像這樣自律、上進的孩子，家長、老師在他們沒有取得滿意的成績時，該怎么做呢？

我真想對她說：放松些，孩子。別那么在意分數，別那么在意“好孩子”的形象，甚至別那么在意規矩。心靈自由才會有身體的舒展，才會有文字的靈動，才會有生命的飛躍。放松些，孩子，我期待看到你盡情地奔跑，聽到你爽朗的笑聲……

（作者系原江蘇省南京市鼓樓區教師發展中心小學語文教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