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產業轉型升級亟需加快金融改革與創新

王在全

【摘要】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經濟全球化面臨極大的挑戰。中國經濟下行壓力巨大，2020年一季度經濟下降6.8%，如何激發經濟增長活力，成為當前及今后相當長時間內需要我們思考的重大課題。從金融的視角看，金融如何支持中國經濟發展，順利實現產業升級與經濟轉型，成為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驅動力量？中國的宏觀杠桿率仍然在可控范圍內，國債規模還可以適度增大，居民的消費金融仍然可期，中小微企業貸款仍然有較大提升空間。中國的社會融資仍然是以銀行為主導的間接融資模式，人民幣貸款規模仍在社會融資結構中占據60%以上的份額。如何進一步加大金融改革力度和深度，建設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加快金融創新，使得金融科技發揮更大的作用，是實現中國經濟增長的關鍵一環。

【關鍵詞】經濟增長? 金融改革? 金融科技

【中圖分類號】F83?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20.12.005

金融支持下的產業升級與經濟轉型

金融是經濟的血液，在社會經濟日益金融化證券化的趨勢下，如果沒有金融的支持，經濟發展必然受阻。正如馬克思所說：“假如必須等待積累去使某個資本增長到能夠修建鐵路的程度.那么恐怕直到今天世界上還沒有鐵路，但是，通過股份公司轉瞬間就把這件事完成了。”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世界地理大發現，其航行的所有費用往往是得到國王的資金支持與贊助才得以實現;近代資本主義幾次工業革命，其重大的科技發明也是得到風險投資等金融支持才得以成功的，主要資本主義國家也因此逐步實現現代化;當今高科技產業及中小企業的發展更是離不開各種金融的灌溉和營養，金融是驅動經濟增長的不可或缺的重要資源。

中國的金融體系主要包括了間接融資和直接融資兩種渠道。以銀行為核心的間接融資占據了主導地位，在整個社會融資規模當中，占有60%以上的份額。目前超過150多萬億的人民幣貸款70%左右投向了國有企業，大量的中小微企業獲得的貸款份額很少。以股票市場和債券市場為核心的直接融資在社會融資中的占比相對較少，但是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正在日益完善與發揮作用。資本市場發展的意義重大。首先，資本市場改變了傳統企業的定價方法，使得過去我們往往按照凈資產定價改為市場定價，例如，現金流貼現、市盈率、市凈率、市售率定價等新的方法，更好地反映了企業的未來價值，為企業發展和融資提供了更好的參考，極大地促進了經濟增長;其次，資本市場也為企業做大做強提供了新的路徑，當代企業的發展不僅僅受限于傳統企業的自我積累模式，更多的是通過外部資本的引入，通過兼并收購等方式完成企業擴張的;再次，隨著金融市場的發展，評價企業成功與否的指標也不僅僅是利潤這一個指標，企業追求的是企業價值最大化。上市企業的市值管理成為企業家更加關注的指標，企業的股票價格變動反映了經濟環境、企業自身的經營情況、企業的品牌價值、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企業的社會責任等方面的變化，乃至產業的發展變化情況;又次，金融市場的發展為企業投融資提供了便利，企業的重大決策也都反映在金融市場上，企業的重大決策不能再是簡單的拍腦袋決策，否則在市場上就得不到融資支持;最后，金融市場的發展，使得企業的組織方式更多采用有限責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或者是有限合伙企業等，治理結構更加規范，更愿意遵守市場規則，更加注重企業的激勵與約束機制，為吸引人才提供了更大可能和空間。這樣對于地方政府招商引智，對于建設清廉的政商關系都有積極的作用。政府領導也不僅僅是“招商市長”“工業市長”，更多的是“金融市長”“資本市長”，資本市場的功能得到充分發揮。

中國經濟增長中的金融分析

中國經濟增長離不開金融支持，中國金融也要不斷改革和深化以適應經濟增長的需要。

從中國經濟的宏觀杠桿率視角看中國金融問題。2019年，我國實體經濟杠桿率為245.4%。其中，居民部門杠桿率為55.8%，仍然是杠桿率上升的主要驅動力。2019年末，我國居民貸款總規模為55.3萬億元，其中中長期消費貸款為34.0萬億元，是構成居民貸款的主要部分，占居民全部債務的62%;而個人住房貸款余額約為30.0萬億元，占居民全部債務的54%。房地產貸款是杠桿率上升的主要影響因素。居民短期消費貸款9.9萬億元，占居民全部債務的18%（《2019年度宏觀杠桿率報告》，2020）。短期消費貸款包含了車貸與大部分信用卡貸款，是消費者購買潛力的最直接反映。居民短期貸款和社會消費品零售額的增速都出現了較大幅度下降，這既抑制了居民杠桿率水平，也預示著消費需求的下滑。2020年的疫情或將降進一步低居民部門的消費支出，導致居民杠桿率增幅下降。今后一段時間，影響居民杠桿率的主要變量仍是房地產貸款。

2019年非金融企業部門的杠桿率為151.3%。財政部公布的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6月末，全國國有企業資產和負債規模分別為195.0萬億元和125.8萬億元，相應的資產負債率為64.5%。根據估算，國企債務約占全部非金融企業債務的將近70%。從小微企業的負債來看，其貸款在全部企業貸款中的占比有所上升。普惠小微貸款余額11.59萬億。疫情沖擊要求對小微企業有更大的扶持，預計2020年小微企業貸款占比會進一步上升。

2019年政府部門杠桿率為38.3%。我國國債規模為16.7萬億元，與GDP之比為16.8%。地方債已達21.1萬億元，在政府債券中占有最大規模。從國際比較來看，我國中央政府債券規模相對偏小。截至2019年3季度末，日本、美國、英國和德國的中央政府債券與GDP之比分別為187.7%、87.7%、73.3%和33.9%，均遠高于中國的國債規模占比。從這個角度來看，中央政府加杠桿還有較大空間，在結構性去杠桿中還應發揮更大的作用。

從宏觀經濟杠桿的規模和結構來看，中國金融風險總體可控。當前，應特別注意居民房地產貸款規模的進一步上升，適度引導居民短期消費金融的發展;控制國有企業占用更多的金融資源，通過資本市場體系的完善和銀行金融科技的發展，擴大對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支持;在政府債務中，適度提升國債的規模，加大中央政府的杠桿率，適度控制地方政府的債務規模。通過規模與結構的雙重調整，在控制好總杠桿率的同時，進一步激發經濟增長的活力。

從社會融資規模視角看中國金融問題。根據央行公布的數據顯示，2019年末社會融資規模存量為251.31萬億元，其中，對實體經濟發放的人民幣貸款余額為151.57萬億元，占同期社會融資規模存量的60.3%。另外，委托貸款余額為11.44萬億元，信托貸款余額為7.45萬億元，未貼現的銀行承兌匯票余額為3.33萬億元，企業債券余額為23.47萬億元，企業債券余額占比9.3%;政府債券余額為37.73萬億元，政府債券余額占比15%;非金融企業境內股票余額為7.36萬億元，非金融企業境內股票余額占比2.9%。

從社會融資結構可以看出，以銀行為主的人民幣貸款仍然是資金來源的主渠道，這個趨勢近期也不會有根本性改變，甚至有時還會有所增強。中國居民對銀行高度信任，在資本市場波動較大的情況下，人民幣各類儲蓄存款會進一步上升，通過存貸款進行的間接融資仍然是實體經濟融資的主渠道。因此，我們要運用銀行、保險等這些金融中介機構，向各類企業輸送大量的經濟血液，尤其是加快金融創新，利用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以及人工智能等手段，向企業尤其是中小微企業更加精準地投放更多的資金，真正支持需要支持的企業。同時，一方面，利用好貨幣政策和工具，加快金融業務和金融產品的創新，為調節資金運行，適應經濟周期性的發展做好宏觀應對之策;另一方面，要不斷完善直接融資的資本市場，特別是建設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為企業提供各種更好的直接融資支持服務。

加快金融改革與創新，激發經濟增長活力

金融是經濟發展的核心。要發揮好這個核心作用，就要不斷加大金融的改革力度，讓金融成為激發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

金融支持創新發展。創新是我國經濟經濟增長的第一推動力。經濟增長需要靠創新的時代已經到來。人類社會正在進入新一輪的科技革命，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生命科技等領域的創新不斷改變著人類的生產生活方式，日益成為經濟增長的“火車頭”。為此，我們必須抓住這一歷史的機遇，讓創新成為經濟增長的核心引擎。

創新成為經濟增長的“火車頭”，離不開金融的支持。創新離不開研發投入，國家、社會和企業都要有大量的資金投入到研發。相關數據顯示，2019年研究與試驗發展（R&D）經費支出21737億元，與國內生產總值之比為2.19%，其中基礎研究經費1209億元。我們要營造良好的創新環境，改革和完善創新的體制機制，讓金融在創新中發揮重要作用，釋放人才在創新中的活力與激情，不斷提升科技成果轉化率，促進科技與經濟的深度融合，例如，我國知名的民營企業華為，每年將銷售額的大約15%用于研發投資，長期堅持不懈，最終成就了非凡的事業。

為了促進科技成果轉為現實生產力，加快對創業投資的扶持力度，就要不斷改革我國的科技創新體制。一方面給予科技創新各種資金扶持，另一方面加大對科研成果的知識產權保護，完善科研人員的股權期權的激勵制度，讓科研人員有更大的技術路徑決定權。積極推進各地政府建立鼓勵創業投資的引導基金，出臺扶持創投的優惠政策，積極打造創業投資退出平臺，例如，科創板、新三板、區域性股權交易所以及產權交易市場等的建設。

金融支持人力資本的活力迸發。尋找“新人口紅利”，讓高質量的人才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人才驅動力。21世紀是知識經濟、信息經濟的時代，人力資本將會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最核心的資本。歷史上的土地資本、金融資本仍然發揮著重要作用，但是它們的重要性不斷降低。當代企業更多的是在第三產業和新興產業發展，更多的企業是科技型和輕資產型的企業，而其中創新創業型人力資本發揮著重大作用。

如何調動科研人員的積極性？需要我們在科研投融資體制改革上加大創新。在完善創新激勵和成果保護機制方面，健全科技成果轉化激勵機制和運行機制，支持科研機構開展賦予科研人員職務科技成果所有權或長期使用權試點，落實以增加知識價值為導向的分配政策，自主開展人才引進和職稱評審;在健全知識產權創造、運用、管理、保護機制方面，允許高校、科研院所和國有企業的科技人才按規定兼職兼薪、按勞取酬。

賦予創新領軍人才更大科研自主權，國家科研項目負責人可根據國家有關規定自主調整研究方案和技術路線，自主組織科研團隊;加大高校和科研院所人員科技成果轉化股權期權激勵力度，科研人員獲得的職務科技成果轉化現金獎勵、兼職或離崗創業收入不受績效工資總量限制，不納入總量基數。

當代年輕人在尋找工作和創業中，不僅僅關注薪酬和工資待遇，更加關注股權和期權激勵，可采取合伙人等創新的組織形式。因為越來越多的企業是輕資產公司，這類企業的特點就是人力資本為主，因此采用金融的手段調動人才的積極性將是我們未來經濟發展的一個引擎。

金融支持消費升級。中國經濟增長的主要貢獻來自于內需，來自于消費的增長。2019年最終消費支出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的貢獻率為57.8%。中國消費占GDP的比重大約為43%左右，與美國等西方發達國家消費占GDP的比重基本在70%左右相比，未來還有很大提升空間。

中國老百姓對未來經濟充滿信心，消費金融成為年輕一代的重要消費模式。分期付款各類消費已經成為新生代的消費習慣。來自央行的數據顯示，我國2019年全部金融機構人民幣消費貸款余額439669億元，其中，個人短期消費貸款余額99226億元，個人中長期消費貸款余額340443億元。房貸、車貸和信用消費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重要金融支持。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以來，人們的消費需求也發生了變化，更加關注網上購物消費和智能無接觸消費，更加關注與防疫、健康、環保相關的產品。隨著全球化國際貿易的受阻，國貨贏得很好的發展機會。企業應該更加注重練好內功，不斷提升自身品牌和核心競爭力，贏得國內消費者的青睞;要更加關注信息化建設和渠道整合，提升數字化運營能力，加大金融創新，為居民消費金融的發展提供便利。

近年來，各類消費金融公司的發展，各大銀行推出的信用卡業務的擴張，支付寶以及微信等第三方支付的發展，以及螞蟻花唄、京東白條等新型金融消費模式，都極大調動了人們的消費熱情，成為推動消費升級的重要推手。

金融支持國企改革。國有企業是中國經濟取得穩定發展的中堅力量，做大做強做優國有資本是我國經濟發展的基礎。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完善各類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改革國有資本授權經營體制，加快國有經濟布局優化、結構調整、戰略性重組，促進國有資產保值增值，推動國有資本做強做優做大，有效防止國有資產流失。”為此，國有企業的資產運營模式也將更多地向金融投資公司的資本運營模式轉變。

國有企業改革的一個重要舉措是實現管資產向管資本轉變，成立和組建若干家國有資本投資公司和運營公司。我國200萬億元左右的國有資產規模如何很好地實現保值增值？從改革國有資產管理模式來看，資本運營中實現保值增值是一個重要的市場化選擇。國有資本投資公司和國有資本運營公司是我們實現國有資本運營的兩種重要模式。國有資本投資公司主要以服務國家戰略、優化國有資本布局、提升產業競爭力為目標，在關系國家安全、國民經濟命脈的重要行業和關鍵領域，按照政府確定的國有資本布局和結構優化要求，以對戰略性核心業務控股為主，通過開展投資融資、產業培育和資本運作等，發揮投資引導和結構調整作用，推動產業集聚、化解過剩產能和轉型升級，培育核心競爭力和創新能力，積極參與國際競爭，著力提升國有資本控制力、影響力。目前，國有資本投資公司試點包含19家：中糧、國投、神華、寶武鋼、五礦、招商、中交、保利、國電投、國機、中鋁、遠洋海運、通用、中建材、中廣核、新興際華、南光、中航工業、華潤。

國有資本運營公司主要以提升國有資本運營效率、提高國有資本回報為目標，以財務性持股為主，通過股權運作、基金投資、培育孵化、價值管理、有序進退等方式，盤活國有資產存量，引導和帶動社會資本共同發展，實現國有資本合理流動和保值增值。目前國有資本運營公司試點包含2家：誠通、國新。地方投融資平臺轉型過程中，應對其可承擔功能重新定位，結合城市發展階段的實際需求，多途徑開發地方公共資源，管理運營公益性國有資產;同時堅持市場化原則，以管資本為主投資運營經營性國有資產，促進地方經濟全面發展。

金融支持實體經濟。只有實體經濟大發展，才能為經濟增長奠定穩固的根基，尤其是發揮中小微企業的優勢。中小企業是數量最大、最具活力的企業群體，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實體經濟的重要基礎。第四次全國經濟普查的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末，我國中小企業法人單位一共是1807萬家，占全部規模企業法人單位的99.8%，所以說中小企業穩則就業穩、經濟穩。根據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的信息，截至2020年3月15日，全國實有各類市場主體1.25億戶，其中企業3905萬戶，個體工商戶8353萬戶，農民專業合作社219萬戶。這為擴大就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登記在冊的8353萬戶個體工商戶，帶動了超過2億人的就業。

2019年，小微企業獲得的貸款余額大約是36.9萬億元人民幣，這與銀行提供的151萬億元推向實體經濟的貸款余額相比，占比不到25%。抽樣調查數據顯示，2019年與2018年相比，大型企業應付賬款同比增長42.7%，而小型、微型企業的應收賬款分別同比增長37.8%和43.7%。大型企業也會面臨資金緊張，拖延賬期，小微型企業會面臨更緊張的流動資金緊缺。因此，應進一步提高金融結構與經濟結構匹配度，支持發展以中小微民營企業為主要服務對象的中小金融機構。深化聯合授信試點，鼓勵銀行與民營企業構建中長期銀企關系。

完善民營企業直接融資支持制度。完善股票發行和再融資制度，提高民營企業首發上市和再融資審核效率。積極鼓勵符合條件的民營企業在科創板上市。深化創業板、新三板改革，服務民營企業持續發展。支持服務民營企業的區域性股權市場建設。支持民營企業發行債券，降低可轉債發行門檻。在依法合規的前提下，支持資管產品和保險資金通過投資私募股權基金等方式積極參與民營企業紓困。鼓勵通過債務重組等方式合力化解股票質押風險。積極吸引社會力量參與民營企業債轉股。

推進依托供應鏈的票據、訂單等動產質押融資，鼓勵第三方建立供應鏈綜合服務平臺。民營企業、中小企業以應收賬款申請擔保融資的，國家機關、事業單位和大型企業等應付款方應當及時確認債權債務關系。

促進“一帶一路”建設中的資金融通。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四十多年，也是積極推動對外開放的四十多年，“開放的紅利”一直是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源之一。中國不斷提高對外開放的水平和質量，“走出去”和“引進來”相結合。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特色大國外交要推動構建新型國際關系，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我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偉大實踐，“一帶一路”建設以深化“五通”合作為關鍵支撐。這“五通”包括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和民心相通。

資金融通是對外開放的重要方面。當前，“一帶一路”融資模式主要分為五層：第一層為政策性銀行，包括國家開發銀行和進出口銀行;第二層是新興多邊開發金融機構，以亞投行和絲路基金為代表;第三層是國有大型商業銀行;第四層是世界多邊金融機構，比如，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第五層是以進出口信用保險為代表的輔助機構，主要為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

就銀行業來看，政策性銀行是“一帶一路”建設中當之無愧的融資“主力軍”。以進出口銀行為例，截至2019年4月份，該行“一帶一路”執行中項目超過1800個，貸款余額超過1萬億元人民幣。其中，蒙內鐵路、中老鐵路、亞吉鐵路、匈塞鐵路、瓜達爾港等標志性的基建項目均由進出口銀行提供出口信貸。商業銀行特別是國有大行在“一帶一路”建設中也發揮了資金融通的重要作用。2019年，中國銀行在境外又一次成功完成發行規模為38億美元等值的“一帶一路”主題債券發行定價。至此，該行已累計發行5期“一帶一路”主題債券，總規模接近150億美元（《金融時報》，2019）。

在“走出去”的同時，我們也積極地“引進來”。據商務部公布的數據顯示，2019年，我國的投資來源地國家和地區達到179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東盟國家對華投資分別增長36%和40.1%。與此同時，引資結構越來越優，引資質量越來越高。高技術產業吸收外資增長25.6%，其中，高技術服務業增長44.3%，如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增長了68.4%，合同外資1億美元以上的大項目123個，同比增長了78.3%。新產業、新業態、新商業模式等“三新”領域外資增長了11.4%，有力地助推了我國經濟發展新舊動能轉換。

推動金融改革與發展，讓企業在經濟騰飛中插上金融翅膀。金融是經濟的核心，是經濟運行的血液，金融市場的完善和金融體制改革的深化，將在積極推進實體經濟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

首先，深化銀行等金融機構的改革與創新。我國社會融資規模中銀行貸款發揮著中堅力量功能，為此，我們要通過引導商業銀行等金融中介機構，通過不斷改革創新，借助大數據、互聯網和人工智能等新科技，對實體經濟尤其是中小微企業提供融資支持。要更多地通過數據、信用和交易等手段提供融資，打造金融科技新模式。我國銀行業正處于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數字化運用，金融科技的發展，以微眾銀行、網商銀行為代表的網上銀行的發展，都為實體經濟獲得資金支持提供了更多的便利，創造了更多的金融產品和工具。面對不同類型的資金需求者，金融科技自身的長尾化、大數據化、高效率和普惠金融以及低成本化等優勢不斷的釋放出來，為經濟發展輸送著成長的動力之源。

其次，大力發展和改革資本市場，建設多層次的資本市場體系，為實體經濟提供直接融資服務。2019年末，我國社會融資規模存量中企業債券余額占比9.3%，政府債券余額占比15%，非金融企業境內股票余額占比2.9%，合計占比不到30%，說明我國資本市場發展還有很大的空間。為此，應著力推進以注冊制改革為核心的股票發行制度，不斷拓展和提升主板、中小板、創業板和科創板等上市公司的數量和質量，尤其為高科技和高成長企業提供更好的融資平臺。同時，積極推進新三板業務創新與改革，逐漸推進新三板的分層制度、轉板制度和交易制度等的改革，讓在新三板掛牌的企業更好實現投融資功能。尤其是最近推進的新三板精選層改革，選人精選層的企業可以公開發行股票，在精選層掛牌一年的企業符合條件的可以實現轉板。

要進一步活躍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的發展，不斷促進其業務和產品創新，為地方企業融資提供較好的融資平臺。積極推進各地產權交易所的制度創新，在服務功能、產權類別、產品種類和交易模式上不斷推陳出新，服務于企業產權、各類資產的交易，為各類投融資主體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務，成為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的重要一環。同時，加大調動私募股權、風險投資和天使投資等各類的創業投資企業的積極性，推動政府城投公司，產業基金、創投引導基金、科技園、孵化器和加速器等各類金融的發展，在服務實體經濟方面各盡所能，各自找好自身的定位，建設一個系統完善的金融生態圈。此外，這個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也要與銀行保險等間接金融機構相互配合，與新金融科技發展緊密結合，共同為經濟增長提供堅實的金融基礎。

（本文系經中宣部批準的北京大學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院的國家社科基金委托項目“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研究”，項目編號：2018XZD08）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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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萌，2019，《“一帶一路”資金融通 多元化格局初現》，《 金融時報》，5月20日。

商務部，2020，《商務部：2019年我國外資規模再創歷史新高 穩居全球第二》，人民網，1月21日。

責 編/張 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