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婧
摘要:奴視角”研究法作為民族音樂學最重要的研究方法,是每一位民族音樂學者所必備的技能。本文從局內人、局外人的概念界定、雙視角互換之融入與跳出以及雙視角的質疑與反思三部分出發,對民族音樂學的“雙視角”研究法進行探討。
關鍵詞:雙視角;方法論;研究法
中圖分類號:J6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08-0083-01
一、“局內人”和“局外人”的概念界定
所謂“雙視角”研究法,全稱是“音樂文化的雙視角觀照”。即“研究任何一種音樂文化,都應當從該音樂所處之文化的‘內部和“外部這樣兩個視角去進行觀照。加換句話而言,這種視角的雙重性要求研究者既要想“他人”之所想,又要做到“旁觀者清”。那么研究者在具體的實地工作中如何使用“雙視角”研究法?這里就必須要談到兩種社會角色:‘局內人”、咼外人”。
關于“局內人”和“局外人”問題,筆者認為是研究者看待被研究事象的一種觀念及角度。筆者是一個土生長的秦安人,獨特的方言和文化傳統已扎根在筆者內心深處,單從地域的角度來說,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局內人”。但當筆者開始關注秦安小曲,并對秦安小曲的歷史流變、曲牌概況、曲種及演出形式、發展現狀等進行深入研究,發現自己實則是一個“局外人”。
在民族音樂學中,“局內人”和“局外人”就是看待同一研究事象的兩種不同的研究視角。“局內人”是以主位的研究視角去審視被研究事象,局外人則是以客位的研究視角去看待被研究事象。無論是基于認識范疇的兩種視角,還是基于文化范疇或社會范疇的兩種角色。只要合理把握二者之“度”,即找到局內和局外、主位與客位的“平衡支點”,才是民族音樂學研究的關鍵。
二、雙視角互換——“融入”與“跳出”
沈洽先生基于對“局內人”、“局外人”的思考,提出“能否意識到,并適度地把握音樂人文圈子的‘局內/局外關系和能否自覺地注意到采用‘融入和‘跳出的技巧去關照自己的研究對象。②那么,何謂“融入”與“跳出”?
筆者認為“融入”“跳出”的關系實則是一種基于兩種不同社會角色(局內人——局外人)的具體行為表現。其目的為了使研究者在看待被研究事象時保持客觀、中立的態度。即既反對“個人中心觀”,又反對“文化(價值)相對主義”。
對于沒有合理把握“融入”與“跳出”之“度”的問題,筆者深有體會。筆者在2019年2月13日赴李堡村對高志堂的的個人訪談中,當筆者問及秦安小曲曲牌分類的問題時,高志堂老先生回答:秦安小曲在曲牌上有大調和小調之分,現存最多的基本都是小調”。當聽到“大調”與“小調”這兩個概念時,筆者“本能”地聯想到西洋大小調。但在訪談結束后,筆者通過查閱相關資料,才知小調是音樂不長的中小型曲牌;大調是音樂篇幅較長的大型曲牌。筆者用所謂“正規的”音樂知識來分析被研究事象的錯誤做法,顯然是沒有做到“融入”與“跳出”。這種單方面的“個人中心觀”在今后調查中不應再出現。
三、“雙視角"法的質疑與反思
從理論層面上來看,沈治的“雙視角”研究法應該說是實地調查工作中的最佳狀態,但是所有的理論都需要付諸于實踐,能否在真正的田野活動中做到兼備,這一點筆者有所質疑。
首先,研究者要想從旁觀的“局外人”到參與其中的“局內人”并非易事。因為置身于異文化中的每一位研究者,都會受到其“文化沖擊”的影響,而這種文化沖擊受到自我的情緒、與本我文化的博弈等因素的影響,所以很難真正融入“異文化”。
其次,作為內文化中的“局內人”并非真的了解本文化。筆者在研究秦安小曲時發現,大部分所謂內文化中的局內人均為“半路出家”。筆者不禁想問,這一類置身于“異文化”中的所謂的“局內人”,能否算是一個真正的“局內人”?
再次,每一位研究者很難拋開所有的客觀因素制約(如工作、上學等),完全置身于異文化中。所以現今中國民族音樂學“蜻蜓點水”般的過客式的田野工作就成了不能完全“融入”的阻礙之一。
在今天看來,民族音樂學的研究,已不再是單純的對于某一種音樂事象“樂聲”形態的研究,而更注重一種音樂文化的研究。而這種研究既要注重音樂形態的分析,同時也不可忽略與音樂相關的文化背景。在田野工作中,一方面要憑借研究者多次進入田野工作的經驗以及敏銳的洞察力,另一方面既要試圖以一個“局內人”的姿態參與到研究事象中,同時又要以作為旁觀者的“局外人”姿態對研究事象進行客觀評價。
注釋:
①沈洽.論“雙視角”研究法及其在民族音樂學中的實踐意義[J].中國音樂學,1998(02):65-85.
②沈洽.“融入”與“跳出”:中國音樂學之道[J].中國音樂學,1992(04):24.
參考文獻:
[1]楊民康.論音樂民族志研究中的主位-客位雙視角考察分析方去——兼論民族音樂學文化本位模式分析方法的來龍去脈[J].中央音樂學院學報,2005(01).
[2]沈洽.音樂文化的雙視角觀照——民族音樂學的一種新定位[J].中央音樂學院學報,199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