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艷艷
摘要:中國的弓弦樂器經歷了在“絲綢之路”上的流變之后,可以說在20世紀上半葉全面進入了風頭強勁的黃金時期。隨之社會變革大潮的洶涌澎湃和西方音樂通過“一路”大舉進入中國,許多有識之士開始留洋尋求科學與民主文明的真理。而在國內對傳統文化革新的新文化運動背景下,崛起了一位杰出的民族音樂改革家一劉天華。
關鍵詞:劉天華;二胡;二泉映月;梁祝
中圖分類號:J632.21;J72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08-0087-01
如果說“胡人”將“胡琴”傳入中原,開創了中西音樂交流史上的第一樂章。那么,國樂大師劉天華對二胡演奏技巧方面的革新和突破,奏響了西樂東漸的第二樂章。
中國的弓弦樂器經歷了在“絲綢之路”上的流變之后,可以說在20世紀上半葉全面進入了風頭強勁的黃金時期。隨之社會變革大潮的洶涌澎湃和西方音樂通過“一路”大舉進入中國,許多有識之士開始留洋尋求科學與民主文明的真理。而在國內對傳統文化革新的新文化運動背景下,崛起了一位杰出的民族音樂改革家一劉天華。劉天華學貫中西,既不盲目崇洋,也不墨守陳規。“當天華先生初至北京也,尚有舊派樂師之通習,每語人日:聲音之純正與精微,舉世界當推吾國音樂第一,他日西方樂師,必來吾國研究,吾人從事國樂者,毋自餒也!”
劉天華借鑒西方音樂創作理念、結構形式,改進二胡的記譜法,改良調整樂器制造規格,確立定弦的固定音高;在保持二胡本音色的前提下,創造性的吸收西方小提琴的某些演奏技法,先后創作了《良宵》、《閑居吟》、《獨弦操》、《空山鳥語》等十大經典名曲及史無前例的四十七首二胡練習曲。許多高難度的技巧在二胡上首次被運用,從而大大提高了二胡的表現能力。這種創新對于當時技巧貧乏、表現力低下的二胡演奏藝術來說,無疑是一次大的革命,對現代二胡演奏技巧的發展起了開拓性的作用。使二胡從一件為戲曲伴奏樂器,躍成為高等專業音樂學府的獨奏樂器。劉天華既珍重中國民族音樂的傳統,又不囿于傳統,以“改進國樂”為指導思想——“打出一條新路來”。他主張的“中西結合,兼容并蓄”的音樂理念,影響了二胡演奏及創作領域近半個多世紀,直至今日。
上世紀初的另一位民間二胡大師——華彥鈞,由他創作的傳世之作《二泉映月》,已成為世界交響音樂上的經典曲目。盡顯了中國二胡藝術的獨特魅力,更起到了“開宗立派”的奠基性作用。樂曲是阿炳最真實的生活寫照,把他的所見、所感、所聞、所想的情緒宣泄,化為一個個扣人心扉、催人淚下的音符,創新了二胡換把,同指異音的獨特民間演奏技法,拓寬了二胡的藝術表現力,也用手中的音樂在傾訴他坎坷不平的一生。記得當年我在閔惠芬老師家上課時,她曾跟我說過:“她把這首樂曲視為摯愛。在她年輕時代曾有過與合唱一起錄制的版本。那時候,她就相信《二泉映月》在將來一定會被改編創作成各種樂器演奏的形式和版本,也將被世界舞臺所喜愛。”果不其然,如今,《二泉映月》被國內外演奏家、作曲家、音樂文學專家,在不同領域。上廣泛應用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中。例如,彭修文將樂曲改編成民族樂曲合奏;丁善德改編成弦樂四重奏;丁芷諾、何占豪改編成小提琴獨奏曲等。世界著名指揮家小澤征爾在聽了二胡獨奏曲《仁泉映月》之后,不僅凄然淚下,更坦言:這是真正的天籟之音,這樣的音樂必須跪著聽”。在這個故事中,除了演奏家自身的精彩演繹之外,二胡那種獨特的扣人心扉的音色,觸動到了小澤征爾的內心,引起了共鳴和感動。
值得一提的另一首作品是小提琴協奏曲《梁祝》,從二十世紀跨越到二十一世紀,超越了“一個甲子”,已然成為史上海內外最具影響力、代表性的中西樂交融的典范。1998年筆者剛讀大一,在小提琴原譜原調的基礎上移植到二胡上演奏,這是迄今為止最難演奏的一個版本。記得陳鋼老師告訴了我們當年他創作這首樂曲的初衷:一是作為新中國誕生十周年的獻禮;二由于當年“大躍進”時提出的口號一“民族化、群眾化”,又正逢新中國十年大慶,作為獻禮,陳鋼教授與何占豪教授用了近1年時間創作出《梁祝》。《梁祝》的主題音樂是用我國的越劇唱腔作素材。尤其是樂曲中最動人的“樓臺會”那段旋律,就是原原本本的越劇唱腔。全曲通過相愛與抗爭著兩條主線樹起祝英臺的形象,而二胡那動人心弦的音色實在太適合表達樂曲中祝英臺的女性形象了。在小提琴的演奏中借鑒了很多二胡演奏技法如滑音、揉弦等的運用。用二胡來演奏《梁祝》,會更激發起國人心中的那份民族自豪感。“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我們在演奏處理。上,運用二胡滑音上特有的“吟、揉、綽、注”的技法,來表現越劇唱腔及人物的內心世界。手中的音符好似化作一只只蝴蝶,穿越了時間、空間,飛向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等海上絲路諸國。所以人們常說:“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梁祝)”。《梁祝》成功了!蝴蝶飛起來了!
從中國古代到二十一世紀,我們的民族音樂先輩就開始探索追求的理想,今天已成績斐然,碩果累累。莊子云: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我認為,二胡表演藝術就有著一種大美。二胡看似結構簡單,但越是簡單的樂器,掌握起來就越復雜。它的音色個性鮮明,具有著近似人聲的韻味是其他任何樂器無法比擬的。二胡之美延續著中國民族文化的根,魯迅先生在《且介亭雜文集》中所說: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這句話更加印證了“源于民間,根系傳統”,才是我們一代又一代音樂人所遵循的不變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