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市許真君物質文化遺存的保護與開發

呂丹丹 彭貴珍

摘要：萬壽宮是許真君物質文化遺存的重要場所，現以南昌市兩座萬壽宮為例，梳理許真君物質文化遺存的保護現狀，發現目前存在文物遺失、保護資金不足，宣傳力度不夠，記憶群體喪失等問題，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相對應的保護與開發意見，以便更好的傳承許真君文化，促進江西省地方特色文化的發展。

關鍵詞：許真君;萬壽宮;物質文化遺存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05-0115-04

一、引言

許真君，本名許遜，字敬之，號旌陽，祖籍許昌。東漢末年，為避戰亂，許家南遷至南昌。據傳，許遜二十九歲拜大洞君吳猛為師，四十二歲舉孝廉，出任蜀地旌陽令。后辭官東歸，隱逸于南昌西山。東晉寧康二年（374年）八月望日，許遜全家四十二口，連同雞犬，拔宅飛升。自東晉許遜崇拜興起以后，特別是隨著凈明忠孝道的興起與發展，許遜由“許仙”逐漸演變為“許真人*許真君*“許天師”，成為江西人的“福主”。南昌是許遜崇拜的發祥地，一千多年來，這里留下了大量與許真君信仰相關的歷史遺跡，是優秀的文化資源。西山萬壽宮和象湖萬壽宮是許真君遺存保存最集中、最豐富的地方，本文以這兩座萬壽宮為例，探討許真君物質文化遺存保護與開發的問題。

二、萬壽宮以及萬壽宮許真君歷史遺跡

萬壽宮是奉祀許真君的主要場所，南昌市現存有兩座萬壽宮——西山萬壽宮和象湖萬壽宮。

（一）西山萬壽宮

西山萬壽宮初名許仙祠，據傳許遜沖舉后，其族孫簡和里人在其故宅立祠紀念。在南北朝時期，為適應道教的發展，許簡后裔將“許仙祠”更名為“游帷觀”，據傳許遜曾將旌陽帶回的蜀錦置于黃堂諶母祠神位之前作為錦帷，許遜飛升后，此錦帷飛還，環繞于故宅之上，故將此觀命名游帷觀。唐代，胡慧超法師致力修葺游帷觀，并撰寫了《晉洪州西山十二真君內傳》，奠定了萬壽宮的道教地位;到北宋時期，宋太宗、真宗、仁宗等先后賜書，“游帷觀”更名為“玉隆宮”，宋徽宗還欽賜“玉隆萬壽宮”匾額，并下詔以西京（今洛陽）崇福宮為例，對玉隆宮大加修建。。在宋代統治者的推崇下，西山萬壽宮的發展迎來了高峰。元代，許遜作為重要的鎮蛟之神，受到各界的普遍崇信，元仁宗曾賜內帑重修大殿，玄教傳人朱思本主持玉隆宮時，曾募資對所有殿堂進行了大修。但因元后期時局動蕩不安，被紅巾軍全部焚毀。此后近200年時間一直處于衰落狀態，到明萬歷年間，西山萬壽宮得到重修，修建的規模雖不及宋代，但增加了逍遙靖廬。明末清初，社會動蕩，萬壽宮又成廢墟。經順治康熙年間重修，西山萬壽宮重換新顏，可惜，咸豐初年又遭太平軍火燒，同治年間，江西地方政府籌資重建，先后建成高明大殿，夫人殿、諶母殿、玉皇閣、關帝殿、三清殿等。

此后，歷經戰亂，西山萬壽宮又遭遇不同程度損壞，新中國成立初期，人民政府曾撥款對其進行重修，并將其列為江西省文物保護單位。可惜的是，文革中西山萬壽宮又遭遇浩劫，改革開放后，新建縣政府落實黨的宗教政策，成立修建萬壽宮小組，對西山萬壽宮進行全面重修，這一古老的道教宮觀重獲生機。（二）象湖萬壽宮

象湖萬壽宮由鐵柱萬壽宮遷建。鐵柱萬壽宮始建于晉朝永嘉六年（312年），時名“旌陽古祠”，但舊址在何處無從考證。唐代后期，江西興起了水利建設的高潮，隨后，許遜“鐵柱鎮蛟”的故事迅速流傳，唐懿宗咸通年間（860-873年），一座唐懿宗賜名、顏真卿題額的道教宮觀“鐵柱觀”在南昌廣潤門內立起。到了北宋，宋真宗改為“景德觀”，宋徽宗又改名為“延真觀”，意為“延仰真人”，祈求許真君下凡拯救國家。南宋嘉定年間，寧宗將“延真觀”改名為“鐵柱延真之宮”，并欽賜匾額，延真觀由觀升宮。元朝元貞年間（1295-1297年），成宗加賜“萬年”二字，“鐵柱延真宮”更名為“鐵柱延真萬年宮”。明正統元年（1436年），“鐵柱延真萬年宮”被簡稱為“鐵柱宮”。天順二年（1458年），江西信眾在萬壽宮鑄了許真君像。正德六年（1511年），明武宗撥款維修宮殿。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明世宗賜名“妙濟萬壽宮”。萬歷二十八年（1600年），鐵柱萬壽宮毀而復建。清代，鐵柱萬壽宮遭遇多次火災，在地方官的號召和本地鄉紳的努力下多次大修重建，主要有1657年、1675年、1724年、1781年、1843年、1871年六次大規模的修繕，次次耗資巨豐。民國四年（1915年），鐵柱萬壽宮附近失火，殃及萬壽宮大部被焚，只剩下許真君銅像。江西省商會和慈善總會向全省紳商募集資金，于民國八年（1919年）重新建成。抗戰時期，鐵柱萬壽宮被日軍霸占，宮殿被毀。解放后，省政府撥款維修，文革時期，因被破壞改建為南昌市二十一中。2001年，南昌市委和市政府根據城市發展規劃，決定將位于翠花街的鐵柱萬壽宮移建于象湖風景區，2003年落成。

（三）萬壽宮中的許真君歷史遺跡

1.正殿

兩座萬壽宮的正殿均供奉的是許真君，正中為許真君及他的兩個得力戰將胡云和詹天弼。據西山萬壽宮景點介紹，胡、詹二將本為西山言家嶺的山寨王，因受許遜德行感化而拜其為師。

但據《萬壽宮通志·眾仙列傳》，胡、詹二士，本為旌陽縣之二吏。真君致政歸山，二士思慕盛德，遠來相依，服役惟謹。另據歷代斬蛟故事，許真君的兩個得力幫手是他的兩個能干弟子一甘戰和施岑。

2.諶母殿

象湖萬壽宮的諶母殿供奉諶母、地母元君、觀音大士、王母娘娘。據唐末杜光庭《墉城集仙錄》“嬰母”篇所載，嬰母者，姓諶氏，字日嬰，不知何許人也。西晉之時，丹陽郡黃堂觀居焉。潛修至道久歷年歲，時人自童幼逮于衰老見之，鬢發齡容顏狀無改，眾號為嬰母”。據此小傳，諶母為西晉時人，居于江蘇丹陽的黃堂觀，因潛心修道而永葆青春。諶母為許真君的師傅。據白玉蟾《晉旌陽令許真君實錄正傳》，許遜與吳猛在嵩陽聽聞丹陽縣黃堂靖有道術高明的女師諶母，遂一同前往，扣以道妙。諶母除將兗州蘭公囑托的孝悌王之金丹寶經、銅符鐵券傳授給許遜外，并傳給他正一斬邪之法、三五飛步諸秘要。

3.夫人殿

西山萬壽宮有夫人殿，據景點介紹正中供奉許遜夫人何氏及斗姆元君，四面供奉的是六十甲子神。鐵柱萬壽宮有斗姆殿，供奉斗姆和六十甲子神，未見真君夫人殿。關于真君夫人，筆者目前僅見白玉蟾《旌陽許真君后傳》有一條談及真君家眷的記錄，“君仙后周氏夫人，仙子恭順至孝仙王、仙媳彭氏夫人……皆真君再從昆弟云。”據此條記錄，則許真君的夫人為周氏而非何氏。

4.真君索蛟雕塑

西山萬壽宮和象湖萬壽宮均有真君索蛟雕塑。西山萬壽宮的雕塑位于山門西側，此真君為道士打扮。鐵柱萬壽宮的雕塑位于景區廣場，此真君為武士打扮。兩個真君均身背寶劍，身體斜傾，兩眼緊盯蛟龍，右手緊拽鐵索，左手按住蛟頭，蛟龍身軀盤旋，蛟麟緊繃，蛟爪狂抓，蛟頭奮力昂起。整個雕塑栩栩如生，再現人蛟大戰的場景，今人觀看此景，似乎聽到了蛟龍的咆哮，丁丁作響的鎖鏈，以及真君念動咒語的聲音。

5.八角井

是許真君煉丹修道時所挖，井水里放置了丹藥，能治療百病，因許真君將蛟龍擒住后鎮在此井下，也被后人稱為鎮蛟井。

6.古柏

在西山萬壽宮內露臺之東有瘞劍古柏一株，據傳此柏樹為許真君親手所栽，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歷史。相傳許真君擒住蛟龍后，就把鎮妖劍埋于此樹下，并留言于后人，若蛟龍掙脫鎖鏈再來危害百姓，可從樹下取出寶劍擒妖除害。

三、許真君歷史遺跡保護與開發中存在的問題

作為極具特色的地方文化資源，許真君歷史遺跡在大部分歷史時期受到了江西政府和人民的重視，改革開放以來，為推動地方經濟的發展，以萬壽宮為代表的許真君遺址得到大規模恢復和重建。許多曾經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文化遺跡重見天日，江西的許真君信眾也有了可以朝拜的主神。但作為流傳一千多年、受到江西民眾信仰的地方福主，許真君歷史遺跡的保護還是存在諸多問題。

（一）珍貴文物基本遺失

自唐宋歷至今，以西山萬壽宮和鐵柱萬壽宮為代表的許真君祭祀場所經歷多次興廢，每一次興建或重修都留下當時的社會印記：或是屋宇更加巍峨，或是殿堂整修一新，或為真君重鑄銅身，或有皇帝御賜匾額，或有經手者刻碑紀念，或有文人詩詞吟誦……

一千多年的許真君信仰，曾在南昌留下大量珍貴文物。可惜的是，許真君信仰起起落落，萬壽宮也時廢時建，藏于其中的文物也因每一次萬壽宮的衰落而流失。清代光緒年間重修《玉隆萬壽宮通志》時，原藏于西山萬壽宮的文物就已損失殆盡，“累朝玉冊誥文及敕書寶藏閣上，以歲遠年湮，疊經兵燹，今皆不在。即間有存者，亦鼠殘蠹，余不可復識"。

文革時期，西山萬壽宮許真君物質遺存再次遭受毀損，上演有關真君擒妖故事的戲臺被拆毀，古建筑上的木雕、磚雕遺失，雖然后期經過修繕維護，但是現在戲臺沒有重新再搭建，更可惜的是，我們現在不論走進高明殿、諶母殿還是夫人殿，都可以看到許多斑駁的墻面，破損的臺柱，以及掉落的壁畫，物質文化遺存岌岌可危。

鐵柱萬壽宮在文革期間也遭遇破壞，宮內神像供器被焚毀，殿堂被拆，改建為二十一中學。改革開放后移建在象湖的萬壽宮基本雖還原了鐵柱萬壽宮的建筑風格，殿堂也算輝煌壯麗，但屬于從翠花街移建過來，屬于仿古建筑，文物價值不高。另據記錄，南昌市翠花街的原鐵柱萬壽宮有鎮蛟井，井中有一大鐵鏈，據傳真君將蛟精帶回豫章，擔心它再次為患，于是將它鎖在豫章城南牛底，上鑄鐵為柱，高出井口數尺，柱下施八索鉤鎖地脈，將蛟精鎮住。可是，如今這口井早已不在，筆者走遍了翠花街，除了見到萬壽宮商城，打有“萬壽宮文化街”字樣的矮墻以及矮墻內繁忙的建筑工地外，其他一無所獲。

（二）歷史遺跡保護資金缺乏

目前，南昌市可以找尋的許真君歷史遺跡主要是兩座萬壽宮。據筆者了解，兩座萬壽宮雖由南昌市宗教事務所和當地旅游管理部門管理，但上級機構很少下撥經費，殿宇破敗需要維修的費用，基本靠萬壽宮自籌。據象湖萬壽宮的道長介紹，他們去年維修墻上的壁畫就花了幾十萬，宮殿的維修主要還是靠香客的資助。可是，萬壽宮除了正月真君生日和八月真君飛升日香火鼎盛外，其他時間香火寥寥，收入實在有限。目前的收入除了維持道士們的生活和宮內的日常事務，所剩無幾。維持下去已屬不易，何談遺跡保護？

（三）許真君文化研究存在欠缺

作為極具地方特色的文化現象，許真君信仰頗受研究者重見，從搜集到的資料發現已有的成果主要集中于對許真君信仰與地方社會關系的探討，許真君信仰的演變過程、許真君家族、師徒關系傳說的整理相對欠缺。但后者恰巧是民間許真君故事傳說的主要內容，也是宗教場所神靈供奉的依據。

萬壽宮是供奉許真君及其親屬和師徒的主要場所。南昌市兩座萬壽宮的真君雕塑所塑造的真君形象完全不一樣，主殿內供奉的真君得力戰將和真君夫人的姓氏來歷與真君傳記有出入。西山萬壽宮將許真君故事做成展板展出，可以算是對許真君故事的一次大匯集，可是，對這些故事一研讀就會發現，對同一件事、同一個人的敘述，故事之間有時間不一、人物矛盾、情節沖突的情況。

另外，與許真君相關的地名、傳說零散，有些地名甚至志書有載，實際已無從考證。種種現象表明，千百年來，真君故事在江西大地廣泛流傳，但這些故事難免在口口相傳中發生改變，由于研究人員未對這些零散的故事進行整理，所以出現故事情節沖突也未有人發現。

（四）許真君文化記憶在逐漸消失

隨著一些老年人的去世，很多許真君相關的傳統文化在人們的思想上逐漸消失，中青年人對許真君文化沒有認識，許真君信仰出現斷層，從萬壽宮進香群體來看，老年人占進香群體比例大，中青年群體比例小，在廟會期間，年輕人參加廟會大多數屬于湊熱鬧群體，不知廟會的緣由，對許真君的認識也比較模糊，更別說對他的故事傳說有所了解了

（五）許真君文化宣傳不足

許真君文化代表著江西的本土文化，宣傳許真君是傳播傳統文化的重要內容。學者對于萬壽宮文化的研究成果沒有用來傳播，只是作為一個研究成果而存在，沒有轉化成無形的傳播力量。在萬壽宮，有介紹許真君相關故事的展板，也有介紹萬壽宮的小冊子，詢問相關工作人員，發現沒有講解員對真君故事及萬壽宮文化進行講解，對普通信眾來說，這只是一個道觀，沒有任何的文化底蘊，時間越久，信眾會越來越少，許真君文化會逐年消失。

四、保護與開發許真君物質文化遺存的建議

（一）政府加大重視，對萬壽宮文化遺存進行搶修及保護許真君信仰是江西人民寶貴的財富，代表著江西地方文化。西山萬壽宮作為“許真君信奉”的重要基地，也是江西的重要文物保護單位。從萬壽宮興廢的歷史看，政府重視時，萬壽宮就興旺發達，反之則衰敗甚至廢棄。新中國重視文物保護，改革開放以來，國家先后發布了《仲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及其《實施條例》，地方政府也以中央法律為指導，頒布了地方性的文物保護條例。《江西省文物保護條例》第三條規定，文物工作貫徹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的方針。第八條提到，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有義務加強優秀文化遺產的保護及宣傳教育。為促進萬壽宮的繁榮與發展，政府應對萬壽宮進行維修及保護，收集散落在民間的許真君文化遺存——敕書、誥封、雕像，以及具有凈明道風格的建筑構件——石雕、木雕、磚雕，保護好萬壽宮現有的石刻碑、道場法器和神像雕塑等，規范好萬壽宮周邊的環境治理工作，盡量再現萬壽宮的歷史風貌，還原許真君信仰的歷史場景。

（二）借鑒歷史經驗，多方籌措保護資金

西山萬壽宮是目前保存最好的許真君信奉基地，它它所以能保存至今，除了歷朝政府的重視外，官紳士人和香客踴躍捐獻資金是它能得以不斷重建和修復不可或缺的原因。從歷代萬壽宮碑刻和文人記述看，除了宋代，各個時期萬壽宮的修建資金均來自民間。最初的“許仙祠”由許遜族孫簡和里人集資修建，唐代“游帷觀”的修建靠道士胡慧超募集資金，元明清三代萬壽宮的維修或重修資金基本來自地方官紳和香客的捐獻。

如果說修建宮殿需要巨額資金，非萬壽宮本舸以解決，但其維護資金則主要靠它的日常收入。筆者在《萬壽宮通志》上看到一份同治十二年（1873年）南昌知府和新建知縣聯名的碑文告示，該告示為后人提供了一個了解萬壽宮日常收支情況的機會。根據該碑文，萬壽宮的日常收入有三項：贍田田租、住持簽資、板篷租金（每年香會期間，萬壽宮均會搭篷出租）。贍田田租的具體數目不清楚，住持簽資數目應該比較可觀，僅秋季（也是萬壽宮香客敬香的旺季）就有七八百串，板篷租金約二百串。日常支出主要是主持道人的津貼和宮殿的維護，贍田田租、春夏冬三季簽資的全部和秋季簽資的一半歸住持道人，全部板篷租金和秋季簽資的一半繳存省城，以備隨時修葺之用。可見，在歷史上，萬壽宮道人生活的維持、宮殿維修的資金基本靠的是自身的收入。

《江西省文物保護條例》中有提到管理宗教活動時，政府應給予幫助。從《江西省文物保護條例》看，作為宗教活動場所的萬壽宮，其日常維護經費也應該主要依靠自身。許真君有著較為廣泛的信眾基礎，萬壽宮只要較好地利用這一有利條件，完全有機會獲得自身發展所需經費。

（三）加強許真君故事整理，增強許真君文化宣傳力度

不管是宗教宣傳吸引香客還是旅游宣傳吸引游客，許真君故事的連貫性、人物形象塑造的可信性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此項工作本身難度不大，只要組織人員整理相關資料，挖掘與許真君文化相關聯的故事，將故事情節與萬壽宮物質文化遺存相對照，修訂解說材料中與許真君故事不符的內容，使物質文化資源與非物質文化資源的內涵相一致，增強故事的說服力和感染力。做好基礎工作后，就可以利用現代文化宣傳手段，加強許真君文化的宣傳，如出版許真君故事漫畫集，對萬壽宮做專題文化報道，利用多媒體技術宣傳許真君文化等方式來擴大許真君文化的影響力，弘揚江西傳統文化。

（四）恢復萬壽宮廟會習俗，將許真君物質文化遺存打造成特色景點

萬壽宮廟會主要包括“開朝*南朝”西撫”三大內容。“開朝”活動在每年的春夏秋三季舉行，春季正月二十八日為許真君上壽，夏季瓜果成熟時迎請真君圣像巡行鄉土，秋季主要在真君沖舉之日行香禱告;南朝”為每年八月從西山萬壽宮奉真君仙杖前往松湖黃堂觀拜謁其師父諶母;西撫”為每三年的上元節抬許真君塑像前往高安祥符觀探視其女婿黃仁覽的巡行活動。萬壽宮廟會活動是江西重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開朝”體現江西民眾對許真君的崇拜與信仰，“南朝”體現了感謝師恩的內涵，“西撫”則體現了長者對后輩的慈愛，而以宗族、鄉里為單位組織的成千上萬人的朝圣活動，既反映了中國民間社會的極強組織力，也體現了鄉鄰團結、同袍友愛的情誼，更促進了地方經濟的交流與發展。

千百年來，江西民眾以萬壽宮為活動場地，以許真君祭祀活動和巡行活動傳遞著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對孝悌傳統的尊重，對為官清廉、敢當大任的官員的渴望，當然，宏大的祭祀活動和大量游客也給萬壽宮周邊地區提供了商機，帶來了可觀的旅游收入。可是如今的萬壽宮廟會只剩下了香客朝拜和購物兩項內容，雖然八月初一的朝拜人數達到幾十萬之眾，但旋聚旋散，無論從觀賞角度還是參與角度看，都顯得過于單調，難以為繼。許真君信仰這一江西傳統文化名片逐漸失去特色，萬壽宮也有淪落為一般祈福場地的危險。

其實，許真君既是宗教崇拜的偶像，也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好官。歷代地方官府都曾公開祭祀，既希望官員以他的忠孝為表率，也借“南朝*西撫”引導民眾尊老愛幼，潛心向善。借鑒歷代政府的做法，恢復許真君祭祀和“南朝“西撫”活動，引導許真君信仰健康發展，打造有故事有情節有景點的廟會活動，能夠更好的弘揚傳統文化。從發展特色旅游角度來看，萬壽宮位于西山，風景秀麗，給人以視覺享受，同時它又是凈明道的祖庭，有著濃厚的道教文化底蘊，利用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可以將西山打造成道教文化特色小鎮，建設集生態旅游休閑、度假住宿、道教養生、等于一體的綜合性生態休閑旅游項目。

★江西中醫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創新基金項目“南昌市中醫物質文化遺產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2018mks01。

注釋：

①章文煥.萬壽宮[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3（07）：76.

②新建縣志編纂委員會.新建縣志[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6：851

③章文煥.萬壽宮[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3（07）：97-102.

④南昌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南昌市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2009：

⑤（清）金桂馨，漆逢源等纂，陳立立，鄧聲國（整理），王令策（整理）.萬壽宮通志黃堂隆道宮志[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81.

⑥（清）金桂馨，漆逢源等纂，陳立立，鄧聲國（整理），王令策（整理）.萬壽宮通志黃堂隆道宮志[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71.

⑦（清）金桂馨，漆逢源等纂，陳立立，鄧聲國（整理），王令策（整理）.萬壽宮通志黃堂隆道宮志[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