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性主義角度解讀《達洛維夫人》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女性主義作家弗吉利亞·伍爾夫的作品《達洛維夫人》講述了一戰后家庭婦女達洛維夫人舉辦晚宴前一天的生活細節和矛盾的內心情緒，通過人物的回憶、聯想、希望、幻滅，達洛維夫人完成了一次精神探索之旅。本文以文本細讀方法為主導，從女性主義角度解讀小說中的女性形象，揭示了在維多利亞時代男權制社會中女性面臨的尷尬處境以及所受的壓制和束縛，也表明了作者渴望女性沖破羈絆，爭取物質與精神的獨立和解放的女性主義觀點。

【關鍵詞】弗吉利亞·伍爾夫;《達洛維夫人》;女性主義

【作者簡介】付文艷，東南大學外國語學院。

一、弗吉利亞·伍爾夫和《達洛維夫人》

弗吉利亞·伍爾夫的作品《達洛維夫人》被視為伍爾夫嫻熟運用意識流手法的巔峰之作。由于處在維多利亞女王時代，深受一戰的影響，伍爾夫在一定程度上得以經歷了西方新舊婦女運動的轉型期。那時，盡管部分女性已經萌生了女權主義意識，渴望早日擺脫傳統父權制社會加諸在身上的賢妻良母形象的束縛，然而大部分女性仍然處于懵懂迷茫的狀態，不能把自己的身心感受真實地表達出來。面對這樣的態勢，伍爾夫急切渴望改變這樣一種困境，她認為“只有男女兩性相互理解、包容、支持、融合，共同努力拼搏，共同創造，人類文明之火才能代代相傳”。

《達洛維夫人》是“促進新女權運動實現的第一步，并在戰爭期間開始喚醒人們的女性意識”。《達洛維夫人》描繪了1923年倫敦的一個普通的日子。通過刻畫克拉麗莎心理狀態的重大改變，展示了她自我覺醒的過程。本文運用女性主義的分析方法，主要分析小說中的女性形象，具體闡述她們是如何與傳統的束縛搏斗并倍感迷茫與恐慌，進而突出表現了伍爾夫作為女性，處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對實現男女平等和和諧生存的渴望。

二、《達洛維夫人》中女性意識的覺醒與掙扎

在小說中，女主人公克拉麗莎（達洛維夫人）、薩利·塞頓、伊麗莎白、基爾曼小姐、布魯頓夫人等都表現出了強烈的女性自主意識。克拉麗莎，維多利亞時代典型的女主人的代表，一直盡心盡力地扮演“房中的天使這一角色”。盡管她表面上過著讓鄰里羨慕的幸福生活。然而，不幸的是，克拉麗莎實質上是一個自主意識極強的女人。在成為妻子之后，達洛維夫人與丈夫之間相敬如賓，可是精神上卻形同陌路。“她的床越來越窄”，這暗示了她婚后性生活的冷淡。同時，克拉麗莎對于婚姻的選擇實際上也是男權社會下不得已而為之的產物，盡管她內心更傾向于選擇青年時期的戀人彼得，但是處于世俗觀念的影響，為了過上更加體面穩定的生活，她還是選擇了理查德，因為她丈夫理查德是她穩定生活的來源，經濟上的依賴，同時，她自己獨立的空間也只有在理查德的許可上才能獲得。所以，感情上的不得，使她一直沉浸在昔日青年甜蜜生活的回憶里，甚至開始慢慢懷疑自己的婚姻，目前的生活，渴望離開這令人抓狂的生活圈子，所以她通過各種晚宴來麻痹自己，達洛維夫人舉辦各種宴會，她認為“設宴是一種奉獻：聯合、創造”。當她把擁有不同生活方式的人聚在一起，盡量使自己融入他人的生活并成為他人生活的一部分，不僅能使他人平淡的生活煥發出新的生機，又能使自己獲得成就感，這是克拉麗莎不同于傳統女性的地方，她從組織宴會中尋找和認可自己的創造力和價值。

小說中的薩利·塞頓是一位特立獨行、想法大膽、沖動冒進的社會主義者。與備受推崇的維多利亞時代溫良賢淑的女子不同，薩利身上總是不甘于屈從于社會主流的傳統。一方面，薩利盡力維護自己作為女性的權利，大膽為婦女爭取權利，尤其是選舉權;另一方面，她潑辣、任性、不拘小節，與別人甚至可以毫不避諱地談論性，所以正是這種熱情和活力才會一直使村里的一些老大娘時過多年還對她印象深刻，還會向克拉麗莎打探問候“她那穿紅大氅的朋友，那個聰明透頂的姑娘”。然而，受特定時代的局限，她的個性為男權至上的社會所不容，受到了無情的打壓，最終她的這種反抗精神也在長期的壓制下消失殆盡。小說中，薩利最終與一位紡織廠老板結婚，成為家庭主婦的一員。

達洛維的女兒伊麗莎白顯然也是象征充滿激情的新一代女性。她獨立果敢，敢于向世俗期望的家中天使的角色表現不滿，她向往外面未知的世界，認為女性同樣可以從事男性從事的職業，從事有挑戰性的職業，譬如醫生、農民，抑或是像父親那樣的一名政治家。可是這位獨立勇敢的女孩兒，一回到家里，就恢復了父母的乖巧女兒這一角色——端莊嫻靜、嫵媚可愛。她的內心經常充斥著各種矛盾的心理，她到底是應該在男性的世界里打拼角逐，還是應該屈從于世俗，成為一個溫柔的“房間天使”為男人們所仰慕。因而，她冒險激進的思想經常與世俗的觀念背道而馳，無法擺脫那牢固的枷鎖。

三、結語

《達洛維夫人》無疑表現了作者強烈的女性主義意識。通過小說中達洛維夫人、薩利·塞頓以及伊麗莎白刻畫，反映了伍爾夫對賢妻良母式的“房中天使”形象的抵觸，渴望人們能從重新認識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解構男權中心。然而，由于男權思想一直在人們腦海中根深蒂固，這些女性人物試圖傳遞的女性解放思想也阻力重重，女性仍然處于被動和被支配的地位。因而，伍爾夫致力于打造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和諧關系，她“揭示的兩性對立，不是終極目標;追求兩性和諧，才是她的最終理想。”

參考文獻：

[1]伍爾夫.達洛維夫人[M].譯林出版社，2001.

[2]袁素華.試論伍爾夫的“雌雄同體”觀[J].外國文學評論，2007 （1）：9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