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姑娘
前段時間樓下的阿姨在四處送小狗,因為那只每次都對我狂叫不止還試圖鉆進我長裙里的丑丑,下了一窩崽崽,但我們全家猶豫又猶豫,還是沒領養,對外理由是大家都覺得,各自還不是很能養好自己。
于是那只尾巴和爪子各一點白的小黑狗沒能進我家的門,我也徹底失去了養狗狗的勇氣。沒錯,真實原因是我沒有堅持,我不敢。
我從小就怕貓狗,甚至還是黃色的小雞,總之一切看起來可能會對我造成一丁點兒傷害的種類我都怕,以至于我也很社恐。
把這種情緒告訴好友,膽子超級大的她安慰我:“狗狗的話你大可以放心,與其害怕它咬你,不如怕它抱著你舔的時候嘴巴臭到你。”我立刻感覺氣氛變了,腦袋上冒出三道黑線,但我其實,被狗狗舔過手心。
那也是一只黑狗,很大很瘦,是外婆在附近縣城一輩子的好朋友家的,小時候我叫著姨姥,從來沒懷疑過和他們的血緣關系。
姨姥家很有錢,上世紀60年代,在籃子里偷藏公雞和米救外婆,后來我們逢年過節去她家,不論是在家吃還是下館子,每次菜肴都剩十幾袋,其中還有10袋是各種肉。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正被那只在狂叫的黑狗嚇得亂跑,哪怕它被緊緊拴在了門邊,但我的憂患意識告訴我,它很可能掙脫繩索向我沖來,啊,下一秒我已經幻想出一個血淋淋的可怕場景!
“你過來!”一個不知道該稱作什么姨的親戚阿姨突然喊我,她把剩菜放在一邊,“那么多肉都浪費了,你來喂它。”
“不不不。”我直擺手。她大咧咧地說:“沒事的,你看!”她拿起肉一把塞進黑狗的嘴巴,看得我心驚膽戰又想嘗試,就像在猶豫要不要看鬼片。事實是,鬼片看了,狗狗也喂了,因為它太能吃了。
第一塊我只是撕下了一塊骨頭肉,顫巍巍地伸手,它突然撲上來一口咬掉,舌頭尖尖還舔到了我的掌心,又軟又濕潤。我心里的恐懼一下被它的主動和親切包裹,于是喂到陽光都溫柔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敢摸它的頭了,還會跟它說話:“那么好吃的肉都給你了,不準咬我哦!”
大人見我和它玩兒得開心,把繩索解了,它圍著我跑了一會兒,懶洋洋趴在了地上。我還沒盡興,繼續用油乎乎的手撕肉:“快吃呀。”它“嘭”的一下躍起,大口吃起來。
那天一直玩兒到又一批大人來,帶我出去逛街。小孩子太容易被新事物吸引,以至于回家后就忘記了它。
之后的數年,我功課緊了,姨姥去世了,再后來外婆也走了。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我誰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那只黑狗哪怕一點點模樣,雖然又害怕又歡喜地靠近,它是唯一一個。
我也再沒有關心過它,記憶里隱約有我跟我媽提起的畫面,卻模糊地存著它走丟了、去世了,和一直在那里的答案。同時很慶幸,自己的忽略不會辜負、傷害到它,畢竟寵它的人有一大家子,它也根本不會記得我。
但奇怪的是,最近我總會想起它。可能是我又想養一只小動物陪伴自己了吧,但比之前更膽怯,人都是越長大顧慮越多。
但如果,它愿意朝我跑近一步,不遠不近,又親切又不會嚇到我呢?我想我還是會也走近一步。
理樵:上學期考試周,從教學樓出來之后看到匆匆走過的同學們,抬頭看到漂亮的天空。
葡萄炒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聞過夏天的味道?就是最近,傍晚下樓,空氣里全是那種濕漉漉的溫和的氣息,聞到就超幸福。
趙不易:以前上學路邊的炸雞鎖骨,不要太好吃嗚嗚嗚!
結束語:不知道你有沒有被他們治愈到,想起說不定,你是誰眼里的光?然后打起生活的精神,或者對離別有了新的定義和情緒?
一期一會,再天各一方,其實真挺美好的,你細細品。
編輯/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