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跨文化傳播的管理策略

曾智 張曹瑋

建設“一帶一路”，是我國為全方位擴大開放并引領經濟全球化而提出的重大戰略構想。中醫藥文化是中華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符號，在“一帶一路”的實踐過程中，把中醫藥文化對外傳播作為國家文化軟實力提升的內容和工具，既是國家營銷的行為，又是國家的文化戰略支點；既能推動中華文化走向世界，又能以健康利益為基礎推動構建“人類健康合作共同體”。

習近平主席曾指出：“中醫藥學是中國古代科學的瑰寶，也是打開中華文明寶庫的鑰匙。”在“一帶一路”倡議構想提出伊始，他就將中醫藥知識的國際傳播列為“新絲綢之路”文化復興的重要項目加以推介。解決好跨文化管理問題將是中醫藥知識能否成功進行國際傳播的關鍵所在，也是對中華文明走向世界的重要借鑒。

一、“一帶一路”倡議下中醫藥跨文化傳播的歷史回顧

（一）構建人類健康共同體

“一帶一路”建設順應時代要求和各國加快發展的愿望，提供了一個包容性巨大的合作發展平臺，能夠把中國同各參與國的利益結合起來，形成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以及命運共同體。“一帶一路”其中有的沿線國家在文化習俗方面與中國地區相似，對中醫藥的認同程度較高。東南亞、越南、泰國、新加坡等國家已正式宣布中醫藥合法性。通過沿線國家之間的合作構建國與國之間的健康命運共同體，共同發展。

“一帶一路“健康共同體的發展有利于增進國家之間衛生事業的交流與協作，提高國民生活質量，加強經濟文化的交流與碰撞，為雙方帶來更多的機遇與可能性。

（二）政治與經濟合作

201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正式提出“一帶一路”合作倡議。2016年2月，國務院頒布了《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年-2030年）》。“一帶一路”戰略為中醫藥的跨文化傳播提供了機遇，2017年1月，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聯合發布了《中醫藥“一帶一路”發展規劃（2016年-2020年）》。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下我們可以看見擁有一個良好的政治環境，政治互信、互利共贏、共同發展，不僅減少了對中醫文化國際傳播的風險，而且中醫文化國際傳播在尊重其他國家人民文化的基礎上更易得到包容，在良好的政治環境下更容易收到好的效果。

（三）文化與技術交流

在“一帶一路”戰略的指導下，國際交通運輸日益便利的當下，文化技術的交流與溝通也不斷加深，從而加大了不同文化接觸、交流、融合、進步的機會，為中醫藥文化的傳播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中醫藥材獨特的藥理藥性，中醫針灸，拔罐的獨特治療手段在帶來實際治療效果的同時，也為當地帶來新一輪的技術創新，提供新的治療思路。而中醫獨特的理念，建立在獨有理論體系上的中醫系統，也能起到觸類旁通的作用，為當地人提供了新的選擇。

二、“一帶一路”倡議下中醫藥跨文化傳播的現狀

（一）取得的成果

1.國家之間的合作。中醫藥“走出去”方面，“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很多沿線國家都對中國的中醫藥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中醫藥已經在全球183個國家和地區得到應用，有86個國家政府和中國簽訂了有關中醫藥方面的協議。

2.海外中醫藥機構的發芽。在世界范圍內都有中醫藥診所以及中醫藥協會的存在，為當地人民提供了中醫藥服務。中醫藥診所是中醫藥跨文化傳播的橋頭堡，它可以在當地宣傳中醫藥知識，普及中醫藥概念，讓當地人能零距離接觸到中醫藥，擁有直觀的感受。當地中醫藥協會也會組織一些中醫藥活動，分發一些中醫藥宣傳冊，將傳播范圍不局限于來看病的病人身上。

3.中醫藥教育的推廣。首先，在海外院校的中醫藥教育方面有了歷史性的突破。如果說中醫診所是橋頭堡，那海外中醫藥院校就是中醫藥的海外大本營，能直接影響在其求學的學子，讓他們能直接體驗到中醫藥，并加以學習。其次，在國內院校的中醫藥教育方面也有長足發展。每年國內的中醫藥大學都有大批的海外留學生來校學校，進行中醫藥方面的學習。

（二）面臨的問題

1.“一帶一路”沿線國情復雜。中醫藥在世界的傳播令人矚目，但中國作為中醫藥的來源國，其影響力與控制力并沒有獲得同速、平行的發展。這一現象警示著我們，當中醫藥在國際上進行傳播的同時，我們也不能放松對中醫藥話語權、控制力的掌握。目前，由于缺少全面的合作與溝通機制，中醫藥傳播的速度和范圍受到制約。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大多是發展中國家，存在政局不穩、法律不健全、民族復雜等問題，提高了中醫藥文化傳播的風險系數。另外，歐美日等發達國家在沿線國家也有著長期的投入與經營，與當地政府也有著密切的合作，醫學方面遠比我們深入，而且西醫在世界上的的影響力十分巨大，中醫藥文化的影響力與之相比可能難以抗衡，中醫藥要想在當地展開也比較困難。

2.人員方面的問題。中醫藥文化的國際傳播離不開一個最主要的核心元素，那就是傳播者。而作為中醫藥文化的傳播者，對素質的要求是非常高的，不僅要掌握中醫文化，還要懂外語，跨文化交際與經濟貿易往來的方式，而且要了解市場狀況，文化與民族性格。高素質的中醫藥文化傳播人才的成長不僅需要長期的理論培訓過程，而且需要長期的實踐。而現在的傳播者大多是海外的中醫藥一線從業者或者是中醫藥學院的老師，一是他們受眾群體為客戶和學生，受眾面積窄，二是他們并未接受過專業的傳播培訓，也缺少相應的傳播自覺。這兩點就限制了如今的傳播效率。

3.思維方式的問題。在中醫藥跨文化傳播中，傳播隔閡非常明顯。在學界討論最多的是中西方文化、中西醫文化之間的差異與隔閡。中醫文化具有極強的代表性，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理念與思維方式都包含在中醫藥的理論與實際操作之中。

中醫藥文化是在農耕文明的生活經驗中積累產生和發展起來，在中國自然哲學和古典文化理念的影響下逐漸成立體系。它的基本概念和保健方法具有抽象化的特點，一些概念如經絡、穴位、氣血、五行、陰陽，各種類似脈象的澀、滑、沉、浮等傳統概念、專業名詞在西醫里難以找到相對應的概念，中藥配方的理論觀點在長期接受西醫熏陶的人眼里根本無法理解，在他們眼里缺少邏輯性。這樣難免讓外國人對中醫概念和理論的理解產生困難，因為對由中國傳統哲學思維演化而來的中醫基礎概念難以接受，進而只能得出中醫不科學的結論，對中醫自然持反對態度。這些情況導致在中華文化圈之外，中醫藥文化很難引起他人興趣，就更不用提理解與認同了。

三、“一帶一路”倡議下中醫藥跨文化傳播的管理對策

（一）開展多方面、多行業的合作

中醫藥跨文化傳播必須作為一個系統工程來開展，需要跨學科多領域的合作。社會科學工作者應把握中醫藥跨文化傳播每時每刻的動態，在跨文化交際中，利用學科工具發現問題、分析問題；政府主管部門、全球的以及各國地區的行業協會、中醫藥傳播專業組織必須承擔，協調各部門職責資源，并實現組織溝通的職責，以發揮整體效應；中醫藥業界要和各領域聯合起來，尤其是傳播傳媒、國際化發展、商業經營、文化創意產業、現代企業管理、現代化教育等領域，充分利用現有的專業工具和專業人才，建立合作經營體系。

（二）因地制宜，適應當地國情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眾多，國情復雜，很顯然要根據不同國情采取不同的方法。在進入這個國家之前，就要對這個國家進行了解，對這個國家在藥品、醫療衛生、海外投資這些方面著重注意。

（三）重視中醫藥文化教育

針對外國中醫藥從業者，中醫藥教育是勢在必行的手段，中醫藥教育以直接、明顯的方式展現中醫文化的深層內涵。中醫文化教育形式包括學校教育（學術教育和短期培訓）、展覽、影視、旅游體驗等。用語言和視覺形象傳達中醫教育的正確信息，這類方式符合人類認知的內在邏輯，將中國傳統的醫學文化的傳播進行布局設計，使之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通過中醫藥教育可以讓外國從業者具有系統的知識，并能讓他們具備向別人傳播的能力。

（四）針對跨文化傳播隔閡以及去中國化的問題

面對傳播隔閡以及去中國化，借用同仁堂在海外發展的例子，不難得出，隔閡的存在是因為不理解，去中國化的問題是被當地人拿去進行了過量的本土化改良。想要讓當地人認同就需要符合當地規范，在翻譯上下功夫；我們也可以在海外定期開展中醫藥講座，由來自中國的專家進行演講，亦或者邀請“洋中醫”來華學習，保證根源性；而應對去中國化最要緊的就是定下規則，規范中醫藥，這樣一來在最大程度上保證了傳播的有效性以及不會被扭曲修改從而與最初大相徑庭。

中醫藥的跨文化傳播現如今有著機遇也同樣面臨著挑戰，如今國際市場上天然藥物自然醫學這一概念的興起，中醫藥也在逐漸被世界所理解和接受。中醫藥作為國際醫學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已經吸引了世界的關注，中醫藥在世界上正發揮著愈加重要的作用。中醫與西醫的交流與碰撞必將產生更加絢麗的火花，進而點亮人類的智慧之林。

（作者單位：南京中醫藥大學衛生經濟管理學院。項目基金資助：江蘇省哲學社會科學項目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6GLB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