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星
【摘 要】馬克思說:“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現實。”任何正確的思想,只有用準確的語言表達出來,才能成為現實的思想,才能被人理解,達到說服人、教育人的目的。在準確的基礎上,求精練、求通俗、求生動,這是練習短論語言基本功應遵循的原則。一定要注意講自己的話,切忌說“套話”。唐朝的韓愈曾說:“唯陳言之務去。”“套話”就是當代的“陳言”。
【關鍵詞】準確 ? 精練 ? 通俗 ? 生動
一、要在掌握好短論語言上多下功夫
世界名著《魯濱遜漂流記》的作者笛福,在談寫作時說過:“我的寫作原則,是假設對五百個不同職業的群眾講話,而使每一個人都聽得懂。”他在這里說的是小說,然而,他的寫作原則,對新聞工作者寫好短論來說,也很有啟發。
笛福為自己假設的對象,是五百個不同職業的群眾,在媒體上發表的短論,其讀者恐怕要上百倍甚至成千倍地多于笛福的假設對象。因此,要使每一個人都看得懂、聽得懂,就不可不在語言的使用方面多下些功夫。
二、短論寫不好的語言原因
有的同志在剛開始寫作時,往往想的和寫的不一樣,往往不能把自己的看法、想法準確地表達出來。這里可能有兩種原因,一種是自己的看法本身不準確;一種是語言貧乏,找不出適當的詞來表達準確的思想。要克服這兩種毛病,就要對癥下藥。看法本身不準確的,就須注重學習理論和實事求是地搞好調查研究;語言貧乏的,則須刻苦學習,努力增強自己的語言容量,力求在掌握語言方面成為“富翁”。
三、短論語言的一般要求
1.語言要準確。準確,這是最基本的要求。短論語言要準確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說用詞要精當。法國作家福樓拜說過,世上沒有兩粒相同的砂子,沒有兩只相同的蒼蠅,沒有兩只相同的手掌。因此,“我們不論描寫什么事物,要表現它,唯有一個名詞;要賦予它運動,唯有一個動詞;要得到它的性質,唯有一個形容詞。我們須繼續不斷地苦心思索,非發現這唯一的名詞、動詞和形容詞不可,僅僅發現與這些名詞、動詞和形容詞類似的詞句是不行的,也不能因思索困難,用類似的詞句敷衍了事”。這位著名作家在選詞方面力求準確的一絲不茍的精神,確實令人贊嘆!
短論是以說理為主要內容的文章。這種特點除了要求具體敘述、描寫時選詞準確之外,還要求在將大量同類事物加以抽象概括時選詞也準確。在選詞方面,概括性的準確其困難程度并不亞于具體性的準確。要把詞選準確,就要熟練掌握各類詞,精心辨析詞義,尤其要認真區別近義詞在含義上和用法上的種種細微差別,還要仔細區別各類詞的感情色彩,從而選取最恰當最貼切的詞語來反映客觀事物。
第二層意思是造句要合乎語法規則,不能生造詞語。如果造句不符合語法,那就說不上語言的準確。這里要注意的是,句子成分務必要完整無缺,相關詞語務必要搭配得當,句子表達的事理要合乎邏輯,關聯詞語要扣緊。
只要留心觀察一下媒體的短論,便會發現許多作者在進行論證時,往往喜歡采用夾敘夾議的方法。要想寫出的短論語言準確,就必須敘要敘得得體,議要議得自然、精彩。所謂自然,就是議論要順理成章,不是硬加上去的,而是事實本身應當引申出來的;所謂精彩,就是說要把事實本身可以引申出來的最精辟的道理畫龍點睛地議論出來。下面看一篇短論:
姑娘相親傳佳話
有位農村姑娘,按約定的日子,來到男方家里相親。小伙子滿以為憑著家有數千元存款、成套的家具和五間瓦房,一定能拴住姑娘的心。誰知,談了一會兒,姑娘要走了,小伙子滿懷希望地問她:“你滿意這個家嗎?”姑娘卻含笑反問道:“你家五間房里怎么沒掛一張獎狀呢?俺來了大半晌,怎么沒見一個鄰居來呢?”小伙子半天答不上話來。最后姑娘說:“咱倆的事到此結束吧!”
姑娘的這一舉動,在當地傳為佳話,受到人們的稱贊。這是因為她懂得愛情的價值,男方那富足的生活條件并沒有迷住她的雙眼。她不見一張獎狀和鄰居前來道喜,便想到原來了解的對方的品行不端和為人不好。而當事實證明自己判斷得正確時,便毅然“吹”掉了這門親事。這位姑娘富有戲劇性的相親之事,對于那種不重人品、唯錢是從的未婚青年來說,或許不無教益吧!
這篇短論刊載于1981年4月16日的《大眾日報》上,后又被《人民日報》轉載。這是一位農村民辦小學教師寫的一事一議類型的短論。
這篇短論發表后,讀者中贊揚的居多,也有持懷疑態度的。懷疑什么呢?懷疑文章的真實性。不少讀者心中有這樣的疑問:“有些人不愿意把獎狀掛在墻上,難道能以屋里沒掛獎狀就斷定人家沒得獎狀,并以此吹掉婚事么嗎?”這個疑問不無道理。這篇短論盡管文中提到一句“便想到原來了解的對方的品行不端和為人不好”,但仍有不足之處,即缺乏必要的背景交代。如果作者對當地有掛獎狀的風俗和年輕人相親鄰里道賀的習慣,交代上一二句,讀者的疑問就可避免了。由此,可以說要做到語言準確,也需要符合一般邏輯知識,在力求語言的精練時,務必要簡得恰到好處,不能留有“漏洞”。
2.語言要精練。“文章留待別人看,晦澀冗長讀亦難。簡要清通四字訣,先求平易后波瀾。”這是錢昌照作的一首談寫文章的詩。夏衍說:“我完全同意他的意見。有志于搞文藝工作的朋友,一定要在‘簡要清通這四個字上下苦功夫。”夏衍的這個忠告,對于有志于從事短論寫作的同志同樣是適用的。
所謂“簡要清通”,就文章語言而言,即是說在表達思想內容時,要做到精練——簡明扼要,層次清楚,文句通順,沒有多余的話。
2019年4月1日《人民日報》頭版刊發了一篇題為《醫者仁心 患者安心》的短論。這篇短論在如此短小的篇幅里,明明白白地闡述了醫患關系問題,不能不說與作者在使用語言方面的精練有著直接的重要的關系。
通觀全篇,應當說,在語言方面,作者基本上做到了精練。無論在敘事時,還是在說理時,作者都注意了詳略得當,只說那些與主題有關的話,人們比較熟悉的事理盡可能地不說或少說,而在對表現主題有重要作用之處卻不惜筆墨去詳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