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效率　足球體現

李艷

擊敗不萊梅后，拜仁慕尼黑慶祝聯賽奪冠。

事無巨細

德甲在歐洲五大聯賽中最早重啟，展現了嚴謹負責的態度。圍繞復賽與防疫需要，德國職業足球聯盟在國家隊隊醫邁爾主持下，公布了一份長達51頁的防疫清單，對賽場內外的防護方式做了明確細致的規定。

按照德國職業足球聯盟的要求，客場比賽需要住宿的球隊要將酒店的整層樓包下，盡可能讓球員與外界保持距離，禁止球員使用酒店酒吧、健身房等公共區域設施，客房服務也被明令禁止，降低旅客與酒店工作人員傳染的風險。德國職業足球聯盟建議，球隊在賽前的集訓期要到特定酒店集中居住，如果條件不允許，球員應保持居家狀態，盡量避免接待來訪客人，并與外界減少接觸。家人若出現任何感染癥狀，球員將一起接受隔離。

德甲力求細化賽場內外各個環節的準備，每座球場被分為賽場、看臺、附屬區三個區域，每個區域內同時停留人數不超過100人。活動分區用不同顏色標示。所有進入場內的人員都要先接受體溫測量，保持好距離，不能隨意走動，場上球員和裁判之外的人員都必須佩戴口罩。復賽后，替補席被安排在看臺前排，背對著空蕩蕩的觀眾席。

疫情期間，德國所有球場禁止球迷現場觀戰，球場周圍的街道也在賽前被警方嚴加封鎖。德甲是歐洲上座率最高的聯賽，能夠將球迷擋在球場之外并非易事，尤其是多特蒙德，球迷氣氛狂熱，以往每次主場比賽都會有8萬人親臨現場。德甲用一則警示解決了問題：如果球迷們聚集到球場周圍，比賽立即取消。

德國職業足球聯盟對比賽的要求更為嚴格。賽前，球員入場時要先接受體溫檢測，取消傳統的列隊出場儀式，雙方球員在場內站好后，裁判入場，挑邊過程同樣被簡化。球童沒有了，由球員親自到指定區域取球發球。賽場內不能出現握手、擁抱等動作，只要情形允許，人與人之間都需保持一定距離。比賽用球不僅在賽前經過消毒，比賽中也要定時消毒，并且準確記錄消毒時間。

各種限制讓足球比賽顯得頗為怪異，也增添了趣味。奧格斯堡與沃爾夫斯堡賽前，常見的握手禮變成了“碰腳禮”：球員與裁判都伸出右腿，雙腳相碰代表了握手。不知這種更能體現足球韻味的“碰腳禮”會不會成為新的程序。進球后的貼身慶祝也被明令禁止，但那一刻的激情無法遏制，球員們用撞肘代替擁抱，隨后便分散，多特蒙德球員還創造了“隔空尬舞”的慶祝方式。比賽結束后的采訪同樣特別，記者站在看臺上，幾支數米長的桿子伸出看臺，插在桿子一頭的話筒指向受訪者，傳遞著提出的問題。

各種防疫措施全面實施，對官方的執行力是全新的考驗。聯賽重啟前，奧格斯堡主教練海爾里希擅自離開球隊下榻的酒店，這違反了德甲聯盟的防疫規定，他因此缺席了對沃爾夫斯堡的比賽，還必須在新冠病毒檢測結果出來前與球隊隔離。然而，百密仍有一疏，違反防疫規定的行為偶有發生。多特蒙德球員格雷羅在退場時吐痰，被鏡頭逮個正著，按規定應該受到黃牌警告。在對霍芬海姆的比賽中，柏林赫塔球員庫尼亞進球后與情緒高漲的隊友圍攏慶祝，按照規定也應該受到相應處罰。

弦外之音

特殊時期的特殊采訪方式。

曼城俱樂部在主場看臺設置大屏幕，與球迷視頻連線觀賽。

拜仁球迷在家觀戰，為主隊加油。

在4比0大勝沙爾克04后，多特蒙德主帥法夫爾說道：“當創造一次機會，完成一記妙傳，乃至打進一球后，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這非常奇怪，我想念我們的球迷。”球迷將空場比賽稱為“幽靈比賽”，失去了他們在現場的作用，比賽的觀賞性與競技性都打了折扣。統計表明，德甲重啟后前三輪的27場比賽中，主場球隊只獲得75場比賽的勝利，勝率僅為18.5%。

疫情仍未消除，也讓不少人對德甲的重啟持反對態度。法甲摩納哥隊的法布雷加斯表示：“說是要保持安全距離，挑邊的時候也隔著3米，可比賽開始后，球員卻都貼身拼搶。”也有其他直言不諱的聲音說，“足球不該凌駕于健康之上”，“沒有足夠的日托幼兒園，學校也不開學，但足球聯賽卻要重啟，這不合理”。

雖然在場面上顯得怪異，但也并非乏善可陳。數據表明，德甲重啟后比賽的凈時長超越了本賽季的平均水平，當出現犯規和爭議判罰時，球員和裁判爭執浪費的時間明顯比以前減少，形成死球的情況也比觀眾爆滿時少了。沒有了觀眾席上的吶喊，比賽中一些很小的細節被放大，比如身體的撞擊聲、觸球時的脆響，這在以前是無法聽到的。

德甲的重啟帶來了聯賽人氣的提升。德國《圖片報》報道，賽事重啟后的前6場比賽被全球超過160個國家轉播。據統計，僅在5月16日的5場比賽，德國天空體育頻道的收看人數就達到368萬，創造了該公司的收視紀錄。德甲重啟在社交媒體上引發了世界球迷的熱議，相關話題閱讀量超過千萬。

德甲的回歸對其他賽事有很大的借鑒意義。沙爾克04俱樂部體育總監施耐德表示，西班牙、意大利等國的同行聯系過自己，咨詢有關聯賽重啟的經驗。施耐德說：“他們認為如果德甲能做到萬無一失，那么其他聯賽也可以開始。”對于重啟賽事的必然性，他的看法是：“重啟并完成這個賽季十分重要。民眾普遍認為，即使到了秋天，疫情也不會有太大改變。如果我們現在不恢復比賽，難道秋天就可以了嗎？”

回到球場

繼德甲重啟之后，西甲、英超、意甲等賽事也相繼重啟，焦點在于能否讓球迷現場觀戰。西甲重啟后暫時禁止球迷進入現場，在塞維利亞主場對皇家貝蒂斯的比賽中，為了營造現場氛圍，塞維利亞俱樂部特意在看臺上布置虛擬的球迷圖像，增加球迷背景聲。賽后，塞維利亞球員走近看臺，向“球迷”致敬。

西班牙足球聯盟已經向政府提交了允許球迷入場的申請，但要獲得衛生部門的許可。西甲主席特巴斯希望在本賽季結束前，能夠讓10%—15%的球迷進入球場。在英超，球迷有望8月1日現場觀戰足總杯決賽，但英足總要經過與政府的進一步討論，評估英超復賽情況，在比賽臨近時才能做出最終決定。意甲球迷也有可能在8月入場看球，有官員表示：“考慮到劇院和電影院已經有條件地開放，允許球迷現場看球也是有可能的。”

歐洲主流聯賽紛紛加快重啟的步伐，新賽季中超也越發受到本土球迷的關注。中國足協邀請防疫專家張文宏等人擔任顧問，制訂了開賽方案與防疫指導手冊，爭取讓球迷早日欣賞到精彩的比賽。

責編 王敬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