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蛙兒鳴

王偉燦

前幾天，一場暴雨過后，到處溝滿河平，悶熱的天氣一掃而去，鉆井場上一片清新。聳立的鉆塔，轟鳴的柴油機，擺放整齊的鉆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設備上的小水珠晶瑩剔透。鉆井場邊的路上，蝸牛、蚯蚓、野兔等小動物，都從洞里爬出來，就像趕集似的。

這時，四面八方傳來了氣蛤蟆的叫聲：歸兒呱，歸兒呱，歸兒歸兒呱，那意思是“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而且一聲高過一聲，一陣高過一陣，叫得特別歡。它們的叫聲掩過了鉆探機、柴油機的轟鳴聲。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它們的叫聲格外清脆。

一位工友說，氣蛤蟆有個特點，你不小心碰它一下，它會立時把肚子鼓起來，四肢撐起來，頭壓得很低，眼睛紅紅的，像害了眼病，那樣子乍一看像在跟誰賭氣。要是你再碰它幾下，它會把四腳撐得很高，肚皮鼓得更大，片刻工夫，肚皮薄得像透明的塑料紙，澄明瓦亮，真讓人擔心一戳就要破，所以叫它氣蛤蟆。

氣蛤蟆與青蛙不同，個頭小，就像橡皮塊那么大，但叫聲大，叫時肚子一鼓一鼓的，就像氣球。它怕強光照射，不像青蛙一樣在水里生活，一般都在潮濕的陰暗處，晚上出來覓食，雨后就出來可勁地叫。叫聲也與青蛙不同，青蛙的叫聲是“呱呱、呱呱”，聲音很小很悶，而氣蛤蟆的叫聲是“歸兒呱、歸兒呱”，聲音很大，很清脆，很有節奏感。

雨后，我和工友出來散步，在路邊看到一只氣蛤蟆，它也看到了我們，就不動了，當工友用小樹枝輕輕敲打它的肚子，它縮著頭，肚子一鼓一鼓的，好像要氣炸。那意思是說：“別煩我，我不想跟你玩！”

記得小時候，老家都還不富裕，吃的饅頭還是白面摻雜糧蒸出來的，所以每年都期盼風調雨順，等麥收季節到來時，能有好收成，能吃上純白面饅頭。那時，常聽大人們說的一句民諺：“蛤蟆打哇哇，四十五天吃疙瘩。”也就是說，聽到蛤蟆從春天開始鳴叫起，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可以收麥子，蒸白面饅頭吃了。當然，改革開放40多年，隨著社會經濟迅速發展，國家強盛，人民富裕，那種愁吃愁穿、貧窮落后的年代早已一去不復返了，人們在小康路上意氣風發、斗志昂揚，邁向了生活富裕的新時代。

當然，雨后氣蛤蟆“歸兒呱、歸兒呱、歸兒歸兒呱”一浪高過一浪的叫聲，也說明了動物有一個天藍、水清、草綠的良好生存環境，實現了人與自然和睦共處。

現在的城市，條條寬闊馬路，處處高樓大廈，機器轟鳴，人口密集，很少有池塘，很難欣賞到雨后“歸兒呱、歸兒呱、歸兒歸兒呱”的蛙鳴，只有常年在野外的鉆機工友們才能享受大自然的恩賜。（作者單位：河南省資源環境調查二院）